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林如海就要死了,想来这位巡盐御史大人也想给自己的女儿留条后路吧!
至于林如海会不会同意?一个被毁了名声的姑娘能嫁入杨家或者谭家已经是得天之幸了,不是吗?
当然不是!
有琮三爷在,别说盐商之子,就是忠信王刘忭敢打黛玉的主意,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砍掉这狗东西的爪子!
“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小爷家里弄这龌龊事……给小爷我吊起来,今日必须让他们知道儿为什么这样红!”
贾琮是真的生气了,要不是贾琏先一步安排亲卫加大了巡逻的力度,弄不好还真就让这俩狗贼闯进了内院。
林家到底还是被外人渗透了,原本守在内院门口的小厮和丫鬟竟然同时有了“急事”离开了院门处。
贾五一领着几名亲兵,将杨家的小公子杨汝仪和谭家的二公子谭其昌捆了起来,吊在了前院的歪脖子树上,任由其大声的惨叫呼喊。
前厅中的贾琏和六大盐商的家主听到动静后,连忙出来查看。
只见贾琮手持马鞭,怒气冲冲的挥鞭抽在两人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住手!”
杨汝仪是杨家家主杨思琦最宠爱的儿子,当他看到身上已经被抽出好几道血痕的儿子时,看向贾琮的眼神充满了怒火与仇恨。
不过他还算理智,知道手持鞭子的贾琮身份高贵,与其正面起冲突半点优势也没有。
他开口向贾琏施压,不满的问道:“琏二爷,我等今日来探望林大人,我儿怎么说也是身负功名的秀才,竟遭贵府私刑屈辱。若是我儿无意得罪了琮三爷,我这个当父亲的代为赔罪,可好?”
啪!
啊!
话音刚落,杨思琦就惨叫一声捂住了脸。
原来是贾琮一鞭子抽在了杨思琦的脸上,鞭子斜着划过了他的左眼、鼻子、嘴巴直至右边的脖子处。
养尊处优近四十年的杨思琦哪里受过这样的痛楚,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脸就蜷缩在一边,哼哼了半天没有其他的动作。
只见贾琮在空中甩了一个响鞭,看向始终没有说话的谭家家主谭桢。
“杨家主愿意代子受过,小爷我接受了。谭家主,你怎么说?”
谭桢冷眼看着吊在树上的孙子,平静的问道:“琮三爷,小老儿可否问一句,我这孙儿如何冒犯了您,竟要被琮三爷吊在树上挨鞭子。”
“呵!我不信谭家主不知道,这俩个狗东西鬼鬼祟祟往内院闯,打的什么主意真当小爷我查不出来?”
贾琮招了招手,贾五一捧着两张写满了字的纸送了上来。
只见贾琮将这两张纸直接扔在地上,冷冷说道:“这是谭其昌和杨汝仪的供状,你自己看吧。谭家……还有杨家,必须给小爷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这两个狗东西就不必回去了!”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供状正好被风吹到了谭桢的脚边。
他忍着怒火捡了起来,随意的扫了一眼。今日他特意带了孙子过来,本身就是想要试一试能否拿下林家的姑娘。
这本就是得了京城来信后的打算,可没想到荣国府会掺和进来,使得原计划功亏一篑。
与杨家不同,这计划本就粗糙,谭桢完全是打着试一试的态度,能不能成真不重要。
这一次的尝试根本就是应付京城主子的命令,至于谭其昌这个孙子,在谭桢的心里还真没有他的面子重要。毕竟他的儿孙多了,不差这一个。
只见谭桢假装仔细看完了手中的供状,愤怒至极的指着吊在树上的孙子大骂:“混账东西,竟然做出如此败坏家风之事,真是丢尽了家族的脸面……”
谭桢拱手向贾琏深深拜下:“琏二爷,是小老爷家教不严,才使得儿孙不肖冲撞了贵人,还请琏二爷恕罪!自今日起,谭其昌的名字从谭家族谱去除,任由荣国府处置,小老儿绝无怨言!”
嘶!
