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116节

  那都是士卒畏惧吕布之威,害怕遭受处罚的缘故。

  郝萌伏在地上,等着吕布审问,心思却是再度活泛起来。

  吕布动辄鞭打士卒,有时喝醉了,像是他这样的旧部,惹得吕布不喜,也要被拖出去打军棍。

  按理说,吕布这般对待麾下,郝萌早就该与他离心。

  然而吕布打仗打得高兴时,那也是真让士卒放纵欢愉,铢钱锦缎都是大把大把地往下赏赐,流水一般送进各人的府邸中。

  郝萌每每想要脱离吕布,又贪恋财物美色诱惑,不说他畏服于吕布的气概

  主将能打胜仗,士卒自然趋之若鹜。

  只说他离了吕布,那也是无处可去这一条。

  也就足以让郝萌歇了心思。

  只是他也清楚,今日若是让吕布知道他被俘真相,定然难逃一死。

  从前他尚有转圜余地,“叛吕布”这念头顶多是在心底打个转儿,第二日该如何,还是如何,并不会真有什么实际行动。

  但现在可真是生死关头,如实告知是死,瞒一时难道能瞒一世?

  事情若是泄露,吕布知晓他曾有掩瞒,那更是没活路。

  郝萌不得不把找下家这件事提上日程。

  至于当前……那还是能遮掩推诿,就遮掩推诿,当务之急先将自己摘出来,争取些时日,再做其他打算。

  郝萌想清楚关节,低着头只是认错。

  吕布一看郝萌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谈,也明白这是被自己说中了,更是火大,抬脚欲踹。

  张辽赶忙站出来打个圆场。

  “不如先让郝将军说明路中出了何事?”

  陈宫现在案边,视线在郝萌和吕布身上打了个转儿,似乎在思虑些什么。

  “军师,你看?”

  吕布下意识询问陈宫的意见。

  “嗯……”陈宫拢了拢衣袖,“或许其中另有隐情,温侯何不给郝将军个解释的机会?”

  吕布一听陈宫发话,重新坐回原处,挥了挥手:“行了,起来吧。”

  “诺,诺。”

  郝萌唯唯诺诺站起来,垂首盯着地面,不敢同吕布对视。

  “好好说说,为何耽搁到现在,若是欺瞒……”

  吕布冷眼一扫,郝萌后背瞬间渗出层层冷汗,心跳骤停。

  “不敢有半句虚言!”

  郝萌立刻表态,结结巴巴将他是怎么在图县附近遇到“一支约莫万人的精兵”“突然袭击”,又如何“猝不及防”“奋力抵抗”,最终“力竭受俘”的经过娓娓道来。

  吕布听得连连皱眉:“……精兵一万?你莫不是在消遣我?兖州可用之将屈指可数,难道曹操也学了太平道的妖术,能平白变出什么天兵天将不成?”

  郝萌这会儿反而镇定下来,毕竟现实可要比他编的这些内容还要离谱,比起被个孩童埋伏,手下几千人被一千多步卒追着打这样的事实。

  还是编造出的一万精兵要显得真实得多。

  “我也不知那队伍是从何而来,只知道那领头的汉子膂力过人,弓马超绝。”

  郝萌说着,偷偷瞥了眼吕布的神色,果然看到他眉目见的质疑烦躁消退许多,对他话中描述之人提起了兴趣。

  “那领头之人,与我比起来如何?”

  吕布抬抬下巴,眼中似有不屑,但他也知道郝萌跟随自己已久,见惯了他的武艺,还能给其他人这样的评价,说明那人的确是有真材实料,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这……”

  郝萌目光闪动,笑着讨好:“将军武艺当世第一,那人自然是比不上将军。”

  “我看那人,虽使得一手好箭法,却极少下马近战……想来也只是个架子,哪里能比得上将军?”

  “末将行军数日,士卒大多疲累,那汉子占了先机,以有心算无心……末将与其恶斗数合不下,被陷坑所累……”

  郝萌这几句话便是纯粹的挽尊之语,其中有意贬低太史慈的形容,在吕布耳中,却是正符合郝萌的性子。

  吕布原先还有些怀疑郝萌是为了躲避责罚空口捏造,待听到此处,才对郝萌之语信上了几分。

  “善使弓箭……”

  吕布仔细回忆一番,确定自己不曾听闻曹操麾下有这样的大将,转头去看陈宫:“军师可知道曹操手下有以箭术闻名之人?”

  陈宫略略睁开眼,细细去瞧郝萌。

  他惊讶于郝萌在说起那领头武将之时的种种表现,都证明的确郝萌的确是遇到了这样一个人的阻拦。

  这就将他先前以为的,“郝萌未能遮蔽行踪,被图县守卫发现,并与之交战”的猜测给否定下去。

  他虽仍不信郝萌是遇到了精兵埋伏,但也知道郝萌面对吕布,最多是夸大敌军的数量,不会全然编出个假故事搪塞。

  一者郝萌未必有那个胆量。

  二者他身上伤痕和率领残部是做不了假的。

  陈宫不由得怀疑起是否是濮阳那边出了什么纰漏,走漏了风声,否则曹操尚在徐州,兖州境内怎么会突然出军队调动的情况?

