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赵师雄 著
某乎提问:如何评价陈慕武?
爱因斯坦,(小提琴爱好者):我人生中最大的发现,就是在上海发现了陈这个天才!只不过,陈,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天堂里又没有麻将,上帝为什么要掷骰子?
玻尔,(板凳球员):不像那群书呆子,陈和我都是拿过奥运会奖牌的运动高手,只不过他更厉害,拿的是金牌。
海森堡,(数学真难QAQ):陈是个天才,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抠门。我曾经送过他一条血统纯正的德国牧羊犬作为生日礼物,但等我过生日时收到的回礼,却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对数计算尺而已。
薛定谔,(PLMM+VX):我承认陈的物理学水平要比我高上那么一点儿,但我相信他的泡妞水平一定不如我。
韦斯默勒,(我是隔壁的泰山):你问我为什么放弃游泳,而是选择去好莱坞扮演人猿泰山?拜托,只要陈那条飞鱼还没退役,我永远也拿不到那块该死的奥运会金牌!
……
第1章 01英雄露颖在今朝
1923年1月1日,下午六时许。
海市四马路,公共租界工部局大楼。
工部局团练部大讲堂内座无虚席,一场别开生面的讨论会,正在这里举行。
台下的听众坐了约莫有三四百号,除了主办方“青年人希伯来协会”和“学术研究会”两会的诸多会员,还有许多租界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公共租界工部局董事,法租界公董局总董,甚至连各国驻沪的领事官员都来了不少。
《申报》记者赵君豪坐在听众席上,眉头逐渐拧到了一起。
作为沪上大报的记者,赵君豪亲眼见证了几年前美国和英国的大哲学家杜威和罗素访华时的盛况。
今天他在场内的所见所闻,和当时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现场三百多名的听众当中,算上赵君豪自己,也只有寥寥三个中人而已。
虽然这场讨论会名义上只对受邀者开放,但其实搞到邀请函,还算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情。
赵君豪今天能坐到会场中,甚至都没有通过《申报》馆官方出面。
因为《申报》压根儿就没想派记者来参加这场讨论会,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向洋人的《大陆报》或《字林西报》买新闻。
赵君豪是南洋大学的毕业生,对科学话题本就感兴趣,所以他才尝试着给母校的一个外籍教授去了通电话,没想到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一张邀请函。
秦桧尚且还有三个朋友,何况那帮整日混迹在上层社会中的名流们呢?
他们不是搞不到票,只是原本就不想来罢了。
大讲堂内响起的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打断了赵君豪的思考。
一个中等身量,衣着考究,头发蓬松花白,留着浓密一字胡,棕色双眸炯炯有神的中年人,登上了讲台。
考虑到现场的人数众多,讲演不易,问题研究会主席,同时也是本场讨论会的主持人查特莱提议,不如与会者直接向主讲人提问,请他逐一解疑释惑。
一开始,场内的听众们都还有些放不开,直到终于有人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博士,请问您是否认为,迈克尔孙-莫雷实验已经足够精确,可以根据这个实验假定,真空中的光速为一个恒定不变的量?”
台上的主讲人笑着点点头,一边在黑板上画着示意图,一边用德语深入浅出地讲了讲菲佐的基本实验、光行差和麦克斯韦-洛伦兹的电磁说等等理论,并在最后对这个问题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主讲人身旁还站着一个工部局的工程师德琼,他负责把讲解的内容翻译成英文。
第一个问题之后,紧接着便是第二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场内的气氛很快就活络了起来。
主持人查特莱也提了个问题:“不久前,美国天文学家坎贝尔教授率领克拉克远征队前往澳洲的瓦拉尔观测日食,想要用结果来驳倒相对论。
请问博士,这次日食观测的结果究竟如何?”
“结果尚未公布,因为要在照相底片上测量出星体的百分之一毫米级的细微偏差,并由此计算出偏差率,是一项非常困难的工作,可能还要再等上几个月的时间.”
“博士,请问能否用木卫掩星现象,来证明相对论的正确?”这次的问题来自工部局电气处的一位工程师安东尼。
“当然了,不但可以,而且据我所知,已经有人正在对这个问题进行计算,可能很快就会得出结果.”
