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秦宝簪拉着陈宁,小声道:“这两日我会抽时间去陪你的。”
陈宁笑呵呵的道:“中!”
……
所幸陈宁这一板砖没有拍到要害,吏部主事富亥没有被拍死。
不过现在也有点晕乎乎的。
昨日郎中给他诊疗之后,今天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当他听说打他那小子没有被开封府缉拿,登时气的火冒三丈。
富亥嫉恶如仇,立刻让府上的人去找刑部主事。
既然开封府不作为,那就让刑部去处理这件事。
殴打朝廷命官,这已经不是殴打了,这是谋杀!
那小子想要谋杀朝廷命官,一定要严惩不贷!
刑部主事是他的好友,当听闻富亥被人如此残忍施暴,立刻开始着手进行调查。
当天,他便查出来了陈宁的身份。
有点难顶啊!
刑部主事今日中午来到富亥府邸。
富亥头上包裹的白布,乍一看像是家里死人了一样。
“谈兄,查到了吗?”
“可恨,可怕啊!”
“我大宋汴京,居然有人敢如此对朝廷官吏出手,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开封府吴广权这个废物既然不作为,哼,这个开封府知府,本官记住了,等明年开朝后,我必要弹劾死他!”
“不提这些,那案犯抓住了没?”
刑部主事叫谈明礼,他脸色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富亥狐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谈兄,有什么问题吗?”
谈明礼道:“富兄,有点棘手啊,那小子有点来头。”
“前些日子才被封了开封府男爵。”
富亥愣了一下,而后问道:“哦?是哪家公子?亦或者是什么官吗?”
刑部主事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就是一个爵位,此前给朝廷种植那个玉米知道吗?就是他种出来的。”
原来是他。
但是你怕什么?
他就种个玉米出来封爵了,又没有实权,如今殴打朝廷命官,证据确凿,抓了他啊!
富亥厉声道:“谈兄!抓了他啊!”
“此子证据确凿,一定要抓他!抓到刑部,关到年后再处理,不死也要让他掉层皮!”
“让他知道,我大宋的官,可不是这么好招惹的!”
谈明礼想了想,略显谨慎的道:“富兄,要不要好好查一查,若是真得罪了什么人,咱们也有点不好处理啊。”
富亥冷笑道:“一个小小男爵,看上去身份地位尊贵,可却没有任何权力而言。”
“谁会傻到去帮他?你会吗?”
谈明礼微笑道:“在下自然不会的。”
富亥阴恻恻的笑道:“那不就好了?”
“先给他送到刑部牢狱内,让那小子在牢狱内过完今年的年在说。”
谈明礼想了想,点头道:“富兄,为兄明年就要考核了,这……”
富亥道:“你安心便是,明年我会给你写甲等。”
谈明礼当即道:“富兄放心,为兄现在就去抓人!”
……
蔡府。
刑部的一名小吏求见蔡京。
蔡京什么身份啊?当朝的右相,韩忠彦之下的第一人,甚至可以说是韩忠彦分庭抗礼的存在,赵官家忠实的拥戴者,奸党的头。
这种人物,你刑部的一个小吏有资格见他吗?
没有规矩的东西!
不过蔡京这个人有一点比较好,不管如何,先去见一见,如果一个小吏不知死活的来见他就是为了给他送礼攀关系。
对不起,死定了!
蔡京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人。
能在官场混的,多少也有点情商了,这名小吏既然要来见自己,那就说明有什么事要相告。
所以蔡京并没有因为对方身份地位低,就没有见他。
历史上有太多人就是忽略小人物最终落得一个惨烈的下场。
蔡京以史为鉴。
不多时,那名小吏便恭敬的走了过来,抱拳道:“小人刑部书房吏见过蔡大人。”
蔡京喝着茶,面无表情的道:“说。”
这名刑部的小吏忙不迭道:“回蔡大人,下官的上司刑部主事谈明礼欲要抓陈爵爷。”
“下官找不到人去说这些事,只能不知礼仪的来找蔡大人述说。”
陈宁在奸党中的地位那可太高了。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抓住了说不得日后飞黄腾达。
蔡京愣了一下,将手中茶水放下,问道:“那个陈爵爷?出什么事了?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刑部的这名小吏忙不迭将其中过程一五一十告知蔡京。
蔡京听后,冷笑道:“好!好大的胆子!”
“行了,你回去吧。”
“对了,叫什么名字?”
那刑部小吏此时无比激动,忙不迭道:“回蔡大人,小人杨明中。”
能被蔡京记在心里,这说明他马上就要发达了!
蔡京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去,而后对府上的人道:“去找刑部尚书,让他去一趟陈宁府邸。”
“老夫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凭什么敢抓人?”
“你告诉刑部尚书,找机会将刑部主事给罢免,位置腾出来给刚才那名叫杨明中的小吏做!”
“喏!”
第240章 你被革职了!
今天腊月三十,除夕年关。
陈宁已经忘记前两日拍吏部主事富亥的事,那一石下去,恐怕吏部主事这个年都未必能醒来。
今天一早,陈宁便背着手出门,吩咐府上家丁和婢女们自己弄点饭菜吃过年。
本来他是打算接秦宝簪来府邸过年的,所以才拒绝了李清照和苏轼、蔡京等人的邀请。
可惜,被宝姐放鸽子了。
陈宁路过金石社的时候,金石社的大门已经紧闭。
不过他倒不是来金石社的,纯属路过,然后一路抵达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今日早晨烟火鼎盛。
自从冬至时的佛道之争,大相国寺赢了后,现在僧人在汴京的地位也逐渐高了起来。
陈宁出现在大相国寺后,一名小沙弥立刻前来迎接陈宁,带着陈宁到大相国寺后院走去。
“哎呀呀呀!”
陈宁激动的朝戒啬和尚走过去,拥抱道:“师叔,好久不见了!”
戒啬一脸嫌弃的推开陈宁:“抱歉,老衲不喜男子。”
陈宁:“哦?那你喜欢什么?”
戒啬呵道:“不废话么,当然是妹纸……我呸!”
“老衲早已斩断七情六欲,马上立地成佛了!”
陈宁拱手:“佩服。”
“不过师叔,你这个人实在太不地道了。”
戒啬面皮抽了抽,道:“老衲怎么不地道了?”
陈宁理所当然的道:“咱们是一家人,我是你最可爱的小师侄啊,为什么大过年的不去邀请我来过年?”
“说好相亲相爱一家人呢?”
戒啬:“……”
你踏马,怎么说话就这么恶心,老子看到你就烦!
相亲相爱一家人……呕!
陈宁道:“你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今天除夕,吃什么?搞点酒肉吃?”
戒啬痛苦的道:“孽障!胡闹!放肆!岂有此理!”
“我们是出家人,怎么能吃酒肉?”
陈宁微微笑了笑,道:“我去看看师父。”
“走了。”
他招招手,然后进入后院的侧殿。
无相大师还在盘膝打坐,见到陈宁来后,露出弥勒佛一般和蔼的笑容,道:“戒录啊,你怎么来了?”
陈宁道:“这不是过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