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舌战群儒,骂死王朗的诸葛孔明,可以与他有的一战!
但诸葛孔明,胜在文斗,头脑机智,机巧百出,舌辩之能甚是强悍!
但张飞则是粗俗之言,乡俚之语。
若是孔明遇到张飞,恐怕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到头来被骂的吐血的,十有八九还是孔明!
“喏!”
部下一声领命,三百骂战师团,出列阵前!
皆是关西大汉,个个腰粗口阔,嗓门犹如霹雳战雷。
这三百人一开腔,整个荆州城门,都为之颤抖!
“骂!”
“给老子可劲的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只要把他们骂除了城,便是你们的头功!”
张飞手里提着酒袋,仰头将烈酒灌入咽喉,哈哈大笑!
西南上,刘封所率五千铁骑,迂回包抄,将西南之门,围的水泄不通!
这一支兵,深沟高垒,只做防御,不为进攻!
但阵前数丈的深沟,以枯草浮萍搭起,大雪掩盖之下,毫无痕迹,里面地下,倒竖竹签匕首。一旦陷落进去,有死无生!
西南门地近汉江,若让荆州之兵入水,以其精熟的水性,则犹如放虎归山,再难擒捉!
因此方才以深壕阻滞,纵然人能冲过,也休想携带战船入汉江!
西北之兵,迅若雷霆!
陈到的五千白(ěr)兵严阵以待,杀气腾腾!
白兵乃是昔日徐州丹阳兵的旧部,刘备的家底所在!
若论攻城拔寨,或者未必最强,但若论千里奔袭,追杀敌顽,天下无出其右者!
诸葛明以陈到的白兵陈列在此,便是守卫西北,兼顾西南!
若有逃敌,追而杀之!
“将军,听说军师携子龙突袭江夏,斩了蔡熏。这等突袭之计,岂非我白兵所长?”
“军师好生偏心,只顾着替赵云立功,却不管将军!”
糜芳以刘备小舅子的身份,却只能被派为陈到的副手,心里一万个怨愤,气呼呼的说道。
“糜将军差矣!这正是军师的高明之处!”
陈到周身贯甲,手提铁枪,淡淡的说道。
“哦?这怎么个说法?”
糜芳纳闷的看着陈到。
“白兵乃是主公的杀手锏,天下无人不知,也正因如此,军师才令我先走两日,迂回包抄,陈兵在此!”
“这不过是麻醉敌人而已,却暗度陈仓,以赵云所部,径袭江夏,一蹴而就,大获全胜!”
陈到顿了一顿,伸手接过空中落下的一朵雪花。
六棱雪,逐渐在他手掌里融化。
“昔日新野凋零,我白兵,一枝独秀,号称精锐!”
“但如今军师入主,新野之兵,脱胎换骨。三军皆是白,个个都是精锐。从此之后,我白兵便如这六棱雪,只好融化融入,再无特异之处了!”
34.第34章 襄阳慌乱,四大家族各怀鬼胎!
34.
襄阳城内。
五万守军,披甲执戟,汇集在校场之内。
昨日此时,荆州告急,五面被围。。
荆州之兵,号称蔡瑁的皇家御林军,朝夕在荆州城内横冲直撞,颐指气使,欺压良善,治乱治安!
此时忽听关羽张飞赵云等杀到,立刻慌了心神。
但军令之下,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汇集在一起。
幸好!
自从昨日而到今天,上峰的出战指令,迟迟未下达过来。
这令诸多士兵,既感到庆幸,又惴惴不安!
而更多了一些抱怨和咒骂!
“要打仗,叫外围的兵去,为何难为我们!风里雪里的,让我们在此苦熬着!”
“就是!咱们只是维持荆州四大氏族的威仪而已,宰杀异己,栽赃陷害,那是咱们的强项,这冲锋陷阵,岂不是屈才了我们!”
“没想到刘备如此强悍,竟然在数年之间,养成了气候,这次竟然直接杀奔襄阳,把咱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嗨!这也怪咱们呢!”
“怎么,你这话如何讲?”
“三年之前,刘备来襄阳拜望先主刘景升。若不是咱们不给力,三千铁骑,抓不住他,反而让他跃马檀溪逃出生天。又何来的现在襄阳之围?”
“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可是那都是蔡瑁无能,管咱们何事!让咱们追,咱们便追了!”
