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将校确定即便自己等人群起而上,结局也很可能是被孙策一人全部砍死于堂下。更何况,众人人心不齐,很多人不愿为惠衢拼命。
在煎熬中,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皆听到了外面沉重、密集的脚步声,是一支军队开赴过来了!
片刻后豪宅大门洞开,密密麻麻的士卒高举长戟鱼贯而入,很快便包围了这处大堂。
程普全身重甲,手握腰间长剑,大步走进屋内,对孙策恭敬的拱手说道:“将军,我等已接手防卫!”
孙策微微点头,握刀而起,吩咐道:“带惠使君去后庭休息吧!”
惠衢的命运已经注定,将被软禁在这处豪宅的后院当中。
他麾下的文臣、将校坐在桌案后面,脸色晦暗。但直到惠衢被士卒带走,也没有人起身。
不得不说,惠衢的废物程度,还要超过孙策想象。
等程普带着他们去接管军队、武库、营地和辎重后勤之后,屋内只剩下了吴景跟孙贲。
吴景走到孙策面前,眉头紧蹙,说道:“伯符,你这次太冲动了。惠使君是袁将军故吏,深得其信重。你冒然将其软禁,兼并其众,恐怕会引得袁将军猜忌。”
孙策满不在意的说道:“前线将领不合,争权夺利,是军中常态,袁将军就算知道,也最多斥责一通。军队都在我等手中,他没有魄力派人来激化矛盾。”
但袁术毕竟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诸侯,孙家部众已经习惯于仰其鼻息。吴景眉头紧蹙,问道:“可这般就与袁将军交恶了。难道伯符要与袁将军为敌?”
孙贲也紧张的看向孙策,关系好归关系好。可要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他还是没有做好抉择。究竟是跟孙策一同叛变,还是继续效忠于袁术麾下,挥师讨伐孙策。
在这个时代,叛乱那是司空见惯的。郡守、将军聚兵自守,跟州牧、刺史不合,更是四方比比皆是。
孙贲更完全谈不上对袁术有什么忠诚而言。
帮袁术还是帮孙策,完全取决于究竟谁更有可能称雄四方。
亲情上讲,吴景、孙贲自然都是想帮孙策的。只是,伯符能与辉煌鼎盛,称雄于四方的袁将军匹敌吗?
面对紧张的二人,孙策嘴角含笑,踹开了脚下断裂的桌案,走到此前惠衢的主座上,然后转身对二人问道:“舅父、伯阳,你们听过刘玄德之名吗?”
“刘玄德?”吴景跟孙贲对视一眼,孙贲开口说道:“倒是有所耳闻,颇有英雄气度。曹操屠徐州时,他曾经救援徐州,所以徐州牧陶谦表其为豫州刺史。”
而眼下这座屋子里也有一位豫州刺史……正是开口的孙贲。
他是率孙坚部曲投靠袁术后,袁术表奏的。
只不过袁术在豫州战场上的表现太拉胯了,被曹操追杀数百里逃到了九江,彻底失去了整个豫州。以至于整个袁术阵营都有点曹操恐惧症。
孙策说道:“就在月前,徐州牧陶谦病逝前已经将整个徐州及十余万大军交付给了这位英雄刘玄德。袁术自号徐州伯,却被刘备夺了徐州,早已在九江怒火中烧,誓要挥师北上,夺取徐州,根本无心顾及南方,这正是我等之契机啊!”
直接称呼袁术之名,孙策连装都不装了!
第19章 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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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招纳幽州突骑
徐州的事情究竟如何,历阳将校根本不清楚,只能听从治所寿春赶来的孙策之言。
十余万大军真假,无法辨别。可刘备曾经以少击众,抵抗曹操。如今有了整个徐州,又有孙策所言十余万步骑。
吴景、孙贲对视一眼,若以曹操为参照,恐怕袁术大军与刘玄德大军真的会僵持于广陵、淮河一带。
若此时能够打过江东,以长江为天堑,倒是的确有可能成就一番势力。
“可问题是,如何渡过长江天堑?”吴景皱着眉头问道。
孙贲亦说道:“刘繇在扬州守得固若金汤,历阳对面,刘繇大量部将沿江设垒,我等苦战一年亦根本无法渡江。”
孙策可以瞧不上惠衢,但还真不能瞧不上历阳的这支大军。这是袁术用来攻取江东的主力大军。
其中吴景、孙贲率领的都是孙坚旧部,巅峰时曾经有六千余人,与惠衢部下合计共上万步骑。
他们血战一年,都无法攻进江东。以至于减员到吴景、孙贲部下都只剩下了两千人左右。
这么惨烈的战事,多孙策一个人或者孙策麾下那真正能战的一千嫡系老兵,能起多大效果?
