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就连佑安王都在内。
说实话,叶沐辰很不想碰到佑安王那个便宜爹。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其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而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操盘手。
他们这些庶子,在佑安王的眼中,就是一枚枚棋子,要为其冲锋陷阵,维护王府利益,没有价值,就是废子。
他对佑安王除了厌恶,就是厌恶。
可,即便如此,叶沐辰也没有退路。
因为,一旦寿宴结束,叶世殷一定会让佑安王向他与裴家发难,届时他们再无翻身之地。
唯有在寿宴结束、佑安王回府前,得到彦长霖的帮助,他和裴家、母亲,才能有一线生机。
“我说的是真的,不过是家中有些事情耽误了。”叶沐辰道。
“那请柬呢?你总该有吧?”士兵问。
呃,此番寿宴根本不是彦长霖举办,更未给叶沐辰发请柬,他哪里拿得出来?
见叶沐辰沉默,两名士兵眼底的嘲讽之色更加浓郁了。
“呵,我就说嘛,彦大儒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不说是身份地位,就说年纪也完全对不上啊……”
“原来,你果然是来国子监捣乱的,哼,打秋风都打到了国子监,你可知,今日彦大儒寿宴,就连陛下都亲临此处,你方才的行为,可被视作刺客、逆贼,居心叵测,灭族抄家?”
“速速离开,不然,休怪我等将你当逆贼查办!”
一声冷喝后,门前守卫个个拔刀。
铮。
剑与鞘碰撞,发出一声凛然的轰鸣,让人遍体生寒。
但,叶沐辰不能退。
退后,就是死路,亦或者终生逃亡,纵然前边是万丈深渊、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得闯!
他举起了手中的令牌,“此物乃彦大儒亲手给我,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吗?”
为首的两名士兵仍十分不屑的向着他手中的令牌看去,开玩笑?这厮是什么人,怎么配彦大儒亲自给他令牌?吹牛的吧?
二人心中冷哼,若是证明对方所言是假,是在耍他们,他们就一定要将之当做逆贼、刺客查办!
办差已经很苦了,这厮还来给他们找不痛快,可不就是找死吗?
可,当他们的视线触及到令牌的那一瞬,他们整个人都惊呆了,若是没有看错,这确实是官家特制的令牌,且,还是彦大儒的贴身令牌……
彦大儒怎么可能将这贴身令牌交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故事?
两名士兵才不相信,叶沐辰的话,他们更偏向认为,这令牌是彦大儒遗失,恰巧被这小子捡到,亦或者是盗取。
而其今日携带令牌上门,也是借着还令牌的由头,接近彦大儒和朝中重臣。
这小子,好深的城府!
两名士兵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小子,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令牌到底是怎么弄来的,但,你若是想借着归还令牌,向彦大儒索要好处,改日再来,今日,百官云集,你来的不是时候。”
“对,快滚吧。”
两名士兵再一次驱逐起了叶沐辰。
叶沐辰也很是无奈,这二人怎么就不信他呢?
沉吟片刻,他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塞入了二人之手,“几位官爷办差辛苦,我自知不该来打扰,但今日我真有要事找彦大儒……”
二人握着手中的银票,面容有了些许的松动,但还在说,“若是平日就算了,今日,我们是真的不能放你进去,若是出了什么乱子,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叶沐辰笑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二位官爷,这银票给你们,权当做是辛苦费,你们帮我跑一趟里边,给彦大儒传几句话,若他不来见我,我立刻离开。”
“如何?”
两名士兵狐疑的看着叶沐辰,“当真只是传几句话?没有其他?”
叶沐辰点头,“当然了,我怎么敢戏弄二位官爷呢?”
“那你说吧,我一会儿就传话给彦大儒。”一名士兵洗耳恭听。
叶沐辰俯在他耳边低语,“……”
那士兵听得云里雾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都听不懂,彦大儒能听懂吗?
就这,叶沐辰还妄想着见彦大儒?这不是痴人说梦?
看来,这小子的二百两银票是注定要打水漂了……
他紧盯着叶沐辰,道,“可说好了,拿钱办事,我只负责给你递话,不论成败,这钱,你都不能要回去了!”
叶沐辰笑道,“自然。”
那士兵这才摇着头,向着国子监内走去。
第61章 这厮,真是彦大儒的朋友?
而另一名收了钱的士兵,好心的劝诫起了叶沐辰,“这位公子,不是我打击你,你太不了解这些文人了,他们的性格啊,古怪的很,固执起来连当朝陛下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轻易的来见你呢?”
