李恪问道:“忠义侯是否真有什么佳作?本王也想听听。”
高阳讷讷不语,这三哥没法说啊!
居然如此明显的资敌。
杨帆可以无视许章,却不能反驳李恪,斜睨着许章说道:“许兄真的要某再作一首?”
许章咬着牙,恨声说道:“忠义侯不敢吗?”
若不是有李恪在场,许章恨不得直接掀了桌子!
当然,就算李恪不在他也不敢,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论诗词文学比起杨帆那不是他的长处,论起拳脚,更打不过杨帆。
他所的依仗不过是他身后的几人。
杨帆略微点头,痛快得道歉:“许兄,既然你看不上市井打油诗,那么在下便从善如流,如你所愿,作一首正儿八经的打油诗,让你心服口服。”
这句话说得却让在座诸人都哭笑不得,这么捉弄人,真的好么。
“噗呲……咳咳咳!”
却是高阳公主期待看杨帆牛哄哄捉弄人的表现,低头喝了一口茶。
却被杨帆这句话逗得笑喷了出来,把茶水呛进鼻腔,咳得很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李恪吓了一跳,埋怨道:“你这丫头,怎么喝个茶也这么不小心,好些了没有?”
高阳公主顺了顺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依旧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却瞪了杨帆一眼,那意思是说都赖你惹人笑话!
杨帆无语,你喝茶水呛到,也怪我?
无意跟她纠缠,杨帆根本没有如同众人想象那般什么构思什么思考。
望着一身白裙的长乐公主,然后回头看了看许章,张嘴便吟道:
淡妆不扫蛾眉,为谁伫立羞明镜。
真妃解语,西施净洗,娉婷顾影。
薄露初习,纤尘不染,移根玉井。
想飘然一叶,飕飕短发,中流卧、浮烟艇。
可惜瑶台路回.抱凄凉、月中难认。
相逢还是,冰壶浴罢,牙床酒醒。
步袜空留,舞裳微褪,粉残香冷。
望海山依约,时时梦想,素波千顷。
第四百五十一章 针对
此词一出,格楼内一片寂静。
比起前段时间以物言志的《爱莲说》,这首词虽略有不足,但也实在太直白了。
此词还是一如以往的风格,都是杨帆现场所作,不说振聋发聩,亦是令人极其深刻。
特别这首词又是对照长乐公主写的,太赤裸裸了!
越是八卦的诗词,风传便越快!
更何况,现在牵扯到了李二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以及目前风头正盛的杨帆。
几乎可以想见,这词一定如同《爱莲说》那般搞得沸沸扬扬。
这首词外传之后,杨帆与长乐公主之间的绯闻必然比之前犹有过之。
哪怕大唐的女性相对比较自由,可男尊女卑的思想亦是根深蒂固。
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一个是未来的驸马……
如今杨帆居然对一个已经和离的公主写出这样的词,简直是赤裸裸的示爱,起码外人看来是如此。
可杨帆这种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行为也极为令人不齿,必然会被那些标榜道德高尚的士林清流所厌弃。
人情世故就是这样,你偷偷摸摸的做是一回事,明目张胆又是另外一回事。
杨帆在高阳公主当面又给长乐公主写出这么一首词,众人无不讶然。
去年一首《爱莲说》,令杨帆与长乐公主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如今这么一首尚不知名字的词作,足以将两人的八卦新闻又添上一份色彩。
本来还想看热闹的长乐公主顿时慌了神,杨帆也实在太大胆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么一首词作问世,自己与杨帆将会遭遇怎样的境况。
非但解释不清楚以前因为《爱莲说》所产生的纠葛,即便自己一直维护的清誉,也将不存在。
无疑又让她与长孙冲的和离增加了一些八卦。
李恪神色阴沉,不见喜怒。
在心里面,却对杨帆有些埋怨。
刚刚已经提醒了要注意,为何还非得要与这些人争个输赢?
杨帆可知道,在高阳与长乐公主两位妹妹当面,本王是何等的尴尬?