孙策语气坚定,说道:“方今世乱多难,正是英雄奋起之时。天下诸侯何人不是义武奋扬,血战沙场,方创大业?我欲收兵吴会,以为王霸之基。望舅父与伯阳能助我一臂之力,若功成事立,当与同好,共济江南!”
收兵吴会,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因为此刻江东三郡,丹阳、吴郡、会稽中,丹阳太守正是袁术表奏的吴景。在刘繇驱逐袁术势力之前,吴景长期统治此地,孙策到丹阳募兵还是投奔的舅父。
所以孙策的态度很明确,如果打进了江东,他本人收兵吴会,而丹阳依旧交给吴景统治。从而换取他的支持。
对孙策所言共济江南,吴景跟孙贲都心中有所憧憬。
按这个世道,诸侯皆任人唯亲的传统,如果能打到江东,吴景跟孙贲显然都能出任一郡太守。
自家人坐江山,怎么也比在袁术麾下效力更强。
只是忽然间就要把身家性命系在孙策这个刚刚成年的小辈身上,吴景还是略有犹豫,说道:“仅长江就是眼前难以跨越的第一道天堑,伯符有把握渡过长江吗?若战事不顺,又与袁将军决裂。我等就困死在历阳这一县之地了。”
孙策直接回复道:“兵凶战危,谁也不能保证胜券在握。但只有厉兵秣马,奋勇死战,才能有机会渡过长江。难道舅父就打算一辈子窝在这小小的历阳城里?”
这种事就算是吴景答应,袁术怕是也不答应。
吴景不得不说道:“伯符言之有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打过长江。伯符率军而来也是助战的,我会厉兵秣马,训练士卒,与伯符同战刘繇。”
等吴景、孙贲离
开,陈武愤怒的一脚踢开了洒在地上的瓷碗、漆盘,低声吼道:“将军,吴中郎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等于什么都没说!等同于在束手旁观。”
孙策瞥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你踢坏的这个瓷碗,在豪强那里价值数十石粮食。”
数十石粮食
陈武瞬间感觉自己的一腔怒火被硬生生按下去了。
在兖州,曹操跟吕布打的赤地千里,一石粮食都已经飙升到了五十多万钱。
淮南今年虽然是风调雨顺,但数十石粮食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况且今年兖州大旱,谁知道明年会不会轮到淮南这边大旱。这乱世里,粮食是年年愈发贵重了。
这一脚踢没了数十石粮食,陈武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什么怒火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等陈武冷静下来,孙策才继续说道:“我舅父只是老成习惯了,所以才会这般表态,进可攻,退可守,无可厚非。你会听内侄、外甥几句话,就全力相助吗?”
陈武张了张嘴,却一口气憋在胸口,良久他才沉声说道:“我助我那外甥?他一介晚辈,听我的还差不多。”
孙策负手而立,手握长刀,望向吴景离开的方向,显然这位舅父的心态也是跟常人无异。
“想要我舅父率部助我,成为势力中一员,还是要我等自己展现出横扫江东的大势来。”
陈武站在孙策身旁,不甘的问道:“将军,那就这般放任吴中郎跟孙将军袖手旁观?不兼并其众,我等营中只有千余君侯旧部算是劲旅,其他新投部曲皆未经训练,是乌合之众,如何打过江东?”
孙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问道:“兼并!怎么兼并?吴中郎于私是我舅父,于公是丹阳太守、督军中郎将。伯阳更是豫州刺史,转丹阳都尉,行征虏将军。”
这是孙策一个小小的怀义校尉,行殄寇将军可以兼并的?强行兼并之后,天下人又怎么看他孙伯符。连血脉亲族都容不下,能容得下其他豪杰?
