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第34节

“他与我说,此战不宜速攻,应当抓住徐州张等余孽

的说辞,不断以此游说,利用小沛一城打压徐州内治,上一次我等入下邳为其平乱,反而招致了陶谦之觊觎。”

“陶谦匹夫,匡亭时曾与袁术密谋,暗中妄图动兵入侵我兖州;会盟时出兵无力,驻军酸枣不发,致以联军追逐董贼而败;争徐州时,以讨好贿赂之行,蔽天子视听而求得李、郭之诏,实为宵小之辈,若要使其悔,则要毁其名也。”

“徐州得位不正,阙宣方才反;治理无能,而境内才有饿殍;用兵不守正道,于是众叛而亲离,为自古之道也,主公当广播仁义于徐州,不可以威势欺压,如此,不出一年,徐州之内必有清形势,无需死战而吞没徐州。”

夏侯说完看了曹仁一眼,又笑道:“方才,我与子孝也争论徐州是否可用以大肆囤粮,建取内治,无论谁对谁错,但从此时开始,我等都应该将徐州,当做自己的领地。”

“既然,是孟德你的囊中之物,如何不能对它好一些呢?”

曹操若有所思,眼色不断变化。

这一番话,肯定不是元让所想,应该是郭谊已经和他说过了。

但,孟誉怎么不自己来和我说呢?

他和元让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孟誉刚刚回来,还在家中休息,应该是不知晓元让回来的消息,那么定不是他主动去见。

恐怕是元让,先行去拜会了郭谊。

两人一文一武,是东郡官职所任之肱骨,看来现在彼此之间的配合,早已是亲密无间了。

可喜,也可赞。

“我想想。”

曹操挥了挥手,这番话他的确是往心里去了,既然现在只是家中死去了些许族人、奴籍等,损失数十车财物,那实际上愤怒的确没到那么大。

但以仁义不断压境。

是否可行。

毕竟,徐州若是不速攻,恐怕周围诸侯都会来助,有的人当然见不得曹操拿徐州而壮大,譬如袁术、公孙瓒等一派的诸侯。

甚至,袁绍或许也不想看到曹操太过壮大。

吾与袁绍,的确暗中为盟,彼此倚靠。

他见不得我不好,但却一定也见不得我比他好。

这是人之常情。

“好,”夏侯抱拳鞠躬,与在座之人继续饮酒,这里都是曹氏的宗亲,自小就跟随曹操相混。

少时一同游侠,彼此都很是敬佩曹操,于是举家跟随其起兵,在乱世便求大业。

所以许多话,在外是不可能这么说的,但偶尔一同相聚时,若是刚好适宜,说出来反而更好。

这时候说,也恰是时机,若是等大家都功成名就,身居高位了,很多话反倒不敢再说了。

夏侯明白,这些话说出来了,曹操一定会去考虑,至于结果是如何,那么就等待他的决断了。

……

深夜,宗亲自衙署出来。

夏侯兄弟走在一齐时,身材瘦高、面容忠毅的夏侯渊快走几步靠近了,到近前认真的问道:“兄长,今日所言,都是孟誉所教的吗?”

“是,我刚到时,就去他的宅院见过他了,期间聊及了徐州之事,我也曾认为该强攻,以绝诸侯支援之事,但他思考后,与我商讨时,就这般告知。”

“实际上,仁义之名在手,不可轻易丢失,他的法子最是谨慎,不丢仁义而屈人之兵,但是兵贵神速,又以此不符,如何抉择,还是交由主公去决断。”

“他怎么不自己来进言?”夏侯渊疑惑不解,这若是采纳了,又是进言之功,日后功绩加身,不是更受重用?

“也许,是要给我一桩人情,也许,是因为此事他不便去说,毕竟要驳论主公,终究是讨人不喜之事,但孟德开明,肯定不会怪罪。”

“但,无论是什么,对我们好就行。”夏侯站得笔直,面色平静,颇有刚正之风,微笑而言。

“那我,我也想去见孟誉,此战或许是我成名之机,或许他能给一些建议。”

夏侯渊不好意思的说道,话语里有浓浓的羡慕之意。

“嗯,你是东郡校骑,早就该去和他见一面了,说不定他还真有什么话,可告知于你。”

第43章 将军留守吧,俺要去立功了。

“诶,那我,那我就去见他一面。”

夏侯渊乐呵的笑了起来,实际上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礼物。

就等着找机会去见一眼郭谊,不过现在在他看来,最好的机会就是现在了。

晚上,刚好郭谊也在宅内,夏侯渊乘一架马车到了门前,亲自提了礼物去通报。

告知了自己的来意。

很快曹元就引了郭谊出来。

此时郭谊正大汗淋漓,身着武袍,双手皆是带着护手,喘了口气抱拳道:“将军,在下正在练武习艺,未能远迎。”

“先生,真是好学。”

夏侯渊面色一凛,颇为欣赏,暗自点了点头。

大功在身,于曹氏有恩,即便如此还是不卑不亢,修习不辍。

这可并非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若是郭谊就此享受,也无可厚非。

他已经有别于其他谋臣了。

“不敢当,”郭谊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快速过庭院,到正堂坐下,曹元叫庖厨送来了吃食,上了酒菜。

