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大殿中几人都不由陷入了沉思。
很快，嬴政又向姜林点了点头。
“姜先生的比喻，果然独树一帜！”
姜林笑了笑，又继续开口。
“只有陛下先前所得到的谶语，或许在某一条支流上，当真会成功。”
“但当下，代表着大秦的这条河流，已然改道了！”
话音落下。
嬴政既然都不由眸光一凝！
代表着大秦的河流，已经改道了！
这意味着。
或许，大秦曾有着某种注定的天命！
再结合上“亡秦者胡”这句谶语……
那么。
在姜先生所说的那条支流中，大秦……竟然真的亡了吗？
意识到这些。
嬴政又深吸一口气，迅速稳定下心绪。
也正如姜先生所说，代表着大秦的河流，已然改道了！
大秦自姜先生降临之后，便已然在向着某个未知的方向前行！
而后。
他才又向姜林询问。
“那这句谶语之中，所说的‘胡’，又是代指何人？”
是那些胡虏吗？
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好奇。
姜林却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声。
“在陛下看来，这是否意味着那些胡人？”
对此，嬴政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今，能够给大秦造成麻烦的，可不正是那些胡人吗？
“朕先前，已经下旨，让蒙恬率领大军，前去剿灭胡人！”
说起这些，他又看了眼下方的王贲。
若有必要的话，他不介意，再度启用王翦和王贲父子！
而对于嬴政所说。
姜林却依旧是不置可否。
反而是转过身来，看向胡亥。
“胡亥，我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
嗯？
胡亥怔了怔神，还不明白姜林的用意。
但紧接着，他便听姜林的话音响起。
“你是否想要将兄长扶苏，取而代之！”
顿时间。
胡亥双眼圆睁，额头上都不由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汗水！
取代大哥扶苏的地位吗？
那这不就是意味着。
姜先生在问他，是否想要继承大秦？
一时间。
嬴政、李斯以及王贲的目光，也都齐齐落在了胡亥身上。
他们可都万万没有想到。
姜先生竟然会突然有这么一问！
而这一瞬间。
李斯和王贲都想到了许多，额头都不由渗出豆大的汗珠。
如今，姜先生可是在说谁来继承大秦江山的事情！
这般事情，自然不能再陛下面前提及！
甚至。
连想都不该想！
但嬴政此时，脑海中却是思绪纷呈。
他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胡亥的目光，都不由变换了起来。
亡秦者胡也……
这“胡”字，所说的是胡亥！
原来是这样吗？
想到这些。
他反倒是迅速平复下了心中的悸动。
又继续看向胡亥，等待着胡亥的回答。
他很清楚。
此时姜林所做，必定大有深意！
至于别的，他反倒是并没有去想。
如姜先生这般仙人，能够降临红尘，都已经是自降身段了。
又怎会在意这些所谓的权力争斗呢？
而这个时候。
胡亥的后背，都已然被汗水打湿了。
脑海中更是都有些空白。
他下意识看了眼姜林。
却注意到，姜先生此时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温和意味。
似乎询问他的事情之中。
并没有任何的考验意味。
他的心绪反倒是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想要取代大哥的地位吗……”
胡亥深吸一口气。
继承大统，如父皇这般，君临天下！
四海之内，无不俯首称臣！
他……又怎可能未曾有过奢望？
更何况。
从一开始，他也不认为，自己就会弱于大哥！
想到这些。
他嘴唇一阵颤动，近乎艰难地开口。
“先生，我……我有些想……”
“可……”
这些话语，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而对此。
姜林却只是微微一笑。
“有梦想，自然是好事！”
“陛下乃千古一帝，而作为陛下亲子的你，自然也会对他心有憧憬！”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倒是也更符合胡亥的性格。
正如前世的历史进程一般。
若胡亥当真不想继承大秦，又怎会受赵高的蛊惑？
不过。
现在的胡亥，经由他的教导，已然不再是前世的秦二世了。
他倒是也要消除嬴政心中对于胡亥的芥蒂。
而此时。
李斯和王贲两人心头都不由狂颤了起来。
他们都已经近乎要呆滞住了！
国师和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李斯可是极为清楚。
公子扶苏，自然也是姜先生的弟子。
按道理来说，姜先生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才是！
就连嬴政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了一抹狐疑。
但这时。
姜林却又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