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先来后来，只能做小？
义渠明月美眸一沉，不行，得去打探一番！
她对身侧一黑衣人道，“逐鹿，你去跟着宋婉清，看看她要去哪里，做什么，见什么人。”
两国比斗在即，绝不能出现半点意外。
义渠明月来前，已经对大业一众青年才俊进行过了解，以她调查，大业年轻一辈中，根本就无一人能与洛惊鸿匹敌！
哪怕是大业那位赫赫有名的大儒彦长霖的弟子，也不行。
所以，她和蛮荒早已抱了必胜的把握，甚至蛮荒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对大业出战的兵马、粮草，就等着文斗结束，兵指大业。
最好，在这至关紧要的阶段，不要出现任何的绊脚石，不然，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铲除！
义渠明月眼底满是危险的寒芒。
另一边，离开永昌别苑，宋婉清直奔叶府。
对于叶沐辰肯参加两国文斗之事，她太乐见其成了，也太好奇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叶沐辰的想法？
一个时辰后，宋婉清的马车停在了叶府门外。
她一袭牡丹刺绣长裙，端庄得体，仪态万千。
听雪见她来，主动离开，将书房留给了她与叶沐辰。
对于宋婉清的到来，叶沐辰并不意外，“宋姑娘请坐。”
宋婉清落座，一脸惊奇的望着叶沐辰，“沐辰，你怎么突然转变主意，要参加六日后的两国文斗了？”
叶沐辰道，“因为我想让当朝陛下帮我办一件事情。”
“哦？”宋婉清眉毛微微一扬，“你最讨厌朝廷，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不惜在两国文斗上展露头角？”
“我想让陛下下一道圣旨，断绝我母亲与佑安王之间的关系。”叶沐辰的声音很冷。
宋婉清微微一愣，后问，“佑安王又对你和伯母下手了？”
叶沐辰点头，“或许是因为我手中的锻铁术，也或者是因为砖窑生意，反正至今佑安王仍不肯放弃要我回归王府的想法，不过，他也低不下头来求我，便只能用其他的手段逼迫我回归了。”
“但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我这个人呢，宁折不屈，他越是逼迫我，就越是让我厌恶佑安王府，厌恶他。”
“而他三番五次对我甚至是母亲出手，我也没有必要再给他留面子了，这次，我要在两国文斗上夺魁，要当着世人的面斩断他与母亲之间的关系，让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伤害母亲，牵绊我！”
在两国文斗上夺魁，这是足以令整个大业才子都为之头痛的事情，可在叶沐辰的口中却是如此的简单。
这让宋婉清的心中一惊，“你对此有几成把握？”
“十成。”叶沐辰几乎想都不想的道。
他的自信张狂让宋婉清蹙眉，“那惊鸿公子可不是普通人，你还是不要轻敌的好，要不，这几日时间，我让人给你送些惊鸿公子往日的诗作来？你看看他的风格和才情，也好早做准备。”
“不必了。”叶沐辰拒绝，“我不需要对他有任何了解，也一样能赢他，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呢？”
若是此话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宋婉清定然要以为对方是在吹牛，可从叶沐辰口中说出，一切又显得那么的理所应当。
毕竟，他一共不过写了几首诗，但那几首诗又无一首不堪称绝世。
这是连彦世伯都难以获得的成就，若非叶沐辰不想入仕，单凭着这几首诗，他就能在朝堂拥有一处立身之地。
“罢了，随你吧，六日后，我等着看你大放异彩。”宋婉清道。
叶沐辰微微一笑，没有再言。
宋婉清则在一侧看着他，他那张脸越发的英俊了。
察觉到宋婉清的目光，叶沐辰不禁蹙眉，“宋姑娘怎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莫非我的脸上有花不成？”
宋婉清回过神来，道，“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少年，能只率领三百多人，让风云寨缴械投降，跪地求饶，并且做出永不再烧杀掳掠的承诺；只是想看，是怎样一个少年惊才绝世，令人叹服。”
“那我可有让宋姑娘失望？”叶沐辰问。
宋婉清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转移了话题，“我看，听雪这段时间好像是成长了不少，无论是气度举止，都越来越像叶府的女主人了。”
