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21节

  他记得当初贾诩对他提出奇袭长安之计时曾说,张、樊二人引起长安骚乱不难。

  可如今吕布却依旧没有回援长安之象,甚至被牵制出火气后,每日攻势更加凶猛。

  此计当真可行吗?或者说,我当真应该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那两人身上吗?

  李不知是第几次在心中这般自言自语。

  贾诩也很困惑,在他的预想中,长安应当只需一日便可以攻克,难道说是有人看出了他的谋划,提前做出防备?

  如果是荀攸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王允当真会把城防之权交给荀攸吗?

  贾诩眼底满是怀疑。

  不,不可能,王允只会找一个便于掌控,在朝中缺少根基,且无法容入任何派系的人去掌兵。

  这样的人,朝中似乎有不少。

  可无论贾诩怎么想,他都无法从脑海里的那些人中,找到即谋略出众可以排兵布阵,又有足够声望。

  可以让百官纵有不满,也无法直接发难的守城之将。

  “将军,先前之计恐怕已出了纰漏,诩另有一策,或可一用。”

  贾诩恭敬行礼,他说话很慢,停顿时总要微微抬眼,从衣袖角落窥视李面上表情,待确认他面色正常才敢继续说下一句。

  李按耐住心底翻涌的猜疑,屏退下人,让贾诩不必顾虑,直接说出他的谋划。

  “将军只需如此这般……”

  贾诩凑到李身边,耳语几句。

  “好!”

  李听完一拍大腿,心下一松,大喜道:“此计必定可成!”

第23章 经典复刻

  自当日樊稠退兵,长安城久违地恢复平静。

  种平下了朝,难得有空闲可以在街上行走。

  正是春雨如酥,御柳胜烟的青阳时节,他右手持伞,左手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别着的那块葛布。

  雨丝绵绵密密地悬挂于伞沿,在他眼前织成帘幕。整个长安被水雾模糊了轮廓,似乎永远停驻在他可望而不及之处。

  也许是路上行人太少,他才会生出这样的错觉。

  种平穿过狭窄的街道,越深入人烟越少,破旧的巷子之中长久没有住户,苔痕斑驳的柴门上松松垮垮地搭着腐蚀残破的木锁。

  他对照着葛布上书写的籍贯地址,停驻在这扇半开的木门之前。

  方猛,年三十六,长安人氏,无亲无党。

  种平曾向城中老将询问过有关方猛的事,他知道那个憨厚的黑脸汉子二十岁服兵役,做了东城守兵。十六年来未有过疏漏,人不能算是出彩,却足够尽忠职守。

  董卓迁都长安后,东门原本的守城令妻子貌美。被西凉军士强掳去,守城令反抗不过,投水而亡。

  那时方猛刚换值走上城墙,便看见那个西凉军在糟践守城令的妻子。他老实了十多年,没人想得到他会扑上去。

  大家都看到方猛那一刀是对着那个西凉兵的心窝子去的,只是他捅得太用力。最后刀子竟然偏着刺下去,只砍断对方一条胳膊。

  老兵脸色浮现出感慨之色。

  东门那么多守将,受过前任守城令恩惠的人不少,大家心里憋着火,都有报复那个西凉兵的心。

  但谁都没想过,第一个拔刀的会是方猛。

  谁都没想过啊,方猛这小子那么老实的人,胆子又不大……

  种平想起他听方猛说过,自己这个守城令是同袍们推举上去的,其实并没有真正得到过朝廷的任命。

  战乱之时,像他这种小官职任免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

  当时种平笑着说,等空闲下来,就给他写上几份委任状。

  他本以为方猛是在感叹自身不受重视,现在想来,或许对方话里真正的意味,是在为那位死去的前守城令抱不平吧。

  种平推开破旧不堪的门扉,庭中杂草丛生,约莫有一人高。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突兀地,种平喃喃吟诵颂出这首诗,他将手中那块葛布平整展开。

