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被鞑子包围了 第23节

  朱辟邪淡然道:“李大人,咱们朝廷即便是薅羊毛,也不能只按着一只羊薅吧?长此以往,即便是这只绵羊再飞,也得被薅得一根毛都不剩了。三饷加给谁了?加给农民了,天底下最穷的现在就是农民,即便是我们在增加三成税赋,你也得能征收的上来才是吧?下官说充实府库,自然是不能打农民的主意!”

  崇祯心头一跳,急声道:“怎么,朱爱卿莫非还精通经营之道?”

  朱辟邪连忙躬身道:“回皇上,精通谈不上,不过是略知皮毛罢了。大明可不止仅仅有农民,还有商人呢,还有士绅呢,还有百官呢,还有皇族呢,这些人哪一个不必农民有钱?朝廷只向农民加税,涸泽而渔,哪里能征收的到?只会让这些农民走投无路,最后铤而走险。此乃是缘木求鱼。”

  陈新甲冷哼道:“朱将军,农民穷,难道商人就不穷吗?还有皇族,你大概不知道吧,每年皇上都要为皇族苗裔的生存绞尽脑汁!至于官员士绅,圣人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从古至今,哪里从官员士绅收税的?这是皇家的浩荡隆恩,你将皇恩给取缔了,那朝野上下还不沸反盈天?你这是要让皇上承受刻薄寡恩的骂名吗?”

  朱辟邪冷笑道:“陈大人,刻薄寡恩的骂名,总比亡国之君的骂名好吧?大明的江山若是亡了,一切都休要再提,皇上,两个让您选,你选择刻薄寡恩的骂名,还是选择做亡国之君?”

  “朕……”

  崇祯一阵无语,这二选一的题,你叫朕选?怎么选?两个答案都是送命的啊!

  “皇上……”

  朱辟邪深吸一口气,说道:“陈大人说商人穷,可是臣自幼游历天下,看到的可不是大明商人穷,大明的货物畅销海外,一只青瓷花瓶在大明不过十来两白银,到了西洋,售价却要十两黄金,臣在南洋,看到的是,一串串的瓷器丝绸茶叶经由南洋运往西洋,甚至臣听说,江南的商贾一单丝绸生意,就价值数十万两白银,甚至上百万两白银!商贾穷?那是就是一句笑话,几乎所有的西洋人都认为东方的大明遍地黄金!0”

第55章 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崇祯叹道:“朱爱卿,朕既不想做亡国之君,也不想落下刻薄寡恩之名,朕登基多亏了百官相助,曾经有言在先,与士大夫共天下,如今却要向百官士绅征税,岂不是忘恩负义?至于向商贾征税,朕也曾经提及,只是朝中百官群起力谏,不得不取消啊……”

  朱辟邪一阵无语,向商贾征税,就群起而攻之,向农民征税,就天经地义?

  “皇上!”

  朱辟邪愤声道:“商贾好歹还有营生可以经营为生,农民呢,这么多的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还要课以重税,难道商人可怜,百姓就不可怜了?无论是闯逆还是献贼,跟随他们造反的为什么都是流民而不是商贾?一句话,商贾活的滋润,当然不会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去造反了,可是农民已经活不下去了,除了造反均田之外,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陈新甲嗤笑道:“朱将军,你这话最好是在朝堂上讲,看看唾沫星子会不会将你淹死!”

  “将我淹死?”

  朱辟邪气极反笑:“陈大人,别以为我朱辟邪常年游历番外,就对国内的事情一无所知,为什么朝中百官反对加征商税,难道你们心里没数吗?是因为商人薄利吗?那是因为天下豪商巨贾背后都有官宦的影子!便是真的底层的商人生活艰难,我们大可以以收入多寡来额定税率,年入五十两白银以下者不征税,年入百两白银以下者,五十税一,年入五百两以上者,三十税一,年入千两白银以上者,十五一,年入五千两以上者,十一。不知道如此分别征税,可会对商贾生计造成影响?”

  陈新甲登时一阵愕然,打死他都没有想到,朱辟邪竟然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分别计税,只能维持生计的不征税,收入越高,征税越多,如此以来,还真的不会影响到商贾的经营,任是谁,也无法挑出毛病来了。

  朱辟邪接着说道:“皇上,大明多年以来,不是真的穷的叮当响,而是我们征税的方向出现了错误,现如今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财富都集中到了官员士绅商贾手里,我们却向着农民征税,能征收的上来,才是见了鬼呢!还有,盐铁矿山茶叶,乃是历朝历代财政的大头,赵宋依靠着盐铁茶酒专卖,年入数千万贯,三百年过去,我们大明反而连当年的零头都收不上来,其中缘故值得皇上深思啊……”

  李邦华震惊的瞠目结舌,陈新甲则是一脸的不屑,不住的冷笑,至于崇祯皇帝则是一言不发,心头不住的思量着朱辟邪的话。

  陈新甲冷笑道:“说一千道一万,朱将军,朝堂上的事,不是你这个年轻人可以置喙的,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何况是税赋这样的国之重器,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如你刚才所言,纸上谈兵,不是什么本事,能战而胜之才是真正的名将之姿!”

