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子扶苏,请始皇退位! 第71节

  大王这个样子,显然是又在思考家国大事。

  而在见识了扶苏的种种能耐之后,扶苏身边的宦侍多都不敢再把扶苏当做孩子一样看待,都十分谨慎,开始对扶苏察言观色。

  

  在嬴政与扶苏上山坡围猎之时,王翦将王贲拉到了一侧。

  他给了王贲一脚,“贲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怎么都忘记了。”

  王翦说着,还给了王贲一鞭子,正中王贲的屁股。

  “说了让你不要造次,不要抢风头。你怎么不听?”

  王贲非常畏惧他的父亲。

  从小就被挂在树上狠狠地用柳树抽着长大的人。

  王贲立时没有了之前的豪迈和爽快,“父亲请恕罪。我记得父亲说的话,不要在人前争抢出风头,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可是我一见到大王我就全忘记了。”

  王翦准备好的教诲之词,一时间全部没有用了。

  “水,要静静地流,才能深;人,不要争一时,要学会耐心地等待时机。在众人面前,最忌讳的就是大出风头。哪怕是最高位者,都非常审慎,不会轻易在常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所思所想。”

  “做事要稳重。”

  王翦语重心长的说着。

  王贲的目光却又看向了大王和太子,一个不留神,屁股上又是一鞭子。

  “跟你说话呢,瞎看什么?”

  王贲乖顺地低下了头,“谨遵父亲教诲。”

  一抬起头,王贲又忍不住看向嬴政。

  嬴政太威风了啊。

  整座上林苑都是他的,所以他在上林苑里很自在。

  这漫山遍野的人,都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号令。

  所有的甲士,天下最英勇威武的男人,都听命于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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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 竖子啊!(求打赏月票!)

  99.

  王翦看着王贲的神色,不由得趁着四下无人,又踹了他一脚。

  这下王贲被直接从王翦的战车上踹到了地上。

  “父亲孩儿就是看一看,这又没什么。”王贲爬起来道。

  王翦望着山坡上的父子两,幽幽地道,“权力,比女人还要可怕。女人只是能挖空你的身体,但是权力却能迷惑你的心志。你还是把心思收一收。”

  “无论什么时候,都想着脚踏实地、靠手吃饭。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我们王氏一族本就是庶民出身,可不要忘记当初在田间劳作的日子。”

  “就是你如今方才做了个七级公大夫,这就已经引得多少人对你眼红。你还是不要把眼睛抬得太高。”

  王翦说着,“自古以来,人性就是不变的。你可一定不要贪婪,更加不要生出妄念。”

  王贲表面上佯装听着,心里却想的是今天的秋风怎么刮得这么大。

  王翦看到王贲这个样子,只是无奈地拿着鞭子抽了下自己的大腿。

  “竖子啊,不听我言。”

  王贲回到了车上,脸颊处微微有着一些擦伤,不过他全然不在意。

  王贲听着父亲的话,一边摩挲着拳掌,准备开弓射箭;一边又问王翦。

  “父亲,你是怎么能到面对大王时心中没有任何激动呢?我看父亲面见大王,就和平常面对阿母、面对我们一样,异常平静。虽然父亲面对大王时,有着作为臣子的恭顺,可是父亲却显得一点也不激动。”

  “我记得父亲第一次见到大王时,也表现得异常冷静。我当时数过了,父亲您一共才笑过三次,其余的时候,都是绷着脸的。明明大王对父亲非常喜欢,说了很多夸耀父亲的话。”

  “可是父亲你却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件事我观察了很久,很少有人能做到像父亲这样的。”

  “父亲,你告诉我吧。你是如何做到心如止水的?”

