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道:“等不及了,现在十一部各部落已经开始骚乱起来,若再不加以安抚,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一旦布政司失去威信,造反、杀戮、强盗等各种秩序就会混乱……”“本官不能赌,出什么事,本官一力担子。”众人听了解缙的话,顿时肃然起敬。
有人脱下乌沙,看着解缙,郑重的道:“吾陪解大人同担此罪!”解缙愣了愣,有些动容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官吏。“胡闹!你仕途不可限量,胡闹什么?!”
话音刚落,又有官吏站起身,脱下乌沙,认真的对解缙道:“解大人,下官也愿与解大人同抗风雨!”
而后,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布政司内,半数以上的官员全部站起来,无论官职大小,皆带着决绝:“吾等皆愿!”张叔同看着布政司衙门这群年轻的面庞,心里幽幽一叹:“一群傻帽!还是年轻啊!大好的仕途……”操!
他也跟着站起来:“算上本官!”
在面对家国之难,大明的文武官,终是有骨气的那么一拨人!解缙看着有些痴呆,“你们……”没有什么,比这更让解缙动容。
铁打的汉子,在面对这一幕,都忍不住眼眸赤红。
三个月的日日夜夜付出,比解缙做官三年都要累,都要苦,可他咬牙坚持住了,从没有低头过!
然而这一刻,他低头了。
解缙抱拳,低头,行礼:“大绅……谢诸位同僚!吾等风雨同舟,此疫之后,吾亲自为诸位表功朝廷!”交趾布政司内,瞬间变的温馨一片。
关乎着数万百姓生死大事,不可马虎。
若真能救治,说是民族英雄,说是国家英雄,都不为过!
解缙心头也有疑惑,但他知道,这书信是出自张天之手。
皇孙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除非他有了十足的把握。
解缙厉声道:“本官以头上乌沙做保!此药绝对可以治疗疟疾!”
“三端十一部参议官发令下去!告诉百姓,朝廷已经研制出治疗疟疾药物,让他们毋需惊慌!”
“都指挥使司,你衙门负责收集金鸡纳树的树皮,切记本官之话,不可将神树的任何资料透露出去,违者斩立决!”交趾都指挥使起身道:“好!不知解大人说的那金鸡纳树究竟是何物,长何样?”解缙将信件交给他:“上面有图以及习性介绍,速去!”“好!!”
等都指挥使司离去。
便有官吏起身,语重心长的看着解缙道:“大人,为什么不先试点,先试试药物究竟有没有作用?如此一来,也不会对您造成太多的风险。”“现在贸然通知下去,若是药物最终没有起效,岂不是……”
对解缙,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人认同他,尊敬他了。
解缙道:“等不及了,现在十一部各部落已经开始骚乱起来,若再不加以安抚,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一旦布政司失去威信,造反、杀戮、强盗等各种秩序就会混乱……”“本官不能赌,出什么事,本官一力担子。”众人听了解缙的话,顿时肃然起敬。
有人脱下乌沙,看着解缙,郑重的道:“吾陪解大人同担此罪!”解缙愣了愣,有些动容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官吏。“胡闹!你仕途不可限量,胡闹什么?!”
话音刚落,又有官吏站起身,脱下乌沙,认真的对解缙道:“解大人,下官也愿与解大人同抗风雨!”
而后,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布政司内,半数以上的官员全部站起来,无论官职大小,皆带着决绝:“吾等皆愿!”张叔同看着布政司衙门这群年轻的面庞,心里幽幽一叹:“一群傻帽!还是年轻啊!大好的仕途……”操!
他也跟着站起来:“算上本官!”
在面对家国之难,大明的文武官,终是有骨气的那么一拨人!解缙看着有些痴呆,“你们……”没有什么,比这更让解缙动容。
铁打的汉子,在面对这一幕,都忍不住眼眸赤红。
三个月的日日夜夜付出,比解缙做官三年都要累,都要苦,可他咬牙坚持住了,从没有低头过!