  陈新甲抓住机会,将朱辟邪刚才说他的话,全部都给奉送了回来,意思很简单,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即便是让你在其位,让你出任户部尚书,你就能征收上税来?

  笑话,只怕你的奏章刚刚递上去,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就会群起而攻之,将你给直接生吞活剥了,断人财路,那可是如同杀人父母啊!

  朱辟邪淡然道:“税赋乃国之重器,重要无比,正因为如此,我们方才不得不变,不能不变,再不做出改变,别说平叛御侮,便是官员俸禄,赈济灾民,都没银子,这大明江山社稷还怎么维持下去?至于你说我纸上谈兵,却也不假,但是这件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既然朝堂诸君不去做,不想做,那就让想做的人来!你们不心疼皇上日夜操劳,我还心疼大明生灵涂炭呢!”

  “好了,不要争执了!”

  崇祯终于发话了,沉声道:“今日的就酒宴就到这里吧,李邦华,陈新甲,你们暂且退下,朱辟邪,你且留在宫中,朕还有好多话要问你!”

  李邦华与陈新甲连忙站起身来,躬身退去。

  太监宫女撤去了酒宴,崇祯站立在窗前,一言不发,静静的发呆,任由着凉风吹拂着两鬓斑白的头发。

  “朱辟邪,”

  良久,崇祯方才说道:“你倒是跟朕说句实话,朕这个皇帝做的当真那么失败吗?”

  朱辟邪苦笑道:“皇上,您让臣说实话,那臣不敢不实言相告,您自从登基以来,夙兴夜寐,励精图治,治国执勤,只怕大明十几位先帝都难以与您比肩;但是,中兴大明,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做到的,除了勤奋之外,方法更重要!”

  “这么说……”

  崇祯叹道:“你真的认为,朕除了勤政之外,一无是处?”

  朱辟邪沉声道:“皇上,您登基之时,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如同一块璞玉一般,若是身边有贤臣良相辅佐,您成为一代明君,不是什么难事;若是身边都是奸佞之徒,即便是您在努力,又有何用?他们已经将您给带进沟里去了。您想想,登基之后数年,朝中阁相您换了多少位?可是有可堪一用之才?”

  崇祯怒哼一声,低喝道:“先帝宠信宦官,魏阉掌权,将朝野的贤良打击的凋零殆尽,朕又有什么办法?单单是朕清理阉党,就用去了三年的时间,群臣误朕啊!”

  朱辟邪沉声道:“皇上,这就是您的失误之处了,难道阉党就真的一无是处?难道当初的东林党就全部都是正人君子?未必吧?魏忠贤虽然误国,可是魏忠贤在日,大明的国库充盈,钱粮从来不是什么问题,因为魏阉主张征收商税,开辟矿山,懂得开源。东林党虽然号称正人君子,可是只知道读圣贤书,屡屡要求朝廷减免商税,致使国家财赋枯竭,难以为继;魏忠贤虽然结党营私,可是对先帝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如今的朝堂诸公呢,一个个自言忠心耿耿,可是臣听说,国库空虚,皇上请他们纳捐,他们连一万两银子都没有能够凑出来,可是他们哪一个不是身价巨万,甚至家财百万?哪一个真正为您分忧了?”

第56章 将计就计,阴他们一把!

  朱辟邪一句话,让崇祯满脸黯淡之色,他也不相信这些官员们真的那么穷,大明的俸禄即便是再低,这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这么多,哪一个年俸不在千两纹银以上,除此之外,还有禄米跟布匹呢,为官多年,怎么也有不少的积蓄吧,到头来,国家危难之际,竟然没有人愿意捐献银两!

  这就是他们口中言之凿凿的忠心耿耿?

  朱辟邪看崇祯神色黯淡,低声道:“皇上,臣言语无状,冒犯天威……”

  “唉……”

  崇祯长叹一声,苦笑道:“若是退回三五年,你在朕面前如此放肆,说不得朕要将其赶出朝堂,甚至将你关进天牢也未可知,可是现在,朕不是数年前的朕了,这些年来,朕屡屡遭受打击,使得朕都怀疑,到底是不是适合坐在九五之尊的宝座上,祖宗基业啊,若是真的毁在朕的手上,朕有何面目见祖宗于地下,十年了,十年里,已经很少有人胆敢在朕面前如此直言不讳了……”

  朱辟邪一阵无语,这个皇帝还真的会装模作样,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卢象升就不会死了,孙传庭就不会被下狱了,国有良才而不见用,见用而不能任其施为,好好的人才都被你糟蹋了啊,你现在才回过神来?

