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风云:大明第一荒唐皇帝 第380节

  某些人,让他们忠于圣上,他们不肯;让他们忠于皇太子,他们还是不肯。

  哪朝哪代的忠臣像他们这样,忠于谁、不忠于谁,连个明确的态度都没有。”

  朱祁钰摆摆手:“好了,他自己不站队,寡人强行替他站队。刘俨不是翰林侍讲兼太常寺少卿嘛。

  就免除太常寺少卿之职,把他降为南京翰林院编修,去给太子讲书吧。

  他这样的忠臣寡人要不起,让他去做皇太子的忠臣吧。”

  曹泰三人闻言,眼睛都瞪圆了,头一次听说还有强行为大臣指定效忠对象的。

  朱祁钰又吩咐道:“黄七,你亲自去内阁传旨,将前辽东巡抚李纯下狱,交三法司会审。若查实李纯在辽东的祸国殃民罪状,便把南京户部尚书王翱召回来,勘问其总督辽东军务期间玩忽职守、放纵下属之罪。

  另外,再增补两位内阁大学士,让内阁会同吏部举行廷推。

  还有,会试、殿试就由这两位新晋阁臣主持吧,以免再有人说朕循私。”

  裴当在一旁回道:“皇爷,您忘了,黄七去朝鲜监军了。”

  朱祁钰一拍脑门儿:“我都被气糊涂了,使唤黄七使唤惯了,他去了朝鲜我倒挺不适应。行吧,那你就去内阁走一趟吧。”

  裴当领命,转身离去。

  朱祁钰也要回去,何宜连忙止住:“圣上,臣想请个假。”

  “怎么了行义,身体不舒服?”

  何宜摇摇头:“不是,臣想歇几天,顺便陪夫人回娘家住几天。”

  朱祁钰点点头:“行吧,最近这段时间朝鲜打仗太烦人,好容易仗打完了,给十天假好好松快松快吧,不然徐婉又该指名道姓地骂我了。

  至于你的学生们嘛,让徐晴也放假吧,但是朱文芳得留下,我要亲自给他讲讲课。”

  何宜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现任皇帝要给下任皇帝灌输秘传心法了。一个秘传心法,一个太后政治,是保持皇权稳定传承的两大利器。

  西汉之所以强大,一是靠一脉相承的帝王心术,二是靠太后辅政和教子。

  直到汉武帝状若疯癫地留子去母,破坏了西汉的政治传统,导致昭帝没有母亲扶持,小小年纪死的不明不白;间接导致元帝生母死于权臣之手,元帝由于没有生母扶持教养,走上了葬送大汉的歧路。’

  朱祁钰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直在布局,一直都在锻炼自己的女人。即便自己突然挂了,留下的爱妃们也可以承担起扶持朱文芳的责任,直到其成年。

  否则,若是出现了万历摊上李太后的倒霉局面,堂堂皇帝被李氏、冯保、张居正组成的铁三角折磨到崩溃,那才是哗了狗了。

  最关键万历那么温和善良的一个人,被李氏、冯保、张居正搞成那个样子,真是造孽。

  朱祁钰刚出了青云阁,外面就下起雨来。

  甘泉宫总管太监金兴赶忙跑过来撑伞,朱祁钰一边走一边问道:“金兴,山东那边还没人监军,你想不想去?

  我的意思,是让你们轮流都出去监监军、立立功,积攒些资历。

  刘祥还在南方一直回不来,黄七去了朝鲜,陈林和福安都监过军了。

  这次监军山东,要么你去,要么阮竹去。”

  金兴笑道:“那还是奴婢当仁不让吧,阮竹有了小相好,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离开京城半步。”

  朱祁钰笑道:“小相好?是那个司苑监的小姑娘吗?”

  金兴吃了一惊:“皇爷怎么什么都知道!”

