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御猫 第259节

  在钱坤愤怒的眼神中,突然飞来一张血红色的帖子。他顺手接住,低头一看就想扔掉。

  “可别扔,这是我家的战帖,还是老规矩,生死战!”

  贾琮用手中的雁翎刀挽了个剑,突然往前一指,大喝道:“东平郡王府辱我贾家,我贾琮今日向东平郡王府提起生死战,钱坤,是男人就与我战上一场!”

  男人这个词似乎成了钱坤的禁忌,此时的他满脸铁青色,指着贾琮气的话都说不通顺:“你……贾琮,不要得寸进尺!”

  钱坤哪里敢应,上次就在大夏门口,贾琮这疯子一刀砍伤了自己的肩膀,养伤都养了两三个月。

  他虽然比贾琮大了近十岁,可他早就将幼时学过的一点拳脚扔到了秦楼楚馆,哪里是这厮的对手。

  可贾琮早就在去柳家的时候想好了,无论钱家怎么安排,他一定要借着一场场生死战,将钱家最后的底蕴消耗的干干净净。

  这次是柳湘莲出面邀战,下次就是他贾琮,再下次就是即将回京的二哥贾琏……

  宁荣贾家别的不多,就是比他钱家够男人!

  贾琏完了还有贾蓉、贾蔷,杀红眼了就召唤最强战力赦大老爷,不信拼不光东平郡王府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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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探望老党员了,回家晚了,更新有点迟,抱歉!

第308章 小侄女回来啦!

  杀没杀红眼,贾琮还没感受到,但老太太与敬大老爷气红了眼。

  自家这小兔崽子胆儿越来越肥了,竟然敢上京营大校场跟钱家的亲兵厮杀。但凡有个万一,老太太也好,敬大老爷也罢,他们怎么跟万里之遥的贾赦交待。

  喜滋滋回到荣国府的贾琮还未跟姐姐妹妹炫耀,就被冷着脸的敬大老爷吊在了荣禧堂院子中的大树上。

  老太太提着拐杖将皮糙肉厚的小胖子连抽了好几下,指着贾政等人骂道:“都是你们给惯的,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你们谁也不许放他下来,谁敢给他求情,就陪他一同吊着!”

  贾琮被吊在树上反省,贾十一等一应亲兵也受了罚。除却伤势稍重的贾十一外,全部挨了板子罚了半年的俸禄。

  柳湘莲被老太太叫过去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连忠顺王妃崔氏都惊动了,来到荣国府领了柳湘莲回去,说是会交由忠顺王爷刘恪亲自教训。

  不过东平郡王府不得不接了战帖,生死战该打还是要打,敬大老爷勒令两府不得放贾琮出府半步,随后召集亲兵,加强训练,打算亲自上场继续贾琮的计划。

  贾琮被吊在树上昏昏欲睡,秋日的风吹着人好舒服,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打起了呼噜……

  “啊嚏!”

  鼻子好痒,贾琮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小惜春手中的逗猫棒正捅着他的鼻孔。

  看到贾琮醒来,露出两个小虎牙:“三哥,你完了……”

  “什么完了?”

  贾琮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晃悠晃悠荡着秋千。

  小惜春冲着荣禧堂撅起小嘴:“呐,陛下派了人来找老祖宗,说你太胡闹了,要打你板子,还要罚你的钱。”

  正说着,老熟人夏守忠在老太太的陪同下笑眯眯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咱们的威武男子汉小贾将军嘛,怎么被吊在这儿荡秋千?”

  跟你好是跟你好,再扎我心小心我骂你!

  贾琮心中腹诽了几声逗自己玩的夏守忠,却见夏守忠冲老太太点了点头,走近后给贾琮小声道:“干的好,皇爷让咱家过来跟太夫人说了,不必担心人手不足。过两日宫中会遣供奉暂住荣国府,可劲的打,拖着耗着,不能让东平王府有闲功夫去管辽东的事。”

  “当然,你小子不能自己再上了,这一次是钱家没有准备,让你捡了个便宜,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夏守忠向老太太拱了拱手:“太夫人看着点小贾将军,那钱家可不仅仅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老王爷当年可给钱家留了不少的人手。这些日子就让小贾将军好好在府里呆着读书,莫要出去照耀。”

  “老身明白,多谢公公提醒。”

