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111节

一些拜访之人…没有见到这些商贾,摇着头,带着失望的神色回家去了。

一些人,则是守在这“长新”酒楼的周围,时不时的往其中看几眼,别有深意一般。

店小二也讨好似的带了两坛子酒,大步往那“游坦之”的房间送去。

掌柜像是一个文人,特地嘱咐店小二学了几句诗,一边送酒,一边吟道。

“置酒高殿上,亲朋从我游!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

“客官,俺家掌柜让喊你下楼,说是羊肉都备好了,就等客官享用了。”

“还有这美酒,是给客官送上去,还是下来喝?”

听到美酒,游坦之走出了屋子,拿起酒壶一闻,露出陶醉的神色。

不由得感慨,“好香啊,醇香而甜,像是北边的酒!”

“客官好眼力…”店小二堆笑着附和道。

就在这时,游坦之在这酒壶的盖子下发现了什么,是一张小字条,他以为是店小二特地留给他的,当即展开…

因为速度太快,店小二并未察觉,可看到上面的文字,游坦之不由得一怔,连忙收起字条。

店小二的声音还在继续。

“俺家掌柜就佩服客官这样走江湖的商贾,客官可否赏脸…”

不等店小二把话讲完,“不赏”,游坦之的话脱口而出,这与他白日里一贯笑吟吟的形象完全相悖。

他也不搭理店小二,快步出门,往后院行去。

来到院中,游坦之左右寻找,表情有些警惕。

可这里,除了那些军械外,哪还有别的什么。

正打算转身离开。

忽的,“嘎吱”一声,木牛流马像是被什么触碰到了,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游坦之连忙转身,一个女子从木牛流马的身后走出。

她带着风帽,披着披风,凝望这个来自“交州”的商贾。

游坦之那谨慎疑惑的目光与这女子犀利期盼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游坦之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而那女子却向前一步。

“这些,有多少,还请开个价吧!”

伴随着这道清脆的声音。

女子轻轻的摘下风帽,正是陆逊的夫人孙茹。

她的目光如电…手里还握着一支笔。

俨然,方才酒壶盖子下的字条是她特地写的。

上面的文字犀利异常“阁下如此高调,所图无外乎金钱,吾有金钱?何不后院一叙?”

作为孙策的女儿;

作为擅长刺杀、影箭的高手。

潜伏到这里,想办法将纸条摆在游坦之的面前,并不难。

难的,是引游坦之出来…

难的,是说服这游坦之将这偏厢车,将这连弩,将这这木牛流马卖给她们!

“迫于无奈,才用如此唐突的方式请游先生见面,不过…小女子极需要这些军械,游先生,开个价吧!”

她重复了一遍她来此的目的…

而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游坦之似乎也变得放松了许多。

他只淡淡的问道:

“倒是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朋友?”

江陵城,城东有一处豪奢的宅府。

七进七出的院落,彰显出住在其中之人定然非富即贵。

此刻,这宅府中门大开。

按照这种大家族的常例,除非是迎接身份贵重的人,一般不开中门,不入正厅。

今日的这宅府,有贵客临门。

自从正午得胜桥那番“热闹”过后,就开始有许多人涌入这宅府,直奔正堂。

此刻…

室外虽还有余晖,但正堂内已经是明烛高烧,在灯光之下。

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正在一边踱步,一边闭目沉思。

“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响彻在这光滑如镜的青石地板上,颌下长须无风自动!

他的身前,还有一些年轻、冲动些的男子,说是年轻也不尽然,一个个看起来均已年过而立。

其中一个骂骂咧咧…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军械?别人能买?我们士家?怎么就不能买?”

这人名唤士祗,是交州七郡督士众多儿子中的一个。

他的身旁,还有士徽,士干,这些都是他的弟弟。

而那六十余岁的老者,便是今日的贵客,乃是他们的叔父九真郡太守士(wei)。

此番,士来江陵,本是路过休整一日,他最终目的是“公安郡”,是要与傅士仁秘密进行一笔军火买卖。

采购一些军械!

交州地处边陲,无论是镔铁还是锻造技艺都极其匮乏。

故而,类似于军火、军械,士家自然都要从外地采购。

偏偏…

哪怕是三年前,士家的族长士向孙权彻底伏首称臣,交州也成为了东吴的藩属,可东吴的藩属往往下场并不好。

孙权始终防着他们。

别说是武器了,就是兵马都有严格的限制。

也就是士本人心境平和,不喜战事,否则…他手下尚有数万兵马,岂会任孙权欺凌?

倒是此时…

士祗的话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他的弟弟士徽、士干分别道:“是啊,那孙权小儿不过三十余岁,家父都七十多了,还需向他俯首称臣,年年进贡…他不就是仗着东吴的军辎、兵器、铠甲充沛么?若我士家军备齐整…岂能容他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

“依我看,今日的那连弩就挺好,一弩十发,登时就能让一头牛毙命,一旦配备齐了,我交州进取或许不足,然守城绰绰有余,如此一来,我等就再不惧怕那孙权小儿,看他还敢不敢…提及那无礼之要求!”

所谓的无理要求…

是指代士每年都进贡给孙权大量的“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大量的珍奇异果,甚至还包括许多良马。

可…

哪怕是就在这样的大前提下。

孙权却依旧强迫士答应。

将交州北部(也就是广东)划归给孙权,并且孙权派步骘前去管理。

交州南部(今越南的北部)则依旧归士…

属于藩属,有自主权。

要知道。

当初…这件事在交州引起了幡然大波。

许多交州人都觉得孙权这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士的一干儿子更是扬言绝不让步。

只不过,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干…

交州有兵,却苦无军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又如何能抵挡孙权大军?

不得以,士迫于威慑,只能让出交州北部。

这样一来,他那七郡督的头衔名存实亡。

这些年,随着年龄增大,士也渐渐的没有了收回失地的野心,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咸鱼下去。

可事实上,他的儿子们,还有他那弟弟,都不安于现状。

其实孙权也不安于现状。

孙权妄图在他死后在动手,将整个交州收入囊中。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就在未来,士活到九十岁方才撒手人寰。

而孙权当即就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成功逼反了士的一干儿子,之后…这些儿子意料之中的,被孙权有预谋的血腥镇压。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士祗、士徽,士干这个兄弟望眼欲穿一般的望向他们的叔父士,像是要等着他拿主意。

这次“偶然”在江陵城遇到的军械。

既有对抗骑兵的偏厢车,又有中距离射杀敌人的连弩,还有运送粮草的木流牛马…

这…还不够么?

还不值得出手么?

傅士仁那边的军械…无外乎就是一些低劣的兵刃与铠甲。

价格还不菲…

可那些…能与今日看到的这些神器相提并论么?

“咳咳…”

终于,在一干侄儿的期盼的眼神中,士张口了,“我只是担心,你们父亲…他一生不愿意卷入这纷飞的战乱…”

不等他把话说完…

士祗张口道:“父亲是孙权的藩属,太史慈也是孙权的藩属,太史慈的前车之鉴还不够么?这孙权小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就是想要熬死我爹,然后将整个交州吞并!哼…叔父,爹的年轻不小了,可叔父还在,我们还在,难道我们士家就任人宰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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