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战争画卷。
大地被鲜血染红,无数士兵血洒疆场,生命脆弱如蝼蚁,飞快的消亡。
张奋力拼杀,一杆长枪在他手中犹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然而,敌军实在太多,他的部队渐渐被分割包围,纵使是心急如焚,也难以再有什么突破进展。
要完了么?
要死了吗?
我的路,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张心中渐渐绝望。
就在这时,突然间,他发现敌军的左翼出现了一丝混乱。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义的骑兵部队瞅准时机,再次发起了一轮猛攻的突围。
义一马当先,长枪寒光闪烁,百余精骑赫然杀出,所过之处敌军四散而逃。
竟然真的让他杀出来了?!
张见状,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个机会,立刻召集身边的精锐,朝着敌军左翼冲去,与义的部队形成了夹击之势。
程奂见此情形,心中大惊,显然没想到张和义在如此困境下,还能如此默契地配合。
于是乎他急忙下令调整阵型,加强对左翼的防御,但还是没能围死义,让他与张军完成了汇合。
但是,这一点胜利代表不了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和义的部队虽然英勇奋战,但毕竟寡不敌众,伤亡不断增加,他们之后又数次组织反击,但终究也是没能掀起什么像样的浪花。
攻守之势已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曾经不断向帅旗猛攻的张与义部节节后退,被困于一隅之地,覆灭只是个时间问题。
“好,好,好”
耿武站在小丘之上,遥望战场,眼中满是狰狞的快意:
“张、义,敢背叛我,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
耿武激动的大喊,声音颤抖。
虽然眼前威胁解除,张义死到临头,但他还是一阵阵的后怕:
“多亏公与发现的早,我等及早处置,否则真到了邯沟城下再让他们发难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对于沮授,现在的耿武是毫不吝啬的赞美,直言其拯救了大军,待回到巨鹿后他必上书使君,要大大嘉奖沮授,赞其智勇双全,日后必是栋梁之材云云。
不过,对于耿武的夸赞,沮授却没有太多的高兴。
“为时过早,为时过早啊。”
“解决这两个叛将,不过是才过一关而已。”
“我军自相残杀,苏曜怕是笑掉大牙,咱们后路艰难不可有丝毫懈怠呀。”
“害,眼下大胜在即,公与何必说这扫兴之话?”
耿武摆了摆手,长出口气说:
“解决了这两个贼逆,不但是去了一心头大患,还节省了不少口粮。”
“接下来我军是万众一心,归心似箭,苏曜若敢拦阻,那必叫他付出血的代价!”
让苏曜付出血的代价?
沮授听了信中苦笑一声,不是很能赞同,但现在他也不会在这说扫兴之言,只是默默苦思良策,希望能找到智取苏曜的办法,不说逆转局势,也要尽可能减少损失,多带些兵马回家,保住元气。
不过嘛,显然他想的有点多了。
时间不等人呐。
“嘿!”
“开杀了不喊我是吧?”
“来呀,大家伙随我上,跟我一举消灭这波反贼!”
没错,苏曜来了。
就在耿武刚把心放下,沮授苦思破敌之策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马蹄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
“什么?!”
“是苏曜?他怎么会在这里?!”
耿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沮授的脸色则更为难看。
他们的目光循声望去,只见地平线上,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们冲来,而为首之人白马红袍,手持一把长的夸张的马槊,可不正是苏曜本尊么?
原来,根本不需要张望等人去求援,埋伏在小树林中的苏曜就已从小地图上看到了一片红点中突然出现了一小块绿点,双方相互渗透纠缠,分外扎眼。
这一下,苏曜哪能不知道这边出状况了,当即取消埋伏,率军急速驰援而来。
“杀!”