  老太太点头应了一声,瞪了一眼不省心的孙子。

  夏守忠笑了声告辞离开,随之而去的还有贾琮一年的俸禄。

  ……

  正如夏守忠所言,东平郡王府的底蕴虽然经过钱康时三十年的祸祸消耗了不少,但老东平王所留的底蕴也足够吊打京中诸多勋贵府邸。

  原先为了防止宫中忌惮不得不潜伏的王府死士,一队队被调入京城。

  钱康时病情稳住后,第一时间下令寻找机会,刺杀羞辱他的柳湘莲、贾琮甚至是引发此事的贾宝玉。

  这实际上已经是坏了规矩,但钱康时已经疯狂了。

  再加上性格扭曲的钱坤在背后蛊惑,龙禁卫的暗卫传来了消息,东平郡王府的探子已经进了大时雍坊,随时在等待机会,打算给宁荣贾家致命一击。

  在树上被吊了整整一天的贾琮,这一次学乖了,从第二日开始就呆在荣国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读书、练字、逗猫、干饭,多余一件事都不干,让老太太放心不少。

  林老师的学生已经从贾琮一人增加到了四人,除了要绣织嫁衣的迎春与探春,每日一早东跨院的书房中,就会摆上五张书桌。

  黛玉先给贾琮与宝玉教授完经史之后,还得操心给惜春与贾兰启蒙之事。

  七日后,敬大老爷突然出现在京营大校场,拎着刀带了一队亲兵砍瓜切菜般,将钱家精心准备的“干儿子干孙子”屠了。

  随后又扔给了钱坤一张战帖,睥睨四方的说道:“宁荣贾家贾兰,向东平郡王府提起生死战,钱坤,接还是不接?”

  贾兰?这个名字好陌生?

  等钱坤想明白这贾兰只是四岁大点的小屁孩,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这才明白上一次贾琮为何突然发起生死战的原因,合着这是真打算不死不休,与他家干到底。

  又七日,钱家将死士中最强的十人派上了场,打算狙击一波好稳住局势。不想这一次贾家上场的人除了领头的贾四外,余者都是新面孔。

  战局如同前两次一样,钱家的人被压着打,短短一刻钟就全部死在了台上。随后贾四又一次扔给了钱家的人一张战帖,这一次的挑战之人又换了一个名字:荣国侯世子、贾琏!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冲突了,钱康时人瘫着,脑子却清明了不少。

  在听完了大管家的细细禀报后,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极致。

  “不对,这些人不是战场上的路子,行的是一招制敌之法。如此高手,唯有那里才有!”

  钱康时费力挣扎着抬起了手,拉住了魏氏的手:“母亲,快,快,去请西宁王……贾家只是那位手里的刀,圣人、圣人这是抛弃咱们家了!”

  ……

  东平郡王府接下了战帖,不过以主子伤病在身,一时无力应战为由,将应战的日子推到了十月中。

  主持两府的敬大老爷大笔一挥,签了生死契后,开始精心训练两府的亲兵,而且把宫里派来的二十名供奉高手也叫到了一处,让他们随亲兵同演军阵之法。

  随着枯叶随秋风飘落,贾琮终于逃离了林老师的“魔掌”,与宝二爷同坐荣国府的大门口,当起了荣国府的石狮子三号跟四号。

  ……

  百无聊赖的两人同时眼睛一亮,起身往宁荣街的街口望去。

  “二哥回来了!”

  “凤姐姐回来了!”

  两人突然相视一笑:“小侄女回来了!”

  什么二哥二嫂,哪有小侄女香!

  一群人围着床上吐着泡泡的小奶娃,脑瓜子挤在一块,小声探讨着小奶娃更像谁一些。

  贾琏被敬大老爷喊去了书房,王熙凤则是被老太太拉着说话。

  不一会,小奶娃醒了,哇哇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孩子嗓门倒挺大,身子骨健康。”

  老太太养过的孩子太多了,熟练地抱着小奶娃逗着,片刻后孩子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熙凤见老太太很喜欢闺女,心中的忐忑去了三分。她曾经还想着自己第一胎没生个带把的会被嫌弃,不想京里的老太太也好,南疆的公公也罢,都往金陵送去了大量的补品、珍宝。

  特别是赦大老爷,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箱箱的珠玉宝石,说是他没办回来,这些都是给孙女的满月礼。

  王熙凤陪着老太太说笑,门子来报有一老一小两人前来求见琏二奶奶,那人说他们是王家的族人。

  这倒是稀奇了,王家的族人竟然跑来荣国府求见王熙凤,不去县伯府见王大伯爷。

  “还真是巧,你刚回来就有人跑来求见,那就去见一见吧。”

