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我真不是卧龙诸葛! 第250节

  张辽一边指挥战船御敌,一边仔细搜寻目标,不久便锁定了陈群所在的船只。

  “冲过去,撞开条路,靠近那条船!”

  张辽目光如炬,手指陈群的船只,沉声说道。

  “喏!”

  大船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冲过来。几条江东的小船想要从侧翼阻拦,但犹如螳臂当车,丝毫不起作用,反而被撞翻在江心。

  “文远,我这里,快快救我!”

  陈群看到张辽已经近在咫尺,兴奋的热泪盈眶,跑到甲板之上,站起身形高声呼喊着。

  甘宁远远看见,但相隔甚远,不能靠近。急忙将手里的铜链挂在腰间,拈弓搭箭,一箭射来!

  “嗖!”

  弓开如满月,箭法似流星!

  陈群正举手招呼张辽,这一箭正中肩头,陈群惨叫一声,翻身跌倒在地。

  甘宁再欲发箭,一艘曹营大船又冲撞过来,甘宁急忙弃了弓箭,指挥船只躲避。

  张辽趁着这个机会,将陈群救上战船。

  大江上,形势又变!

  凌统见大船威猛,强攻不能取胜,便喝令水军数百,潜入水底,意图破坏船底。

  张辽的大船,船底皆有刺刀蒺藜,防的的便是这些水鬼的勾当,但无奈江东水军,乃是天下第一的水师!

  缠斗不到一个时辰,便有船只开始漏水,相继沉入水底。

  船上的八百兵马,全都跟随船只,喂了江心的鱼虾王八!

  这些北方之兵,不习水性,在这大江之上,只要落水,存活率几乎为零。

  “文远,活命之恩,恩同再造。陈群永世不忘!”

  陈群被救上大船,劫后余生,感动的涕泪横流。他肩头的箭伤并不严重,拔下箭镞,敷药包扎之后,便无大碍了。

  “我奉丞相将领,移师东进,屯兵合肥,远处听到喊杀之声,因此前来窥探,见是我方战船,所以才出战。”

  张辽寥寥几句话,将自己的来历叙说了一遍。

  “周瑜背信弃义,说话不算。反要来截杀于我。夏侯德不知厉害,想要阻拦,被他们所杀。”

  陈群抚摸着伤口,想起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对于周瑜,还是丝毫不疑。没想到这个江东大都督,竟然如此的阴毒,而自己,竟然如此的单纯愚蠢!

  陈群心里懊悔不已。

  二人刚说了几句,忽然一阵鼓响,犹如天雷一般,震彻整个江面。

  下游大江之中,百余艘铁甲艨艟战舰,飞驰而来。

  “不好!”

  “周瑜亲自带领水师来了。”

  “江东水师,天下无敌!文远,速退!否则我等皆要死在这里!”

  陈群抬眼一看,骇然说道。

  只见远处正中的大船上,一人银铠白袍,腰悬宝剑,仰然而立,正是周瑜。

  张辽点头,急忙招呼船只速退。

  大船一旦撤退,小船便无法阻挡,且凌统和甘宁的水军,也损失惨重,无力反击。只好任由大船在片刻之间,走了个干净。

  “大都督,我二人未能除掉陈群,死罪。还请大都督责罚。”

  凌统和甘宁上了大船,来到周瑜和众将面前,跪伏在地,羞愧说道。

  他二人,乃是江东不世出的人才,又少壮派的精英,周瑜遣他二人前来,为的就是能够做到迅若雷霆,万无一失。

  但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陈群走脱,自己这方,反而是损失了十几只战船。

  “大都督送走你们两个之后,唯恐有变,放心不下,因此亲自带领众将前来接应。”

  吕蒙站在周瑜的身边说道。

  甘宁再拜,感激的说道:“多谢大都督关怀之心,我二人有负大都督所托!”

  周瑜摆了摆手,心有所思的问道:“这是何方人马?似乎不是为了征战而来,船体沉重,负载良多。多是运输的船只。”

  凌统气愤难平的说道:“雁门张辽。若不是他闯出来横叉一档,陈群早死多时了!”

  “张辽?”

  周瑜愤怒而起,拔出佩剑,一剑插在甲板之上。剑锋颤抖,发出嗡嗡之声,闪着耀眼的光华。

  “此人用兵不凡,又是一把水路好手,他日必是我江东心腹大敌!”

  “我若不除之,心中难安。他日曹贼若有侵略江东之心,张辽必是首选之将!”

  周瑜怒气未消,眼睛望着张辽兵马消失的方向,若不是再往前便到了江夏关羽的地界,他早指挥战船追击下去了。

  吕蒙挠了挠头,纳闷的说道:“人言北方之兵,最不惯水战,为何山西关羽,山西张辽,皆善此能呢?”

  韩当也点头说道:“真是奇哉怪也。曹贼手下的另一山西名将徐晃,听说也惯于水战,只是不如张辽闻名。”

  周瑜恨恨的说道:“这几日都是我江东之患,早晚我必设计除之。包括关羽在内!”

  吕蒙急忙劝住:“此地不宜久留,若让江夏哨兵看到,多有不便之处。且回营寨,再做区处。”

  周瑜点头,众将拥卫,回转鄱阳湖大寨。

  ……

  柴桑郡,吴候宫内。

  步练师设宴,此刻正与吴候孙权对饮,底下轻歌曼舞,极度舒缓解压。

  过不多时,内侍禀报:“鄱阳太守步骘,求见。”

134.第134章 诸葛闻德料敌!

  134.

  孙权一怔,纳闷的看着身边的爱妃步练师:“早上晨会之时,你族兄一言不发,为何现在却又来搅你我的雅兴?”