贾琮虽说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深吸一口凉气。
这谭桢是真的心狠,竟然如此直截了当的舍弃了亲孙子。
“老爷,昌儿是您的亲孙子啊,您怎么可以就这么扔下他不管了?你若不管那老婆子来管,谭家不要这个孙子,我甄家要!”
未等贾琏兄弟俩反应过来,从内院方向冲出来一名老妇人。身后还跟着一名同样忧心忡忡的小妇人,以及数名丫鬟婆子。
李嬷嬷走到贾琮身边,跟其耳语几句,随后眼含讥讽的退到一旁看戏。
老妇人是谭桢的继室夫人,一上来就哀求的看向贾琮,福身一礼求道:“琮三爷,昌儿是老婆子没有教养好,才惹着这祸事来,还请琮三爷高抬贵手,饶他一次……”
谭桢面带不愉,申饬道:“夫人,莫要在这里胡闹……”
“胡闹?谭老爷可别忘了,昌儿为何会这么做。”
谭老夫人呵呵一笑,嘲讽的看向谭桢:“我儿子死了,就剩这一个亲孙子,谁敢拿他当弃子,可别怪老婆子发疯与他同归于尽!”
老妇人面上的凶狠之色盖住了原本的慈祥与哀求,六大盐商的家主包括冷漠的谭桢与捂着脸哀嚎的杨思琦在内,尽数被老妇人的凶狠吓了一跳。
谭桢迟迟不语,贾琏倒是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与贾琮用眼神交换了一下信息,兄弟二人皆是会心一笑。有意思,看来有些计划需要作出一些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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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谋害朝廷命官?
前院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除了被吊在树上的两个狗东西不时哀嚎两声,没有人开口打破此时的诡异状态。
倒是跟在谭老夫人身后的小妇人心疼的看着谭其昌,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不过她应该早就被谭老夫人警告过了,捂着嘴始终没有说话。
“咳咳……老夫人出身甄家?是金陵甄家?”
贾琮虚扶一下,谭老夫人顺势起身。
她讥讽的看了一眼面色阴郁的谭桢后,满是自豪的说道:“老婆子的确出身金陵甄家,不过却也只是甄家庶支,说起来我与贵府老太太也是旧时相识。还请看在咱们两家世代相亲的关系上,饶过我那孙儿一次,甄家感激不尽!”
说着她又要再次拜下,李嬷嬷会意来忙上前将其扶住。
贾琮假装为难,悠悠说道:“老夫人可知我刚刚是如何跟谭家主说的?”
谭老夫人看向一旁迟迟不语的谭桢,哂笑一声向贾琮表态:“昌儿不过是受人指使,不知琮三爷对这件事的背后之人感不感兴趣?”
这下谭桢不复方才的冷静,出声警告道:“夫人,这孽畜自己闯的祸,难道还要牵连其他人不成?”
“啪!”
贾琮手中的鞭子一甩就在谭桢的嘴巴上狠狠抽了一下。
“小爷与老夫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再敢多说一句,小爷我连你一起吊在树上打!”
呵呵!
谭老夫人冷笑一声,嗤笑道:“老爷不是忙着和那小贱人你侬我侬,打算把我们婆孙二人赶出谭家吗?正好,老婆子也有此意!”
说着,她在贾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随后瞥了一眼捂嘴不能言语的谭桢,冷笑道:“原本老婆子不打算让昌儿掺和进这件事的,可若不让他看清他的祖父是什么样子,老婆子担心他会恨我。琮三爷,昌儿是个好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这么做会给林姑娘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还请琮三爷饶他一次!”
是不是好孩子已经不重要了,谭老夫人的确给了贾琮不能拒绝的理由。
黛玉已经收到了谭老夫人悄悄塞给她的密信,李嬷嬷也带来了黛玉的意见,贾琮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还真是意外之喜,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六大盐商,没想到谭家内部的矛盾会给贾琮送来如此大礼!
贾琮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冷声下令:“来人啊,谭桢涉嫌谋害朝廷命官,立即拿下送去龙禁卫扬州千户所,交由龙禁卫严审!”
“诺!”
