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也会尽力替高衙内治伤,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
“你祖父出生入死才挣下一份家业,希望你不要胡来。”
曹斌点点头道:“王爷爷,我记住了,我尽量不与他们计较!”
说着,就让轿子奉上一份银票。
王太医见曹斌一副敷衍的样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不用跟我客气,好了,我走了!”
说着,他背起医箱,推门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蕴端着汤药走了进来,道:“小侯爷,药已经熬好了,快让师师服下吧。”
曹斌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先喝一口。”
李蕴顿时委屈起来,抹泪道:
“小侯爷,你可冤死我了,我把师师当成亲生女儿,怎会如此心狠?”
“我承认我有些私心,不想让师师这么早出阁......”
“可这也是端王爷和高太尉逼人太甚啊,我虽然有些背景,可若得罪了他们,我连养老都能不安生。”
“尤其是高太尉,他手段狠辣,手下的军汉都是青皮混混,我怕呀!”
她越说越伤心:
“我这十几年,就培养了师师这么一个女儿,本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
“如今她也要出阁了,剩下我一人可怎么活啊。”
她说的倒是实话。
她虽然经营的也是青楼,却不做皮肉生意,这么多年只培养了一个李师师。
这也是花魁落幕后的另一种选择。
她们本身有技能,有人脉。
会收养一两个有天分的女孩亲自培养,用自己的人脉为她们铺路造势。
成功之后,她们就成了老鸨子,让收养的女孩为自己养老送终。
李蕴也是倒霉,李师师长成之后还没有几年,就闹着要从良。
从良之后,肯定是不能给她养老了。
而她这里没有了李师师,以前积累的人脉也会快速消失。
在这个时代,没有了人脉靠山,就算她存下了金山银山,也安生不了。
反而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所以,她见李师师要从良,才万般不情愿。
刚好又有高俅威逼,她也就乐得顺水推舟了。
李师师有些为难地看着李蕴,她不是不知道李蕴的处境。
可让她放弃从良的机会,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半晌才愧疚道:“妈妈,我对不起你,你......再培养一个女儿吧。”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出路了,李蕴也才三十大几,风韵犹存,或许还有机会再培养出一名花魁。
只不过,她这些年已经退居幕后,人脉也没剩下多少。
李蕴满脸苦涩,摇头叹息道:“或许这就是命吧!”
曹斌见她们满脸为难,不在意道:
“你经营青楼,也不过是为了赚钱养老。”
“我把它买下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干吧。”
“我还可以给你另外两个选择。”
“你若是不愿意继续经营青楼,可以来我府上做个内管家。”
“而且我也要单独送给师师姐一份产业,算作她的嫁妆,你可以帮她掌管。”
李蕴顿时愣住了,惊讶道:“你要给师师产业?曹杜瓦肆?香水生意?”
曹斌摇摇头道:
“曹杜瓦肆是我另一房妾室十娘的产业,想必你也听过,我会为师师姐另外准备一份。”
“如此,你托庇在我的麾下,也不怕高俅报复了。”
李蕴听到这话,顿时惊住了,她可是知道曹杜瓦肆。
那是东京城内现在最为火爆的瓦肆,没想到竟然被曹斌送给了妾室。
此时,她惊喜异常,连忙点头道:“多谢小侯爷,我愿意,我愿意......”
说完,她惊叹地拉着李师师,眼圈红红道:“连我都羡慕师师了,她找了一个好郎君!”
别看投身侯府后受人管束,但也比经营青楼好多了。
可以说是后顾无忧了。
李师师喝完药好,脸色好看了许多,见事情圆满解决,眼里已经溢满了爱意。
这时,时迁突然在门外禀报道:
“伯爷,高俅就在李宅不远处的酒肆里驻留,还未回府。”
“他派人盯住了李宅,还商量着要等伯爷离开,就来找麻烦,说......要光顾师师姑娘。”
曹斌顿时黑了脸色道:“玛德,看来不给他一个教训,还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
曹斌带着轿子和时迁悄悄从李宅后门出来,来到了高俅驻留的酒肆。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打扮。
浑身上下都被黑衣罩定,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轿子的兵器也换成了两把板斧。
时迁道:“伯爷,咱们该怎么做?”