……
与会众人里,大概也只有半成是真心热爱科学的。
其余都是想要一睹这位全世界最当红科学家风采的附庸风雅之辈,这些人对科学的热情,总是短暂的。
现场问题出现的频率渐渐降低,直到最终再没有洋人举手提问。
于是一位身材微胖、戴着小圆眼镜的圆脸华人青年,终于有机会提出他的问题。
他放下已经举了半晌的手,从听众席后排站起身问道:“博士,请问你对英国奥利弗洛奇爵士的唯灵论研究有何看法?”
一战和西班牙大流感这两场天灾人祸,带走了数以亿计的生命,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中青年人,同时也给欧美留下了许多要承受暮年丧子之痛的老年人。
于是唯灵论在此期间逐渐兴起,人们纷纷都想通过这种所谓“心灵交流”的方式,来获知已经阴阳两隔的亲人在那边的消息。
其信徒中最有影响力的两个代表人物,一个是上面提到的英国伯明翰大学前校长洛奇,另一个就是写出了鼎鼎大名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柯南道尔爵士。
洛奇在一战中失去了儿子,而道尔则是在一战和流感当中,失去了儿子和弟弟。
两人在和故去的亲友“通话”的同时,还不忘大发慈悲之心,试图帮助更多与他们同病相怜的人。
于是洛奇和道尔分别到美国各地开展广泛演讲,唯灵论也随之甚嚣尘上。
听到这个问题,台上的主讲人却是脸色一沉,一改之前的好脾气,十分不屑地飙了一句法语:“cen"estpassérieux!”
德琼一阵尴尬,等了一会儿,发现主讲人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这才用英文缓缓道来:“博士说,这个问题是不足为道的.”
这样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导致场内的热情重燃。
见听众全都意兴阑珊,查特莱决定提前结束这场讨论会:“如果不再有人提问的话,我们就将……好吧,那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后排角落里站起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青人,他清了清嗓子,用不太流利的德语开口说道:“博士您好,在我国古代有个哲学家,名字叫做惠施。
他曾经提出一个观点,叫做‘今日适越而昔来’,意思就是今天才出发到越地去,昨天就已经到达那里了。
这个观点里蕴含着一个有趣的问题,即人能不能回到过去,或者像英国作家威尔斯的小说《时间机器》里说的那样,做一次穿越时空的旅行.”
铺垫一番之后,陈慕武略作停顿,然后抛出了自己的问题:“爱因斯坦先生,请问您觉得,回到过去或者前往未来的时间旅行,存在吗?”
第2章 02语不惊人死不休
听到这个问题,眉间已经拧出了一个“川”字的《申报》记者赵君豪,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本以为场内的两个同胞,还能称得上是辛弃疾《贺新郎》里所说的“知我者,二三子”。
没想到他们提出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更不靠谱。
面对爱因斯坦这位举世闻名的大科学家,留洋归来,又顶着邶大前教授的名号的张乃燕,提了一个姑且还算是在哲学范畴里的问题。
只不过,他在今天这种完全唯物的场合提了这种唯心的问题,更像是对科学的一种侮辱,所以才让爱因斯坦略有不快。
而另一位不知姓字名谁,肥马轻裘的年轻公子哥儿更是过分,他从开讲伊始就靠着椅背梦起周公,临近结束才堪堪醒来。
可谁又能想到他在醒来之后,竟提了一个连哲学都算不上的玄学问题?
还什么时间旅行,他这是做了什么春秋大梦?是拿着斧子看了局仙人对弈,还是进山采药和仙女拜了天地?
他们两个人的这种表现,不但说明不了自己热爱科学,反而更会让在场的这三百多位洋人看不起中,还不如干脆从一开始就别参与这场讨论会。
赵君豪暗自腹诽,出现如今的这种情况,恰恰说明了国人对谁都能谈上两句的哲学趋之若鹜,而对揭秘世界本源的科学视若漠然。
殊不知,研究哲学,如果没有科学根底,便不能窥其门径。
我国同仁和这位发明了科学大革命之新原理的大科学家爱因斯坦失之交臂,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甚至都已经在心里草拟好了此次报道的标题,《爱因斯坦二次过沪,国人兴致依旧索然》。
就在赵君豪思考的同时,台上的爱因斯坦也已整理好自己语言:“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我想相对论能解释这个问题的一部分,而热力学第二定律能否定剩下的另一部分。
“我记不太清是哪一年,应该是上一次在博洛尼亚大学开世界哲学大会的时候,法国的朗之万提出来过这样一个‘孪生子悖论’:一对二十岁的双胞胎兄弟,弟弟留在地球上,而哥哥却乘坐一艘接近光速的银河列车离开地球作宇宙旅行。
等哥哥五年之后回来,他还是二十五岁的青年,而留在地球上的弟弟已经是九十五岁的老翁。
“这个所谓的悖论,不管是提出者朗之万本人,还是后来的劳厄、波恩以及我自己,都证明过它并不是一个悖论,具体的过程今天在这里就不赘述了。
“但里面描绘的这个哥哥比弟弟年轻的现象却是真实的,而且,用这个式子就能基本解释,”爱因斯坦伸手指向之前在黑板上写下的钟慢效应公式t"=γt,“我想,或许若干年以后我们人类可以制造出接近光速的银河列车,到那时候乘坐银河列车去未来旅行便不是梦想。
“不过,这趟旅行却是单程的,到达未来的旅人不能再回到现在,这正如活在现在的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一样。
“因为这违反了热力学第二定律,我们不可能从现在的高熵【1】状态回到过去的低熵状态.”
