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说起来此事,在地上的赵光义顿时便挣扎着朝此时的赵宋官家伸手辩解:
“定是兄长有隐疾!臣弟…”
赵匡胤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那伸出的手掌上,对那“嗷”的一声充耳不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言辞恳切道:
“于医术上,刘卿所知百倍于俺,故而此次相召便是想请卿与那前汉前唐的医圣药王请教一番。”
说起来关系到活命之事,赵匡胤也难免进退失据了一点,顾不上仔细琢磨干脆将所想一股脑倒了出来:
“若有隐疾当治,若有祸灾病也有所防御…总之,须得给俺吃个定心丸便是。”
刘翰看看地上那凄凄惨惨的晋王,又看了看全然不瞧半眼的官家,最终对这些皇家宫闱事的兴趣还是没能战胜与医道先贤交谈的兴奋感:
“臣自当为官家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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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入北京探亲,我琢磨了一下,想顺道去充实一下。
亲眼见见故宫,领略一些古代禁城风采。
亲眼看看国博,了解一下国宝珍贵之处。
顺带去明十三陵看看,去八宝山凭吊一番。
请假两日,本月欠下的本月内定然补上(真的)。
拜谢。
第565章 饮酒而亡
对汉唐诸人来说,眼见着光幕上又出现一个新名字,并无太多波澜。
至多也就是刘备兴叹一下宗姓果真兴茂罢了。
“这刘翰声称自己乃是宋廷的翰林医官……翰林是何意?”
刘备饶有兴趣读了读这隔了不知多少代的同姓所言,旋即便对这官名有了点好奇。
对此鲁肃只是略微琢磨了下便有所猜测:
“扬大家有作《长杨赋》夸文翰成林,后世以此为官名多半便是借耀才俊多矣之言。”
文翰本也是最常见不过的词,因此刘备也是对这个猜测点头认可,旋即便继续读这刘翰所说:
“……吾宋官家近日唯有易烦怒且睡眠不稳之忧,余者多显平和之态,然又称余寿仅两岁光阴……恳请医圣药王襄助诊治……”
“原来竟是为寻医问诊而来。”
于是厅内将目光皆尽看向了张仲景,这等借用光幕隔着光阴问诊的尚且是首次遇到。
医圣本人则是皱着眉头,捻着胡须仔仔细细将那刘翰所描述看了一遍又一遍,细细琢磨。
张飞将那翰林医官所说看完之后便大摇其头:
“这赵大不就是自己吓自己?若是摊上这么个弟弟,换谁能不烦不怒?”
“要俺说,把那弟弟推出去兜头一刀砍了,保管教他什么忧患都消了。”
“解决此事,这赵大该去寻那唐天子请教,而非让医官找张神医问诊。”
张仲景眼角狂跳,其他人面色各异皆不言,马超激赞叹服:
“翼德将军竟通医术也。”
刘备现在反倒是十分庆幸。
庆幸于今日义弟此前的几番动怒,使得面前的几案以及其上放置的笔墨纸砚等早已不翼而飞。
否则若是方才所言书于纸投入光幕,为那李世民所见,不知还要惹出多少风波。
毫不留情镇压了义弟那另辟蹊径的见解,随后刘备便看到张神医起身,将一张纸条丢进了光幕中:
〖张仲景:烦怒并忧思,致肝气内郁,郁久则化火,能耗肝能伤阴,阴不能敛阳,则浮阳上越,使肝阳上亢,再生烦怒。
孙思邈:张神医所说无差,且听闻汝言,这宋官家饮食沉稠、好甘味、尚厚味、频饮酒,致使湿浊内生,久蕴化为火热,灼伤津液,阻碍脉络,血脉不畅,恐有后患。
张仲景:吾与孙药王所见,略同也。
孙思邈:张神医肝肾同源之见,亦可作医道楷模。
张仲景:刘医官所知亦清楚,足可见医道见解之精进,且那宋之医学所见逾我等数百年,想来精妙之处多矣。
孙思邈:吾所恃者不过半百年之浅见,刘医官所知纵贯汉唐医道之见,想来逾我等之处多矣。〗
汴梁殿中,被张仲景和孙思邈齐夸的刘翰顿时受宠若惊。
少年学医时,他曾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这两人著书为何如此之厚,分外难读,豪言今生所成必逾张孙。
加冠行医后,他也曾好几次叹息这两人著书若能再厚一些就好,多治世人,只盼余生所得能近张孙。
但如今骤然被张孙两人这般夸奖,刘翰反倒是手足无措了起来。
一旁的赵匡胤虽对张仲景所说半懂不懂,但孙思邈所列的病因可是清楚极了,故而此时也忍不住朝着刘翰问道:
“欲除隐疾病根,岂不是只需戒酒食清淡,当真如此易也?”