守在一旁的荣国府亲兵立刻扑了上去,将谭桢来了个五大绑。
谭桢根本就不知道谭老夫人给贾琮说了什么,还以为是谋害林如海的事发了,大声叫屈:“琮三爷,小老儿向来奉公守法,什么时候谋害朝廷命官了?”
“哦?这样啊!”
贾琮缓缓走到谭桢跟前,捏住谭桢的右手,用其指甲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一划,一道浅浅的红印出现在他的手背上。
“看,你伤了我……”
贾琮呵呵一笑:“本官乃是陛下亲赐的正五品官员,你伤了本官不就是谋害朝廷命官吗?堵上他的嘴,带走!”
收到命令的亲兵不知从哪找来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堵上了谭桢的嘴巴就将其拖了出去。
谭老夫人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原本挺拔的身子也佝偻起来。她哀求的看向贾琮,却没有再说什么。
“老夫人放心,既然您给了我合理的解释和满意的交代,那我也不会食言,谭其昌老夫人可以带走了,不过他日本官需要老夫人上堂作证之时,还望老夫人遵守诺言。”
贾琮的话刚说完,谭老夫人便屈身拜下:“这是自然,为了昌儿,老婆子什么事都敢做!”
……
谭桢被突然拖走,不说别的,剩下的五个盐商家主皆是心惊胆战。
杨思琦尤为恐惧,惊恐的看着将注意力转向他的贾琮。
他在贾琮看向自己时,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琮三爷饶命,小人愿献五十万两银子,替我儿赎罪!”
“怎么回事?如此吵闹是做什么?”
正当此时,原本在书房中议事的贾赦、裴维生、甄应嘉和唐光表走了过来。
在看到前院的情形后,贾赦一脸的懵逼。两小子之前计划今日搅浑水的计划他有所耳闻,可没想到会把事闹得这么大。
“父亲大人,是这样的……”
许久没有开口的贾琏恭敬的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当然,谭桢谋害朝廷命官的真实情况他一语带过。
不过最后贾琏还是特意问了甄应嘉一句:“甄世叔,谭其昌是甄家的外孙,不知甄世叔觉得琮哥儿的处置是否合理?”
“很合理,很合理!”
甄应嘉哪里还顾得上这点小事,他现在满心都是关于盐税银子的事儿,谭桢不过是甄家养的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不再忠心的狗,是死是活自有他人操心,关甄家什么事?
贾琏微微一笑,面带恭维的说道:“还是世叔明理,小侄佩服!父亲大人,谭其昌的事儿琮哥儿已经处置妥当了,就剩这杨汝仪,父亲觉得该如何处置?”
在贾赦回应之前,杨思琦咚咚咚的向贾赦磕头求饶:“赦公恕罪,小人愿献五十万两替我儿赎罪,还请赦公宽宥!”
“啧啧,都说盐商豪富,今日还真是长了见识!”
贾赦啧啧两声,抬脚就踹向了杨思琦:“狗一样的东西,还敢拿银子来脏了爷的耳朵!”
杨思琦可没有练过武,被贾赦含怒一踹,直接飞向吊着杨汝仪的歪脖子树,狠狠撞在了树上吐了一口血。
“恩侯兄,不宜动怒!”
甄应嘉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撇下心中的担忧拦在了贾赦跟前,小声说道:“杨家长子是户科给事中,不可太过!”
“哟,还是个言官……”
贾赦嗤笑一声,从贾琮手中要过鞭子就狠狠抽在了杨思琦的身上,一鞭子下来血四溅,原本身上的锦衣瞬间破破烂烂不成样子。
“有个言官儿子,那又怎样?弹劾老子的奏章都能把通政司给淹了,老子怕过吗?”
啪!
又是一鞭子下去,杨思琦的惨叫声惊飞了原本停在院中树上的小鸟。
贾赦看向小儿子:“三儿,你说说,这两人该如何处置?”
“儿子能把这两人挖个坑埋了吗?”
嘶!
贾琮的回应让裴维生、甄应嘉等人深吸一口凉气,贾赦的小儿子这么狠?
只见贾赦摇了摇头,悠悠说道:“不行,按大夏律他们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