“我看啊,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瞧你出手阔绰,也不像是没钱人,若真一心仕途,其实除了拜师彦大儒外,还有另外的办法……”
“你知道吗?有很多人的资质不加,文采不够,但只要手中有这个,就能投石问路……”
那士兵十分热心的给叶沐辰指了一条入仕为官的路子。
其实也无非是行贿,买官卖官。
看来,大业朝廷的水……够深啊!
叶沐辰嗤笑一声,“多谢这位兄台,不过,我找彦大儒,并非是为了拜师入仕。”
那士兵显然不信,“每一个来国子监求见彦大儒的人都这么说,可是,也无一个见了彦大儒,不跪求拜师……公子,你就不必嘴硬了。”
“不过,公子你是真的没有运气,其他人来国子监花钱,尚且还能在路上堵彦大儒,今日,乃彦大儒寿宴,他又酷爱美酒,怕是喝醉了就要宿在这国子监了,你连他一面都见不着……”
渐渐的,叶沐辰也懒得争辩了,只等彦长霖那边的回信。
负责送信的那名士兵正朝着宴客厅而去,忽而,一行人拦在了他的身前,“做什么?不知道里边乃老师和朝中众多官员庆贺之所吗?”
那士兵抬眸,见对方是彦长霖手下高徒,立刻道,“临渊公子,是外边有一位自称是彦大儒的朋友的人,想要小的给彦大儒带一句话。”
“老师的朋友?”临渊的眉毛微微一扬,后看向了身后的众多师弟,“老师的朋友不是都已经到齐了吗?”
众人点了点头,“不会又是那些想拜会老师、胡言乱语的人吧?”
临渊眼底绽出一抹冷意,“若是寻常时候,这些人冒昧打扰老师清净,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今日是何日子?老师的寿宴,这些人竟还敢来……”
“我必须给他点教训看看,不然,日后冒充老师友人的无耻之流,将会越来越多!”
众人纷纷赞同,“走,师兄,我们一同去给他点教训!”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向着国子监门口而来。
那负责传话的士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进去,告诉彦长霖叶沐辰要他传的话了……
犹豫一瞬,他选择跟上了临渊等人的脚步。
毕竟,这临渊可是彦大儒的高徒,连他都不承认彦大儒有这么一位友人,那叶沐辰必然是冒充。
即便他给其传话,其也见不到彦大儒!又何必白费这个力气呢?
很快,众人便跟着临渊,一同来到了国子监门口。
“那个冒充老师友人的人呢?”临渊面色冰冷的扫向外边。
“不是冒充,我真的是彦大儒的朋友。”士兵还未答话,叶沐辰便道。
临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叶沐辰身上,待看清其容貌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是,是他?
叶沐辰!
那位做出绝世好诗,让老师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旷世奇才!!!
那日,老师与宋姑娘一同登门裴家、试探叶沐辰虚实时,临渊也在。
他起初也觉得一个废物纨绔不可能惊才绝世,可后边却被其的文采狠狠打脸……
不止如此,其还拒绝入朝为官,拒绝功名利禄,心境空灵,就连老师都说,他此生未曾见过如叶沐辰这般淡泊名利之人。
他他他,怎么会来?
老师寿宴,可没有通知他……
临渊难以置信,莫非对方是想通了要接受老师的提议?入仕?
临渊一把抓住了叶沐辰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从自己面前溜走了。
一众师弟都惊呆了,他们的师兄一向温文尔雅,以理服人,即便是遇到了无耻小人,也绝不会动手,可这厮却成功的让临渊师兄动手……
可见,临渊师兄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这厮,今日注定是要倒霉了!
就连方才收了叶沐辰银票的那两名士兵,也向着他投来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
公子,我们好言相劝过了,是你自己固执己见,非要找死,不怪我们……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叶沐辰要完蛋之时,临渊激动的语无伦次,“有人自称是老师的友人,我还以为是冒充,可却没有想到竟是公子你……”
“公子,你不知道,老师等了你多久,自从你那里回来后,老师日日都要拿出你所作的那几首诗,品鉴感叹一番……”
“你的到来,对于老师而言,绝对是最好的寿礼!快快随我进去,见老师!”
轰!
一众人目瞪狗呆,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沐辰。
什,什么情况?
这厮竟没有说谎?他真的是彦大儒的友人?
彦长霖一众门生觉得不可思议,而那两名收了叶沐辰银票的士兵则觉得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要知道,彦大儒可是朝中最为正直、廉明的存在,最不能容的就是行贿和买卖官员,他们方才还和叶沐辰说了那么多……
若是叶沐辰告诉了彦大儒,他们就完蛋了!
虽然,这些事情不是他们做,但,彦大儒一定会追究到底,查出朝廷是谁在如此,而那些被查的人,自然会恨上他们这两个多嘴的家伙……
届时,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呜呼!
二人相视一眼,就差哭出来了。
多言那人更是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要你多嘴!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