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第81节

郭谊如果传的是荀氏之学,那么日后此子回报的或许也是荀氏,也能为自己所用,且荀方才还夸赞了一句,天资聪颖。

“啧,能得文若夸赞天资聪颖,看来孟誉收了个好弟子,”曹操笑着看向他,而后笑容微微收起,“你去徐州,如何了?”

郭谊拱手道:“和陈氏商议了不少水利之事,他们愿意以其族首身份,先行献出奴籍之人。”

“若是境内,都可如此,将人力释放出来,多余人口便能开矿、铸甲、水利、兴建扩建各处,可以置业上百。”

郭谊诚恳的道:“一旦如此,三年之内可追北地富饶之产,绝不是妄语,主公可以一试。”

“哼哼哼……”曹操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夸赞郭谊,如此赤诚之心,只盼地有多产,实在已经不多了。

不过他却也没有立刻表露太过赞许之意,收起笑意之后,高深莫测的踢了一脚院门的门槛,将脚上的泥泞刮下。

背着手意有所指的说道:“还是,先有建树,在徐徐图之。”

“孟誉不必这么辛劳,志才若病倒,则空缺还需你来补足,或者是文若来补,如此太过劳累。”

“可有举荐之人?”

荀听了这话,快速过来拱手道:“有一人,此前志才以为必死,固写了一封书信回颍川,当时在下心中忧愁,就先行派人送去了。”

“现在应该到他手中了,此人名为郭嘉,字奉孝。”

“在颍川一带赋闲,其志深远,为人洒脱,颇有侠气,而且和志才私交甚笃,也是颍川郭氏人。”

“哦?!”曹操意外的看向郭谊,

“孟誉,你认识吗?”

“同族,但是不同宗,住得蛮远的。”

还蛮远的。

曹操总是从郭谊的口中,能听到些奇怪的口音,但是却总忍不住在心里复吟一遍,还挺有意思。

“嗯,若是如此,请来我设席款待,请为祭酒,让志才也能稍稍休息些许时日,否则太过劳累。”

曹操径直离去,很快车驾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而郭谊和荀对视之后,各自回去任上,最近虽说不忙,但是也需要收取观阅各地送来的情报消息。

……

如此,过去十日之后。

在颍川某个山村之中。

在山坡之上,临河可远眺,一人负手站立于其上,身姿略瘦,黑发扎了马尾在后被风吹拂,头发散乱落下遮住侧脸。

黑衣黑袍,还有一把长剑在腰身挂着。

双手已冻得骨节发白,但他脸色并未有变化,依旧沉如水底,正在远眺山河之地,而后将酒葫芦拿起,痛饮一口。

擦了擦嘴,将地上的书信抛向了深山之内,道:“真冷。”

“辞别旧家山河,该去见故人矣,没想到却已死在了曹营之内,你我亲如兄弟,我定为你写一篇,旷古烁今的吊丧文。”

这人喃喃自语。

然后自山间持剑出来,坐上备好的马车准备往陈留去,再经陈留去东郡,这些年路上的盗寇被扫了太多,这条去陈留的路途,颇为平坦。

一路上都有百姓耕种的影子,也有店家在营生,虽说大雪极冷,却也有车辕滚过的痕迹,所以道路依旧畅通。

这一路去,便能听到些许传闻与流言。

“如今之政,乃是别驾郭谊所做,颍川郭氏,名不虚传也,当真是人才辈出,安天下还需士人。”

这句话,便是出自山口处一个酒馆内,有才学之士商谈之口,当时郭嘉听在耳中,悠然自得。

颍川郭氏,别驾郭谊。

不愧是我郭氏之人,权当是在夸我了。

“先见之明,远超同侪,当初其洞察陈留、广陵之乱,守濮阳之外乱军吕布,何等玄奇,说是上天助曹,方才不拘一格降此大才也!”

这句话,是在商道上,听留驻于此的商贾所说,当时郭嘉是在半途同行,与之一同吃食,晚上聊及了这些事。

听到时,郭嘉笑曰:“待我到了曹营,不出半年,定让尔等也如此夸赞于我。”

但被人只当他喝醉了,吹了句牛而已,所以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其人求学甚笃,不止于浅尝,而是力求甚解,往往日夜苦读,并不图名利,只为善政,求无涯之所学。”

这句话,是在临近东郡的一处寨中,郭嘉和这里的人一同并行,且上山打猎,之后宴请了当地的一位豪杰。

名为周敦,曾在黄巾乱时,带乡里组建了兵马一同抵抗贼军之势。

听到时,郭嘉只大笑,“我和他是同族,乃是兄弟,诸位何不随我一同前去投

军,归附曹公!?”

于是得了四百二十六人跟随,同行去鄄城参军。

周敦见郭嘉貌俊朗,仪态潇洒,且语出惊人,对天下大势分析鞭辟入里,连袁绍、袁术两兄弟,都丝毫不放在眼里,说出损话时,也是自然无比。

于是献数金,些许布匹当做见礼,随行同往。

这一路来,郭嘉就很是大方的承认了和郭谊的兄弟关系,虽然他们还并没有见过面。

得到数十金,几坛美酒,甚至还有人请他一起去找舞姬,快到的时候,已经聚数百人一同投奔。

因而得到重视,在陈留被程昱留下,亲自宴请,先行修书一封到鄄城,留他在陈留城中多待数日。

……

鄄城。

郭谊还在制农耕之器,而戏志才还在家中休养。

曹操赏赐华佗五百金,不过华佗并不受,只取了十余金,用作今年冬日在东郡的用度。

此时拜访友人去了。

荀收到了程昱写来的书信,一路春风满面直入衙署正堂,趋步进到曹操眼前,神色略微激动,“主公!奉孝到了。”

“真到了……”曹操放下笔,登时咋舌,脸色略有不满,和荀苦恼的道:“我原以为,冬日过去,开春之后可亲自去拜访相迎。”

“没想到他冬日竟自己来了,这样岂不是显得我曹孟德无礼数,怠慢了他?”