  朱祁钰摇摇头:“我能知道啥,是你们十娘娘替我管着西厂,她是什么都知道。”

  金兴笑道:“那改天奴婢也找一个小相好。”

  “行吧,山东也产美女,你去监军时顺便物色物色。咱家在山东还有四位娘娘呢,你监完军,顺道去巡视一下咱家的产业,也让几位娘娘替你把把关,找个合心意的小娘子回来。”

  金兴连忙领命,旋即又皱着眉头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可是我们都是太监,就算皇爷开恩,允许我们娶妻,但毕竟不能人道,误了姑娘的青春,也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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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春雨怡情浮生偷闲 山东水师抢占

  朱祁钰笑道:“可以给自己媳妇儿找个男宠嘛,想开了也就没什么了,女皇帝武则天公开宠幸了一堆男宠,李唐皇室不也照样过日子嘛,这不算什么大事。

  也就因为我是大明天子,实在没办法,否则就算你们娘娘找男宠,我也不硬去管束。”

  金兴一脸惊异地望着自家皇爷。

  朱祁钰笑呵呵地解释道:“咱们自己人,我偷着跟你说的,跟外人可别提这些。”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地走到灵玉宫南门外,恰巧凝香打着伞迎了出来。

  朱祁钰接过凝香手中的雨伞,又嘱咐金兴两句,便要往回走。

  金兴赶忙追问道:“皇爷,臣什么时候动身去山东?”

  凝香笑道:“三天后出发吧,明天午时你来这里等着,顺路替我们稍些东西给山东的四位娘娘。”

  金兴领命,行个礼,转头去了。金兴一边走,一边纳闷:这几位娘娘的关系看上去都很不错,为什么会有四位娘娘常驻山东,一去不返了呢?

  朱祁钰吩咐亲卫关闭宫门,然后便打着伞、搂着佳人走了进去。

  凝香笑问道:“钦天监来报,说接下来半个月可能雨水不断,有暴雨也说不定。这几天夫君若没别的事情,就在家里待着吧,不要再出来转了。”

  “原来如此,难怪何宜要告假呢。我是想给朱文芳讲讲治国之道、帝王之术。虽然我也是野路子出身,从小没有受过帝王教育,但毕竟当皇帝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和教训。

  还有那些不能与外人道的阴谋手段,也得给他好好说道说道。”

  “他还小,别累着他,隔三天讲两个时辰得了。”

  朱祁钰连连点点头:“如此安排甚好,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倒不是怕他累着,而是怕我自己累着。”

  凝香笑道:“理解理解,夫君为了我们的幸福,实在付出了太多太多。玲珑做了好大一碗驴肉面,正等着您回去吃呢。”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合欢殿,把门一关,舒舒服服地过起了六人世界。

  朱祁钰坐在榻上,刚把热腾腾一大碗驴肉面吃完,林香玉和凝香两人便在被窝里召唤道:“奴好冷啊,主人快来给我们暖暖身子。”

  朱祁钰只得脱了衣服,钻进佳人中间,三人拥着被,靠在窗边看雨。

  轻风吹过,雨点拍打在玉泉湖上,泛起阵阵涟漪。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像是在对清冷的天气发出抗议。

  朱祁钰感叹道:“时光如梭啊,也先围困北京城,感觉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一晃七年过去,故人啊,大多都不在了。”

  林香玉揶揄道:“什么叫故人大多都不在了,您是想自己的亲哥哥了吗?”

  “亲儿子我都不想,我还想亲哥哥,闲得淡疼吗。我就是觉得朝鲜打完了,再把日本、鞑靼、东察合台及帖木儿打了,北方就算打的差不多了。

  再打打我也就该退位让贤了。”

  凝香回道:“退位好,真巴不得夫君明天就能退位,这样就可以天天在家里陪着我们了。

  不然总是陪一会,出去一会,陪一会,又出去一会,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尤其是来了急报,人家正侍寝呢,夫君就得匆匆忙忙出去处理,把奴家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的,真是造孽。”

  林香玉附和道:“其实奴家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奴是世子生母,不好劝夫君退位。”

  朱祁钰叹口气:“哎,我也想赶紧退位啊,谁想当这个破皇帝谁就是三孙子。”

  浅雪开口劝道:“们几个现实点吧,抱怨出天来,郭太子也没办法被你们揠苗助长。

  夫君您得关注下日本的动向了,据山东、南直隶、浙江的锦衣卫上报,最近有小股的倭寇四处流窜,经常在沿海的渔村、渔港出现。”

  朱祁钰皱皱眉:“倭寇,敌暗我明,咱们这么长的海岸线,还真有点不好防。”

  半个时辰前朱祁钰还在同情万历,一调头的功夫,却又对万历无比羡慕起来。

  万历有戚继光,不用操那么多闲心。我没有戚继光,我还得苦哈哈地劳心费力去剿灭倭寇。

  朱祁钰忽然福至心灵,向浅雪问道:“王骥之前不是闹着要回来吗?要不让他去南京做兵部尚书吧。

  王骥是偷偷给我纳过投名状的,应该不能算正统忠臣了。

  南京没有军队不行,京营必然要重建,王骥既是文臣,又是勋贵,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嗯,就这样吧,先召王骥回北京,让他过过衣锦还乡的瘾,我亲自和他谈一谈,再让他去南京。”

  浅雪点点头,又禀报道:“山东开始秘密往济州岛运兵了,这个夫君知道吗?”

