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叩谢殿下,定当不负所望。”
刘铁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说了这些想法,不仅得到了昱王殿下的指导,还入了殿下的法眼。
坊监啊,那就意味着自己一步登天,从一个奴籍之身一跃成了匠工坊的小官,可不就是祖坟冒青烟呐!
此刻刘铁满脑子全是石英砂、配比、镜子这些东西。
唐梓昱挥了挥手,刘铁识趣地离开。
其他工匠见状,纷纷向这个看上去快四十岁的憨厚壮汉道贺。
唐梓昱带着惊讶的三人,走进玻璃工坊新修的库房。
第38章 各怀鬼胎
滨州城,柳府。
与唐梓昱的喜气洋洋不同。
孟家和徐家家主,还有曾经四家附庸家族的话事人,此时都聚集在了柳家会客厅,气氛冰冷压抑。
“柳员外,郑员外如今被昱王殿下给打入大牢,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不做点什么?”
李家话事人有些气愤地问柳青河。
“做什么?劫狱吗?”柳青河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柳青河此时十分矛盾,万分纠结。
郑家还在的时候,他一直是千年老二。
如今郑家倒塌,柳家就有机会成为滨州城豪族之首,这样的吸引力,着实有点诱人。
哪怕郑柳两家是姻亲,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柳青河也忍不住心动。
只是这个念头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以后谁还愿意为自己鞍前马后。
“劫狱也行啊,理事府已经发了布告,明天会在东市将西戎俘虏砍手,那个时候大牢防守空虚,可以一试。”
其余人闻言,也忍不住点头称是。
滨州军和理事府的人手,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豪族可是清楚得紧。
“李伟,这件事兹事体大,可得好好谋划。”孟子皓认真地说道。
“那昏王显然是要霸占郑家家产,城门口的布告难道你们不知道?”
“让百姓状告郑员外,那些贱民还不上赶着去?一旦罪名坐实,郑员外等人还能活命?”
那个叫李伟的富户环视着堂内众人,大声吼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将郑员外等人从大牢里面劫出来,那就是真正的逃犯,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又能往哪里逃?”
徐七百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感叹。
“那就将那昏王杀了,以后滨州城有诸位,还是稳如泰山。”
“反正那昏王前几日才遭到过刺杀,收买一些不要命的土匪,谁又能知道和咱们有关!”
李伟狠辣地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人称李疯子的外号可真特么不是白叫的。
做事疯狂偏激。
今天竟然连刺杀藩王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去找那不要命的亡命徒。”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我们出钱可以,不过要是事未成,那就与我们众人无关。”
柳青河看了李伟一眼,淡淡地说道。
“你要是同意,就这么干。”
堂内其余人见状,都纷纷附和点头。
虽然都不想出钱,可在这种情况下,谁要是说不同意,那就会成为众矢的,会被被排挤出圈。
李伟一愣,而后狠狠点了点头。
李家依附着郑家才有了今天,如果郑家真的倒下,以后哪里还有李家的出头之日。
即便柳青河的提议,他明知是一个坑,自己还是得往里面跳。
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以后有郑家的照拂,成为豪族也不是不可能。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李伟一直这样认为。
看看郑家,之所以能够成为滨州豪族之首,那是人家有挖银矿的胆气。
见李伟点头,柳青河也不多言,从衣袖里面掏出两张银票。
“这是两千两,是柳家的支持。”柳青河大气地说道。
虽然心中肉痛,但是这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的。
“我出一千两。”
“我出五百两。”
“我出……”
在坐的众人,都十分不舍地掏出了银票,递给李伟。
虽然一个铜板都不想给,可是都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
“徐员外,你的呢?”李伟看向徐七百,笑着问道。
“我,没有!”徐七百直接回绝。
“徐员外,我看你是不想营救郑员外吧?”李伟恶狠狠地说道。
“郑员外救与不救,与我徐七百何干?”
“说不好听点,郑家挖的银矿又没有分我一点,我干嘛要冒着诛灭九族的危险?”
“你是郑家的狗腿子,我不是!”
“你!”李伟被徐七百怼得面红耳赤。
“等到我将郑员外救出来,你再和郑员外说道吧。”
“哼!”
说完之后,李伟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刚走出两步,又转过头来,“姓徐的,你要是敢通风报信,我李疯子的名头会让你见识见识。”
徐七百对于他的威胁,置若罔闻。
“徐员外,你这么做,不合适吧!”
柳青河眉头微皱,忍不住出言。
“柳员外,你们要怎么做,别拉上我。”
“我这人历来胆小,可经不起这样的大风大浪。”
“徐某人只求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招谁惹谁。”
徐七百连连摆手。
徐家和郑家本就来往不多,我凭啥要当冤大头。
更何况,没有了郑家,徐家未必没有问鼎滨州豪族之首的资格。
想到这里,徐七百不由想到了吊车尾,没有存在感的姜家。
这一次姜家抱上来昱王的大腿,所图非小啊!
要是李伟真的能够将那个突然转性的昱王干掉,那倒是少了一个潜在的竞争者。
第39章 游街示众
王府多了凌烟这么一个开心果,笑声也多了不少。
婉儿性格柔和恬静,唐梓昱和她开点荤段子玩笑,就羞得小脸通红。
凌烟胆大热情,古灵精怪,倒是让唐梓昱开心得很。
他讲荤段子的时候,凌烟还反手撩拨一番,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意思。
虽然知道这两个侍女,迟早会是自己的通房丫头,他却不愿意用强。
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得好!
血气方刚的唐梓昱被凌烟撩拨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这丫头却咯咯咯地笑着,然后一跑了之,倒是一点都不怕他这个昱王殿下。
郁闷的唐梓昱只得一个人去了书房,将脑子里面的知识,都分门别类地誊抄在纸上。
这是他为以后的学堂准备教材。
封地要发展,要实现工业化,先进的文化知识的是必须的,人才的培养更是必不可少。
否则光是靠自己,怎么可能实现工业化的升级!
等到拍卖会结束,有了银钱,就可以放手大干了。
第二天,滨州城所有百姓都涌向了东城菜市口。
李达挑选了两百精锐,此刻已经等在理事府大牢前面。
最前面一辆用精铁打造的囚车,是李达威逼利诱着陈兵曹让匠工坊连夜赶工出来的。
没一会,被拷问得衣衫褴褛、面无血色的西戎俘虏,逐一押解了出来。
然后一个一个推上木制囚车,关了起来。
走在最后的是兀骨达,原本壮实的身躯已经血痂满身。
脚上是一副的精铁镣铐,镣铐的重量让兀骨达只能一步一步地挪动。
手上也戴着一副精铁枷锁,身上捆绑着两根铁链。
两名魁梧的滨州军紧紧握在手中,生怕兀骨达发疯。
在他的两边肩膀上,分别用两个精钢圆环穿了起来,被两个滨州军拉扯着。
只要兀骨达表现出凶狠的表情,两个滨州军就用力一扯,钻心的疼痛,马上就会让他跪了下来。
“李校尉,为了做这个,匠工坊最后的存货我都给拿出来了啊!”
“原本是想用这些精铁,给你打造一副盔甲,现在看来,又得等上一段时间了!”
陈兵曹看到兀骨达被这么多的精铁拴着,心中就有些心疼那些精铁。
直接砍头多好啊,还不用浪费这么多的精铁。
“啥?”
“你把我的盔甲用来做镣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