  老太太起了好奇心,又是孙子孙媳妇带着曾孙女回府,正高兴着,吩咐王熙凤去看看。

  等丫鬟带着那一老一少进了府,王熙凤在自己屋中见到了两人。

  等弄清楚这刘姥姥一家不过是与王家连过族谱的远亲,因今年天旱庄稼歉收,没了办法来京城求助,便想给些钱粮打发了事,不想刘姥姥无意间提及了一桩事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让平儿去找贾琮过来,见这祖孙二人还饿着肚子,就吩咐厨房送一桌饭菜过来……

  “刘姥姥从王平口来的京城?那岂不是要走上两三天?”

  贾琮来后问清了刘姥姥一家的居所,惊讶的看着端着碗猛扒拉米饭的板儿,惊讶的问道。

  刘姥姥虽说腹中饥饿,却仍顾忌贵人的观感,放下了筷子:“贵人去过王平口?可不是走了两天,这还是半道遇上了一户好人家,搭了人家的马车。要不然老婆子得带着孙儿走上三四天哩。”

  若非即将断粮没有着落,刘姥姥哪会舍得让乖孙受这苦楚。便是昨夜,他们祖孙也是在一间山神庙中借宿,苦苦挨了一个晚上。

  刘姥姥没有隐瞒,特意挑了路上的艰难给贾琮说了,若能能让贵人可怜一二,多借些钱粮也是好的。

  贾琮的确起了可怜,不过不仅仅是对面前的这对祖孙,而是王平口遭了难的人。

  自去年京营大队大队的主动出击,荡平了京畿的匪患后,很少再听说天子脚下会有百姓遭匪灾了。

  可土匪这种祸害,往往不一定是拿着刀剑祸害人的。

  王平口隶属房山县,今春春旱严重,王平口又是西山脚下,田产本就不高。八月缴纳了今年的秋税后,原本所剩粮食不多,但熬一熬也足够熬到明春了。

  不想上月初,包括刘姥姥一家,共计三个村子在内的百姓田产都遭了水灾。

  今年北地干旱的厉害,又哪里来的水灾呢?王平口北侧有一条河,名为干河,经年不息。

  九月初七,干河突然决堤,淹没了周边大量的土地。刘姥姥一家所在的小王庄就在干河边上,一夜之间房屋被漫出河堤的水给泡了。

  像粮食这种不能见水的东西,哪怕捞回来了不少,可早就发了霉不能食用。

  王平口的里长老爷“发了善心”,允许里中百姓用田产抵押,借粮度日。

  九出十三归,估计等到要还粮的时候,王平口的土地,大半要归里长老爷了。

  “老婆子知道这是个活命的办法,可老婆子也知道,没了地,女婿一家怕是要给里长一家当家奴了。”

  刘姥姥自家是怎么败的?还不是儿子沾了赌,将家中土地卖了个干净,最后死在了赌场中。

  没了地的人,当佃户根本填不饱全家人的肚子。到最后只能把自己一家卖进里长家,当人家的家奴,来换一碗饭。

  可板儿聪慧,她还想着过两年送外孙去学堂,拼上一场呢。

  “里长虽也是王家人,可人家是县伯府正经的族人。老婆子曾舍了脸皮去求过里长,可……唉!思来想去,老婆子只能来求二奶奶,当年板儿他爷是跟大老爷连过宗,还请二奶奶看在大老爷的面上,施舍一二,老婆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板儿被人签了契,丢了祖宗的脸。”

  刘姥姥口中的大老爷,乃是王熙凤的亲父,原本王家真正的继承人。

  王熙凤见刘姥姥说的老泪纵横,眼看就要挪开椅子给她跪下,忙扶住了说道:“姥姥都说到这儿了,我哪能看着你们饿着肚子卖身为奴?先不说这些了,瞧着孩子都吓得不敢吃饭了,你们祖孙先吃饭,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些钱粮,到时送你们回去。”

  为防刘姥姥祖孙不自在,王熙凤与贾琮去了他处,只留平儿在屋中用饭。

  “琮哥儿,那王平口的里长我有印象,他当年是我爹的亲兵头领。”

  王熙凤这么一说,贾琮就明白了叫他来的用意。原以为王熙凤是说决堤的蹊跷,不想是让自己帮她查她爹战死的事情。

  贾琮点了点头后,又疑惑的问道:“嫂嫂不跟二哥说这事?”

  “这事当然要跟你二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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