  崇祯接着说道:“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朕都都听进去了,不过,想要推行,谈何容易?朝中反对的声音太大了啊,以往朕也想征收商税,可是臣子们甚至以死相逼,朕也无计可施,至于像士绅官员征税,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你可有什么良策?”

  朱辟邪叹道:“皇上,臣有八个字送给您,循序渐进,因势利导!”

  “此为何意?”

  崇祯连忙问道。

  朱辟邪沉声道:“所谓循序渐进,自然是要一步步的推进,那样的阻力太大了,谁也没有办法,而是选择难度最小的来推进,如此朝廷上的阻力就会被一步步化解;所谓因势利导,那就是皇上需要借势,利用一些事情来推动革新。”

  “借势?”

  崇祯沉声道:“循序渐进,朕明白,可是这借势怎么说?如何借势?”

  朱辟邪笑道:“这个也不难,就是抓住一些特定的事件,来强行推动?比如,商税!”

  “哦?”

  崇祯登时来了兴致,急声问道:“具体说说!”

  朱辟邪沉声道:“皇上,自从崇祯二年开始,满洲鞑子屡屡突破大明防线,长驱直入,在京畿地带进行劫掠,甚至直接威胁京城的安全,您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满洲鞑子能够如此轻易就找到我们宣大直至山海关防线的漏洞吗?”

  崇祯心头一惊,沉声道:“怎么,你的意思是,大明朝廷之上有内奸?”

  朱辟邪笑道:“朝堂上有没有满洲安排的内应,臣不敢妄言,但是满洲向着大明内部安插了大量的内应,臣绝对可以确定的,而最确定的,就是常年游走在大明与蒙古满洲之间的那些商人,特别是晋商!长年以来,大明与蒙古满洲的正常贸易乃至于走私贸易,都被晋商控制,这些年来,大量的晋商被皇太极收买控制,不断地从这些晋商手中收取大明的情报,特别是军事布防的情报,而晋商常年游走在宣大乃至于察哈尔、热河、绥远一带,对明满蒙边境的军事布防了如指掌!”

  “这群数典忘祖的败类!”

  崇祯心头又惊又怒,狠狠的将一支茶盏摔在地上,低吼道:“朕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必定要将其斩草除根,诛灭九族!”

  “皇上,证据,证据呢?”

  朱辟邪淡然道:“若是杀一两个人,朝廷没有证据也无妨,可是晋商不一样,大明立国两百年,晋商靠着九边粮草盐铁贸易,聚拢了无数的财力,经过多年的发展,更是将触角延伸到了朝堂之上,不少重臣都与其有着不小的瓜葛,没有真凭实据,您就想要将晋商连根拔起,只怕比您加征商税面临的阻力还要大!只有拿到了铁证,才有将这些奸细绳之于法!”

  “朕有锦衣卫!”

  崇祯低喝道:“朕这就命锦衣卫前往山西将这些晋商全部监押,严刑拷打,不相信他们能够挺得住!”

  朱辟邪苦笑道:“皇上,还是那句话,晋商树大根深,您就这样明火执仗派出锦衣卫收拾晋商,只怕朝堂之上会引起臣子们的强烈反应的!甚至刚刚开始行动,就会走漏风声,到时候,晋商全跑了,您怎么办?”

  崇祯恨声道:“那你说,到底有什么良策没有?”

  “将计就计!”

  朱辟邪沉声道:“皇上,咱们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一次松山大战,臣一把火将满洲的三十万石粮草付之一炬,满洲精锐伤亡无数,皇太极什么都没有能够得到,到了冬天,他们绝难支撑下去的,十有八九,会铤而走险,再度出兵进犯入塞,到时候,必定会与晋商暗通款曲,臣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派出精兵强将,将晋商给盯紧了,哪怕是他们家有几个老鼠洞,都得查的清清楚楚!”

  崇祯缓缓点头,“你的意思是严密监视,然后将晋商与满洲勾结的证据给一锅端了,到时候,再将晋商一网打尽?”

  朱辟邪笑道:“不错,不光是如此,我们还需要对宣大一带的军事布防做出调整,故意给满洲留下点破绽,等着晋商将满洲勾搭上门,然后伏以精锐,一举将其重创,顺手按着手中的情报证据,将晋商一网打尽!”

  “好,说得好!”