  “往济州岛运兵?这是谁教他们的?”

  浅雪摊摊手:“不知道啊,您给了山东那些人便宜行事之权,现在朝鲜又已经投降了,他们就开始运兵了呗。

  而且是秘密运兵,都没往朝廷报,说是京中多日本细作,怕走露风声。

  还是咱家的皇商田惠卿派商船往来山东与辽东之间贩运药材,不小心给发现的。当然,也是奴家有嘱咐他关注一下朝鲜、日本方面的情报,说不定对朝廷有用呢。”

  朱祁钰无奈地笑笑:“运兵就运兵吧,在济州岛建立据点,既可以和釜山的朝鲜水师夹击对马岛,又可以进攻日本的博多港。

  挺好,挺有战略眼光的,我有点好奇,山东那里具体是谁在负责制定战略?”

  浅雪回道:“山东巡抚岳正已经从安南辛辛苦苦造完船回来了。他的职权最高,山东的主力战舰又都是他督造的,按说应该是他说了算吧?”

  朱祁钰摇摇头:“可不一定。”

  “那是您后面派过去的张宁?他主意多,又了解朝鲜的情况,由他规划战略也说得过去。”

  朱祁钰又摇摇头:“张宁不擅长海战,再说他最远就到过汉城,汉城再往南他也没去过,不可能了解釜山、济州岛这些地方。”

  浅雪好奇地问道:“那是谁,夫君您别卖关子了。”

  朱祁钰笑道:“你记不记得有个人长年待在朝鲜,后来被我叫回来了,然后他的祖先还特别擅长水战的?”

第655章 秋后算账追查辽东 见缝插针宗藩

  给了这么多限制条件之后,大家自然知道说的是谁了。

  朱祁钰笑道:“兴汉侯陈明德,陈友谅之四世孙,在朝鲜土生土长,而且还心系故国。

  陈汉军队最擅长的就是水战,更关键的是,陈友谅战败后,太祖将陈友谅的旧部放逐在富春江、钱塘江等处,只许居于舟中,不使有寸田尺宅。

  这样就带来了两大好处,一是这些人好拉拢,二是他们拉来就能当水师用。”

  林香玉笑道:“夫君心真大,都快一百年了,您不怕这些人早把先祖的水战之法丢光了?”

  朱祁钰摇摇头:“你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人家能用来逐鹿天下的本事,怎么会说丢就丢了呢。

  你看咱家就知道了,我不过是稍微有点治国的本事,就眼巴巴、急吼吼地要给儿子灌输秘传心法。

  再有像李文忠家的李璇,汤和家的汤杰,仗打的都有板有眼的,人家家里也是有秘藏的兵书、祖传的战法。

  传承这东西,没那么容易断的。”

  浅雪笑道:“让奴家捋一捋夫君的帝王心术:首先,早在战事未开之前,您就把陈明德从朝鲜接了回来,那时候别人也看不出来您的长远安排,只以为您是在展示明君圣主的仁恕之道。

  然后再让陈明德去招揽旧部,组建水师,为朝廷效力。

  山东备倭军,说到底那也是仁庙、宣庙的家底,要继承也是正统来继承,跟您这个外人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但是山东的军队如果太强了,又容易脱离掌控,所以您把陈明德组建的新军派过去,一可以展现圣君的大度气魄,二可以利用陈汉旧部的水战本领,三可以压制山东地方军队。

  一举三得,一箭三雕,在别人还没有发觉的时候,您就已经完成了布局。

  如此看来,我们不得不给您取个雅号,就叫布局大师吧。”

  朱祁钰摆摆手:“什么大师,大师都是骗人的,我不过是个糊裱匠罢了。哎,算了,有点冷,睡觉吧。”

  第二日,依旧阴雨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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