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尼姑啊、道士啊……
简直令人气愤啊!
可他不得不承认,这太吸引男人了!
庆春楼背后有高人啊,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吸引客人。
难怪庆春楼这些日子生意会如此之好。
第二天一大早,杨震便去找到了姚侍郎。
姚侍郎也知晓最近兰心瓦舍的生意不怎么样,他在朝廷能贪的钱少。
户部这边虽然每天能看到大笔的钱,但真正属于自己的没有。
于是他便私下官商一体,自己出资暗中开了兰心瓦舍。
兰心瓦舍日金斗金,来钱的速度可比他当官的俸禄多太多了!
当杨震听说庆春楼的花活后,姚侍郎勃然大怒,喝道:“放肆!”
“目中无人!”
“简直找死!”
既然你庆春楼做这种恶心的事了,那就别怪老夫彻底将你们打入深渊。
本来老夫是想着和你们和平相处的,既然你们不愿意和平相处,那就最后一点钱也都不要觊觎了!
今日老夫要彻底将你庆春楼连根拔起!
要知道现在官家可是很信道家的,你庆春楼居然不知死活的扮演什么道姑来吸引眼球?
如此荒唐的事要被官家知晓,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活!
……
与此同时,大内,禁军。
栾廷玉在空降都尉后,便发现大宋禁军的乱象。
今天他带着禁军外出,来到郊外军营,准备查一查禁军寻常训练的情况如何。
可当他看到汴京郊外的情况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脸色润红,心口起伏不定!
这踏马的是大宋的兵?
整个军营内,压根看不到任何士兵,现在日上三竿,全部在军营内睡觉。
门前两个松垮的老年男子昏昏沉沉的看着军营的大门,这两老头身上军装穿的松松垮垮的,很明显就不是大宋的兵!
栾廷玉细问下才得知原来对方是普通百姓,被禁军雇佣来看守大门。
至于原来的禁军,则去经商的经商,种地的种地。
栾廷玉脸色无比难看,进入军营后去查了查武器库,看到的一幕更让他勃然大怒。
武器库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武器,存放的武器也都快生锈了!
栾廷玉怒喝道:“给我将这里的主官叫来!”
等主官来了后,栾廷玉便问他原因,他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栾廷玉才听明白。
原来军中有人将精良的武器全部拿去当废铁卖了。
这一刻,栾廷玉再也忍不住了,一刀看了面前的主官。
“一群蛀虫!你们在蚕食大宋的根基啊!”
“一群混蛋!王八蛋!你们不配做大宋的兵!”
栾廷玉现在终于知道他的老师周侗为什么不愿意来执教禁军了。
不是不愿意,是失望透顶。
大宋最厉害的兵种就是禁军这群中央军,如今这群禁军像什么?
让他们去打仗,他们能打谁?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国家的武备彻底废驰!
栾廷玉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不知道怎么发泄。
这个大宋禁军,简直烂到骨子里了!
他将这种情况全部记录在册,第一时间去了东府。
东府是枢密院,此前枢密使是林希,不过林希已经下台了,现在上来的人叫刘缺。
刘缺是蔡京提拔上来的,也是蔡京的人,当栾廷玉将禁军乱象告诉他后,刘缺哦了一声,道:“好,老夫知道了,这些事你先别管,老夫亲自来处理!”
栾廷玉:“好!”
第288章 弹劾庆春楼
今日朝会。
一般来说,重大事都不会在大朝会上说,古往今来的默认规矩就是大事小会开,小事大会开。
户部侍郎姚黎抱拳出列,高喝道:“启奏陛下,臣弹劾朱瓦鼓楼内的庆春楼!”
“臣祈求陛下将此青楼挫骨扬灰!”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面带疑惑。
御史台当下有人跳出来,指责姚黎道:“姚大人,你过分了!这是议论国家大事的地方,你在说什么?”
你心里没逼数吗,草。
在大会上你弹劾青楼,说这些恶俗的东西,你这些年做官做到肚子里了?
