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也真够无耻的,这种卖祖宗的话竟也说得出口。”
说完,再不理他,转身拱手道:
“太后不需理会这无耻之人,曹某可书信一封给西夏太后,可叫她送回太皇太后,不敢轻动......”
见潘太后露出疑惑的目光,曹斌拱手道:
“微臣与那西夏太后有些交情,此事就交给微臣处理吧。”
此时司马光的卖国言论已经被勾了出来,使他们一班人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没有其他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急,众臣也只能捏着鼻子赞同,毕竟总要解决眼前的问题,就算损失大些,也只能认为他这是权宜之计。
但只要能无损打退辽夏进逼,司马光就会变成卖国之贼,必然被群臣厌恶驱逐。
眼见火候已到,曹斌也懒得拖延,直接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对于他来说,这本就是一件十分容易解决的事,他有很大把握可以说服没藏黑云。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藏黑云不吃他的套路,他也可以传个消息,让身在西夏的内应将赵吉母子直接刺死。
他就不信,没了这两个底牌,没藏黑云还敢挑衅。
相对于朝廷众臣来说,他根本没有把太皇太后当回事,也就少了许多顾忌。
当然这种谋划不能堂而皇之的讲出来,也只是他防止失误的后手,轻易不会使用。
毕竟那也是他的便宜“丈母娘”,若真弄死了,难免会有点心虚,还会给自己留下一点把柄......
司马光哪里知道他的想法?也料不到,他会如此煞费苦心给自己下套,却是气急而笑,嘲讽道:
“这就曹候爷的谋划?您的情面可真大......”
若有这么大的面子,你直接说西夏来降好不好?
都吹嘘得没边际了,简直是无稽之谈。
见众人也是一幅不相信的模样,曹斌笑道:
“本候不妨与你打个赌斗,倘若我能说服西夏,你司马光可敢自领卖国之罪?”
司马光闻言,立刻道:
“有何不敢?”
“若候爷只凭口舌就能说退辽夏,我司马光还有何颜面在朝堂卖弄才学?也枉读了圣贤之书。”
“愿在孔圣像前自决!”
说着,他怒目圆睁看着曹斌道:
“但若曹候爷处置不当,引发国战,又如何担得起这乱国之罪?”
曹斌顿时笑了起来,指着潘仁美道:
“若处置不当,说明本候无能,我与潘太师当共同辞官隐退,把这朝堂交于你等‘能臣'。”
潘仁美闻言,却十分无语,玛得,你们两个打赌,关我什么事?这特么完全是无妄之灾。
但这件事,曹斌是打着为潘家父女出头的名义,他也没有办法站出来反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为了彻底套住司马光,给王延龄一个教训,曹斌也是豁出去了。
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失败,但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潘仁美也强行拉了出来。
以潘仁美的性格,就算真的赌输,他也会厚着脸皮不认帐,潘太后更不会放手。
有他作陪,曹斌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耍赖了。
到时候,两个人丢脸,总比一个人丢脸好。
司马光并不知道曹斌的算计,听到这个承诺,却是心中大喜。
只以为能借此机会一举铲除两大奸臣,收获极大。
众臣都是一脸懵逼地看着曹斌,这也玩得也太大了?你自己冒险不说,还把潘仁美坑了进去。
一时间,依附两人的大臣都有点焦急,主要是这个计划太过敷衍了。
国家之间的利益争夺,只一封信就能解决?怎么看都不太靠谱的样子。
但见潘仁美父女都没有反对,曹斌自己也一脸笃定,他们也只能暗暗猜测,莫非这位候爷真有这么大的面子?
事实上,潘太后也十分忐忑,适时出言道:
“朝堂之上,以国事为重,不必谈什么赌约。”
“既然众卿没有异意,那此事就交给忠靖候处理吧。”
到了此时,王延龄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相当纠结。
为了公事,他倒是希望曹斌有让西夏退避的面子。
但若司马光赌输,他这个背后支持者也跑不了一个降职警告,另外几个得力属下也会遭贬。
如此一来,他很可能会威望大减,很难像现在这样,轻松压制潘仁美,掌控朝堂了......