陈武眉头紧蹙,问道:“那我们就孤军奋战,对他们置之不理?”
孙策想了想,说道:“虽说兼并他们二人难以实现,但也不代表我们碌碌无为。历阳这里还真有一员悍将,能拉拢进我营中。”
陈武立即关切问道:“是何人?”
“偏将军徐琨。”
“偏将军!”陈武立即侧目。
大汉高级将校中,最低级的是校尉,以北军五校为经典代表。在大汉,作到校尉一级,已经是军中显赫一方的高官了。如今天下鼎鼎有名的诸侯中,袁绍出身于中军校尉,曹操出身于典军校尉。
校尉之上是中郎将。天下大乱之前,这一级已经是武人的天花板了。哪怕是黄巾之乱,席卷天下。汉室平叛的几位将军也都是以中郎将身份,统领大军。平叛成功直接晋升为最顶级的车骑将军、右将军等
重号将军。杂号将军基本不常设。
而随着天下大乱,中郎将上面的杂号将军开始陆续出现。偏将军正是杂号将军中最低一级,也是最常见的一个名号。
孙策说道:“徐琨是我姑母之子,也是我表兄。家父在世为破虏将军时,我表兄便因为骁勇善战,升到了偏将军!”
陈武倒吸一口冷气,说道:“那岂不是君侯之下,军中第一人?”
孙策点头,不论是凭资历,还是凭辈分,凭威望,徐琨都比吴景差太多了。但他一介晚辈,却早在孙坚在世时,就力压军中所有人,升为偏将军,就可推想其骁勇和战功。
要知道,直到如今吴景投到了袁术麾下,也只是一名中郎将,没有做到徐琨曾经的位置。
历史上直到赤壁之战爆发,周瑜的官职也堪堪才是偏将军。
陈武问道:“那徐将军在军中吗?”
孙策点了点头,说道:“不仅他在,我姑母也在军中,稍后我还得去拜访一下我姑母。”
孙策的姑母被孙坚嫁给了至交好友徐真,也就是徐琨的父亲。
徐真早亡之后,孙夫人性格刚烈就没有再嫁。
历史上孙策船只不足,难以渡江,她还提出了伐芦苇以为,佐船渡军的建议。也就是把芦苇扎起来,飘在水面上,士卒抱在上面,跟随船只一同渡江。
讲道理,这个建议真的是非常惊人。
孙策觉得自己手下士卒应该都没有达摩那一苇渡江的本事。抱着一捆芦苇,就漂浮过浩浩荡荡的长江天堑,着实是有些不靠谱。万一捆芦苇的麻绳断了,士卒直接就消失在了浩浩江流之中。
说话间,蒋钦走了进来,兴奋的对孙策拱手说道:“将军,我们已经控制了城中的府库。按府库名册,库藏里面粮草还剩余上万石,足够大军坚持近一个月。”
孙策闻言也双眼一亮,历阳果然不愧是袁术经营许久的军事重镇,存粮居然足够前线支用月余。
惊喜尚不止这些,蒋钦继续说道:“里面还有金银五百余斤,盐两千余石,刀枪剑戟等五千余,羽箭两万余支。”
羽箭两万余支倒是不多,一名士卒挂三十支箭,也才堪堪能武装六百名士兵。但这玩意是消耗品,能供应的弓箭手规模至少要削减一半。
不过有了这么多辎重,组建一支精锐是不在话下了!
孙策手中现在能掌控的部队已经有上万人,除了一千余旧部,终于可以组建另一支精锐之师了。
随后孙策问了另一个更关键的问题:“船只有多少?”
“艨艟、斗舰共计三十余艘,约可搭载士卒五百余人。不过据说他们造舰船已经有一年多了,约有百余艘船只即将完成。”
就这水军规模,难怪他们打不下江东!
孙策反倒是愈加兴奋,对两人说道:“北方诸侯,欲渡长江,只准备一年着实是太过仓促了。
若我等能攻入江东,至少数年内不用担忧北方强敌袭扰。”
仅造舰这个事情,就能严重困扰所有北方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