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了朱辟邪,洪承畴不由得心头感叹,长江后浪催前浪,尘世上一辈新人换旧人啊,自己也就是五十多岁而已,还未见的有多老呢,可是,朱辟邪这个年轻人就已经迎头赶了上来!
虽然出世到现在不过一个月有余,但是,仅仅这一战,就足以名动天下了,用不了两个月,整个大明就会都知道这个军界的后起之秀,未来大明的钢铁长城啊!
“哈哈哈,辟邪将军一战名播异域,威压夷狄,盖世之功,本督迎接来迟,万望恕罪,万望恕罪啊!”
洪承畴笑道。
朱辟邪抱拳道:“督师大人客气了,末将不过是一个游击,哪里当得起您如此大礼?”
【厌世φ 车专丿㈨ ㈣ ⑧ Э 二 肆 ○ ㈨②】
第47章 崇祯皇帝的脑袋不太灵光啊
洪承畴脸色一正,沉声道:“辟邪将军,此次松锦大战,乃是大明国运之战,为了这一战,本督将十几万大明精锐都带来了,可以说这已经是大明仅有的精锐之师了,若不是你横空出世,力挽狂澜,我军丧师辱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本督也将成为大明的千古罪人!重创满洲,力退强敌,你可是当仁不让的首功之臣!”
这可不是洪承畴自谦,实在是三十年来,因为战败致罪,身败名裂的将领太多了,从熊廷弼到袁崇焕再到卢象升孙元化,再到熊文灿杨鹤,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斩首都是轻的,若是这一战洪承畴战败,哪怕是退回关内,等待他的也将是人头落地,甚至抄家灭门都不是没有可能。
“嘿嘿……”
一旁的满麒笑道:“督师大人,这算什么?辟邪兄弟带着我们在满洲,将数万满洲精锐玩弄于鼓掌之间,连努尔哈赤的皇陵都给他炸掉了!甚至生擒了皇太极,若不是为了让我们三千将士安然退回山海关,现在您都已经看到皇太极的人头了啊……”
洪承畴脸色剧变,骇然道:“你说什么?你们抓住了皇太极?”
朱辟邪点头道:“不错,满洲那个范文程在盛京设计,差点将我围杀在盛京,我一怒之下,炸了努尔哈赤的神道碑,然后撤退之中恰好撞到了皇太极驻跸平安堡,为了能够带着弟兄们全身而退,不得不冒险进入平安堡,将皇太极给抓了,让他一路护送我们到了海上,方才将其放回!”
“那你为什么不将皇太极带回来?”
洪承畴急声道:“要知道,你们已经将皇太极带到了海上了啊,即便是将皇太极带走,那满洲鞑子也奈何不了你们!你将皇太极放走,绝对要引起朝廷重臣的非议的,甚至要引起皇上猜忌的啊!”
朱辟邪淡然道:“督师大人,人,要言而有信,若是我真的将皇太极带回大明,那恼羞成怒的满洲绝对会起倾国之兵前来报复的,如今连年大战,您认为我们还有足够的力量与满洲精锐在进行一场殊死决战吗?到时候,那可是再度生灵涂炭啊……”
洪承畴登时默然,虽然朱辟邪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终究,会给人留下话柄啊……
洪承畴无奈道:“辟邪,你可知道,皇太极乃是一代雄主,非但运筹帷幄,有名将之姿,而且还极善权谋,选贤任能,甚至不在努尔哈赤之下,纵虎归山,可是必要伤人啊……”
朱辟邪笑道:“督师大人多虑了,皇太极此次参战乃是带病统军,身体本来就不好;被我接连用计,坑了他数次,连连呕血,炸毁了努尔哈赤的神道碑,更是气得他吐血昏迷,再加上这一次的挟持,即便是回到了满洲,他也必定要病入膏肓了,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他必定一命呜呼,嘿嘿,即便是他再雄才大略,那也没用了……”
吴三桂沉声道:“督师大人,朱将军一路艰辛,咱们还是先回山海关修整吧!”
洪承畴点头,带着大军一路返回了山海关,一路之上,祖大寿看朱辟邪的眼神都变了,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啊,仅仅三千精骑就将数万精骑驻守的满洲闹得天翻地覆,此等雷霆手段,只怕韩白卫霍都难以望其项背了!
回到了山海关,洪承畴摆下酒宴为朱辟邪庆功。
朱辟邪问道:“督师大人,如今战事结束,各部情况如何?”
洪承畴叹道:“虽然你重创满洲大军,可是朝廷大军同样伤亡惨重啊,杨国柱王廷臣战死,白广恩先是临阵脱逃,紧接着在唯独多铎溃兵的大战中作战不利,已经被皇上召回京城问罪了,十三万大军连同锦州城损失的兵力,足足有五六万人了,我们也不过就是一场惨胜而已,若不是你出现,只怕我们连惨胜都是奢望……”
朱辟邪点头道:“意料之中,十三万明军虽然号称精锐,可是真的能够跟满洲精骑正面硬扛的也只有关宁铁骑了,不过,即便是关宁铁骑,近年来战力也有所下滑,已经不是满洲两黄旗与正白旗的对手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吴三桂闷声道:“若说满洲,上自皇太极,下至济尔哈朗、多尔衮、阿济格、多铎,每一个都是当世名将,足可以独当一面;而且现在满洲分了满洲、蒙古、汉军三部八旗,总兵力足足有二十万之众,相较而下,大明名将凋零,从熊廷弼到袁崇焕,再到卢象升,每一个有好下场,这一次,若不是辟邪将军横空出世,只怕督师大人也难以全身而退了,更何况现在监狱里还关着一个倒霉蛋呢!人家人才济济,咱们倒好,但凡是有点帅才将才的,都没有啥好下场,怎么打?”
