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295节

『呵呵…玄德啊玄德,昔日青梅煮酒,你一句‘圣人讯雷风烈必变’,从孤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一次,孤这次决不会让你再度溜走。』

『云长啊云长…孤赐给你的赤兔马?也骑十年了吧,是该连本付息的还给孤了吧』

樊城,夜已深,街道上本已封禁。

唯独能看到一些兵士正在紧张的筹军备战,丝毫不见半点慌乱,一切井然有序。

“嘎吱”、“嘎吱”的声音由远及近,是一辆马车正徐徐驶过。

在这样封禁的夜晚,能有如此马车,如此行在街道上的,料想…也不会是普通角色。

马车中坐着的是李藐与刘桢。

在刘桢的安排下,李藐总算逃出了江陵,来到了樊城…此刻,虽是深夜,却忍不住隔着窗子,向外眺望。

一如…无比畅想与期待,来到这里后,他的“新生!”

“秋日多悲怀,感慨以长叹。终夜不遑寐,叙意于濡翰。明灯曜闰中,清风凄已寒,哈哈,汉南(李藐)初来乍到,定是有诸多感慨吧。”

刘桢吟出的是他写的诗,原本是赠给五官中郎将曹丕的。

现在吟出来,赠给李藐倒也恰逢其时。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呵呵…我李藐出来了,我再也不用受那对关家父子的折辱了,我是如获新生,早晚有一日,我会将这对关家父子狠狠地踩在脚下。”

与刘桢吟出的原创诗词不同,李藐吟出的诗就不是他原创的。

而是此前,关麟特地赠给他的一本诗集,精选名篇诗词三百首。

用关麟的原话就是,“想要左右曹魏势力的世子人选,那首当其冲是接近世子的候选人,曹操、曹丕、曹植,乃是北方文人的翘首,对诗词均是异乎寻常的狂热,故而接近他们最便捷的方式,还得是诗词!”

李藐尤自清楚的记得,当初他接过关麟这份《三百首》时,本是不屑一顾…

他以为,论吟诗作赋,他也行…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可随着展开这《三百首》,他发现他草率了…

这其中的诗句…高过他的何止是一个级别?简直是蝼蚁与大象相比,简直是萤烛之火与浩日争辉。

于是,除了对关麟更佩服的五体投地外。

不用几日,李藐便将这《三百首》倒背如流。

而关麟的意思是,这些诗词并未问世,到曹魏后,就说是李藐原创的即可。

如今…随口吟出,李藐自是信口拈来。

“好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李先生不愧是大才啊!”

刘桢连连佩服,“正巧子桓公子明日即将抵达樊城,待得他忙完了大事儿,我将李先生引荐与他,想来,他看到李先生定无上欣喜。”

唔…

『曹丕明日会来樊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藐当即就琢磨出味道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段时间,他虽困于江陵,等待时机与刘桢赴北…

可襄樊、江夏的战况,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随着曹仁的晕厥,曹纯的死,紧随而至的是文聘、满宠、吕常、牛金这些魏将悉数战死。

来此的路上,李藐与刘桢谈论到此时,听刘桢说,如今的襄樊…只剩下司空掾属主簿赵俨主持大局,局势岌岌可危。

原本,李藐并不在意这些,他又不是来当将军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去守城。

退一万步讲,他要做的是潜入敌军后方,从内部瓦解曹魏。

但…

偏偏,刘桢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提及曹丕明日会来樊城…

这多少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丕公子不是在许都城留守么?怎生会来这边…”

李藐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道。

刘桢丝毫没有戒备:“何止子桓公子来,据他予我的消息,子文公子、子健公子都会来,想来与解这荆州困局有关吧!”

“噢…”李藐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眸光突然犀利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感慨道:“久闻中原与北方文坛,盛赞‘三曹’与‘建安七子’,若是子健、子桓两位公子齐聚,倒是可以与他们切磋一番,也看看中原的才子与荆州比如何?”

李藐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傲气。

刘桢笑道:“你啊…在这里可不比荆州,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哈哈哈…公干是建安七子之一,当知…文人哪个不傲的?”李藐笑着抚须,“我虽非建安七子,但也一样就这性子,怕是难收敛了,否则也不会得罪那关家父子,被其辱至惶惶如丧家之犬…”

再度提到“关家父子”,李藐登时做出目眦欲裂的样子,还是那四个字不共戴天!