  王翦看向王贲,“你老父我都吓得尿裤子了,你竟然说老父我是心如止水。”

  “可是父亲看起来,真的和寻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我那是惧怕。权力是陷阱,是害人的东西。你们见到大王,好似见到了美女;我只当见到了猛虎豺狼。”

  王贲歪着脑袋,他想不通这件事。

  “大王看起来是那么的和善,父亲你怎么能把大王和豺狼虎豹联想到一块去呢。”

  王翦听不下去了。

  “我怎么生了这样的朽木。”

  很快,嬴政回来找王翦父子两个,一路上对这二人那是不断地嘉赏。

  方才和扶苏的对话,仿佛从来都没有过一般。

  扶苏一个人骑着小白马驹,在山野上乱逛。

  这上林苑里,有一片柿子林。

  秋天到了,山坡上自然挂满了红艳艳的大柿子。

  扶苏就这么一只白马,一袭黑袍,在山上逛着。

  身后跟着几十只猎犬,他们钻入林下草丛里,内里有许多腐败的落叶。

  偶尔遇到几只盘在树下的蛇。

  蛇,只要你不要主动地攻击它,它们一般是不会伤人的。

  信跟在扶苏的后面,他也不知道太子又在想什么。

  直到,昌平君的车驾也闯入柿子林。

  嬴政和他心爱的将军王翦一同打猎,按理说,这个时候,作为丞相的熊启更应该在一边陪同。

  但是熊启却被嬴政不小心遗落在了另一个山头。

  “叔公”

  扶苏骑着马驹走了过去。

  信见到这样的场景,他有些犹豫。即便是出来围猎,他还是随身带着笔、刀和牍。

  他有种感觉,这样的遇见,并不是单纯的巧合。

  信低头站在一边。

  “拜见太子。”

  昌平君还是下了马车。

  他很久没有这样单纯的接触扶苏了。

  王后似乎是下了决心,不让自己再有任何接触扶苏的机会。现在他连王后的面也很少见到。

  “叔公近来好吗?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叔公了。”

  “太子竟然还没有忘记我。”

  “我怎么会忘记叔公呢。我一直都很想念叔公。”

  信很犹豫,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些话都记录下来。

  丞相和太子,身份尊贵倒是其次,重点是他们的身份太敏感了。

  昌平君道,“太子如今课业繁忙,你我不曾多见。难为太子还能在百忙之中想念我。”

  “什么时候,叔公可以做我的太傅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每天见到叔公。”

  熊启闻言,这才捋须笑了。

  “太子言笑了,启如何能做太傅。”

  “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扶苏故意说着,他希望昌平君能领会。

  熊启看着扶苏的认真的眼神,自然把这个玩笑放在心上。

  二人又闲着说了一些话,扶苏问起两个叔叔昌平君的儿子。

  熊启脸上不大自然。熊启曾经和桓联姻,他的儿子没有被牵连进去,已经是大幸。

  “都在家中。”

  “真想念过去的时候。原来做了太子,有这般多的限制。”

  扶苏说着,还唉声叹气起来。

  “惟愿太子不忘志而已。”昌平君只留下这一句话,随后告辞驱车离去。

  听着二人的对话,信虽然察觉出二人之间的关系不寻常,可是他找不出这些话到底有什么不得体之处。

  他不能将这些琐碎的话语都记录在纸上,只好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写太子在柿林里遇到了丞相。

  当这个消息在夜间传给嬴政,嬴政只是闭目了一会儿,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后秋猎的日子里,扶苏和熊启之间也没有其他意外的相遇,更不要说是私下说话。

  日子继续飞快地过着。

  扶苏这边也难得的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嬴政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间谍计上。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竟然将腾攻打韩国的事情传到了羽阳宫中韩非的耳朵里。

  虽然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刻意隐瞒他什么,但是知道真相的韩非再也坐不住了。

  韩非再次献上他新作的文章,《难势》、《问辩》等文也是这个时候被呈现在嬴政的面前。

  读韩非的文章,总是能够让嬴政醍醐灌顶。

  专业的人,就做专业的事情。

  韩非就像是政治制度专业研究员一样,用他的博学广见以及庶公子所见所闻,将君主集权的方式方法一一整理罗列、论证。

  嬴政见到韩非的文章,自然大喜。

  时正在攻韩,嬴政很清楚韩非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召见了韩非。

  因为已经快要一年了,韩非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心志。

  秦王想和韩非说话。

  “大王在上。大夫贾此人乃是大梁看门人之子,而且又是魏国的盗贼,赵国的逐臣,本就不配参议国家大计。大夫贾借出使各国之机,用秦国的的珍宝为自己结交诸侯,只顾着充实自己的囊袋,并不顾秦国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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