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们欣赏,非但不会收你钱,说不得还会赠你钱与你谈心。”
韩澡一脸向往。
陈宁则是好奇,好奇这庆春楼前三的花魁究竟多大的本事,连宰相家的公子都不给面子?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么个理,韩澡总不会傻到在青楼说:在下韩澡,家父宰相。
这说出来不是坑爹吗?
韩澡神秘兮兮的对陈宁道:“据说庆春楼首魁还没人见过,说是国色天香,只见一眼,便能被勾了魂。”
陈宁疑惑的道:“这些年,就没一人见过她?”
啥来头?这么牛逼?
韩澡摇头道:“也不是,应当有个人见过庆春楼首魁,不过据说来头很大。”
“上了没?”陈宁问道。
尼玛啊!
韩澡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和痛苦。
你这个人咋这么粗俗啊!咱们好好的聊着风月,你开口闭口就一句‘上了没’,这样显得你很下流啊!
若是被那首魁听了去,你小子怕少不了要挨一顿毒打。
两人说话间,那三名花魁已经回来。
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酒水,多都是女儿家比较钟爱的果酒。
大宋比较柔弱,和盛唐时不同,盛唐无论男儿郎还是美娇娘都钟爱烈酒。
到大宋这里,无论男子还是娘子,都喜欢清淡的果酒。
桌上除了酒,还有各种茶水,名曰品茗。
相传当朝官家就十分钟爱品茗。
张花魁抱着琵琶走来,笑着道:“那奴来牵个头,诸位不妨猜一猜奴家手中琵琶是取材几年木的,猜的年代相去最远的喝酒三杯。”
风月场所经过上千年的发展,现在已经不单单只是睡女人了。
真要想睡女人,路边找个大妈快餐就行。
这种勾栏瓦舍讲究的是情调,也就是前戏,前戏做足了才是最后抖一下的内容。
现在就是前戏,俗称打茶围。
张花魁牵了头,余下两名花魁便笑着猜道:“三年期?四年期?”
韩澡也跟着笑道:“蓉蓉这琵琶看着不俗,我便猜个五年期吧?”
张花魁笑而不语,又问陈宁:“公子呢?”
陈宁随口道:“十三年吧。”
韩澡爽朗一笑,对陈宁道:“陈兄,喝酒吧。”
“不是这么玩儿的。”
“你要猜个最接近年代的,不能朝大了猜,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前几位相差个一两年,这个时候即便你猜错了,也不会太离谱,更不太可能败。”
“哪有你上来就来个十三年的啊?”
这不是瞎玩儿么?不是这么玩的。
还是勾栏初哥啊,没经历过,有点献丑了吧?
他话刚说完,那张花魁便惊愕的道:“陈公子,你怎么,知晓的?你了解琵琶?”
啊?
卧槽!
他猜对了?
韩澡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这种狗屎运都有?
这破琵琶木有十三年这么长的历史了?
陈宁笑着对钱花魁道:“钱姐姐,喝酒。”
钱花魁美眸眯了一下,道:“好呢,陈公子厉害。”
她喝完一杯果酒后,指着手中的古筝道:“小女也便萧规曹随,这个古筝多少年的呀?”
韩澡沉默一下,道:“三年。”
李花魁:“四年。”
陈宁:“十二年。”
张花魁:“……”
她幽怨的看着陈宁,轻声道:“我没陈公子大胆,我猜两年的吧。”
钱花魁此时的面部表情和刚才吴花魁几乎一模一样,呆怔的看着陈宁,道:“这……又是公子瞎猜的?”
韩澡:“不会又中了吧?”
钱花魁微微点头。
其余两名花魁皆惊住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着陈宁。
韩澡人都傻了,这小子运气这么好?
“韩兄,喝酒。”
韩澡将果酒一饮而尽,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究竟怎么猜的?”
其余三人皆翘首以盼。
陈宁呵呵一笑,道:“木有年轮啊。”
“你们看看古筝和琵琶旁边的纹路,这些密密麻麻细长的纹路,就代表了树的生长年限,我刚才数了一下都在十二十三个左右,所以最低就是这个年头的树,甚至更久远,所以我猜这个应当不会错。”
还有这个说法?
三名花魁好像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知识,笑容满面的夸奖道:“陈哥儿当真是学识渊博,不愧是韩公子的朋友。”
旋即她们又竖起拇指,对陈宁道:“才华横溢!”
第24章 在下赵明诚
陈宁喝了一口果酒,三名花魁的贴身侍女出门了一会儿,然后折返回来,在三名花魁耳边低语。
随后就见三名花魁面色微微一变,美眸也微微瞪大。
很显然她们是让婢女去验证陈宁的‘年轮说’了,并且得到了印证。
陈宁在品果酒,眉宇微蹙。
韩澡好奇的看着陈宁,询问道:“怎么了?”
陈宁道:“酒不行啊,怎么还有点苦味?”
韩澡:“……”
他冲陈宁翻了个白眼,道:“这已经是汴京最好的酒了,果酒都是这个样子,都有苦味。”
可是后世喝的果酒就没有,这里面哪里出问题了吗?
陈宁问道:“如果去除苦味呢?”
韩澡道:“那应该会成为汴京的招牌酒,会销量爆炸。”
两人说话间,三名花魁又笑着走过来给韩澡陈宁斟茶。
陈宁笑着道:“钱姐姐、吴姐姐、李姐姐,在下日后若是能弄出点果酒,你们可否商量帮着卖卖?”
三名花魁嫣然一笑,道:“这个么……我们拿不定主意哦,要问我们家大姐。”
你们家大姐?哦,就是韩澡说的那个庆春楼排名第一十分神秘的花魁么?
得,没戏。
不过三名小姐姐也并不是弱智啊,总不能第一次见面你要做什么人家就帮你做什么吧?
人家又不傻,你谁啊?人家凭什么?
“喝酒喝酒。”
韩澡打个圆场,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门外一阵嘈杂声响起,旋即就听到有婢女急切的说话。
“蔡公子,您不能再上楼了。”
“滚开!老子就要上楼!我倒要看看庆春楼头牌究竟啥样!”
“开门做生意,搞的神神秘秘的,咋地?还不接客了?老子就是有钱!让她出来,给老子跪下!”
一名婢女慌慌张张的走进来。
钱花魁秀眉微蹙,询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婢女紧张的道:“蔡公子喝多了,非要上顶楼。”
钱花魁面色微微变了变。
韩澡这小子倒是会察言观色,这个时候不人前显圣更待何时?
“外面的!给爷滚!莫要打扰爷喝酒雅兴!”
陈宁竖起拇指,对韩澡道:“霸气!”
韩澡微笑:“一般。”
三名花魁也都痴痴的看着韩澡,让这家伙有些飘飘然。
外面传来破口大骂声,厉声道:“我爹蔡卞,你谁啊?你有资格嚣张吗?滚出来碰碰!”
韩澡面色一变,刚才还一副霸气的样子,现在整个人就萎了。
陈宁轻声道:“去啊!干他啊!你爹韩忠彦,你怕毛?”
韩澡蔫了吧唧的道:“陈兄,你不知道蔡卞是谁,尚书左丞。”
尚书左丞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以前历经过同知谏院、侍御史、给事中,这些言官在北宋的威力实在太大,而蔡卞就是从这些机构衙门出来的。
韩忠彦即便是右相,也不敢轻易得罪谏院言官。更别提他儿子韩澡了。
“怎么了?狗东西,出来呀!”
韩澡面红耳赤,怂的不像样子。
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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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宁干咳两声,轻飘飘的开口,道:“你爹蔡卞怎么了?你爹又不是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