若说这首词好,那岂不是认同了杨帆与长乐公主……
若说此词不好那是睁眼说瞎话。
更扯的是,高阳公主也在此,让李恪不知如何是好。
同时,李恪清醒的认识到,杨帆还是那个杨帆,还是那个从来不会轻易认输的人。
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朝廷官员,撸起袖子就开干,这才是他的风格。
即便许章联合其他世家子弟想为难杨帆,这些人与杨帆相比仍然有些不足。
李恪开始反省今日的所作所为,让几人与杨帆碰面,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会不会令杨帆有所不满,致使以往亲密的关系裂开一道缝隙?
而高阳公主则暗暗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家的郎君居然对长乐公主的好感如此不加掩饰。
不过看着长乐公主羞怯甚至有些恼怒的样子,更增添一种楚楚可怜之感。
唉,也许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吧!
高阳公主压下心头的醋意,以一种极其罕见的温柔姿态,对杨帆柔声问道:“郎君,不知这首词的名字是什么?”
杨帆愕然的望向高阳公主,没想到这位傲娇的公主殿下居然没有发飙。
虽然杨帆有捉狭长乐公主的意思,但更多是为了打脸许章几人。
想到这儿,杨帆看了高阳公主一眼,说道:《白莲》……
话音未落,众人无不哗然。
上次一首《爱莲花》把杨帆与长乐公主推上了风口浪尖。
没想到长公主才和离没多久,杨帆又作了一首更暧昧的《白莲》,实在惹人遐想不已。
长乐公主被大家赤裸裸的眼神盯得有些发窘,暗骂杨帆好生无礼。
不过并没有发怒,而是娇嗔着说道:“忠义侯,你怎么能这样?”
杨帆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吐沫,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与女朋友向男朋友撒娇有什么区别?
见到杨帆如饿狼一般的眼神,公主终于恼怒道:“如果再看,信不信本宫把你眼珠子给挖下来?”
眼看这个恬静的公主殿下即将要发飙,杨帆直接看傻眼了。
美女就是美女,不管是喜是怨都能牵动人的心弦。
不过,公主殿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杨帆赶紧诚徨诚恐说道:“殿下威严如仪,犹如画中勐虎,我怎敢渎懈?”
可是女人就是一种奇怪动物,杨帆如此,长乐公主只觉得受到了莫名的羞辱。
和着本公主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只会撒泼打混的母老虎?
简直岂有此理!
高阳公主此时反而没有了芥蒂,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
她看得出自长乐公主并没有真的恼怒,反而觉得多了一些人间气息。
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笑着说道:“长乐姐姐,你就不要怪罪郎君了!”
长乐公主当然借坡下驴,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而在一旁看戏的许章心头却欣喜万分。
杨帆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在许章看来,这是意外的收获。
只要在此事上大作文章,杨帆一定会颜面扫地。
即使李二陛下不追究,长孙家也会与杨帆不死不休。
虽然长孙冲与长乐公主已经和离,长乐公主也不再是长孙家的媳妇。
但这才和离多久呀?
杨帆就为长乐公主写出这样的诗词,长孙家的脸面何在?
许章正想再添一把火的时候,李恪赶紧插话道:“诸位,宴会应该快开始了,咱们先去就膳,有什么指教,酒足饭饱以后再说,如何!”
“诺!”
既然主人家都这么说,众人无不应允!
来到宴会厅,宾客满朋。
酒过三旬菜,许章等人急不可耐提议吟诗作兴。
酒后吟诗作赋助兴在唐代频繁出现,也特别风行。
即使知道许章有找碴的嫌疑,李恪也不能明着反对,只能默许。
李恪的这般作为在众人看来就是应允的意思。
在场的人表示赞同,并积极的响应。
刚刚跟在许章身后的人更是大声附和道:“吴王殿下重伤刚愈,如此美景,不吟诗助兴岂不扫兴?”
遁声望去,杨帆却见这说话之人长着一张阴柔的脸庞,不过身材很魁梧,很是有一份强健奔腾的英武之气。
而且脸上还能看出有一丝熟悉之感!
“此人乃长孙冲的弟弟长孙温……”
耳畔响起轻柔的话语,杨帆侧头,却见长乐公主正低着头,红唇微动,显然知道杨帆不识此人,为他介绍。
杨帆微微一笑,颌首点头。
许章闻听长孙温之言,心中暗喜,阴阳怪气的说道:“唉,长孙兄说得好,可有才高八斗的忠义侯在此,吟诗填词这等风雅之事,我等凡夫俗子岂敢狂妄自大的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