  这么大一块布,却只是一行字便写了尽一人的一生。

  太空了。

  种平盯着手中的那块葛布。

  他弯下腰,低身想把那首《十五从军征》填在葛布背后。

  种平下意识伸手在袖子里掏笔,手却摸了个空,他身上却并没有笔墨。

  这个时代可没有便携的钢笔啊。

  种平轻轻叹息一声。

  他将井台上的灰尘用衣袖擦拭干净,仔细挑选出形状合适的石块,用捡起的石块垒起一座小小的墓碑。

  种平在井台边坐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空荡荡的。

  残破的柴门“吱呀”“吱呀”地在风中晃动。

  青灰色的井台上孤零零垒着一堆石块,石块之下是被抚平褶皱的葛布。

  上面用淡淡的草汁写着一句话、一首诗,一面委任状。

  城外

  这几日张济一直未出现在樊稠面前。

  连着三阵都输给种平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儿,张济可谓是颜面尽失,现在就连营中将士私下里都对他有所非议。

  张济心里苦。

  他很想跟樊稠说说种平的邪门之处,只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樊稠绝对不会相信,甚至可能怀疑这是张济的推卸之语。

  不过这也不能怪樊稠,要是有个人跟我说他战败是因为敌方有神灵庇佑。

  那我肯定也不信啊,不仅不信,恐怕还要给对方两巴掌。

  可是现在事实便是如此啊!

  不是我军不努力,奈何敌方有高达……

  张济挥动手中长枪,将对面空气想象成种平,他手腕运力,不断模拟先前与种平对战时的那两次进攻。

  可无论他怎么变化攻势,臆想中的那个种平都避不开自己的致命一击。

  “将军,长安城中有使者送来书帛。”

  进前送信的是一个很眼熟的小兵。

  张济手上攻势一转,他收回长枪,心中疑惑不已。

  书帛?

  谁会给他送信?

  此时送信目的何在?

  张济刚要从小兵手中接过书帛,目光却微微一顿。

  眼前这小兵似乎是樊稠身边的传令官?

  怪不得这么眼熟,平日里倒也见过不少次。

  张济并未多想,直接从小兵手中接过书帛塞入怀中。

  他手中满是汗水,在营帐外又有些担心人多耳杂。

  此时拆信,不说手上汗液容易污染书帛,导致信息缺漏;单说万一这书帛上有什么不利自己的信息,被人泄露出去更是麻烦。

  张济回到营帐中,抹了抹手掌,才打开书帛。

  里面并没有张济以为的劝降、挑衅一类的话语,通篇读下来不过是些平常的问候和不知所云的东拉西扯。

  唯一值得注意的大概就是这书帛之上的行文并不流畅,字句中间常有大片涂抹的痕迹。

  张济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意思?我都准备好被嘲讽被招降了,你给我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是想干嘛?

  什么叫“上次见张将军还是在上次”,“听将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这不就是废话?

  几乎在张济拿着书帛回营帐的同时,之前的那位传令官小兵就赶到了樊稠的营寨之中。

  樊稠听闻张济暗中与长安有所勾结,眉头一扬,心中并不意外。

  他想着早知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内鬼了,肯定是第一次被俘虏时叛变的吧。

  跳反竟然不带我……

  啊不是,呸。

  樊稠用力一拍桌案,怒道:“怪不得我等屡屡战败!好你个张济,当真不为人子!”

  “来人,随我去右营!”

第24章 投汉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樊稠一路上不言不语,脸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士卒们跟在樊稠身后,知道主将心情不佳,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埋头跟随。

  右营前的帐兵早已得过樊稠吩咐,暗中监视张济。此刻见樊稠到来,立即迎上去禀告张济在帐中的动向。

  张济正在营帐之中。

  他跪坐在案后,将那副书帛翻来覆去的看了许多遍,想要从中找出那写信之人的真正用意。可无论他怎么看,都只觉得这书帛上文字杂乱无章,没有任何意义。

  “贤弟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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