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麟觉得差不多了,伸手示意,当即…一干部曲纷纷收起了拳头。
关麟则饶有兴致的又弯下腰,望向那尤自跪着的王叔和。
“我再最后问一遍,本公子此来不为求医,只为见上张神医一面,留下一些收藏的医书,说几句话就走!行?还是不行?”
不等王叔和张口。
杜度与韦汛已经抢先喊道,“师兄…不…不能答应他!不能答应这…这不孝子!”
“他…他定是图谋不轨,要…要加害师傅。”
一个人往往第一眼认定另外一个人是坏人,那么这种印象就是根深蒂固的,是无法更改的。
感受着两位四弟那满是颤抖却坚决无比的嗓音。
又考虑到师傅现如今的病症。
王叔和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不…不能!”
“除…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唉…
关麟一声幽幽的叹息,他就像是一个“恶少”一般,摇了摇头。
距离他不远的糜阳,心里嘀咕着。
『这道题,四公子又有多少种解法呢?』
反观麋路,他敏锐的注意到关麟叹了口气,连忙劝道。
“四公子息怒…”
“我不息怒。”关麟掐着腰,“让这小子消失了,就没怒了!”
当即…
一干部曲会意,就将王叔和控制住,拉到一帮。
关麟给左右使了个眼色,再不管这些“小猫三两只”,左右部曲抬着那满是书籍的箱子,一行人有恃无恐的就闯进了村子。
其实张仲景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貂蝉骗他说是邻居吵起来,大打出手。
她也借口出去劝架。
可这不出来还好,一出来之下,看到的是虎视眈眈…朝她这边走来的一群人
“你…你们…”
一时间,貂蝉的面颊煞白如纸。
这十五年来,她哪里还见过这种阵仗?
这就一如十五年前,那白门楼上,那些曹军的士兵在她的面前,生生的将她的夫君吕布给押入刑场。
钢刀映着日影,高高扬起,她在台边赤红着双眼嘶声呐喊。
而那些…
跟着夫君闯荡的副将、士卒们,胆小的纷纷捂住了眼睛。
貂蝉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拨开眼前的曹军士卒,拼了命的就要冲上台去,可…根本不等她冲上去,那钢刀已然落下。
刀斧手的胳膊上溅满了血迹。
而更森然的血迹,自貂蝉夫君的脖颈处窜出…
刑场上的木桩已经变得血迹斑斑。
那一幕的开端。
就仿似…仿似现如今,眼前的一幕!
何其相似?
一样的压迫感…
一样的彷徨、茫然、不知所措。
一样的,她貂蝉至亲至爱的人,要离开这个世界么?
这种无力感…迅速的充斥着貂蝉的全身。
充斥着她的每一寸毛孔,让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
…
第164章 我本逆子,无限嚣张
“你,你们…”
貂蝉喃喃吟道。
随着关麟朝张仲景那朴素的宅院走近。
站在门前的貂蝉,脸色煞白,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她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关麟。
关麟也注意到了她。
只不过…
很明显,在看到貂蝉的一瞬间,关麟的心头产生了一抹悸动,这与“爱慕”无关,是一种…只要是男人,就会不自禁被吸引的悸动。
关麟感觉很意外。
照理说,一个三十岁以上的妇人,又是身着如此朴素到的不能再朴素的素色裙袍,长发盘起,甚至还裹着“村姑”才有的发带…
这等妆容,很难引起男人的注意。
但…偏偏,这妇人完美轮廓下的面颊,那一抹勾人的成熟韵味下,那淡淡的忧伤气息,还有那一双水吟吟的狭长、仿佛充斥着故事的美眸。
像是本能的、无时无刻的就会对男人释放出极大的诱惑,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关麟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移过她那修长优雅的玉颈…
却差点被那玉颈下深陷的风景给吸了进去。
很难想象,这把年纪,身姿犹如弱柳扶风一般,水蛇般的柳腰,便只是在那站着,诱惑…已是天成。
其实,不单单是关麟一个人被貂蝉吸引。
每一个部曲,在看到貂蝉的一瞬间,不由得齐刷刷的驻足、侧目、
那干涸的嗓子…仿佛呼之欲出的就要引出四个字绝代芳华。
太美了…
仿佛正午的阳光之下,这妇人头发上、脸上、手上、衣上都是淡淡的阳光。
一百部曲一百双眼睛凝望着这妇人出神,每个人的心忽然都剧烈的跳动起来。
哪怕是遥遥远处的张飞,当看到这妇人的容颜,也有一种要沉醉在这绝世丽容光照之下的错觉。
可似乎,这种错觉…让张飞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具体是哪里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总而言之,这种成熟、韵味、妩媚、娇柔于一体的美,与寻常少女清新空灵的美截然不同。
有那么一瞬间,关麟都惊诧了。
他自诩,他的取向是正常的,且从未更改。
能让他心动的一定是美女,是年轻的美女,是年轻、且富有有趣灵魂的美女!
但,当随着与貂蝉越走越近,关麟心头下意识生出的就是一句话。
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作宝!
咳咳…
关麟猛咳一声,摇了摇头,这才从愣神中醒转了过来,
差点就陷进去了。
也难怪…
关麟琢磨着,这等风韵成熟、又国色天仙的妇人,简直把他见过的一切少女…包括张星彩,包括关银屏,统统都给比下去了,是秒杀!
简直妖孽呀!
好在这个年纪的关麟,一门心思都扑在…如何帮老爹避免那“败走麦城”的故事。
在他的小命面前,对女人…自是没时间去热衷。
故而,他很快从沉沦中醒转,倒是身旁的一干部曲,尤自驻足…眼睛都直了。
“咳咳咳…”
关麟剧烈的咳嗽了一声。
如此,一干部曲才反应过来,大家努力的不把眼睛望向貂蝉,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沉沦了进去,耽误了四公子的大事儿。
“你便是张仲景的那个义女吧?听闻能著出《伤寒杂病论》,也有不小的功劳。”
走到这简朴的张家院落的门前,关麟望向貂蝉。
“是…”貂蝉款款回了一句,却是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公子…义父如今的病症,真的不能会客,更不能为人医治,还望公子莫要…莫要为难义父他老人家。”
“我不看病,也不问诊,我只跟他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关麟索性不再理睬貂蝉。
他的目的是告诉张仲景。
这些书或许能治你的伤寒,你务必要亲自看,再痛苦也要看。
仅此而已!
当即,关麟给左右使过眼色,就大踏步的进门。
部曲们则是将那放满书籍的大箱子,也一股脑的给抬了进去。
…
最外围的诸葛瑾与诸葛恪看到这一幕。
诸葛恪忍不住小声问父亲:“这关四公子…先是打人,又是硬闯,他…他究竟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还是真的有恃无恐啊?”
“嘘…”诸葛瑾一如既往的示意儿子不要说话。
其实,他也搞不懂,但他知道…这件事儿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长沙境内,捞刀河岸,关公的儿子仗势欺人,欺压良善。
这股风,不用几天就能吹出去。
而稍加渲染,便能吹到荆州的每一片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