“倒霉蛋?”
朱辟邪一愣,愕然道:“什么倒霉蛋?”
“他说的是孙传庭大人……”
洪承畴叹息道:“孙传庭练兵作战都独步当世,可惜皇上受人蛊惑,自毁长城,将孙传庭投入大牢,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至今没有放出来!”
朱辟邪一阵默然,冷哼道:“内忧外患,风雨飘摇,还要自毁长城,大明皇帝的脑袋可可是真的不够灵光的啊,这些名将杀的杀,抓的抓,我倒是要看看,他靠谁去平叛御侮……”
“辟邪,慎言!”
洪承畴脸色剧变,低喝道:“就你这几句话,一旦捅到皇上面前,有你好果子吃的,朝堂不比江湖,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否则,招来杀身之祸,那可悔之晚矣!”
朱辟邪闷哼一声,不再说话,杀身之祸?去他姥姥的!我可不是袁崇焕跟卢象升,等着你来看我的脑袋,你胆敢砍我的脑袋,那我就先将你的脑袋给摘下来,什么玩意儿!老子抗清,那是为了这中原一万万百姓,可不是为了你朱明家的腐朽王朝!
只是,朱辟邪也知道,人多嘴杂,谁也保不准自己的话不被传到崇祯耳朵里去,洪承畴说的不错,谨言慎行,反正不能让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第48章 路见不平,必须趟平!
朱辟邪安然归来,洪承畴也不敢怠慢,连夜草拟奏章,命七百里加急信使将奏章送回京城。
很快,朝廷的旨意就到了。
“洪督师,不必排摆香案了,”
司礼太监李成云淡然道:“这一次,咱家带来的是口谕,传皇上的话,辽东总督洪承畴依旧率部驻守山海关,其余各部归建,着朱辟邪统领麾下兵力即刻入京见驾!”
“臣等遵旨!”
洪承畴等人纷纷叩头,站起身来。
李成云问道:“不知道哪位将军是朱辟邪?”
朱辟邪拱手道:“回尊使,末将暂代游击将军朱辟邪!”
“什么游击将军?”
曹变蛟笑道:“皇上的旨意早就下来了,升任你为三品参将,只是你一直在满洲腹地作战,所以旨意才耽搁了下来。”
李成云哂然道:“什么参将?曹总兵,朱将军现在可不仅仅是三品的参将了,这一次他立下了不世功勋,皇上龙颜大喜,高兴的甚至彻夜难眠,就等着朱将军入京听封了,虽然内阁还没有确定下来,可是这封赏绝对不是寻常将领能够得到的。”
“那是!”
曹变蛟笑道:“独闯满洲,将满洲搅得天翻地覆,最后还生擒皇太极,全身而退,这份功劳,已经是顶了天了,便是封公封侯,都不在话下!”
朱辟邪沉声道:“既然如此,督师大人,那末将今日就动身,入京觐见!”
朱辟邪满洲之行,麾下三千精锐,如今也就还有两千四五百人而已,倒是曹变蛟大方的很,再度从自己的部曲之中抽调了六百人,给朱辟邪补齐了三千人。
朱辟邪率领着三千精骑一路南下,仅仅数日时间,已经到了北京城外。
“程俊,暂时将人马驻扎在广渠门外,麻云鹄、满麒、唐海天,带上三十名精骑,随我进城。”
朱辟邪将精骑交给了程俊节制,自己带着三十多人径直进入了北京城,直奔紫禁城而来。
一行人马正在大街上快速通行的时候,只见前方乱糟糟的却是吵作了一团。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进去!”
一个女子惊惶的声音传了过来。
“哈哈哈,不进去?你说不进去就不进去?你已经被你哥哥卖入这彤云楼了,进不进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了!”
几个粗豪的汉子口中狞笑着,将一个少女向着一旁的彤云楼拖去。
“那个人不是我哥哥,我只是向他问路,他说要带着我兵部衙门的!我爹是孙传庭,我是官宦人家的,你们胆敢把我抓进去,我爹和我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少女惊惶叫道。
孙传庭的女儿!
朱辟邪的眉头登时扬了起来,喝道:“走,过去看看!”
为首的大汉冷笑道:“孙传庭?我知道,不过,现在的孙传庭可不是什么陕西巡抚了,一介囚犯而已,嘿嘿,更何况,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带走!”
“住手!”
朱辟邪分开了聚拢的人群,来到了中间,喝道:“将这个姑娘放开!”