然而这一刻,他低头了。
解缙抱拳,低头,行礼:“大绅……谢诸位同僚!吾等风雨同舟,此疫之后,吾亲自为诸位表功朝廷!”交趾布政司内,瞬间变的温馨一片。
张天拍屁股起身:“我去给你将药汤端来。”
朱元璋大惊失色:“还……还喝?咱不是好了么?”
他赶紧摇头:“不喝了不喝了,太苦了,咱实在喝不下去了!”
张天道:“最后一次,咱老祖宗的医术,大都是于身体有益无害,都是治根固本的东西,成了,没商量的余地!”张天说着,便走了。
望着张天离去的背影,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幽幽一笑,自言自语道:“你失去的八年,咱给你找补回来了。”还有不到九个月的时间。
咱慢慢和你说。
你慢慢吸收。
没多会儿功夫,詹徽和傅友文急促走来。
见到老槐树下的朱元璋,两人心中大定。
老爷子气色不错,看样子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詹徽急道:“皇爷,你吓死老臣了!”
傅友文也有些唏嘘道:“天可怜见,皇爷吉人自有天相!”“你们在说什么?”
张天端着药汤走来:“什么‘黄’爷,叫我爷爷做啥?”见到张天,詹徽和傅友文讪讪一笑,忙是摇头:“没啥。”张天噢了一声,将药汤端给老爷子,道:“您老试试。”
詹徽和傅友文对视一眼,对张天抱拳道:“朱公子医术无双,太医院都解决不了的疟疾,却不想被朱公子轻松医治,佩服佩服!”说完,两人又将一封奏疏毕恭毕敬的递给朱元璋,小心翼翼的道:“老爷子,这个,还是需要您看看。”朱元璋打断詹徽和傅友文的说话,指着张天道:“给他看,咱病着呢,能看个屁!”
嘶!
詹徽和傅友文对视一眼,倏地一愣,心中狂喜。
皇爷这真是要将大权交给皇孙的节奏了呀!
詹徽讪讪一笑,将题本递给张天:“有劳朱公子看看。”
张天哦了一声,接过题本,没着急看,而是问詹徽道:“詹大人,您脸上这伤疤怎么回事?”
詹徽一恼:“踏马的,别提了,咱皇上病了,一群杂碎吵着要进宫,被老夫挡住了,就把老夫抓破相了。”“嗯?”
张天一愣,看着朱元璋,迷茫的道:“皇上也病了?什么病?”詹徽恨不得扇自己一嘴,颤颤的看着一旁喝药汤的朱元璋。
老爷子面无表情,詹徽心里一颤,忙对张天道:“这不是你爷爷病了么?皇上心忧老爷子,急火攻心,没啥大碍,已然好了,哈哈哈哈!”张天点点头,随后才掀开题本。
詹徽额头上冷汗涔涔,趁张天不注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张天认真的看着题本。
云贵的疟疾感染人数已经高达上万余人,每天还在增加。
詹徽和傅友文写了一封治灾疏,也就是张天在看的题本。张天看完后,看着詹徽和傅友文:“不妥。”这是两人耗了一天的功夫写出来的心血……就轻飘飘一句不妥?……
两人脸色有些难看,可又不敢多说。
张天笑着道:“两位大人,这是谁写的?”詹徽讪讪道:“哦,下面的官吏。”
张天了然,点点头道:“难怪见识如此浅薄。”詹徽:“……”
傅友文:“……”
两人默默的抽了抽嘴角。
张天道:“譬如这让云贵布政司视察灾区,明明那边有沐王爷在,为什么不让他们去?”