散朝之后,曹被刚出大殿,就被章等人簇拥起来,纷纷问道:
“候爷,你有没有把握?”
连包拯都凑了过来,叹息道:
“忠靖候,你这次有点鲁莽了。”
“做为托孤重臣,怎么能立下这种赌约?”
“太轻率了!”
王延龄虽然是他的老师,但今次朝堂上的见闻,让他深感对方在外事方面的软弱。
因此,他是不想看到王延龄独掌朝堂,无人制约的。
而曹斌无论面对辽夏的态度,还是个人才能,都让他极为赞同。
若因为一个小小的赌约倒台,就太可惜了......
众人后方,佘太君本也想上前问问,却被寇准叫住了,低声道:
“老太君,你就不要参与此事了,浑天候将要凯旋回京,殿前司指挥一职还需王相争取。”
佘太君叹了口气,只得点了点头,与寇准一起出宫而去。
以她的身份,是否在朝廷谈判的事上表明态度,参与与否,都无关紧要,但却不能在关键的时候得罪王延龄。
不是她想争权,而是要有充足的资本,保证不被潘仁美暗施手段加害。
先帝送的御扁虽然有用,但也有很大的局限。
潘仁美掌管枢密院,上面若没有足够的压制,私下找杨宗保的麻烦太容易了。
所以杨家依旧需要王延龄等人的庇护......
曹斌揽下安抚辽夏的差事,并没有对外事院多加干涉,而是把耶律义先和巍名玮哥晾了起来,只等着没藏黑云的回复。
接下来一段日子,他也不管朝堂上的事,每日在家中闭门不出,以表寄托哀思之意。
只有大行皇帝出殡当日,他没有装病,随同群臣宗室前去送行。
皇帝的葬礼自然十分隆重,队伍一路浩浩荡荡,绵延了十几里,迤逦奔往洛阳皇陵。
国丧赶在年前结束,让众臣都松了口气。
虽然还会继续禁止饮宴作乐,但最少能轻松过个年了。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就算逝者是皇帝也是如此。
正旦这日,曹斌在三司露了个面就回府了,他没有收到西夏的回音,却等到了李清照的答复......
“李娘子想清楚了?”
昨夜睡得太晚,曹斌才刚刚起床,就听说李清照前来求见。
李清照见他出来,道福行礼的同时,不由掀了曹斌一眼:
“候爷不是早已料定了妾身会答应吗?”
本来李父是不同意她答应曹斌招揽的,觉得这种想法太过荒唐,而且对自家的名声不好。
朝中虽有女将,但大部分都是不得以而为之,一开始也是以诰命的身份帮助夫家。
李清照一未婚女子,又是书香门第,一旦抛头露面,在朝中当官,必定会惹人非议诟病,再想嫁人就难了。
不过李清照自有主见,又逢政事堂放出消息,要外放一批官员。
李父也就只能糊里糊涂被劝服了。
见李清照猜到自己的心思,曹斌也没有计较,反而笑了起来:
“果然瞒不过李娘子。”
“不过你以后自要称下官了。”
说着,他挥手叫来丫鬟道:
“去把李娘子的官服、印信拿来。”
李清照忍不住斜看了曹斌一眼,微微有些不平道:
“看来候爷是算定了小女子,竟已先行安排了官职。”
曹斌得意道:
“不过一个从九品的小官罢了,本候说话还是好使的。”
李清照闻言却没有说话,只是眼里有些期待。
曹斌说的倒是很简单,但很多武人和吏员蹉跎数十年,也难得一个入品的京职,别说她一个女子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丫鬟捧来一套青色官服。
曹斌笑道:
“李娘子试试官服合不合身,本候亲自带你去三司履职。”
李清照也没有客气,接过官服印信道:
“如此就麻烦候爷了。”
说着,转身跟着丫鬟进了后堂。
曹斌见状,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忽悠李清照出来给自己做助手,以后就可以放心地偷懒了。
他不担心李清照空有文才,没有处理实事的能力。
只要过段时间,给她上官婉儿传承卡,完全可以胜任一个助理的工作,甚至可以做为自己在三司的“代言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清照换上官服出来。
她本来就长相漂亮,一双丹凤眼极具特点,有女子的柔媚和聪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