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解缙离开皇宫,心绪依旧不宁,连带着身子还在颤抖。
他有些后怕,又有些颤抖和庆幸!
为什么傅友文,一直在叮嘱朱长夜的重要性,他此一时全部明白了!
他知道老爷子虽然给自己左迁了,但好似太上皇很看重自己,所以老爷子虽然给自己左迁,但这却并不是个坏事!
解缙咬咬牙,不行!
走之前,一定要谢谢朱道长….太上皇殿下!.
…….….….….….
翌日。
天云观。
一大早,天云观弟子便忙不迭道:“观主,解学士今日要离开应天府了,说约您在通淮门那边见一面,托我问问您答应与否。”
朱长夜闻言,微微错愕,而后笑道:“可以。”
天云观弟子点头,徐徐告退。
在他走后,朱长夜叹了口气。
解缙还是被贬官了。
也没有什么惊讶,他了解儿子,这也的确是儿子重八会做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见自己做什么了。
没多时,朱长夜便穿戴完毕。
昨夜积雪尺余,朱长夜踏着软簇的雪花出观。
通淮门在应天南侧,是出应天城的城门之一。
等朱长夜赶到通淮门附近的时候,发现解缙正端坐在路边的馄饨摊铺前吃着早餐。
他朝朱长夜招手:“朱道长,这里。”
等朱长夜来后,摊贩又上了一碗冒着白气的馄饨。
“朱道长,在下来和您老道别的。”
“在下囊中羞涩,请不起你吃啥大餐,去您观里,又怕有蹭饭之嫌,便约您过来请你吃碗馄饨了,您可莫要嫌弃。”
朱长夜笑着道:“贫道倒是没那么娇贵。”
说着,便坐下开始吃起馄饨。
“解先生,昨日给你骂那么狠,你不怨恨贫道?”
朱长夜边吃边说。
解缙有些愣神,然后忙道:“不敢不敢。”
嗯?
朱长夜有些错愕的看着解缙。
不敢?
第90章 朱长夜主意,见面重八!
解缙是那般高傲之人。
即便被自己说没脾气了,可那傲骨,可不是一个人一天里能折断的。
不敢….
这话别人说朱长夜不随想太多,可这是解缙说的。
朱长夜眼眸闪烁。
本能的,他感觉这事不大对劲。
解缙准是经历了什么。
朱长夜右手掐指一算。
瞬间他清楚前因后果,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重八这孩子….有时确实挺令人头疼。”
朱长夜无奈笑着摇头。
随后看向旁边解缙:“解先生,你可知道贫道的身份?真实身份。”
尽管已经明白前因后果,可直接说出来还是挺吓人的,所以他给解缙喂话说出来。
当然,
如果解缙含糊其辞回答,甚至转移话题等等,那就是他个人原因,朱长夜也不会继续纠结此事,索性陪解缙继续装疯卖傻下去。
“这….老道长,您看出来什么了?”
解缙心中惊讶。
朱长夜笑道:“你的心事,已经写在了你的脸上。”
脸上?
解缙错愕,而后惨然苦笑:“原来如此,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藏匿心事。”
“知道什么,经历什么,都会写在脸上,这或许也是陛下把我送去江西的原因,是让我去历练,学人心,也学为官之道,为人之道。”
“但愿….我这朽木,不会辜负陛下的期待。”
解缙极为感慨。
而后深吸口气,他目光灼灼看着朱长夜:“老道长,您….您老,是太上皇吧?”
朱长夜对此并不意外,淡淡点头:“嗯。”
此刻,
尽管已经从朱元璋那里,知道朱长夜是太上皇,可听到本人承认,解缙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太上皇….这可是活了,足足破一百年了啊!
简直和长生者一样。
不….
或者说,太上皇他老人家就是长生者!
解缙不由想起民间那些传闻,以及昨日都是太上皇身份,特地向许多熟人打听太上皇的仙人事迹。
救起太孙,治好皇后。
不是仙人,能办到如此?
“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啊。”
不管是仙人身份,还是太上皇身份。
解缙心中补了一句。
他深吸口气,目光认真打量着朱长夜,打量着朱长夜的全身。
是想要寻找出,朱长夜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可是怎么看都和一个老头子差不多,可怎么就能活破一百年了?
“老道长,民间传您是仙人,您….难道真是?”
解缙再次询问。
朱长夜笑了一声,回道:“民间如何说,是百姓们自己的判断,包括我是不是仙人,也该交由你来判断。”
朱长夜卖了个关子。
越是神秘的身世,越是让人好奇与经常想起。
有时候双方互为敌人,还会因为那不知情的身世,从而投鼠忌器。
未知,永远是最令人敬畏与在意的。
他不告诉解缙真相,让解缙自己猜,也是打着这主意。
朱长夜很看好解缙。
而此一去江西,不知何年何月回来,有的人一年变化都极大,更别提这未知年限。
有许多少年壮志凌云,途中也会因为美色财帛懒惰等等,消磨了初心。
解缙也有可能如此。
解缙此去江西,自己这个神秘身世,来自朱家,可以让他时刻想着应天府那儿,朱家有位老祖很看重他,等着他学成归来,辅佐朱家。
“老道长,您….我认为您老是仙人。”
解缙目光认真道。
朱长夜并不在意,笑着转移话题:“想来是重八那孩子,告诉你有关于我的身份,那孩子也真是的,有些事就不该说。”
解缙闻言,嘴角一抽。
能如此嫌弃陛下,还有些宠溺的态度。
估计这世间,也就太上皇您一人敢如此了。
解缙不敢回答。
这毕竟事关陛下,他身为臣子可不敢胡乱编排。
两人说话间,馄饨已经吃完了。
朱长夜起身,将解缙送到通淮门外。
解缙给朱长夜行礼,模样恭敬到了极致。
这么大的礼,一时间让朱长夜有些接受不了。
朱长夜笑道:“解先生,你是官,我虽为太上皇可却是人们认为死去了,当不得真,现在我只是一介道士,不必给我行这么大礼。”
解缙执拗的脾气又上来了:“太….老道长,这是礼法。”
他本来想喊太上皇,可刚才吃馄饨时,朱长夜和他说过,他更喜欢老道长这个称呼。
朱长夜翻了翻:“这是哪门子的礼法?咱大明兴尊卑贵贱,目前你是官贫道是民,你给贫道行礼,在们读书人来看,不正是乱了尊卑?”
“没乱!真没乱!您老太上皇身份摆着呢!”憋了许久,解缙才满脸通红的哼哧道。
他虽然迂腐,但也知道锦衣卫遍布整个应天府,说不定这会儿他和朱长夜对话,暗中就有几名锦衣卫盯着。
而事实上,
也确实如此。
暗中还真有锦衣被盯着,带队的还是锦衣卫使毛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