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御猫 第325节

  这些东西限制了她,那她就去打破这些限制。

  “宝姐姐这就决定了?”

  有了赦大老爷撑腰,等林老爷从户部收到消息时,黛玉已经摆着全套公主仪仗,带着九十九名亲兵,从城西一路拆到了城东,又从城北打到了城南。

  他没敢去打搅思考中的妹妹,只是小声问自己的母亲:“娘,这事要不要应?”

  贾琮知道,这桩亲事宝钗已经做出了决定。人间清醒薛宝钗,岂会是恋爱脑少女?

  什么情情爱爱,哪有她的“女王梦”重要?

  倒不是说这样不好,人的幸福感是不同的,性格决定选择,宝姐姐若放在女频小说里,绝对会走大女主路线。

  “凭什么?凭什么?我哪点比不上那个抛头露面的商家女?”

  薛夫人扶着额头,恍神间天旋地转。好在很快就从惊喜中恢复过来,冲贾琮苦笑道:“让琮哥儿见笑了,宝丫头的事你也知道,唉……”

  “决定了,就贺家了。”

  这还是他那个温婉柔弱,一说话就眉眼弯弯的小袄?

  “不行,玉儿这可是为了他贺家的媳妇……”

  在宝钗细思之时,薛蟠偷偷打量着自己的妹妹。

  这些女子不敢拿贺家说嘴,就将矛头指向了薛家。她们不清楚宝钗为何会突然赢得尚书府的高看,便用话本中的故事各种脑补。

  而宝钗则是双眼微眯,心中盘算着贺家求娶自己的原因,以及她真嫁去贺家后,会是什么样的位置。

  “礼部尚书贺大人家的公子,贺崇。”

  今日来薛家求亲,蔡荃还是很上心的。

  贾琮见薛夫人恢复了正常,这才详细将这件事的原委道出。他连贺家祖孙各自找自己帮忙,以及贺家的情况没有丝毫隐瞒,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供薛家母子三人参考决定。

  她很想听一听那位贺家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更想知道礼部尚书这等高门显贵,为何会不顾京城的风言风语,欲求聘自己为贺家妇。

  贺老倌顶着脸上的淤青招摇过市,一点遮拦之意都没有。上元宫宴挂的彩,似乎成了他的战绩。

  老太太原本还想拦着,却被赦大老爷给挡了。

  等她与贺家定下婚约后,一定要张扬的往京城逛一圈,让那些嘲笑她的人看一看,薛家女不比任何人差!

  ……

  好在贺崇这个人不错,想来相互扶持陪伴一生不成问题。

  “姑妈可还好?要不要我去请御医过来?”

  “宝丫头,宝丫头,娘有些头晕……”

  他不怪薛家拒了自己的孙儿,因为相比贺崇那小子,自己的孙子真上不了台面。

  包括吏部右侍郎于府、太仆寺卿顾府、威远伯府、城阳伯府、奉国将军府等八家官家府邸。

  人未至声先到,薛蟠丝毫不见外的拉着贾琮就走进了内堂,等薛夫人与宝钗绕过屏风来到内堂外间时,贾琮已经站在了堂中。

  “母亲,母亲,大喜事,有大喜事……”

  等贺尚书亲自去请了官媒,持庚帖入薛府行问名之礼后,京城的百姓终于弄清楚了“尚书大战”最后的获胜者是谁。

  薛蟠在一旁冲着妹妹挤眉弄眼,好像之前在马车上犯下的错不存在,把宝钗都给弄糊涂了,也不知哥哥方才口中所说的大喜事是什么。

  至于什么蔡家,宝钗压根就没有考虑过。

  王子腾这回倒不是要卖外甥女,他能安然退居二线保住王家,哪里还敢用卖外甥女的方式去结交朝廷重臣、封疆大吏。

  谣言很快在京城传播起来,短短三日,宝钗就背上了不知廉耻,以色侍人,勾引贺崇的罪名。

  因为有人要跟他抢孙媳妇,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与他并无差异,甚至在家世上要高许多。

  但谣言为何会成为谣言,那些传播谣言的人,往往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贺家的澄清作用微乎其微,便是贺耀敏亲自站出来都没多大作用。

  “小妹,不知定的是哪家儿郎?”