为首大汉眼睛一翻,冷哼道:“你让我们放开,我们就放开?也不看看这彤云楼是谁家的买卖,好大的口气,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将领,便是兵部的尚书侍郎,也不敢如此放肆!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放肆!”
一旁的麻云鹄怒喝一声,与满麒同时亮出了腰间的宝刀,指向了眼前的大汉,寒声道:“胆敢辱骂我家大人,你这是在找死!”
原本嚣张无比的几个大汉被两个人的杀气一冲,气势登时弱了几分。
“阁下是哪个衙门的?怎么称呼?这彤云楼可是国丈大人张侯爷的,你少管闲事,否则,只需要国丈大人张张嘴,你就得人头落地!”
为首的汉子冷笑道。
朱辟邪没有搭理对方,径直来到了姑娘面前,一把将其扶了起来,温言道:“姑娘,你说,你是孙传庭大人的女儿?如何一个人流落在京师?”
姑娘惊魂未定,看看朱辟邪,颤声道:“我、我真的是孙传庭的女儿,我叫孙晴,因为我爹与朝中的大臣不睦,被奸人构陷,皇上盛怒之下,将我父亲下入天牢,至今已经两年多了,前段时间,我听父亲的友人说,朝中的那位重臣被外放了,让我入京告御状,解救我父亲,所以我才孤身一人来到了京城,谁成想,被人诱骗说可以带我去兵部衙门,谁成想到了这里,竟然要将我迈入青楼,还请这位将军看在与我父亲同袍的情分上救救我!”
朱辟邪在山海关,就听洪承畴等人说起孙传庭的事情,无不为其扼腕叹息,这个绝代名将实在是窝囊的很,满洲入塞的时候,明明孙传庭战功卓著,结果被兵部瞒报了军功,甚至还被隔在外面,无法进京面圣,甚至崇祯还听信谗言,直接将自己的宝贝名将给送入了大牢!
朱辟邪当时就气得火冒三丈,崇祯皇帝实在是废物到了极点,忠奸不分,无识人之明,无用人之道,无容人之量,若是在盛世,还能凑活,现在可是大明日暮西山的时候,摊上个这样的主子,大明也是气数该绝啊。
谁成想,刚刚入城不久,竟然就遇到了孙传庭的女儿。
无论如何,于公于私,自己也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啊!
朱辟邪喝道:“麻云鹄,给孙姑娘腾出一匹马来,先随我们前往兵部驿馆安顿!姑娘,令尊的事情,在下也听洪督师提起过,放心,见到皇上,在下会为令尊求情的。”
一旁的麻云鹄连忙腾出了一匹战马,朱辟邪就要将孙晴送上战马。
“等等!”
为首的大汉喝道:“阁下,我不管你是那个衙门的,也不管他是不是孙传庭的女儿,我只知道,我们彤云楼花了五百两银子将她买下了,那就是我彤云楼的人了,你想将人带走,那是白日做梦!识相的,立即走人,否则,后果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将领能够承担的起的!”
朱辟邪没有理会为首的大汉,大汉登时急了,身后向着朱辟邪的手腕抓来!
第49章 辽东,朱辟邪!
大汉的手刚刚搭在朱辟邪的手腕,朱辟邪腕子一翻,已经将大汉的手腕抓在手中,旋即就是一个恶狠狠的过肩摔!
噗通!
这大汉哪里是朱辟邪的对手?根本没有想到朱辟邪竟然敢悍然出手,硕大的身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啊……”
大汉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咆哮道:“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揍他,敢架国丈府的梁子,活的不耐烦了!”
后面的恶奴们呼喝一声,就扑了上来,只是,还没有靠近朱辟邪呢,朱辟邪身后的骑兵就已经动手了,一个个钢刀都没有出鞘,仅仅是拿着刀鞘一通砸,十几个恶奴眨眼间就全部趴在了地上!
麻云鹄的宝刀已经夹在了为首的大汉头上,冷声道:“小子,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们将军乃是奉旨如今觐见,你们现在聚众闹事,阻拦道路,老子可以以叛乱的名义直接将你剁碎了喂狗!”
大汉脸色登时白了,颤声道:“你、你敢,我可是国丈府上的教师,你敢杀我,国丈不会放过你的!”
国丈?
麻云鹄刚要说话,不远处有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支队伍来到了近前。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里是京城重地,严禁斗殴闹事,你们活的不耐烦了吗?”
周围的百姓一哄而散,将里面的人给显现了出来,为首的军官一愣,没想到竟然是一支骑兵。
“怎么回事?你们身为军将,难道不知道大明律例吗?天子脚下,严禁闹事!”
将领喝道。
“邱大人,邱大人,救命啊,这些丘八强抢彤云楼的姑娘,还将我们都给打了啊,请邱大人给我们做主啊,把他们都抓到五成兵马司!”
为首的大汉凄惨的喊叫起来。
彤云楼?
邱大人脸色一变,那可是国丈张奎的产业,谁敢在这里闹事,那当真是不开眼啊!
“阁下!”
邱大人看着眼前的朱辟邪沉声道:“这彤云楼背景通天,可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念在你我同袍之谊,我可是提醒你,立即放人离去,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了得!”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