  这也是他陷入了思维误区之中,陈宫不曾见过太史慈,在他印象里,曹操手下箭术超绝的,只有夏侯渊,乐进两人。

  曹仁箭术也不弱,却远在北海,一时难以回兖州,较吕布而言,也实在难以相提并论。

  而曹操此去徐州,身边是带着乐进的。

  所以陈宫只将怀疑对象锁定在夏侯渊身上。

  若真是夏侯渊,那郝萌遇袭之事,其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可就耐人寻味了……

第151章 老实人高顺

  “军师?”

  吕布从陈宫长时间的出神中,嗅出了些暴雨将至的意味,他压低声音,近乎是局促地试图唤回陈宫的思绪。

  他在涉及情势变幻的场景中,对于自己有着格外清醒的认知,假如说吕布也会有不安的情绪在胸中膨胀,也唯有是这个时候。

  “温侯,既然郝将军已至,不若我等先行攻城,高将军部从可顺势而为,或是围追城中逃军,或是原地相待,权做策应。”

  “温侯以为如何?”

  陈宫愧疚地垂首行礼,自他跟从吕布,替其画计以来,吕布对他,无有不从,态度也是难得的尊敬。

  他从前亦是对吕布以往劣迹有所偏见轻视,现下日夜相处,倒叫他觉出吕布的不少长处。

  陈宫知晓吕布对待士卒太过酷烈,长此以往,吕布久胜不败还算好说,若是有朝一日落败,就是人心离散之时。

  他曾委婉劝谏过此事,但也知吕布素来如此,想要彻底改变,多少有些痴人说梦。

  以吕布对他的重视程度,也能做到短暂的克制,只是不著见效,不过几日便故态复萌,于事无补罢了。

  陈宫依据郝萌的话语,推测出追击郝萌之人,也许是夏侯渊,而兖州能令夏侯渊大幅调兵的,唯有荀和戏志才二人。

  这二人远在许都调控兖州全局,重点自然是关注“不安分”的刘协,纵然是濮阳传出消息,荀也不会走夏侯渊这步骁棋,而是会先行派人查探核实消息是否属实才是。

  如今既是夏侯渊领兵而出,唯有是荀已经切实掌握了吕布动向,在布局牵制反击这一种可能。

  陈宫不觉得是自己多想,他从来在谋划前,要高看对手一眼,方能想出多种应对之策,因时而变,使已方不至于走到绝境。

  荀和戏志才,这二人的才智,陈宫是自叹弗如的,即便他占据攻其不备的优势,却也无法保证自己的每一步都能万无一失地按照计划实行。

  而一但他出现半点纰漏……

  陈宫确信,戏志才会是第一个发现兖州有变的,那接下来他要面对,就是曹操手下两大智囊的不遗余力地反击。

  “依军师所言。”

  吕布的回应十分简短,话语之中全然的信任,让陈宫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只是……”

  吕布疑惑地望向仍站在下首的郝萌。

  “你这一路,可听到高顺的消息?”

  断绝消息至此,是绝不该发生在高顺身上的事,不仅是吕布,连张辽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论到底发生了何事,高顺的了无音讯,却是阴差阳错再度证实了郝萌言语的真实性。

  也让陈宫更加坚定荀已经知晓吕布行踪的这一猜测的正确。

  虽然事实与他所想大相径庭,但要说结果……那倒是也不算错。

  郝萌本就想着要推脱战败的罪责,吕布这一问,正中他下怀。

  “这……末将也不知晓。”

  郝萌故作为难,欲言又止。

  吕布听他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于高顺的那点子疑心,瞬间又放大许多,继续追问道:“你只管说就是!难道要欺瞒于我?!”

  郝萌一见吕布有问责的意思,心下就是一喜,他算准吕布一直对高顺莫名防备,高顺又是从不多说话的闷葫芦,正好利用他二人的嫌隙,全了自己的“无辜”。

  他愈发壮大胆量,稳住神色,拿捏着“有苦难言”的形象,顾左右而言他。

  “末将不敢……唉,高将军也是有自己的较量,他麾下陷阵营上下一心……许是想要出其不意,赚个先登之功……”

  若是郝萌放在现代,凭借这一手演技,高低也得拿个小金人。

  像他这样的不时就要面对醉酒的吕布的小人物,又在军中摸爬滚打这许多年,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可谓是炉火纯青。

  郝萌在行军打仗上,的确算不得出彩,可自认为揣度吕布及他那几个同僚的心思,那是十拿九稳,基本不会有差错,怎么也有个大将之姿。

  陈宫虽隐隐觉得不对劲,但他本是投在张邈麾下,与吕布算是半道搭伙,高顺其人,他并未深入相交了解过,此时也难以出言干涉。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布只觉得疑心顿起,脑中闪过各种猜测。

  高顺太过有本领,也太干净了。

  吕布无论是惩处还是赏赐这个人,都无法让对方产生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像是数日前,吕布进入濮阳。

  濮阳的士族同吕布示好,奉上数十箱珍宝财货,吕布高兴之下,拿出一箱赏赐给张辽和高顺等人。

  在一众感恩戴德的吹捧声中,高顺的沉寂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人,权、财,色都不能动其心。

  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

  至少吕布没办法全然放心地用高顺。

  他图什么呢?

  吕布想不通,张辽还需要他的金银度日呢,难道高顺真的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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