  能不激动吗?宝钗已经十六了,眼瞅着就要过十七岁生辰了。若是再不定下一门亲事,宝钗就成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不等贾琮拜见,薛夫人就已经笑盈盈冲他说道:“琮哥儿今日怎么得空了?前几日我去给老太太请安时,你都不在家,说是去城外庄子玩耍去了,玩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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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就先更到这里,明日继续,晚安!

第367章 便宜你了,小胖子!

  临近会试,朝廷于正月二十九颁发上谕,正式确定了今科会试的主考官与同考官。

  “临期具奏,上准聘礼部右侍郎海刚峰、翰林院学士龚悦为元八年壬辰科会试主考官。翰林院侍读刘春、左春方左赞善费弘、翰林编修蒋青、翰林院编修邵庄、翰林院编修王咏、礼科给事中张宏志、吏科给事中周继峰、刑部主事刘武晨等十四人为同考官。”

  另有委任帘外执事如太子少师、文渊阁大学士周培贵,礼部右侍郎肖云鹤为知贡举官,总理壬辰科会试事宜。

  二月初七,主、同考官入贡院,拟题进呈,等候初九日大考开始。壬辰科大比近在眼前,往日游荡于京城各大诗会文会的举子一个个都有了考前综合征,纷纷拿出书籍,躲在屋子里临阵磨枪。

  唯有贾琮与宝玉兄弟俩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宝玉甚至还研究起了新的胭脂,为此被政老爷抽了几板子。

  要不是后日会试开始,宝二爷的屁股蛋铁定不保。

  哪怕到了初七这一日,贾琮依旧在兵器研究院忙了大半日,最后还是工部的官员逼着这位爷回去备考。

  夜间林如海从衙门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贾琮与宝玉叫到跟前再三叮嘱。

  “郭阁老历来求稳,琮哥儿,你在写策问时不要太过锋芒毕露,记住你老师在信中所言,四平八稳的拿下这块敲门砖。至于宝玉……”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介绍了,因为铜锣再次锵锵锵的敲了起来。

  政老爷不止带来了贾琮与宝玉,贾琏、迎春、探春、贾环、湘云、黛玉以及小惜春、小贾兰也乘车前来,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张贴出来的皇榜。

  “这个你放心,宝姐姐让人去问过了,贺尚书说贺公子答的不错。琮哥儿,你也别操心其他人了,该喝药了!”

  那种惨遭蹂躏的委屈模样,逗得迎春与黛玉忍俊不禁。

  政老爷刚刚说了半句话,贡院的大门就缓缓打开,随后铜锣敲响,礼部的官吏捧着数卷皇榜在禁军的护卫下走了出来。

  “耶耶,耶耶,高高,高高……”

  今日不是休沐日,政老爷专门请了假,非要带着宝玉与贾琮去贡院看榜。

  你才是大白萝卜!

  别看贾琮睡着了,但他的手很不安分啊,摸索着寻找舒服的睡姿,最后竟然搂着黛玉的腰,头枕黛玉的大腿呼呼大睡。

  至于赦大老爷,他正抱着乖孙女玩着举高高的游戏。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小三儿能不能拿下会元,这一点赦大老爷不敢肯定,毕竟能赴会试的举子,谁还没点真本事。

  黛玉绕过屏风,身后的紫鹃端着一个托盘,一碗汤药一碗漱口的茶水,上面还有一小碟梅子。

  她轻咬嘴唇,瞪了熟睡中的贾琮一眼,挣扎着脱了鞋子,慢慢移动着贾琮,上了床榻,自己也钻进了被窝。

  贾琮连连摇头:“不用喝了,我已经好了。林姐姐,我现在精神好的很,真的不用喝药……”

  在黛玉慢慢沉浸于游记中的光怪陆离时,本该睡熟的贾琮眼睛偷偷睁开了一条缝,嘴角微微扬起。

  不过很快就重新闭上双眼,抱着黛玉腰身的双手紧了紧,脑瓜子往黛玉的腹部蹭了蹭……

  黛玉歪着脑袋打量着贾琮,好像真的在确定贾琮的病情,最后将递出的勺子稍微收回了一点,令贾琮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一想到夫妻二字,黛玉感觉脸上、脖颈处甚至是浑身都烫的不行。

  唉,姑娘也真是的,万一让老爷知道,那不得提着剑把三爷砍了!