“听说刘备这次攻打襄阳,是为了给先主景升报仇。我听说襄阳内外,都传扬动了,是蔡瑁张允他们,伙同四大氏族,杀死了先主,夺了荆州的军政实权……”
“我的天!这事要是坐实了,咱们都是附逆,恐怕早晚结局也是够惨的啊……”
“附逆不附逆的,倒不重要!成王败寇,就看是咱们荆州兵能赢,还是他新野之兵胜出了……”
“咱们能赢?你信吗?就荆州城里的这几块料,谁是关羽张飞的对手?谁又是常山赵子龙的对手?听说陈到的白兵,就驻扎在西北城外,若有逃离,诛杀勿论……”
“也不尽然,咱们城里的大将文聘,中郎将魏延,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拉倒吧……听说文聘自从先主故去之后,便一直托病在家,不肯出仕,那个魏延,更不知到去了哪里,至今消息全无,到底在不在襄阳,都不知道……”
“兄弟们,长个心眼儿吧。若是干不过城外的兵马,就早做打算,莫要把咱们自己的小命交代了!”
“就是!就是!咱们这条命,也都是吃咸盐长大的,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
士兵们议论纷纷,再加上上峰迟迟没有军令下来,此刻各自放下铁戟,席地而坐,三个一群,四个一伙,偎依着取暖,毫无军马的整齐威仪,就差各自回家,各找各妈了。
内府中,此时非但不清冷,简直可以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老子顾不了这么多了,我非出去把赵云宰了,给我兄弟报仇!”
“老弟啊!死的太惨了!”
蔡瑁怒气填胸,伸手提起放在桌上的宝剑,往外就走。
“慢着!”
张允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看到蔡瑁又要犯二,急忙起身,一把抓住了蔡瑁的衣襟。
“莫逞一时意气,还要大局为重啊!”
张允拍了拍蔡瑁的肩头,安慰着说道。
“老子是什么!总领荆州军马一切事务!他刘大耳朵!当时能安居新野,还不是我手下超生,给了他立足之地!如今竟敢公然来讨伐我!”
蔡瑁面红耳赤,青筋暴起,手臂一挥,差点把张允摔了个趔趄!
“老子不宰了赵云,誓不回军!”
王粲、蒯良、蒯越、韩嵩等荆州谋士,此时各自在座,却无一人发言。
“大丈夫相时而动,趋吉避凶者为君子。将军此时出去,恐怕非但报不了仇,你的这颗脑袋,也要跟着二爷,悬挂在那吊杆之上!”
张允面色惨白,厉声说道!
他虽然自诩智谋多变,但此时此刻,早已乱了方寸,心中毫无章法!
蔡瑁想要出去拼命,这简直就是匹夫之勇!
蔡瑁之死,也许无足轻重,可是张允心里却十分明白,离开了蔡瑁,他在荆州,寸步难行,甚至可能身首异处,难有活命之机!
“张将军言之有理,蔡将军还是审慎行事才好……”
韩嵩低声说道,犹若蚊子展翅之声。
“我缺了吃了?还是家里断了粮了?”
蔡瑁正是恼火之际,听到这十分低沉的声音,更是怒不可遏:“你去了一趟许昌,干的甚事?曹丞相的兵马迟迟不到,反而惹来了新野的刘备部队!”
“他妈的就一饭桶!”
蔡瑁曾以韩嵩为使者,往许昌面见曹操,陈述归降献荆州之意,因此这个时候,迁怒于他,一顿雷烟火炮!
“将军,如今敌强我若,不可力敌啊!”
“我荆州城内,不过五万人马,我看四面围绕之地,也不下三万,若出城死战,恐怕凶多吉少,莫不如聚集各大氏族,令他们出钱出力,聚集门下家丁,以壮军威,未尝不可!“
“若是襄阳城破,他们也落不下好处!单就曹仁伐新野之时,他们军粮制裁新野,绝其后路那事,刘备迟早要跟他们算账的!”
王璨沉默良久,终于站了起来,缓缓的说道。
张允皱着眉,叹息着摇着头。
“指望个屁!”
“那些氏族们,早他妈鸡飞狗跳,只管着收拾行囊,准备跑路了!”
“让他们出家丁来受襄阳?门儿都没有!”
蔡瑁啐了一口,继续骂着说道:“给他们置房子置地,他们乐意。要是让他们出一个家丁,他们都会怀疑,老子是借着战事,削弱他们的实力,储备自己的力量!”
四大氏族,勾心斗角,本就是一直存在的事!
他们既互相成就,又互相牵制!
但只可共富贵,无法共患难!
一旦发生危险,任何一个氏族,都有可能为了保全自己,而把其他氏族,当成了炮灰肉盾,顶在自己的前面!
蒯良轻轻提起衣袖,站了起来。
来回度着步子。
“新野之兵,原来突袭,利在速战!”
“我城防坚固,兵虽不多,粮草却极为丰盈。”
“固守待援,足可立于不败之地!”
蒯良凝眉,缓缓的分析着,弯腰从桌上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