他的的一番话,再次引起了全场听众的热烈掌声,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憧憬,坐上银河列车去未来旅行的画面。
爱因斯坦摆摆手,示意诸位平息一下掌声,因为他看到这个提问的中青年仍站在后排角落里,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欲言又止。
于是他继续问道:“年青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博士,事实上,我尝试着求解了一下您的场方程,得到了几个特殊条件下的精确解,……”
赵君豪对刚刚还嫌恶至极的这个纨绔子弟印象稍有改观,不仅是因为他提出了全场唯一一个能让爱因斯坦两眼放光感兴趣的问题,也不仅是因为他解出了爱因斯坦的方程,更是因为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国人少有的自信,没有一丁点儿崇洋媚外的自信。
他的思考再一次被从场内传来的声音所打断,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来源不是台上,而是赵君豪所处的听众席。
放眼望去,这些坐在他周围的洋人红男绿女,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惊愕表情,纷纷望向站着的年青人,和台上同样惊讶的爱因斯坦。
自己错过了什么?
好在还有德琼在台上把问题翻译成英文,赵君豪才知道这个年青人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其中的一个解里,似乎存在着能通过时间回到过去的可能性.”
“哦?能否请你到黑板这里具体讲讲?”
这个问题无疑吸引到了爱因斯坦的兴趣,于是他向陈慕武发出了登台邀请。
穿越到民一个多月以来,陈慕武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因而他也不推辞谦让,直接起身从侧面的楼梯上了讲台,然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柱体。
陈慕武指着黑板上的图形,向身边的爱因斯坦讲解道:“我构造了这样一个不断旋转的宇宙,这个宇宙不会膨胀,所有的物质都围绕着处在中央的对称轴匀速转动。
宇宙学常数Λ小于零,因而是负的排斥力,它和引力一起刚好转动产生的离心力平衡,这也是为什么不会坍缩的原因……”
涉及到具体而高深的物理学知识,德琼本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哪儿还有心思再把两人的德语对话翻译成英文?
台下不论是听得懂德语的,还是听不懂德语的都沉默了,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台上这一老一少、一洋一中像一对相声演员一样一捧一逗。
他俩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把听众晾在一旁。
查特莱心中也很不爽利,如果没有这个年轻的中人横插一脚,这场讨论会到这里就差不多要结束了。
他也只能再一次地站身起来,为眼下这个烂摊子打圆场:“诸位,诸位,博士晚上还有其他安排,由于时间限制,这场讨论会到这里就结束了,大家现在可以离场了.”
听众们大多也很配合,他们没有留在讲堂里继续地“热爱科学”下去,反正已经得到了许多新的谈资,足够在下次沙龙时博取女主人们的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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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笔者注:事实上,“熵”这个汉字还要等到今年夏天普朗克在国立东南大学讲学时,才被给他做翻译的胡刚复教授创造出来。
不过既然爱因斯坦说的是德语,那让它提前出来,也就无所谓了。
另外,此普朗克(plank)并非彼普朗克(planck),乃是当时德国的一名制冷专家。
第3章 03意料之外的惊喜
就在大讲堂内听众陆续离场的同时,陈慕武总算把为什么他求得的这个场方程精确解中能进行时间旅行,给爱因斯坦掰扯解释了个大概其。
看着黑板上画着的一条闭合的时空路径,爱因斯坦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呃,说实话,你求出来的这个解让我很困扰,我不知道这个解是不是违背了其他物理定律,但至少在相对论里看,它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