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 第379节

  “恐怕还需考虑到南田与北田之差异。”

  “是极,不过若是依此数计算,我等是否也能以算学来试算大姓之侵田?”

  “世家指数?世家威胁指数?此数若能算之则甚妙也。”

  “同理推之,此法亦能用于官市,也可用于农学,算学当真妙用无穷也。”

  三位军师眼看是处于兴致正浓的状态,并且还将精通商贾的糜竺也拉了过去,要与其一同谈议算学之功能。

  刘备头昏脑涨只能败退,回头看着张飞满脸的兴致盎然以及马超那快要飞到头顶的眉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翼德!”

  张飞茫然抬头:

  “啊?”

  ……

  对马周来说,今天的爆炸消息可以说是一波接一波。

  即使光幕话语寥寥,但马周作为新科状元,差的只是见识而不是智商。

  百年安定,安史之乱骤起,中晚唐再硬挺百多年,如此算来唐之国祚也不过三百年左右?

  一时间马周心里都忍不住泛起了嘀咕,毕竟认真算来他今年三十岁,但前十七年的身份都是大隋百姓。

  少年逢乱世,青年见唐立,三十岁登科状元,然后如今知道唐亡之消息,虽然距今还有两百多年吧,但依然让马周禁不住一阵恍惚。

  下意识的马周便将目光投向了负手而立的李世民。

  不过这次李世民并没有装看不见,而是扭头看了马周一眼笑道:

  “如今既知,宾王可有兴唐续祚之能?”

  少逢乱世今遇明主的马周当即下拜:

  “任陛下驱策,敢不效死力乎?”

  李世民当即回身郑重扶起了马周道:

  “后世称汝乃贞观名臣,今为朕用,当不吝德才,为治民之表率!”

  马周已经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想想一年前还需要在雷泽公门下绞尽脑汁但求一饭食,结果如今科举登科名动长安,此时更是得陛下告知名载青史。

  此间对比令马周落泪,更激动于才能的为人所承认。

  双臂已经被李世民紧紧箍住再难下拜,因此马周最终眼泪哗哗道:

  “臣决不负陛下厚恩也!”

  李世民大笑,同时在心中也暂时将这唐哀帝放到了一边。

  毕竟讲道理,这被鸩杀才哪儿到哪儿?

  天子九逃哪个不比这更令他大动肝火?

  那身为唐皇与回纥苟合者更令他不齿。

  在此之外,高仙芝、封常清、张议潮等大唐忠良或死或讥,哪个不是令他拍着大腿惋惜?

  简而言之,麻了。

  与其为这些着急上火,还不如好好把握眼前,试试用贞观一朝能否全百年之功。

  而这些计划的着眼点就是眼前的这些良臣俊才身上。

  倾贞观之力,方有可能让两百年后的子孙逆气候之变。

  这才是如今李世民最为上心的目标。

  将马周按到了位置上,李世民仰头,目光从秦妇吟上划过,继续仰头向上,目光好似穿过屋顶投入了天际。

  突厥灭半,吐蕃尚弱。

  西域百国难称敌手,东海岛国海师待战。

  如今知这千年之变,知这世界之大,知这科学之神异,令四夷臣服之功再难入李世民之眼,

  如今他反而很有兴趣,想要试试能否逆这天命。

  单单这个想法就让李世民顿时有些热血沸腾之感,耳边似乎都隐隐听到了秦王破阵乐的声音。

  只不过若是欲抗逆这气候之变,精修内政不异于军阵上的加固防守,短时间内虽难败,但亦非取胜之道。

  什么才能算得上对这历史大势的进攻手段?

  他的心中自动有了回答:开海。

  于是李世民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刘仁轨。

  但沉吟了一下就按下了这个想法,刘仁轨亦称得上将星,而且是殊为少见的有海战天分的将星,当爱惜之。

  若欲投一敢从之卒为开海先行,那……

  李世民的眼神梭巡了一下,最终落到了脸色灰败的侯君集身上:

  “君集,可愿今岁作开海先察使?”

  侯君集脸上的灰败之色顷刻间褪去,整个人犹如枯木逢春一般直接矮着身子滑到了李世民面前:

  “臣愿往!”

  长孙无忌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

  31号还有更新,这个月整体更新比较惭愧,下个月一定不是这个吊样。

第400章 论败家没输过

  【唐朝灭亡的种种因素实际上也能回答另一个问题了:

  宋朝定都为何不考虑长安和洛阳?

  最直观的问题就是经过唐末和五代十国的战乱,这两个地方已经被彻底打烂了。

  以洛阳为例,北宋初年在册民户仅两万,折合下来总共也就十万出头的人口。

  这样的人口和生产力是完全不够承载汴京这座中央机器的。

  而根本原因则是在唐朝时就比较凸显的漕运问题。

  或者更直白的说就俩字:吃饭。

  毕竟任你大唐强无敌,当皇上的不还得乖乖跑到东都洛阳要饭吃?