刘桢安慰了一番,两人寻了一处酒肆…

因为是深夜,大堂中并没有什么人。

点了小菜、酒水,俨然刘桢也是许久未归,颇为感慨,想要今夜大醉一场…一书这些年,因为平视甄妃,而受到发落的委屈。

“凤皇集南岳,徘徊孤竹根。于心有不厌,奋翅凌紫氛!来,我敬李先生!”

刘桢举起酒樽,遥遥对月。

与荆州地区酒樽分为“三雅”不同,中原就一种规格的“樽”,难免失了雅致。

此刻的李藐也举起酒樽,“来,多谢公干兄助我脱离苦海!翱翔于天!”

说着话,李藐就打算一饮而尽。

却在这时…

一个门外的叫花子不合时宜的凑了过来。

“两位公子,求…行行好,赏口饭吃。”

刘桢心情不错,本就要取下几个面饼赏给他。

哪曾想,李藐饮酒被打断,一下子就怒了,“哪来的叫花子,滚,滚”

李藐这般说,叫花子哪里还敢停留,咒骂了李藐与刘桢一番,就退下了。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两人继续饮酒。

就在这时…

“掌柜的。”

这次不是叫花子,而是一队装备精良的兵士,用地道的山西口音问道:“这樊城的武库怎么走?”

因为是方言,掌柜的一时间还没听明白,又重复问了一次,才给他们指了指路。

可不多时,又来了两、三队山西兵,每队几十人,依旧是问武库的方向。

掌柜的还纳闷了,“怎么城里突然出现这么多山西兵?

一如既往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藐“吧唧”了下嘴巴,眼珠子转了转,不过…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儿,他很快的就收敛起的表情,继续与刘桢喝酒。

喝酒间,一如既往的还是不断的有小股的山西兵凑过来问,武库的方向。

俨然,这些兵士是要去武库中取兵器的。

而李藐也能注意到,如今的局势下,整个樊城…似乎并无丝毫的慌乱。

所有的布防有条不紊,这哪里是襄樊先后则损了六名大将的样子。

如果…

再联想到方才刘桢提及的,明日曹丕、曹植、曹彰都会齐聚这樊城,李藐越琢磨,越是觉得不对劲儿了。

等等…

『山西人!』

李藐突然就回过味儿来了,他回想起以前关麟在训练他时,特地提到过的。

曹魏中…

除了谯沛的一干武人外,就数山西将最是能打、豪迈!

谯沛武人有特殊的圈子,不是曹氏、夏侯氏的族人很难与他们建立起深厚的交集。

所以关麟对李藐的提议是,多与这些山西人接触。

一来二去,成为朋友,势必能斩获到不少机密的军情辑要,保不齐还能在瓦解曹魏的路上做出巨大的贡献。

而山西人中最值得深交的两位,其一是张辽张文远

其二便是徐晃徐公明。

『这些山西兵,多半就是出自他二人之手!』

考虑到徐晃随曹操出征汉中,李藐下意识的就得出结论。

『等等…是张辽,是张辽在统筹襄樊的局势!怪不得…这樊城中到处都是山西兵,且防护的有条不紊!原来是他在坐镇!』

近来,张辽的名头太大了,逍遥津一战,让东吴小儿止啼,也让他张文远的名字威震天下。

李藐很轻松就把张辽与如今的襄樊联系在一起。

而顺着这个继续往下想…

『张辽暗中统御…曹丕、曹植、曹彰三位公子齐聚,这…这…不对,不对…不妙!不妙了!』

李藐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喝酒,可此刻的他的心情已然是波涛汹涌,澎湃的厉害。

他意识到,属于他建下第一次功勋的光荣时刻来临了!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后,缓缓站起,做出一副踉跄的姿态,捂着小腹道:“公干兄先饮着,容我去去就来…”

这意思是李藐要出恭。

“哈哈哈…”刘桢已经喝高兴了,一边吟着:“永日行游戏。欢乐犹未央。遗思在玄夜。相与复翱翔…哈哈,汉南一定是去嘘嘘翱翔了,人有三急,快去吧,快去吧!”

说着话…刘桢摆摆手,自顾自的将酒樽倒满。

看起来,他今日比李藐还要高兴。

李藐迈着踉跄的步伐走出这酒肆的正堂,行至茅房门口。

方才被李藐骂走的那“臭要饭”的还在。

看到李藐,这臭要饭的又凑了上去,讨个赏钱。

“滚蛋…”李藐再度大声咆哮,那臭要饭的也识趣,殃殃就退下,这原本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儿。

仿佛是不适合的人出现在了不适合的地方,偶然相遇,不欢而散。

然而就在两人相互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李藐的嘴唇突然动了几动,吐出了一句语音极轻,但语调却极其严厉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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