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个让东吴“小儿止啼”的上将军,会永远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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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城,一处宅府,这里是司马懿与张春华临时休息的场所。
此刻,已是黄昏…
一名医者正在为司马懿诊脉。
“一息四至,不快不慢,不强不弱,脉来和缓,脉的硬度、张力适中,是有胃气的正常脉象,见于健康人。”
医者诊脉完成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张春华忍不住嘲笑司马懿,“哪有你这样的,什么事儿没有,却是三天就请大夫来诊脉一次?倒像是有什么大病一般?”
司马懿不顾张春华的嘲笑,他一本正经的双手按住郎中的双肩,“大夫可能从我脉中察觉到一丝中毒的迹象…或许毒性不强,很缓,但料想…应该是能查出来的吧?”
面对司马懿的问询,大夫很笃定的摇摇头,“老夫行医数十载,是否中毒一脉便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公子无需杞人忧天?”
从这一句话中,张春华听出了司马懿的担忧,他还在担忧关麟给他种下的那毒,那三个月不服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的毒!
“多谢大夫…”
司马懿嘴上这么说,可内心中还是担忧,他将大夫送出门后,再度回到正堂。
左右踱步…
张春华问道:“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毒药?服用后,毫无迹象…便是查都查不出来!”
“也不是全无迹象…”司马懿道:“那关云旗说的…这毒性会引入阴郄穴、行间穴、足三里穴、中府穴、涌泉穴中…这几个穴位我每每按压都会疼痛,且日复一日越来越疼,若是没有中毒?为何这疼痛会逐步加剧呢?”
司马懿的话张春华无法回答…
当然,他们这对夫妻哪里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理作用”…
类似于阴郄穴、行间穴、足三里穴、中府穴、涌泉穴,谁按压都会疼。
只不过,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心思活络,越有“被迫害的妄想”,觉得一日比一日疼。
就在司马懿与张春华凝眉之际…
本已黄昏,理应步入沉睡的寿春城,忽然响起一阵铿锵刺耳的钟声。
司马懿连忙收敛心神,睁开眼睛往窗外去看,张春华也跟着他向外看,她疑惑的问:“这是什么声音?”
司马懿望着虚空的黑暗喃喃道:“这钟声,是出大事儿了!可战事…似乎襄樊近来,并无战事啊!”
想到这儿,司马懿的眉头凝的更紧了。
等等…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道:“是益州,是巴蜀…一定是那边遭遇大溃败了!”
当即司马懿披上外袍,迅速的往衙署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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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司马懿宅府紧邻的另一处府邸,这里是张辽临时的落脚点、休息之处。
因为六次向曹操请求饶恕卓荣,而引得曹操震怒,被下令幽禁于此府邸,闭门思过的张辽,他也听到了这道钟声。
受制于曹操的吩咐,他只能在府邸中,无法出门。
可这每一次声音的撞响,都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救卓荣,那时知恩图报!
可张辽的心始终系着大魏。
“出事了”
“出事了”
一连两声,张辽忍不住握住拳头,对大魏,对曹操的担忧之情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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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毒士登场,一计擒关羽,一计守汉中
按理说,司马懿这等“军司马”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曹操“霸府”中举行的军事会议的。
但他还是很快听说了“三巴”、“梓潼”地区的惨败。
不过一月…蜀中风云突变!
司马懿一大早就在曹真将府的堂前等候。
说起来,曹真并不喜欢司马懿,可碍于两人都是站在曹丕立场的,许多消息自是互通有无。
直等到正午时,曹真大步进来,司马懿忙迎上去,他担忧的问。
“怎么?败的很惨么?”
曹真急道:“用丞相的话说,危如累卵,间不容发,这次蜀军的攻势太猛了!”
司马懿颔首,“三巴丢了、梓潼丢了,蜀军兵锋将直接指向汉中…偏偏这个时候襄阳城也丢了,各地都需要兵马,丞相就是派兵去支援巴蜀也抽不出兵马来!”
司马懿小声嘀咕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子桓那边可有消息?东吴可接受丞相提及的停战?”
一提到子桓,一提到“停战”,曹真就一肚子气,顿时变得垂头丧气直跺脚起来,“子桓是到了东吴,可一连十几日,东吴那碧眼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只是好生款待子桓,却从不接见,甚至不派人看守,任凭子桓自由出入,不加以丝毫阻拦!”
曹真的话让司马懿皱了皱眉头,他叹息道:“看来,那孙权还是没有决定是联刘,还是联曹啊,他是想再观望一下…”
“观望?”曹真恨恨的说,“他若是再观望,汉中与樊城都丢了,关羽已经在点兵了…关家军悉数出动,还是那一招‘绝北道’!他是要彻底阻绝宛洛对樊城的支援,将樊城困死!”