  步练师嫣然一笑,轻轻的抚摸着孙权的手臂说道:“我族兄与将军不但有臣下之分,又有亲眷之情。所以不在朝会言讲,自然有其道理。将军治理天下,早晚必登九五,察纳雅言,兼听则明,又何必在乎这片刻的温存?”

  孙权叹息说道:“孤得爱妃,三生之幸!古来都说红颜祸水,但孤得红颜如你,匡正孤的过失,端正孤的态度,如添一臂膀。”

  步练师轻轻靠近,吹气如兰,微微咬了孙权的耳垂一下,低声笑道:“还在贫嘴,还不快宣他进来。”

  孙权哈哈大笑,命内侍宣步骘入见。

  “主公,外间似有传言,与公瑾有关。未知真假,所以不敢在朝会上提起。”

  步骘快步入内,跪伏在阶下,低声说道。

  “什么传言?莫非又是他擅自用兵,不来知会于我?”

  孙权收起了笑容,正色看着步骘,继续说道:“虽与张昭他们为伍,但你毕竟不同,我看待你,也自有区别。岂能为了私利,而陷害忠良?周郎乃是我江东的脊梁和靠山,若周郎不在,我江东也不能长久!”

  自从周瑜上次为了能统一战线抗曹,斩杀了陆绩之后,便与江东的氏族解下了仇口。虽然氏族们畏惧周瑜的威势,不敢硬刚其锋芒,但私下里却不断的造谣中伤,极力塑造周瑜目无主上,狂妄悖逆的人设形象。再加上周瑜久在鄱阳湖驻军,鲜少过来柴桑,所以也极少有当面澄清分辨的机会。

  幸好柴桑有鲁肃,从中安抚协调。再加上孙权对周瑜的才华极为叹服喜爱,对于昔日兄长孙伯符的托孤大臣也深信不疑,是故每次都能力排众议,继续信任周瑜。

  步骘抬头看了步练师一眼,再次叩头说道:“主公,臣之妹妹深得主公恩宠。我步氏一族,也感念主公的大恩,岂敢为私愤而陷害国家栋梁?但现在柴桑远近的传言甚广,恐怕也非空穴来风,所以特来禀报主公。”

  孙权看到步骘言辞恳切,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面色稍微和缓了些,命他起身说话。

  步骘起身,整理衣冠,再拜说道:“现在外间多有传言,说曹操近日派五大谋士之一的陈群私入鄱阳,密会大都督,不知商谈何事。”

  孙权面色一变,倏然而起,怒声喝道:“步子山,你焉干如此!”

  步骘吓了一跳,噗通一声,双膝一软,跪伏在地,不敢作声。

  连坐在孙权身边的步练师,也吓得面如土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敢如此妄议是非,编排公瑾的不是,定斩不饶!”

  孙权怒气未消,又转头看向步练师:“孤与你虽然情深,但江东之重,重于一切。若不能劝戒宗族,早晚惹出祸乱,莫怪我无情!”

  步练师心中无限委屈,低头垂泪,轻轻的点头,梨花带雨,万分娇怜。

  孙权看了,也不禁心中觉得不忍,轻轻叹息一声,不忍再恶语相加。

  “报主公,张昭等三人和鲁肃拜见主公。”

  正在此尴尬之间,内侍匆匆而入,跪禀说道。

  “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今天要唱哪一出戏!”

  孙权原本兴致勃勃的与步练师欣赏歌舞,饮酒为乐,没想到被群臣接二连三的到来打断,此刻再无半点好心情。

  须臾间,张昭、张绂、顾雍、阚泽在前,鲁肃在后,一行无人入见,拜过吴候和步夫人,站立在侧。

  “主公,鄱阳斥候速报刚刚到来。我等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前来禀报。”

  张昭说话之间,将手里的折报呈了上去。

  “本月十三日,曹操遣密使陈群,入鄱阳见大都督周瑜,商议会猎荆州,瓜分天下。内中详细,未能探明,但使者出入鄱阳湖水寨,千真万确。”

  孙权接在手里,仔细看了一遍,原本稍微缓和的面色此刻更加阴沉可怖。

  “主公,我与荆州乃是盟友,曹操此计,是想让我孙刘两家联盟破裂,他好从中取利,绝不可上当。然则公瑾他……”

  张昭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孙权,想要看看这个英明神主,到底会如何的处理此事。

  “纵然是商议大事,也轮不到公瑾!”

  顾雍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怒,高声说道:“江东非公瑾一人之江东,而是我主公的江东!孙刘联盟,可不是他孙周联盟,是战是盟,公瑾怎么能做得了主?”

  阚泽皱眉,低声说道:“此事公瑾太过武断,竟然想要越俎代庖,只手遮天……”

  孙权目光爆射,怒视信纸,忽然转头看着鲁肃:“子敬,此事,你如何看待?”

  鲁肃心中,却另有所想。他数次去鄱阳见周瑜,深刻知道周瑜对于荆州的垂涎,对于诸葛闻德的妒忌。

  若荆州羸弱,周瑜必能倾力扶持,但荆州日渐富强,大有盖过江东之势,若周瑜失去理智,为了压倒荆州而结盟曹操,此时也未必不可能。

  但孙刘联盟不可乱!

  “主公……此事……”

  一向见解深刻,临时不乱的鲁肃,此刻竟无言以对!

  周瑜行此事,有僭越之嫌,绝对不妥!

  但周瑜又是江东的铁骨,若无周瑜,江东将软弱可欺,早晚必亡!

  鲁肃沉吟不能决,所以才不知如何回答。

  大厅里一阵寂静。

  良久,孙权忽然转身,背对着众人,声音也变得凄凉而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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