  而洛阳的粮食从哪里来?经水路漕运,输送东南之稻米。

  宋朝的学者同样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关中号称沃野,然其土地狭,所出不足以给京师、备水旱,故常转漕东南之粟。”

  唐朝灭亡以后,中原大地更新了全新的版本:

  修复了黄河以北能种稻米的bug,以后这里会经常刷新游牧民族敌人。

  修复了北方冬天不会下雪的bug,以后北方的大雪会准时足量的降临。

  削弱了黄河的漕运能力,降低了关中的粮食产出,使洛阳进入荒废状态等等。

  在这样的连番打击下,唐朝时期开发已经初见成效的南方也就变得更加重要。

  毕竟北方需要面对天气的严寒和异族南下劫掠的威胁,生产环境称得上是非常恶劣。

  南方不需要面对异族铁蹄,而且整体浮动的气候变化对南方施加的影响也比较有限,故而经济重心的南移就成了必然的趋势。

  这种情况下赵匡胤如果脑袋一热,啪的一拍脑门强行定都关中,那宋朝的景象都不敢想:

  钱粮财赋看江淮,边防御敌看河北,漕运中转看汴梁,政治中心居关中。

  真要这么玩儿恐怕都不需要驴车皇帝出手,这大宋自己就先散架了。

  事实上汴京,或者说开封,其崛起也是跟唐朝有关。

  安史之乱前,关中是唐朝的政治和军事中心,钱粮中心则是由江淮与河北一起担任。两地分别由永济渠和通济渠连接,这两条钱粮命脉上洛阳刚好居中平衡,故而成了唐朝东都的绝佳选择。

  安史之乱使得河北民生凋敝,地方和中央互相猜忌,结果就是河北江淮这唐朝的两条大腿直接断了一条,中晚唐的钱粮财赋基本都仰仗江淮,通济渠成了唐朝的唯一命脉。

  这种情况下,汴州成了维护漕运安全的新平衡点,并最终取代了洛阳的地位。

  事实上北宋也是吸取了唐朝的教训,定都汴京实质上就是将军事、政治、财赋、漕运(交通)的关键节点重叠在一起方便朝廷掌控。

  在早期赵匡胤或许真的动过迁都洛阳的心思,毕竟972年时汴梁一年的漕运不过五十万石,迁都洛阳的损耗完全承担得起。

  但十年后,汴梁一年漕运就已经激增至四百万石,并且在二十年后更是激增至六百万石,巨大的漕运压力使得迁都无异于在心脏上动刀子,稍有不慎就是自绝。

  只不过,后来金朝的长驱直入也证明了赵光义所说的定都“在德不在险”完全就是一句空谈。】

  “这两渠,乃是人力所为乎?”

  刘备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地图上标注的清楚,这北面的那条水渠从老家涿郡起,勾连黄河,南通江淮,其工程之浩大,只需想想就让人咋舌。

  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这唐朝竟能修如此大工程?怎么完全没听这后辈提过?

  “此非唐所为,乃是隋之功。”庞统摇头道。

  多看两眼就明白,这每一段水渠旁都有一个时间标注,恐怕就是此渠的完工时间。

  而再根据那气温变化图上的标识按图索骥便可知,这长渠应是这短命的隋朝所兴之水利。

  “然此渠真乃……”庞统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抒发感想。

  这幅图将对简单,孔明轻易就将其描了下来,随后蹙着眉一段段点过去有了自己的猜想:

  “此渠之功,应为合前人功绩,疏浚旧渠。”

  首先修长的食指就在邗沟上点了点:“此渠乃吴王夫差时所开凿,且那时还有凿黄沟,连泗、济二水。”

  随后食指上移点了一下道:

  “曹操亦有开白沟通黄河清河,为征乌桓亦有开平虏、泉州二渠。”

  简单盘点了一下,但最终孔明也承认:

  “这隋能连旧渠,凿新渠,贯通南北,可谓古今雄伟之功也。”

  “只是……”孔明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说话。

  孔明犹豫不言,张飞可就忍不住了,当即一巴掌拍的马超当场跳起直揉腿,大大咧咧道:

  “军师有啥可避讳的,俺老张都看得明白,这隋说不得就是修渠把自己修死的。”

  毕竟讲道理,成都的河道疏浚的时候他张飞也是亲力亲为,而且在故乡涿郡时也不是没挖过水渠。

  寻常河流和水渠就已经够辛苦了,更遑论这纵贯南北前所未有之大水渠了,恐怕征发的民夫数量都是他们此时难以想象的。

  法正亦有感触,此时也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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