司马懿安慰道:“樊城的兵马倒是不少,粮食也足够支撑一年!只是…樊城的城墙不算坚固,特别是汉水那边,涨水期时…面对荆州水军,那才是一道劫难,若樊城丢了,那只剩下迁都这一条路了!”
司马懿尽可能的多表达一些自己的看法,这样他可以套出更多的情报。
他的立场并不坚定,但将所有的情报都收纳于心头,总是能占据属于他的“主动”!
“好了…不说了。”曹真无奈的摆摆手,“丞相今晚还要议事,这次不止是霸府的人参加,你若有什么法子就提前准备下,今晚禀报于丞相。”
“多谢…”司马懿拱手。
曹真脚步一顿,他最终叹了口气,“多事之秋,若不是因为子桓将你视为知己,我岂会告诉你这些。”
说罢,曹真就叹着气走入了宅府。
只剩下司马懿站在原地,就连那背影都显得徘徊、犹豫!
…
…
不过是半年内,接连发生的挫折,本就让曹操时长头晕欲裂。
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儿,更是让他彻夜难眠,此刻的曹操双眼熬的通红,他拄着拐杖在屋子中徘徊、踱步…
张辽的事儿;
襄阳的事儿;
汉中的事儿;
原本一对关家父子就让曹操头疼不已,现在好了,又多个有勇有谋的张翼德,还多出张辽与华佗女弟子、东吴凌统之间的恩怨情仇。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曹操的心情悲怆至极,联想到近半年来,大魏的局势一步步的走向低迷,走向崩溃…
有那么一瞬间,曹操都会生出一种感觉,诺大的曹魏,不知为何,仿佛一夕间就要崩塌,就要瓦解。
可这种想法只是持续了一个刹那。
曹操就强行撑起身子,昂起了那高傲的头颅,他知道,大魏…所有人都能垮掉,可唯独他不行,他是整个曹魏兵士的军魂,他是整个大魏的倚仗。
可终究,再强悍的曹操也扛不住岁月的冲刷。
他老了,他真的老了。
他的一根根神经开始变得愈发敏感与脆弱,他神情恍惚,他踱步到一边,口中吟道:“汉中、樊城、文远…”
依旧是这压在他心头的三座大山。
“呼…”
一声长长的呼气,曹操又踱步到另一边,他继续喃喃吟道:“如今子桓出使江东,这孙仲谋是既不接见,也不拒绝…他是要坐山观虎斗啊!他是要看孤能不能顶住这刘、关、张的此一轮攻势!他一如既往的会算计啊!”
吟出这一番话时,曹操的神情变得愈发萧索…
这时,许褚来了,他还没禀报什么,曹操当先抬手,“让孤猜猜,仲康这个时候来,多半是张文远又替那华佗的女弟子求情了吧?”
“不…”许褚老实人,如实禀报,“是…他来了!”
许褚没有说具体的名字,只用了一个“他”来代替。
俨然…这个人是曹操特地传召的。
也正是这个“他”字出现,曹操一改此前表情上的阴霾,一双虎目骤然瞪大,他惊喜道:“这老家伙总算舍得再为孤出一计了!”
言及此处时,曹操想到的是一个老家伙,是一个大忽悠,是一个“老不死的”,这家伙出道以来一共出了“一言”、“三计”。
偏偏,这一言引得天下大乱,开启了汉室的分崩离析,是群雄逐鹿的伊始;
至于三计;
一计使得曹操一炮害三贤;
一计助曹操胜袁绍官渡大战;
一计骗得马超,平定关中。
当然,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这老家伙、大忽悠还有两计呢?
一计荐世子,奠定大魏继承人;
还有一计则是阻伐吴,稳固三国!
可谓是“一言乱天下,五计定三国…”
也难怪曹操说他舍得再出一计,这个“大忽悠”太懂得明哲保身,他健谈…可对于这一条条“毒计”却是惜字如金…
不到最关键的时候,他不张口啊!
“他人在哪?”曹操亢奋的问道。
许褚如实禀报:“刚下马车,按照丞相吩咐,是秘密赶至寿春,如今在书房。”
“传…不…”曹操本想说传他过来,可当即直接一甩手,他自己个儿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的眼瞳已经变得愈发亢奋了起来。
“孤亲自去见他”
这话脱口,曹操来不及穿鞋,就向外疾行。
许褚似乎还有话讲,连忙追上曹操:“丞相,他方才下马时提及,此番他一共带来两计一计可擒关羽,一计可守汉中!”
此言一出,曹操脚步一顿。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