大汉铁骑如同狂风般席卷而来,苏曜、赵云、典韦三人排在队前,组成一个品字形的突击阵型。
苏曜手中那把长槊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一如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阵劲风,收割鲜血与生命。
赵云则是银枪舞动,枪出如龙,枪尖所指,敌人纷纷毙命,其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其英勇本色。
典韦虽骑战不如二人灵动,但他力大无穷,手持骑战用的长刀,双手舞动之下大刀“呼呼”作响,近身之敌无不被其一刀劈飞,血溅当场。
三人配合默契,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三叉戟,直直地朝着包围张的大军屁股上冲去。
程奂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命令后军转头,抵御冲击。
然而,他们仓促的行动根本无法扭转局势。
在苏曜等三人领衔的冲击之下,程奂大军的防线脆如薄纸,被一透而过。
汉军骑士们紧随其后,汹涌而来,一路上是尸横遍野,血染大地,哀嚎哭喊之声响彻天空。
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第848章 大帅横死,斩将夺旗(合章K4)
“坏了,坏了!”
“是苏曜来了,苏曜来了啊!”
“快跑,快跑啊!”
眼见身边同伴一个个倒下,面对那血腥的杀戮,冀州军士兵们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惊恐地尖叫,他们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土崩瓦解。
在这排山倒海般的冲锋面前,他们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只想尽快逃离这可怕的战场。
“别跑,别跑!”
“稳住,都给我稳住啊!”
程奂眼见局势失控,声嘶力竭的大喊试图稳定军心。
然而,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嘈杂的喊杀与哭喊声之中。
深深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而与之相对的则是突然精神一震的张与义等人。
“哈哈!”
“援军来了,大将军来了!”
“兄弟们,跟我冲呀!”
张大笑一声,挥舞长枪,身先士卒的发起反击。
而在战场另一侧的不远处,义也不甘示弱,率领着他的凉州精骑向着苏曜冲来的方向发起急攻。
在冲锋的路上,他还没忘大声提醒,让兵士们看好自己的胳膊,一定要确保之前发的“红袖章”佩戴完好,以防被苏曜的友军误伤。
“放心吧校尉,咱们一早就带好了!”
“杀呀,报仇的时候到啦!”
凉州骑士们士气高涨,纷纷响应主将的号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起凶猛的反击。
在这两面夹击之下,程奂本来稳固的阵线顿时崩溃,士兵们四散奔逃,战场上到处都是溃散的士兵和倒下的尸体。
“完了,全完了……”
耿武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他站在小丘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军在苏曜的铁骑下土崩瓦解,心中满是绝望与憎恨。
耿武万万想不到,那苏曜的援军竟来的如此之快,根本不给他平定张和义的机会。
只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啊!
“我二十万大军啊!”
“难道就要这样烟消云散了吗?!”
“苍天待我何薄哉!”
“不要放弃!咱们还没有败!”
就在耿武满心绝望之时,沮授一把拉住他,摇晃道:
“长史你且看,程奂的亲军还在战斗,跑的都是那些新兵!”
耿武顺着沮授所指望去,只见那乱哄哄逃散的人群后,就在程奂身边,防线最核心的部位,仍然有数以千计的披甲战士们紧密簇拥,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他们手中长枪林立,盾牌相接,在突袭而至铁骑面前,竟奇迹般地稳住了阵脚。
“杀!”
“全体都有,有进无退,擅闯防线者,杀无赦!”
程奂咬牙切齿,厉声大喊。
在他指挥下,数千铁卫枪戟如林,面对友方乱军的冲击,他们果断出手,一枪一个,把那些惊慌失措的溃兵们戳得是人仰马翻。
“后退者死!杀无赦!”
终于,在他们的铁血镇压下,溃兵们是满脸绝望,纷纷改变方向,绕着大阵逃跑,很快就在这防线之前让出了一片空地。
而在那里,苏曜是横刀立马,缓缓停下了脚步:
“有点东西啊。”
“这就是冀州军的主力吗?”
是的,主力。
冀州军二十万大军,自然不会全是些臭鱼烂虾的玩意。
在那些一触即溃的新兵背后,每位大将都有一些自己统领的精兵死士。
如义的八百西凉铁骑,还有张那八千步卒中也有两千余核心老兵,是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精锐。
在战场上,这些人既是破阵锋锐,也是中流砥柱,他们打最狠的仗,啃最硬的骨头,一向都是扭转乾坤的关键。
方才,张之所以能坚守如此之久,便是这些老兵在发挥定海神针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