詹徽道:“朱公子有所不知,如果让藩王私下去视察灾区,此不异于让其招揽民心,恐降低皇上威信,让藩王权柄威望加剧。”张天默然的盯着他。
这眼神,看的詹徽浑身不自在。
“詹大人,您这说的什么话?沐王爷去视察灾区,那是皇上的干儿子,不就等于皇帝在视察灾区?他们代表的是皇帝,又不是沐王府。”“百姓要感恩,也是感恩皇帝。”
“更会觉得皇上对他们基层百姓的关怀备至。”
“也会让百姓知道朝廷对他们的关心。”“和沐王府有什么关系?”詹徽有些窒息。
朱元璋在一旁冷哼了一句道:“见识还没咱大孙深,说的那些屁话!长在朝廷,把本心都磨灭了,百姓想啥你们都不懂了!”詹徽讪讪一笑,道:“对对!老夫考虑错了,朱公子说的在理。”
张天嗯了一声,道:“我也写了一封奏疏,两位大人也看看,关于赈灾的一些准备。”“哦?”
詹徽道:“那有劳朱公子了。”张天转身去书房。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詹徽和傅友文:“题本你两写的?羞愧不?”詹徽干笑,笑容有些难看。
没多时张天去而复返,将赈灾七疏交给詹徽和傅友文。
詹徽和傅友文伸头认真的看着。
其一,派沐王走访灾区,代表陛下抚慰民心。
其二,凉水煮沸。
其三,控制河道、水井等源头,防止二次传染。
其三,派军兵入住灾区,控制秩序防止生乱。
其四,送食物入灾区赈灾。
其五,下达政令,严防交叉传染,制定临时律法,凡有感染疟疾不报者,坐罪处理。
等詹徽和傅友文一口气看完,两人面皮微微抽了抽,有些惊奇的看着张天,又感到有些自惭形秽。
两人闭目沉思了许久,沉默了许久。
良久后,詹徽咽了咽口水道:“公子考虑的周全,防范的也有条不紊,比咱们……下面的人写的好,呵呵,老夫……深感佩服!”朱元璋在一旁揶揄笑道:“呵!那就去做吧,还愣在这干啥?”
傅友文尴尬的开口:“这个……只是防范,其实,吾等还是想问问,朱公子能否出山,毕竟疟疾只有公子能救。”
张天道:“交趾那边会增援云贵的。”“阿?”
朱元璋冷冷的道:“阿啥阿?等你们救人,百姓都他娘死光了!先去赈灾吧!救人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五日时光一跃而逝。
奇迹在南疆上演。
交趾境内百姓相互庆贺,一片喜气洋洋。
笼罩在交趾境内的阴云,在这一日彻底消弭。
民间随处能听到百姓感激交趾布政司,感激大明朝廷的言论。
百姓民心一片所向!
大明朝廷和交趾布政司在交趾彻底站住了脚,原交趾的百姓,也渐渐服从大明朝廷的管辖。
疟疾的到来,朝廷的作为,等一系列政策,无不体现出朝廷对他们的关怀备至,对他们的人格尊重!
而今,随着金鸡纳树的出现,疟疾正在缓缓消弭,因为解缙在交趾的防范政策,也有效防止了疟疾扩散。
任何政权的出现,一味的高压管理,只会家具矛盾的激化。
前元蒙古人和汉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百姓很好管理,只要当政者心放在百姓身上,他们最好教化。
这一次交趾布政司做的一切,真正从心底改变了交趾百姓对大明朝廷的看法!
和原“七八七”交趾政权相比,大明的治理更具人性化,更考虑到斗民的利益和生死。
此时的交趾布政司,旭日初升。
连续几天的雨,在这一天露出暖阳。
解缙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布政司衙门坐了许多大小管理。
他们的眼神如出一辙,都对年轻的交趾左参政解缙充满了敬畏和尊敬。
尊重是人做出来的,解缙赢得了交趾百官的尊敬!
从开始的质疑,到日日夜夜的勤勤恳恳,到现在狂揽所有责任,直到今天,疟疾瘟疫化解。
这个年轻的左参政背负太多。
他们很难想象,解缙究竟是带着什么样子的信念,来治理这荒无人烟,近乎于野蛮地带的百姓的。
这需要多大的信念,和毅力!“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