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一步迈出，走到了卫庄身前。
见此一幕。
赤练和白凤等一众聚散流沙成员，眸光都是一凝。
哪怕到了现在。
他们对于这位大秦国师，心中也都充满了忌惮！
但姜林却并未理会他们，而是俯视着卫庄。
“卫庄，你怕了吗？”
话音落下。
赤练和白凤等人顿时紧皱起了眉头。
怕？
卫庄怎会害怕？
可刚想到这些。
他们的脑海中，又不由浮现起先前盖聂与章邯两人的交锋。
那般景象。
早已不再是凡俗间的力量了！
这座墨家机关城的废墟，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而这时候。
卫庄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姜林。
“大秦国师，你以为，单只是所谓更强的神通……”
“就能够让我心生畏惧？”
的确。
莫说是这位大秦国师的神通。
即便是当下的盖聂，也绝非他能够与之相比的。
甚至。
就连跟在姜林脚下的那只小白狐，都能够轻易战胜他！
但比他更强大的对手，他以往也并非没有遇到过。
现在的他，的确无法发挥出这些超脱凡俗的力量。
可以后，还说不定！
对于卫庄的反应，姜林倒是眉头微微一挑。
到底是纵横家的传人！
这份心气，便已经不是世间常人能够与之相比的了。
他微微一笑，才又继续道：
“不知者无畏。”
“或许你现在并没有什么畏惧，在看来，你本就该一往无前！”
“可若是，你真正攀上了一座更高的山峰，看到了更高处的风景。”
“到了那时候，你……又该如何做想？”
而听到姜林的话。
卫庄的眉头，逐渐紧皱了起来。
不知者无畏？
他的信念，又岂是先前所见的景象能够打败的？
若是有更高的山峰，那他便翻过去！
但就在这时。
他眼前的景象，却猛地一变。
四周，再不是墨家机关城的废墟了。
而是一片云海！
此时的他，正站在一座山巅之上！
“幻术？”
卫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警惕。
这是幻术吗？
他不由回想起当初首次遇见那大秦国师时的景象。
若是幻术。
那眼前的一切，未免太真实了……
他能够感受到四周山风的吹拂，衣袖与发丝也都随着拂动起来。
前方的云雾弥漫。
更是有着一股湿润的气息，迎面而来。
他似乎真的瞬间从墨家机关城的废墟之中，来到了这处山巅！
忽然。
卫庄瞳孔骤然一缩。
前方的云海之中，赫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正是姜林！
背负双手，脚踏祥云，正于天际云海之中，俯视着他。
“卫庄，你当真知晓，如今的盖聂，看到了怎样的景色吗？”
“你……真正领略过他的剑道吗？”
姜林的话音悠悠响起。
如同滚滚雷霆，蕴含着煌煌天威！
响彻在卫庄的心头！
卫庄目光凝重，紧盯着云海中的姜林。
手中的长剑，紧紧握起。
“剑道？”
他呢喃一声。
那又是一种怎样的光景？
而此时。
云海之中。
姜林手臂挥动间，已然凝聚出了一把长剑。
“这一剑之威，卫庄，你看仔细了！”
话落。
他随手一挥。
手中的长剑，不见丝毫的异动。
可顿时间。
卫庄的心绪，却已经凝重到了极点。
甚至。
他的呼吸都变得停滞了起来！
明明前方不见任何的异动。
可是。
他却是能够隐隐感受到，无形中，似乎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瞬间便笼罩了他的心头！
令他寒毛根根倒竖！
下一刻。
前方的云海，猛然翻涌了起来。
随着姜林这一剑挥落而下。
那无穷的云海，竟是都在迅速的凝聚。
到了最后。
更是化作了一柄大如山岳般的长剑。
正向着卫庄所在的山巅处，一剑斩击而来！
其势，可开天！
卫庄双眼中，都逐渐浮现出了根根血丝。
身形紧紧崩起。
想要举起手中的长剑，去应对那迎面斩击而来的长剑。
可是。
在那把由无尽云海所凝聚而成的长剑之下。
卫庄却是惊骇地发现。
自己竟是连举剑迎击，都无法做到！
握剑的手掌，都在不断颤抖着。
他紧咬着牙关。
去奋力挣扎着。
终于。
堪堪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