刘翰暂且平复了心情,闻言苦笑:
“臣翰犯颜,敢问若陛下寿限真应两载之说,则亡于何年岁?”
说起来此事赵匡胤顿时心情有些烦躁,不过终归还是闷声道:
“五十。”
刘翰点点头,复问道:
“陛下可记得,今岁有一五十而亡之武臣?”
赵匡胤顿时沉默,他如何能不知?
眼看着刘翰坚持的神态,最终他也只能摇摇头道:
“汝说的当是俺的布衣之交,忠武军节度使,王审琦王仲宝。”
刘翰点点头,继续追问道:
“臣再犯颜,敢问王审琦因何而亡?”
“乃是暴亡……”
“好教官家知晓!”
刘翰打断了赵匡胤的话语,昂头道:
“汴梁皆知,王审琦不善饮酒,乃是因饮酒而暴亡!”
话说到这儿也就够了,赵匡胤对此自是更加清楚。
义社十兄弟当中对王审琦不善饮酒之事,人尽皆知。
但他当时初登大宝志得意满,于是对王审要挟称,若想同富贵便须同饮酒。
好像自那之后王审琦身体便差了起来,饮酒之后归家动辄生病,当时还以为是因杯酒释兵权之事而避嫌假称病。
结果没想到王审琦今年真的遽然而逝,享年五十。
再想想烛影斧声之夜他也是遽然而暴亡,同样享年五十。
赵匡胤摇了摇头,想起来此前他还大言不惭的跟人讲“沉湎于酒何以为人?”顿时也难免脸红。
毕竟这句话后面紧跟着的是“因宴会至醉,经宿未尝不悔也”,可见他此前戒酒意志之薄弱。
躺在地上只能动脑子的赵光义此时则是激动了起来,吵吵嚷嚷道:
“兄长,俺实乃无分毫加害之心,全赖兄长贪杯误命……”
赵匡胤拧着眉头,此时反倒是生出了一点耐心反问道:
“那想来德昭乃是亡于贪杯后自刎,德芳亡于贪杯后长睡,光美亦是因为被贬黜郁郁饮酒,方而暴亡?”
赵光义顿时哑口无言。
……
汉长安将军府中,眼看着那光幕上名为刘翰的人不再说话,张仲景干脆顺势与孙思邈交流了一番医术,详细述说了一下大蒜素的制取和应用。
甚至还饶有兴趣问了问自己《伤寒论》的着重方向之后,方才施施然坐下。
随后还不忘与刘备解释一番:
“那宋医术相较我等必精进颇多也,想来全赖那宋官家临近后世所载之亡身日,故而进退失据,反倒于医道上厚古薄今。”
“故而我与孙思邈皆夸那翰林医官,便是欲令那宋官家正视宋之医官。”
刘备闻言赞叹:
“神医仁德。”
旋即刘备还是难免好奇:
“神医不好奇自己寿至何岁?”
张仲景抚须而笑:
“知其无损亦无益。”
“先闻道而后死,有何憾哉?”
眼见着医术交流暂时告一段落,张飞遂找兄长讨了一张纸,在监督下写了纸条投入了光幕当中:
〖张飞:天策上将,俺跟兄长要去打曹贼了,可有要教与的?〗
故宫加交通连轴转,太困了,先写一点,明天白天开启还债模式。
第566章 制诏
甘露殿中,李世民与左右笑谈:
“这猛张飞说是讨教,但以朕怎么觉得其中多矜夸之意?”
这当然是毫无疑问的,甚至李世民都能清楚的察觉到其中的意思。
翻开《三国志》,这些曾在光幕上出现过的名字,其结局大多都清清楚楚交代在其中。
白帝城、麦城、五丈原,数百年过去依旧有人撰文赋悼念。
本该愤懑而死、咳血而亡、染疾暴亡、流矢而死、忧恚离世……者无不健在,且兴复长安东望洛阳,意欲重扶汉室。
与这些作比较的话,征伐一个帅军之才平平的曹操,反倒并没有太多值得在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