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种不着调的语气、透着藐视一切的说话方式,满满的全是嘲讽与蔑视,实在是太爽了。
黄贲脸色涨红,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做答。
可许敬宗却不能不管,愠怒道:“杨帆,陛下在此,岂容你放肆!”
“你说《明月几时有》乃是你所作,可你一个未及冠的小子,从未经历过人世浮沉、人情冷暖,如何能做得出此等惊才绝艳、超凡脱俗之诗词?”
杨帆并没有发怒,只是转头看向许敬宗,嘴角一挑,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许侍郎可以下跪求饶,可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没有下跪求饶的喜好。”
“再说,你这样一个什么作品也拿不出来的名士,有什么资格怀疑别人就做不出来?”
“既然你知人情冷暖,却为何何蹉跎半生也不曾作出一篇名作,你也配列为秦府十八学士,我看着这学士的水平也不怎么样?”
杨帆丝毫不在意气炸了肺的许敬宗,又澹澹继续道:“所以,天才的世界,你根本不懂!”
许敬宗差点气得吐血,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当时跪地求饶,是他一生的污点……
杨帆拿这个说事,这已经不是**裸的打脸,而是拿刀子在许敬宗的心头里狠狠的割下一块肉来,疼得他痛不欲生。
这般耻辱的陈年旧事被杨帆血淋淋的撕开,许敬宗如何不怒火攻心?
更重要的是,一直以来,许敬宗都是以刚正忠臣来经营自己的名望,因此才被誉为名士。
如今被杨帆指桑骂槐,即便再想装,许敬宗此时也不由气得火冒三丈!
只见许敬宗狠狠瞪着杨帆,厉声喝道:“杨帆,你一个黄口小儿,简直狂妄至极!在陛下当面,居然敢如此放肆,明目张胆贬低秦府十八学士,你何以胆大至此?”
许敬宗简直气得快炸了!
李二陛下心里也有些不爽。
不管怎么说,许敬宗也是他看好的名士。
如今杨帆却把它贬得一文不值,那岂不是间接说明他这个皇帝没有眼光。
最气人的还是最后那一句,‘你也配列为秦府十八学士,我看这学士的水平也不怎么样?,
话气中充满了鄙夷和蔑视!
意思很明显,秦府十八学士也太lo了!
见杨帆把自己的一大堆文臣都骂了进去,李二陛下哪里还能忍,冷哼一声,怒斥道:“杨帆,有事说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若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看你的屁股硬还是朕的板子硬!”
“诺!微臣知道了!”杨帆立马变成了乖宝宝模样。
看着杨帆前后的变化,众人忍住笑意,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满朝文武,也只有杨帆面对李二陛下的怒气还这么镇定自若。
果然,杨帆还是那个杨帆,就是那么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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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打脸
见到李二只是轻描澹写的责备了一下杨帆,在场的人惊心不已。
虽然知道杨帆很受李二陛下恩宠,却也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维护。
杨帆的那番话可不仅是把许敬宗骂了进去,那可是连带把秦府十八学仕这些人贬低的一文不值。
甚至间接的说李二陛下的眼光差,才把许敬宗这种人当成名士。
李二刚刚的喝斥,看似是在责备杨帆,实则是在保护杨帆这小子啊!
毕竟,杨帆若把当初的秦府十八学仕全得罪,那更不好收场。
当然,最尴尬的莫过于许敬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都已经发话两人的争斗到此为止,许敬宗又怎敢再与杨帆纠缠不休,于是只能干吃哑巴亏,脸色难看得像吃了一只苍蝇。
在场的公主、驸马在一边坐岸观花,心里暗暗心惊。
杨帆这小子真是属疯狗的,若是惹了他,真是见谁咬谁,非得把对方的面皮撕下来才甘心。
看来,以后若非必要,还是不要轻易招惹此人为妙。
而江南的一众学子对杨帆的行为却暗暗鄙视不已。
在他们看来,杨帆简直是太憨太愣了。
如此怼天怼地的行为简直是自取灭亡,根本不足为惧。
难怪杨帆即使声名远扬,却是以棒槌着称。
只见杨帆平澹的冲着李二陛下躬身施礼,“诚恳”认错后再次转身紧紧的盯着黄贲问道:“敢问阁下今年年岁几何?几岁开始识字?”
黄贲有些意外,杨帆这是什么套路。
难道是受到了皇帝的责备,所以故意套近乎想和解?
一直以翩翩君子严格要求自己的黄贲很是不喜欢杨帆的质问口气。
不过,此时皇帝在场,黄贲只得冷哼了一声,说道:“某今年二十有五,某三岁启蒙,五岁便能识文断字,十二岁阅遍四书五经,在江南有作词小郎君的称号……”
见黄贲一脸自傲,滔滔不绝,杨帆憋了憋嘴,这家伙是跟自己显摆么?