真就把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到大朝会上开?
朝小了说这是不会做官,朝大了说你这是目无朝廷,目无天子,你该死啊你这是!
也所幸姚侍郎这个人还不错,没有在朝中树敌,又因为他是中间派,很少会得罪人,所以御史台也不会多说什么。
姚侍郎摇摇头,道:“臣弹劾庆春楼,自有道理,臣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让一介商贾侮了朝廷。”
“实乃那庆春楼,庆春楼……太过分了!”
“他们居然让姑娘们扮演道姑、尼姑还有什么扮演有夫之妇等等。”
“有伤风化,这简直有伤风化啊!”
听到姚侍郎的话,众人双眸一亮,还有这种事?
庆春楼会玩啊!改天去试试。
赵佶也是一脸无语,庆春楼里面有他的老相好,可庆春楼这事干的确实有点过了。
还扮演道姑,真是气死朕了!
蔡京站在人群最前端,听到姚侍郎这话,微微看了他一眼。
还真被陈宁料中了,真有人会在朝堂攻讦庆春楼。
难怪他要让老夫帮他反驳,今天也没人出面,那庆春楼可能彻底要被挫骨扬灰了。
这种有伤风化的事,他陈宁也能想出来,为了赚钱,真是不择手段啊!
好!好的很!
只要陈宁爱钱,这比什么都好。
蔡京缓缓地出列,他问姚黎道:“姚侍郎怎么知道庆春楼的经营方式?你去过?”
蔡京出列后,众人纷纷一惊。
谁也没想到蔡京这个时候会出来替庆春楼站台。
他们敢肯定,庆春楼一定不是蔡京的产业。
既然庆春楼不是蔡京的产业,那蔡京为什么会出来出头?
只能说明庆春楼幕后的老板和蔡京有关系。
不过他们现在连庆春楼背后的东家是谁都不清楚。
以前不是说是章替庆春楼站台的吗?
这庆春楼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啊?能让这么多大宋宰相替他们站台?
姚侍郎面色红了一下,道:“老夫当然没有去过,是下面的人告诉老夫的。”
蔡京不依不饶的问道:“下面的人?谁?谁去庆春楼了?”
这他哪敢说?
要说是朝廷的官,那不是得罪人吗?
要说是自己的家奴,那自己家奴为什么去那种地方还敢和姚黎说?
掰扯到最后,说不定会把他私下经营青楼的事给掰扯出来。
姚黎硬着头皮道:“外面都在传,老夫也不晓得。”
蔡京教育道:“你自己不清楚的事,那就不要瞎说嘛,验证好了再在朝廷说也不迟。”
“好,就算退一万步说庆春楼真做了这些事,你说让官家管,让朝廷管,怎么管?”
“本官是首相,本官问你,本官是不是要让衙门去教育他们不要穿这种衣服?”
“人家穿什么衣服都要管一下,这不是纯纯找事吗?”
“只要没僭越,他们怎么穿衣服朝廷怎么管?”
不得不说,蔡京确实牛逼,三言两语便将姚黎的话给化解了。
本来是一件有伤风化的事,到蔡京嘴里就成了人家的穿衣自由,朝廷管不了。
按照蔡京的说法一点也没错。
人家怎么穿衣服朝廷也管,人家就算穿道士袍好吧,也没有去道观里面借宿,也没有不交税之类的事。
照你这么说,那些没有登记造册的野道士野和尚,朝廷都该要挫骨扬灰了?
这话你姚侍郎敢说吗?
姚黎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面红耳赤。
主要他也不敢和蔡京放肆,他搞不过蔡京。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蔡京为什么要帮着庆春楼啊?
莫非这庆春楼和蔡京有什么关系?
姚侍郎吓的瞳孔缩了缩,这样的话,那以后还是不要和庆春楼作对了。
本来就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小事,蔡京说完,姚侍郎便说确实如此,他唐突了。
然后这件事便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