曹斌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时迁嘿嘿笑道:
“他高俅不是仗着位高权重,肆意指使禁军军汉与伯爷为难吗?”
“咱们不如把他脱光了,吊在城楼上,看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在朝廷上立足。”
“他平日里护卫不少,但今天他是微服出来,带来的人又被娇哥打伤不少,正是制住他的好机会!”
轿子笑道:“这主意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还坏水倒不少!”
时迁挠了挠头,谦虚道:“娇哥过奖了!”
曹斌却摇摇头道:“你这样虽然打了他的脸,但也打了朝廷的脸,到时候,咱们必会被朝廷通缉。””
时迁愣了一下道:“那打他一顿?是不是便宜他了?”
曹斌眼色狠戾道:“给他揣一把刀,把他打晕了扔到宫墙里。”
他这是借鉴了水浒中“白虎节堂”的桥段,高俅不是喜欢陷害别人吗,今晚就让他自己尝尝这滋味。
虽然这种陷害手段太明显,基本上骗不过别人。
但事关皇帝的安危,只要有一丝的可疑,朝廷就不会放过高俅。
到时候,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宫城范围不小,只要找一个偏僻的角落操作,几乎不会有暴露的危险。
到达酒肆之后,曹斌在蹲角落里接应,轿子在时迁地帮助下,小心地爬上了房顶。
等了好一会儿,他正奇怪为何二人还不动手的时候,时迁突然跳了下来,一脸自责地来到曹斌身边低声道:
“伯爷恕罪,小的没有认出端王也在酒肆之中。”
“娇哥让我来问问伯爷,咱们还动手吗?”
曹斌闻言,顿时明白过来,心中暗恨,这事果然是赵佶在背后指使。
虽然他有心把赵佶也算计在内,但也明白他身份非同小可,若是真那样做,很可能引起朝廷的死命追查,把自己陷进去。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摇摇头道:
“算了,叫上轿子,咱们撤退,以后再找机会对付高俅那厮......”
正在这时,屋子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何方贼人窥视?给我死来!”
只见一个手提宝剑的青衣身影,猛然冲破房顶向轿子刺去。
轿子一晃手中大斧,劈头盖脸地向那青衣身影砍去。
只听“啷”一声脆响,那青衣护卫的的宝剑顿时变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把板斧已经流风一般杀到。
“啊......”
那青衣身影见状,不由惊叫一声,忙一跺脚,房顶顿时塌陷下来。
轿子和那青衣护卫全部陷进了房里。
与此同时,高俅和赵佶狼狈地冲出了酒肆,慌张叫喊道:“快来人,有刺客......”
他们跑动的方向正是曹斌这里,一时间竟然和曹斌走了个面面相对。
曹斌想都没有想,连续两脚踹了过去,哑着嗓子喊道:
“他么的,敢在我及时雨面前嚣张,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赵佶和高俅二人哪里经得住他的大力,直接被一脚踹翻在地,好悬没有背过气去。
曹斌见他二人往自己脸上猛瞧,连忙抡起拳头连打带踹,愤声骂道:
“你们两个鸟人,坏了我们兄弟的大事,我弄死你们!”
片刻之间,两人就变得鼻青脸肿起来。
高俅对被打这事倒是有些经验,见曹斌打起人来,又狠又毒,连忙求起饶来:
“饶命,好汉饶命,我等再也不敢了,请好汉绕我一条性命......”
曹斌见赵佶只知痛哼,故意将拳头集中到了他身上道:
“鸟人还挺硬,今天我就看看,你服不服!”
接下来几拳,曹斌又加了几分力气,打得赵佶惨叫不已,忙也学着高俅喊道:
“饶命,好汉,本王是.......端王赵佶。”
曹斌怒道:
“原来是你这鸟王,本来这次进京,是要杀了蔡京、庞吉、高俅几个奸臣为皇上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