不过,杨帆却不以为意,只是有些惋惜的感叹道:“唉,看在你学业不易,努力多年才得到这么一个名声。”
“若因为冤枉我却毁在旦夕之间,某心有不忍,若是你此刻承认错误,我可以既往不咎,从今往后,你构陷我一事绝不再提半分,如何?”
听到杨帆这么说,在场的人有些意外。
杨帆这家伙可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只有李二陛下彻底放下心来。
他可是很清楚杨帆一贯以来的行事风格。
这小子看似憨愣,实则深谙虚实之道,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玩了个通透。
若是他没底气,必然会便显出强势的攻击态势,令对手惊惧心虚,这样便可被他抓住可乘之机,反败为胜。
反之,若杨帆表现得越大度、越闪烁其辞,则表明他有必胜把握。
李二陛下暗自奇怪,杨帆这小子年龄不大,怎么可能如此奸诈狡猾?
他是从哪里学来的,真是奇哉怪哉!
听了杨帆的话,黄贲心里顿时一喜。
在他看来,杨帆这是心虚了!
毕竟,杨帆此举有悖常理。
若是杨帆真的能拿出来证据,怎么可能放自己一马?
在这个推崇品德至上的时代,名声就代表着门面。
有个好名声,走遍天下都能得到礼遇,若是名称臭了,简直寸步难行!
抄袭,几乎可以说是对文人最大的污辱,比杀人放火都要更严重。
若杨帆真有证据证明《明月几时有》是他所作,岂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一个指控他抄袭的人?
若他身在杨帆的位置,那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越想越觉得有理,黄贲更加肯定。
杨帆如此做作,故意显示他的大度,真正的原因必定是杨帆根本对此事毫无办法,更没有什么证据。
想到这里,黄贲冷哼一声,肃然说道:“杨帆,你这是讲笑话么,这首词本来就是你抄袭我的,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虽然我乃是一介草民,但既然敢说你抄袭,就不会畏惧你的强权。”
“公理自在人心,虽然我也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明月几时有》是出自我的手,但你想要据为己有,那你就拿出证据来。”
“若只是空口白牙,那真相只有一个,这首词就是我作的,朗朗乾坤,我为求真相何惧名声扫地,杨帆你不要想威胁我,也无需多言。”
“若是你真有证据证明《明月几时》是你所作,请拿出证据来,某可以承担任何后果,否则,该道歉的是你!”
杨帆心里咒骂,这小子果真狡猾,应变能力并不差,难怪敢冤枉自己抄袭。
先前还口口声声说《明月几时有》是他的作品,如今却悄悄的偷换了概念。
现在只是说《明月几时有》不是他杨帆的作品。
意思很明显,他黄贲无法证明《明月几时有》是出自他手,但你杨帆也无法证明。
既然如此,起码是我先告你抄袭,起码在气势上胜了一筹。
按照黄贲的逻辑,《明月几时有》是不是他所作无所谓。
只要杨帆不能证明《明月几时有》是他作的,那就算是大功告成。
就可以让大家潜移默化认为杨帆是抄袭的。
在他看来,杨帆根本无法证明《明月几时有》是他所作!
因为这是一个伪命题。
毕竟诗词歌赋这玩意不是活物,它不能够说话。
你喊它,它也不能答应。
因此,只有谁先发表,谁声讨,谁就占了先机。
更何况,他黄贲《明月几时有》的草稿是有人“见证”的。
再说,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没有相应的生活阅历,不可能写出《明月几时有》那种意境的词。
而杨帆的年纪就是致命的弱点,这也是黄贲的杀手锏。
即便是心里偏向杨帆的李二陛下,刚刚都产生了一点怀疑,更遑论是其他人了!
高阳公主几女有些紧张的看着杨帆,深怕杨帆今天会栽跟斗。
不过,对于黄贲的愤恨又加深了几分?
这家伙显然是故意找茬,而且是有备而来。
此时,许敬宗脑筋飞快转动,心头考虑了无数的可能,觉得杨帆根本不可能驳斥黄贲的观点。
既然无法驳斥,那么杨帆就没法子证明自己。
直到这一刻,许敬宗终于放下心来。
虽然此时许敬宗面无表情,心里却是畅快得想大笑。
若无意外,杨帆这小子想必是要担上一个“抄袭”的名声。
虽然不会让杨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但也能让他身败名裂。
只要扣上一个抄袭的帽子,就说明杨帆是一个道德品质有问题的人。
这样一个道德上有瑕疵的人,即便皇帝再是恩宠,日后想要在官场之上有大作为,几乎不可能。
想让他去负责江南事务,必定会招到满朝文武的弹劾和反对。
许敬宗微眯着眼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等着看杨帆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