叶沐辰道，“听雪本就是叶府的女主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娶她为妻？”宋婉清又是一惊。
她早就知道叶沐辰和听雪的关系，更知道二人感情深厚，可不论如何，听雪终究是个丫鬟啊，怎么能成为叶沐辰的正妻？
若如此的话，日后，她真的与叶沐辰……那不就是妾室的身份了？
堂堂太傅之女，大业第一才女竟然要嫁给叶沐辰做妾？
宋婉清的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
却见，叶沐辰认真的道，“宋姑娘，我知道你心悦于我，也不介意身边再多一个红粉佳人，不过，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听雪与我自幼青梅竹马，对我感情甚笃，先前我被赶出佑安王府，被世人唾骂，只有她不惜与世界为敌的站在我身前，当初若非是她将自身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买了红袖招的入场资格，我也不会出现在红袖招，更不可能将诗卖给你。”
“没有听雪，就没有我的今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我早就立誓，要给听雪最好的一切，自是不能让她只做个妾室，所以，宋姑娘，现在，我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你最好三思而后行。”
叶沐辰直白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但宋婉清知道，他决心已定。
若她还要与叶沐辰继续发展的话，就要接受听雪才是正室，就要甘心做小。
若是换了旁人敢对宋婉清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定早已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甚至，还会要父亲在朝堂上弹劾其，但说此言的人是叶沐辰。
那个做出绝世好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用一策便救万千灾民，那个锻造出削铁如泥的兵器，令风云寨都俯首称臣的少年郎！
这天下间如叶沐辰这般惊才绝世之人，绝无仅有，宋婉清不甘心就这么放手，就这么错过……
可难道她堂堂太傅之女真的要做小？
宋婉清满心纠结。
良久，她轻咬下唇，道，“我需要考虑下。”
“嗯。”叶沐辰也不逼迫，毕竟，宋婉清身份不凡，是该好好考虑考虑。
之前，宋婉清一门心思的要扑他，他只以为对方是为了利用他，所以并未考虑太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这丫头是认真的，那有些事情就需要提前说明了。
譬如，他的正妻之位是给听雪留的。
若宋婉清接受，他们便继续发展，若宋婉清不愿也好及时止损，以免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自叶沐辰府上离开，宋婉清一直都失魂落魄的。
零星察觉她的异常，不禁问道，“小姐，叶沐辰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如此颓靡？”
宋婉清下意识的开口，“他说，要让听雪当正妻……”
“什么？”此话一出，还在驾车的零星直接勒住了马的缰绳，“那小姐怎么办？难道，他让小姐做小吗？”
“他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宋婉清喃喃着。
零星瞬间炸毛了，她本来已经被叶沐辰本事折服，已经接受他会成为太傅府姑爷的事实，可现在，叶沐辰竟然搞了这么一出，让她家小姐做妾？
这怎么可能？
她当即就道，“小姐，不行，你决不能答应叶沐辰的要求，你身份如此高贵，连太子都苦苦追求，绝不能给人做妾！”
宋婉清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再考虑下吧。”
“小姐，这还用考虑吗？叶沐辰若要娶你为妻，还可以接受，但要你做妾，这不是不把太傅府放在眼里吗？这也太委屈小姐了……”零星打抱不平。
可宋婉清却道，“但他说的也对，曾经陪他度过那段最艰难、且一无所有的日子的是听雪，我若非是看到了他的才华，能力，也不会对他另眼相待。”
“听雪对他的爱，是不求回报，不计得失，不顾一切的，而我，虽然对他有好感，但这感情却是在权衡利弊之后……”
“我的爱没有听雪那般纯粹，从某种程度而言，他要听雪当正妻，并无什么不妥。”
“或许，我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
