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没理会张氏,张氏则吩咐婢女来替她洗头。
采馨花素的膏块打到头发上,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浓郁的传开。
“夫人,好香啊。”
“夫人,这发膏和寻常的皂角不同诶,起沫。”
“夫人,头发干了。”
“夫人,你头发上还有丝丝香味诶。”
婢女眼眸有些泛绿,低声道:“夫人,这是什么呀?”
张氏摇头:“不知道,相公带回来了的。”
……
下午。
李纲的母亲吴氏找到李纲,板着脸道:“李伯纪!你不孝!”
李纲:“?”
李纲正在书房看书,就见老娘冷着脸走了进来,劈头盖脸的便骂。
“娘,我怎么就不孝了?”
吴氏哼道:“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
李纲:“……”
“娘,您说说,究竟怎么了?”
吴氏哼道:“给你媳妇送了洗头发的膏子,娘的呢?”
李纲:“……”
至于吗?
就是一块洗头膏而已,有这么大吸引力吗?至于让您老眼睛都绿了?
“好好,娘你莫气,明日孩儿下值,给你买点回来便是。”
……
李府侧院。
李纲娘子张氏邀请一群姐妹赏春。
中途小憩,凉亭内。
一名年轻夫人微微吸了一口气:“我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有香味啊?”
“是啊,怎么这么香?”
张氏微微捋着头发,道:“会不会是我的发香?”
“啊?”
几名夫人凑近,仔细的嗅了嗅,道:“清颜,你头发用什么啦?”
“是诶,我记得以前你的头发没这么柔顺光滑,还有,为什么这么香啊?”
张氏笑道:“就洗了个头。”
几名夫人忙道:“清颜,你快说说,用什么洗的呀?哪里有卖?”
几名夫人眼中露出渴望的目光。
……
傍晚,华灯初上。
陆红鹿如泄了气的皮球,道:“宁哥儿,两天了,还是没人,要么我们将价格放低点吧,将门面上写清楚我们在卖什么。”
两日时间,甚至都没有一个人光顾,太真红玉膏和采馨花素别说大卖了,这简直就是无人问津。
这样下去怎么办呀?
纯在亏损房租钱。
陈宁道:“没关系,咱们这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可我怕啊。”陆红鹿。
陈宁:“……”
“走吧,回去睡觉了,说不得明日就能大卖呢?”
陆红鹿轻叹口气,道:“好吧,希望了。”
回到府邸,陈宁让陆红鹿先去洗漱睡觉,他则骑上白马出门。
一路来到马行街,找到韩府门童,道:“你将这两种东西送给你们家韩二公子,就说我送的,一个洗头用,一个贴面用。”
“劳烦。”
“好。”
……
陈宁离开后,韩澡偷偷摸摸的准备出门,便被门童拦住。
“二公子,陈公子说这两样东西送你,一个洗头发用,一个贴面用。”
韩澡哦了一声,道:“知晓,给我吧。”
他随意将东西揣在怀中,便朝朱瓦鼓楼的庆春楼走去。
庆春楼,韩澡找张花魁研究了一番洞箫技艺后,提裤子准备走人。
似乎想起什么,韩澡从怀中掏出陈宁送来的东西,道:“吴娘子,这个送你。”
张花魁调笑道:“韩公子,这有什么用呀?”
韩澡道:“哦,一个贴面用,一个洗头发用。”
“谢谢韩公子咯。”
“小事。”
韩澡潇洒离去。
庆春楼是个大市场,陈宁自然要开拓,但他自己却不想去庆春楼。
这里面是销金窟,进来喝口茶都要一贯钱。
让他白嫖可以,花钱就不行了。
所以陈宁只能借韩澡一用。
他知道这个骚包一定不会将这东西送给自己夫人。
……
翌日,清早。
“宁哥儿,早膳给你准备好了,在厨房。”
“我先去红颜铺子了。”
“你别硬不起来啊,早点起来看书。”
陆红鹿在陈宁房间外叮嘱。
陈宁:“哦。”
等陆红鹿走后,陈宁翻个身子继续睡,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
梁门大街尽头。
陆红鹿早早的便来到这里,此时的天才蒙蒙亮。
她将铺子的大门打开,然后用拖把拖地,用抹布开始拭擦屋内的家具、瓷器、盆栽。
隔壁。
隔壁的铺子是一名大娘,经营果脯生意。
“娃子。”
大娘靠在红颜铺子的门扉上,看着陆红鹿在忙活,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残忍的道:“别这么忙活了。”
“哪有什么人啊。”
“你知道为什么没人吗?”
陆红鹿赶紧认真的询问道:“为什么呀?”
第34章 火起来了
红颜铺子开业两天了。
陆红鹿和隔壁的商户也都熟稔起来。
隔壁卖果脯的大娘姓陈,和陈宁是本家姓。
此时陈大娘信誓旦旦的指点着陆红鹿,道:“莫说大娘倚老卖老啊。”
“最起码大娘在梁门大街也做了十年生意,什么赚钱,什么不赚钱,还能看出点门道的。”
“丫头,做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
陆红鹿虚心接受指点,毕竟开业两天了,确实一个客人光顾都没有。
那大娘倚在门框上,一边吃着果脯,一边提点陆红鹿,道:“首先你这门面就不行。”
“门面门面,那就是人的面子,取名要言简意赅。”
“你比如大娘的老陈家地道果脯店。”
“这里面就蕴含了几点信息,首先就是老陈家,一个老字,代表了大娘这个店是老字号。”
“其次就是地道,那就足以说明正宗。”
“最后果脯店,直接点题,读书人怎么说的来着,画猪点眉。”
陆红鹿:“画龙点睛?”
“对!就是画龙点睛,直接告诉外面的客商,咱家是卖果脯的。”
陈大娘笑呵呵的道:“你家这店铺呢?叫什么?红颜!谁知道这是卖个啥的,那客商怎么会光顾呢?”
这点问题,陆红鹿也考虑过,不过陈宁却很坚持。
陈大娘道:“这么垃圾的名字,是你家男人取的吗?”
陆红鹿羞赧的红了脸,道:“不是我家男人,宁哥儿是我妹夫。”
陈大娘淡定的道:“你这妹夫是个读书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