郭谊也善谈,聊起了眼下的军屯秋收之事,一时间打开了话匣子,夏侯渊逐渐健谈,将很多事都告知了郭谊。

酒过三巡,于是气氛越发的融洽,不断传来了长吁短叹,都是感慨。

“你不知道,”夏侯渊猛地喝了一口酒,瘦削面容上皮肤颤动了片刻,如鹰勾微耸的鼻梁一皱,捶打了一下桌案。

“孟誉此次军屯之策,解了多少燃眉之急。”

“当年我等兵败徐荣时,回到盟军后被讥讽嘲弄,大笑而驱赶,眼看无处可去,唯有借住兖州,占据东郡。”

“可,东郡粮荒极重,我有一弟,在此间亡故,留下一双儿女,兖、豫粮灾,我为保全他之托付,唯有将粮食给了他们,幼子……却因此饿死。”

夏侯渊说到这,脸色更加悲怆,但是却有一股坚毅在其中,这是负重久了,历经磨砺后的成熟。

郭谊看得微微一愣,仿佛了解过此事,不知是听谁说过,总觉得这话中所说的一双儿女,他冥冥之中似乎应当是知晓的。

“将军,唉,都过去了,倒是也没有将军说得那么伟大,在下也只是为了自己吃饱罢了,将士们作战皆需饱腹,行军仍要干粮,有的人甚至一个要吃五个人的饭量,吃不饱不行。”

“哼……”在郭谊身旁的典韦悄悄的哼了一声,偷偷白郭谊一眼。

俺吃五个人的量,但俺能干十个人也干不了的事!你自己大材小用,让俺守院子!

郭谊倒是没发觉,继续说道:“军屯后,开垦耕田桑陌无数,即便某一年天公不作美而欠收,也可有所收成。”

“如此一来,境内不多饿殍,百姓自有人力,数年之内就可繁盛。”

“农足而可言商,富足的根基应当是吃饱饭。”

“说得不错,”夏侯渊微微点头,收起了

方才的情绪,但这时候又犹豫了起来,好似有些话在嘴边难以出口。

郭谊看了一会儿也看出来,立马关切的问道:“妙才将军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唔……”夏侯渊沉默了片刻,而后苦笑了一声,看向远处感慨道:“习武学文许久,唯有久守之功,未能得寸尺扬名之功,故而来此,是为了听先生一言。”

“实际上,此话其实不该来问先生,直接与主公请战最好,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来拜会,毕竟先生可是亲领过虎豹骑,现在与我曹氏又多亲密了些,自当是……随性而问,先生切莫要见怪。”

他还是很不好意思。

一来郭谊比他小了快十岁,已经算是隔辈了,他和侄儿曹昂乃是一辈的人。

却要来求学下问,有些羞于启齿。

二来是有曹纯起于虎豹骑的先例,他这时候来一问,就好像是眼馋别人的功绩一样。

其实眼馋只有一点点,大多还是羡慕的,好歹是一种比较善意的心迹。

提及了虎豹骑,郭谊也就明白了他来此的目的,当然也不会拒绝。

前夜和夏侯聊过后,深刻与他分析了整个徐州的局势,因为勤于接见拜访,武力和武理得到了大量奖励。

这也是郭谊近日勤于习武的原因,他要消化得到的知识,熟稔掌控身手武力。

现在接见夏侯渊,应该还可以得到奖励。

每个人都有不同,恐怕与其擅长之艺有关。

郭谊当然愿意聊,这就像是在给迷途的将军们做人生咨询一样,也能称之为心理理疗。

这若是个活路工作,则比起之前给人写丧文赚一碗饭要好多了。

那年代,谁不是差点饿死呢。

郭谊可是花了数年,才静下心来找到路,等待时机走到今天的,若不是定下了明确的目标,现在可能早就心态崩溃暴尸荒野了。

“呃,将军是要功绩。”

“别的话可以以后再说,若是功绩的话,其实并不难,我这里刚好有一桩猜测,想与将军说。”

夏侯渊脸色一喜,本来只是打算来碰碰运气,结交一下这个被兄长夏侯赞不绝口的年轻人。

却没想到,真的如兄长所言,居然能真的有所获,郭谊确实有攻徐之谋。

此刻夏侯渊登时感觉心里一暖,微微立起身来问道:“请说!”

“先生若是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严重了严重了,”郭谊立马抬起手来,谦虚的摆了摆,“妙才将军不必这般客套,本身在下为主而谋,就是要竭尽全力,此乃是为人臣之根本。”

“将军,和张邈关系如何?”

夏侯渊眉头紧皱,回忆了片刻,点头道:“还算不错,算不上好,只是彼此知晓而已。”

“将军且看此书信,”郭谊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书简,放在了桌案上,推到夏侯渊的面前。

夏侯渊依言翻开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只是陈宫和张邈互相问候的一封书信罢了。

但不用郭谊多说,夏侯渊还是再多看几遍,这书信定然是有问题的,否则郭谊不会让他多看几眼。

看了数次之后,夏侯渊忽然抬头起来盯着郭谊,“此番提及了有亲属近日来兖,引荐于张邈,这里恐怕有问题吧。”

“我们可是今日要攻伐徐州,这封书信是何时得来的?”

郭谊道:“就在这几日。”

“我们此前发现了陈宫有信使往来陈留与东郡,本身这并不惹人注目,但我与志才兄长盯了很久,总算等到了。”

夏侯渊眼睛一眯。

登时心中凛然,对此已然是颇为郑重,心中逐步认定,这人恐怕真的不对劲。

旁边的典韦听完后默不作声偷偷站定。

反正不关他的事,他不肯接总有人接,这位夏侯家的将军,就留守兖州吧,俺去徐州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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