“小姐！！！”零星几乎要被自家小姐气疯了，“太傅不会答应的！”
宋婉清轻叹一声，“不急，来日方长，叶沐辰有真才实学，并非凡人，总有一日，他会走进父亲的眼中，到时候，父亲争着抢着要将我送到他的怀中也并非不可能。”
“……”零星彻底无语，她甚至怀疑自家小姐是不是中邪了？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当，非要给叶沐辰做小？
第193章 来自蛮荒公主的收买
宋婉清离开叶府的同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黑衣人也离开了，向着永昌别苑方向而去。
“打探清楚宋婉清的动向了？”一袭红衣的义渠明月拎着一个酒壶，一边饮酒，一边问道。
黑衣人点了点头，“不错，宋婉清去了燕郊叶府，我已经打听了有关宋婉清和叶府中人的关系，据说，叶府内居住的乃是大业朝佑安王的庶子叶沐辰。”
“此人之前一直是个废物，文不成武不就，还经常仗着佑安王府的名义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甚至调戏了宋婉清，因此被太傅当朝弹劾，佑安王一怒之下便将此人逐出家门，任他自生自灭……”
“哦？宋婉清为何要去见一个调戏过自己的废物呢？”义渠明月又饮了一口酒，狐疑道。
黑衣人道，“公主有所不知，叶沐辰是个废物，那只是之前的事，自被佑安王逐出王府后，这叶沐辰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仅一改往日恶习，脚踏实地的做起了人，还制香皂，建砖窑，与位列大业财富榜第五的沈家小姐退婚……”
“之后，更是不知为何成了彦长霖的结拜弟兄，国子监的小师叔，不出户知天下，仅用一策就解了陇原灾情，拯救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我还听闻，前段时间他锻造出了削铁如泥的武器，令连朝廷都闻风丧胆的风云寨跪地求饶、俯首称臣……”
听着黑衣人的话，义渠明月的眼底露出了几分惊讶，“一个废物突然成了传奇？呵，有意思，看来，这叶沐辰这么多年来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了……不过，这与我们无关，真正让本公主感兴趣的，是他的文采如何？可有建树？此番我们来大业，最为紧要的就是在文斗上也夺魁，唯有如此，父王才能鼓舞士气，对大业发兵。”
“这……”黑衣人沉默了一瞬，后将几张纸递上，“这是叶沐辰作的几首诗，是属下花钱从知情人手中买来的抄本。”
义渠明月放下酒壶，接过，“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诗读毕，义渠明月花容失色，“大业竟有如此人才？这，这和惊鸿公子相比，也绝不逊色！”
“不行，此人绝不能参与六日后的两国文斗，否则惊鸿公子恐怕很难取胜，逐鹿，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他参加文斗！”
逐鹿眼底闪过几分为难，“可公主，这里是大业的地盘……”
义渠明月冷哼一声，“大业的地盘又如何？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又不一定是要你杀人放火，有没有可能我是要你收买拉拢？”
逐鹿一拍脑门，适才反应过来，“我明白了，公主放心，我这就去。”
于是，黄昏时分，逐鹿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叶府门外，“在下逐鹿，奉主子之令特来拜访叶少，还请帮忙通传一声。”
鲁有莽看着眼前貌似前来送礼、且规模不小的队伍，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有劳。”逐鹿尽量显得彬彬有礼，因为蛮荒地处荒凉，不重文学，经常被人称为蛮子，世人常用来形容他们的词也大多是野蛮，草包，有勇无谋，他不想被大业人看轻。
很快，鲁有莽去而复返，“叶少说了，让你进去，随我来吧。”
叶沐辰并不认识什么逐鹿，但对方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他总得看看是敌是友。
若是友，多个朋友自然好，但若是敌，他也趁机发现一个潜在的敌人，尽早防范。
他坐在凉亭中小酌，逐鹿被带到了他面前。
“在下逐鹿，奉主子之命，特来拜访叶少。”逐鹿拱手一礼。
叶沐辰微微抬眸，扫向逐鹿，却见对方穿着打扮，皆不像是大业之人，“你主子是何人？”
逐鹿道，“蛮荒公主义渠明月。”
蛮荒公主义渠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