荀站定,拱手道:“主公不必担忧,奉孝性情洒脱,心胸宽广,待人向来和善且喜于交友,这些年在颍川赋闲,其实也是广交英才,故而高朋遍地。”

说到这,荀还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么多年我就听闻他骂过一人。”

“谁?”曹操好奇的问道。

“袁本初,而且还是当面。”

荀这话,让曹操脸色顿时收了些许。

好家伙,这还是个狂士。

但,若非是有才能,岂会如此狂妄?自古傲物者无不恃其才也。

骂了袁本初,还能安然无恙在家赋闲交友,说明口才、仪态、风貌、仪表等或有过人之处。

“若是不拘小节,那我在家中设宴便是,只等听其高论,而后委以重任,”曹操沉思片刻后,当机立断。

这让荀神色轻松的拱了拱手,“多谢主公,如此款待,应当遂他之愿也,且,我听仲德书信中言,奉孝是带了数百人,携带辎重来投。”

“哈哈哈,”曹操当即脸色欣喜,“如此看来,这位郭奉孝在境内的确交友广泛,得乡勇追随。”

“不错!”荀也是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笑容里带着些许惊喜之色,“没想到他此前不拘小节、无心结伴,喜孑然一身,今日却能到这地步,或许也是有什么改变了他。”

“好,”曹操喜上眉梢,有名士来投,自然是高兴的,特别是还和孟誉一个家族,若是两人才能相仿、性情相似。

那岂不是,有双倍的孟誉!?

妙哉!

“文若,且复仲德,说我冬日年关时,在鄄城设席款待。”

“喏!”

……

此时,陈留城内。

程昱府内设宴席款待贵宾,郭嘉带来的人在外院中喝酒,自有军中将校来陪,而他则是与文臣在屋内款待郭嘉,得以结交、细聊。

郭嘉的酒量很好。

许多官吏在喝了一个时辰左右后,就告辞离席了。

程昱也是得人帮忙,才能和郭嘉坐到现在。

而此刻,郭嘉已经不知喝了多少,面色红润,双眼迷离,却还是没有说胡话,颇为清醒。

“太守,请满饮。”

郭嘉递出了酒觥,与程昱遥遥相碰,而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觥之后,郭嘉一擦嘴,嘴角邪魅上扬,自得的说道:“太守,你知道的,孟誉是我兄弟……”

第92章 志才吾友!我来吊丧也!

程昱听了这话,笑容就更是灿烂。

当即伸出手压了压,笑道:“先生不必强提此事,哪怕你与他非是同族兄弟,只是普通友人,我也要款待。”

“为何呢?”程昱自问,立刻作答:“概因,我这官位的功绩,便是他所给,否则岂能有我今日。”

“遥记得,当初蝗灾之时,我亦是躬亲而行,率众平灾,在前如何惨烈也不曾退却,奈何百姓愚昧,不知其为虫蛊,只道是神虫降世,带祸至此,那时候,我是急得日夜难眠,可是又无可奈何。”

“却在此时,孟誉亲至!”

他起身走来,将酒觥直接放在了案牍上不拿,讲述此事的同时,顺带不喝了,再喝下去非得被郭谊这个族兄喝死不可。

这段过往,说得激昂,郭嘉自然也是喜欢听,颇为期待的盯着他看,“然后呢?”

“呵呵呵……”程昱轻抚胡须,腰板已经不自觉挺直,“实不相瞒,世人只知主公以自身为表率,吞蝗虫以证其非神虫而为害,但实际上,最先食下此虫者,乃是我。”

“哦?”

郭嘉眼眉一挑,顿感意外。

“不过,却也是孟誉当时力劝,故才铤而走险,实在是蝗灾甚重,百姓苦不堪言,我唯有如此方可振奋人心。”

“太守当真高义!”郭嘉感慨道,继而举起酒觥,“来,满饮此杯!”

“高义不敢说,过誉了,”程昱摆了摆手,依旧看着远处,高深莫测的道:“你为郭谊之兄,既如此,有些话我也权当提醒,可告知一二。”

郭嘉自己喝了一口,抬眼看向他,淡淡的道:“洗耳恭听,还请太守赐教。”

“呵呵,不敢当,”程昱回到座位上,稍稍松了口气。

一番拉扯,总算少喝一觥,接下来这人应当不会再邀了吧?

“奉孝自颍川来,结交甚广,友达海内,自负才学而至主公麾下,定是有高瞻远瞩之见,因此应当和毛孝先、郭孟誉、戏志才等人一样,在来时就已想好策论。”

“若是得高见入帐,则主公喜矣,无需他人劝说也一样会重用。”

郭嘉笑了笑,满脸自信,丝毫不为所动,“自然,是早已准备,君想听什么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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