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纥的十万大军如果经过,不啻一次兵灾!
这帮回纥人出动大军只是一次打劫!他们并不在乎是帮助史朝义进攻唐朝,还是帮助唐朝进攻史朝义。
他们在乎的是带领十万大军对中原进行一次洗劫,获得足够的战利品!
所以不管是帮助哪一方作战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掠夺就可以了。
“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
天幕上。
头戴裘帽,脚踏皮靴。
坐在大账内的胡人可汗看着手里的书信哈哈大笑着:
“皇帝真是煞费苦心!”
账内的一位胡人询问道:
“大唐天子怎么说?”
登里可汗将书信一扔,冷笑道:
“他建议我们从忻州经过太原附近,直接从井陉出去,进入河北,再从河北前往洛阳。”
胡人挠了挠头,看向可汗。
登里可汗捻着胡须道:
“河北地区还有许多地方由叛军掌握,我们掠夺得越厉害,对叛军的打击越大。”
“算计的挺好。”
画面一转。
李豫面色阴沉,拿着书信沉声道:
“他们拒绝从井胫出去,也不同意顺着太行山西麓直插河阴前往洛阳。”
殿内的一位紫袍大臣出言道:
“走河阴到洛阳是对叛军打击最大的,不仅可以直接进攻洛阳,甚至还可以将叛军斩为两段。”
“但是,这条路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所过地区过于贫瘠,不利于掠夺。”
“回纥人的态度很明显了。”
李豫看着手里书信,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镜头一转,疆域行军图浮于空中。
回纥人从忻州经汾河河谷前行,到河东之地后转向南方。
从三门峡以北的大阳渡过河来到太原仓。
然后在此处不动,等待其余诸路大军配合。
……
【十月二十一日,唐代宗李豫命长子雍王李适为主帅、仆固怀恩为副帅,统帅河东、朔方及诸道行营、回纥骑兵等共十余万兵力,对史朝义部发起攻势。】
……
{这里还发生了一件事,李适再见到登里可汗是行的是平等礼,登里趁机找茬,指责李括为何不已臣子面见君王的拜舞礼觐见。}
{双方扯皮了一阵,最后以登里恼羞成怒杖罚了李适带来的属官药子昂、魏琚、韦少华、李进四人。}
{每人打了一百下,同时以李适年轻不懂事为由,把他逐出大营。}
{过了一夜,魏琚和韦少华就因伤重不治,双双毙命了。}
{才多少年啊,曾经的天可汗也如此卑躬屈膝了。}
{大唐啊,也有如此屈辱的时候。}
……
大唐。
李世民再度想起了那个耻辱的渭水之盟。
这样的结果无论对李适还是对大唐来讲,都是一个令人难以容忍的奇耻大辱!
然而,只能忍了……
因为他们有求于人!
因为……大唐现在惹不起回纥……
李世民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荒唐。
多少年了……还有大唐惹不起的人!
朕的大唐,怎么就沦落至此!
“该死的安史之乱!”
“该死的李隆基!”
……
大唐德宗时期
李适看着天幕,突然道:
“朕做的对吗?”
“如果朕当时低一下头,魏中丞与韦舍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身旁,鹤发童颜的李泌缓缓道:
“君子死而冠不免。”
“陛下,魏中丞与韦舍人再受刑时或受刑后可有怨言?”
李适低着头,嘴里泛起一阵苦味。
“没有……毫无怨言……”
李泌捋着长须,看着天幕沉声道:
“若陛下当时低了头,大唐的尊严便尽数扫地。”
“臣相信。魏中丞与韦舍人,宁死!也不愿陛下低头!”
……
南宋高宗时期
“你觉得德宗当时该不该低头?”
赵构背负双手看着天幕,突然向秦桧开口问道。
秦桧微微一笑,不假思索道:
“唐德宗没有理由不向登里可汗下拜。”
赵构眉头一挑,继续听着。
“论私,登里可汗是叔父。”
“论公,德宗当时只是一个亲王,对方则是一国君主。”
“论现实,当时大唐全靠回纥救援完全屈居劣势。”
“这种情况下德宗仍摆出个架势,不以平等待人。”
“登里可汗之怒,实乃是争取尊严的正义之怒!”
背对着秦桧,赵构的嘴角抽搐不止。
“……爱卿……真君子也……”
……
【公元762年十月三十日,唐军与安史叛军在横水展开决战,叛军大败,被俘杀六万人,史朝义向北溃逃。】
【唐军顺势收复东京、河阳及汴、郑、滑、魏等州。】
【相、赵、定、深、恒、易等州归顺。】
【而就在仆固怀恩在前方打仗时,后方却已经开始了掠夺。】
……
天幕上。
洛阳。
火焰似红龙长达万丈余,盘旋环绕着巍峨的京都。
火龙的身上伸出无数鳞片,一伸一缩的向上翕张。
合成火焰的花,又成了火焰的柱。
火柱随风旋转着发出阵阵怒吼。
青砖和杂瓦都映成一色通红。
通红的火光照亮一旁颗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他们的脸庞上还犹自保持着鲜活的震惊神情。
顺着已经的定格的眼神望去。
一名名穿着裘衣的的胡人正挥舞着屠刀,大肆掳掠着。
而其身旁,一名名唐军甲士也正干着同样的事情。
……
【“回纥入东京,肆行杀略,死者万计,火累旬不灭。”】
【“朔方、神策军亦以东京、郑、汴、汝州皆为贼境,所过掳掠,三月乃已,比屋荡尽,士民皆衣纸。”】
【死一万余人。】
……
大唐高祖时期
李渊猛的起身,怒发冲冠目眦欲裂剑指天幕!
“噗!”
胸中气血翻涌之下,一句话都未说出口就晕死过去。
在昏迷前的一瞬间,李渊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大唐真的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