  “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

  幽香宜人,贾琮贪婪的享受着此时此刻,最后重新睡了过去。一直等到用午膳前,屋子里始终保持着安静。

  政老爷定睛望去,看清了主持放榜的官员,或许是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他给众人介绍道:“是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谢晋……”

  迎春给黛玉让开了床头的位置,笑盈盈看着黛玉将汤药端到贾琮的跟前。

  想要逃过喝药,怎么可能呢?御医可是说了,这风寒之症便是表面上好了,也要好好防治。

  听到黛玉的话,贾琮大喜,总算是逃过一劫。

  林老爷果然把中枢的几位都给研究透了,这猜题之准,绝了!

  贾琮已经能想象到宝玉挥毫泼墨,骂遍公卿的卷子了,宝二爷,送分题啊,千万别错过了。

  呃~

  “记得不要骂的太过了。”

  不过他还是坚持将五道策问给写完了,宝二爷哆哆嗦嗦的给贾琮说了原因,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进贡院的大门了,这比地狱还要可怕!

  城中的大夫几乎就没闲着的,昨夜的大雪至少让三成的考生受了寒生了病,贾琮自己也感觉鼻子堵得厉害,一回府就被赦大老爷扔进了大木桶中,洗刷完裹上被子灌了一碗汤药。

  而未来的姑爷正搂着自家姑娘,脑袋枕着姑娘的大腿呼呼大睡,两人相互倚靠着,丝毫没有顾忌男女之妨。

  还没喝进嘴,贾琮就已经感觉腹中翻江倒海起来。

  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年,他最怕的就是喝黑乎乎、苦兮兮的汤药。见到勺子距离自己的嘴唇越来越近,他下意识的挪动屁股往后躲。

  今科大比将是为变法储才,考题不外乎三点,吏治、经济、律法。

  等两人回过神来后,轻手轻脚的回到外间。随后两人小声交换了一下意见,将房门轻轻关上,守在外间替自家姑娘把门。

  不过他也没打算出外,一直腻在黛玉左右。两人一直腻歪到二月二十九,元八年会试的放榜之日。

  要放榜了!

  见贾琮这边的问题不大了,迎春还要忙着帮王熙凤管家,于是给黛玉叮嘱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见贾琮已经挪到了床边沿,她担心睡觉不安分的贾琮掉下床去,想要喊丫鬟进来帮忙最后还是忍住了。

  “嘶!林姐姐你又骗我!”

  “面色红润,不像还在生病的样子,那就不喝药,到时我让厨房炖着膳食补一补就是,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提前去准备……”

  距离会试放榜不过十余日的时间,贾琮被黛玉压着喝了三服汤药后,终于得了自由身。

  会试极为消耗心神,故而御医开的药中亦有宁神之效,贾琮碎碎念了一阵后沉沉睡去。

  等一碗汤药下肚,贾爵爷抱着那一小碟梅子,缩在床榻的角落委屈巴巴。

  黛玉坐在床头,捏了捏了贾琮的脸笑了笑,拿着一本游记慢悠悠翻着。

  迎春浸湿了手帕,将贾琮脸上残留米粒肉渣擦干净,重新用被子裹成个粽子,这才说起了宝玉的情形。

  “我朝用人有科举之令,有胄监之选,有材干之贡,三者果孰为尽善而可以行之欤?若夫选举考核,历代各有其法,其详可得而悉闻欤?抑可施之于今欤?愿闻其说。”

  贡院外的人太多了,马车难以进行。

  贾琮裹着被子盘坐在床榻上,冲着门外喊道:“十一叔,去打听打听沐从英、贺崇他们的情况,让人送些补药过去。”

  黛玉靠着枕头坐好,将贾琮的脑瓜子放在自己的大腿处,为其捏好被角,用手轻轻捏了捏贾琮的脸。

  一旁的丫鬟都在辛苦的憋笑,连倭寇、鞑子都不怕的永丰伯爷竟然怕喝药,每次给其喂药都像是打仗似的,得亏府中还有制得住他的人。

  会试是在二月,昨夜突降大雪,哪怕有火盆取暖,寒冬的尾巴在还是将宝二爷给干翻在了考场上。

  什么放榜?哦,会试放榜啊,放就放吧,放榜哪有跟乖孙女玩举高高重要。再说了,小三儿会考不中吗?真当二圣“亲”孙子(儿子)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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