  崇祯登时兴奋起来,若是能够将晋商这个吃里扒外的败类给一锅端了,还能重创满洲,那绝对会给大明迎来一个宝贵的喘息之机的!

  崇祯笑道:“既然主意是你出的,那就由你来全权谋划,如何?”

  朱辟邪摇头道:“皇上,你是说让我去宣大?我不过是一个总兵,而且是刚刚上任的总兵,直接去宣大,那岂不是将臣放在火上烤?方略,我们定了,人选,却不能是我,臣推荐孙传庭执掌宣大,以他的智谋,这一次,只要满洲赶来,必定让其铩羽而归!”

第57章 好大一个坑

  “孙传庭?”

  崇祯皱皱眉头,实话说,他还真的不想将这天大的功劳送到孙传庭的手上,这个人太傲气了的。

  朱辟邪低声道:“皇上,非孙传庭莫属,陈新甲虽然也有知兵之能,但是要面对满洲精骑,必须孙传庭这样的盖世名将不可,第二,孙传庭在军中威望素著,也能够压制得住军中的骄兵悍将,换做其他人,只怕是难以做到。而且……”

  朱辟邪沉声道:“晋商两百年来积累了无数的财富,这些财富,可不是三五万两或者是三五十万两白银呢,哪怕是三五百万两白银都不止!一旦查抄晋商,那就必须要有最信得过的心腹坐镇方才可以,否则一些官员监守自盗,莫说是肥肉,只怕是连汤都喝不上了。孙传庭素来有清名,未来还可以领兵监督查抄晋商,如此以来,我们方才可以一竟全功!”

  三五百万两白银!

  崇祯登时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急声道:“此言当真?”

  不怪崇祯这么没出息,实在是现在大明朝廷太缺钱了啊,如今大明一年的税赋连三饷都算进去,也不过一千万两白银而已,这一下子就给整出半年的大明财赋来,崇祯不红眼才怪呢!

  “皇上,”

  朱辟邪沉声道:“只怕臣还少说了,您想一想,这些年来,九边将士的粮食盐引茶叶,这些会有多大的利润?再想向,每年他们跟蒙古贸易,将粮食茶叶高价卖到蒙古,然后廉价换回马匹,在将马匹以高价卖给朝廷,一来一回,这个利润那可是惊人的,只怕三五百万两,臣都少说了,如果算上其他的产业的话,上千万两白银都未必挡得住!所以,皇上,你这一次派锦衣卫前往山西,必须是最信得过的人,对您忠心耿耿,而且不贪财,不好色,如果,所托非人,后果,您懂得……”

  崇祯的心立即紧张了起来,别说上千万两白银,便是一百万两白银,那也必须将最贴心的人选挑出来,这可是事关大明江山社稷的!

  崇祯沉声道:“那你说,朕应该交给谁去做?”

  朱辟邪直接气乐了,无语道:“皇上,臣进入大明到现在还不足半年呢,昨天才算是真的朝堂上的人了,连内阁的列位阁相都没有认全呢,您让臣推荐人选?”

  崇祯脸色一红,讪笑道:“是了,朕都急糊涂了,好吧,这个人选,朕一定好生选择,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的干净利索!”

  朱辟邪沉声道:“不过,臣麾下的守备将军程俊,为人谨慎,品行绝佳,跟随臣前往满洲,更是能力超卓,臣以为可以暂时安排进锦衣卫,协助锦衣卫进行查抄晋商,而且他初来乍到,哪怕是您派遣的锦衣卫真的监守自盗,也不会将其牵扯进去,关键时刻,还能给您专折密奏,确保万无一失!”

  崇祯大喜过望,朱辟邪的能力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不光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朝堂上的门道,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啊!

  崇祯慨然叹道:“若是朕身边多几个你这样的人才,那何愁大明不中兴?”

  朱辟邪无奈摇头道:“皇上,天下之大,比臣强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缺少将他们发掘出来的人,也缺少对他们的信任,如此而已,如果不是臣在紧急关头,救下了十万明军主力,连战连胜,您会如此相信臣的能力吗?”

  崇祯脸色一红,闷声道:“好了,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明日,朕便传旨,让孙传庭出任宣大总督,召入宫中面授机宜!放心,便是孙传庭做成了这件事情,那首功也必定跑不了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整顿京营的事情,你也要放在心上,偌大的京营,如今军备荒废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是令朕痛心!”

  朱辟邪沉声道:“皇上,还是那句话,富国,我们才有强兵的机会,没有钱粮,我们总不能让这些将士饿着肚子打仗,刚刚臣给您说的税赋,只是一个方面,仅仅是冰山之一角而已,开源,我们有的是办法,也未必非要在征税上!”

  “怎么,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崇祯愕然问道。

  朱辟邪笑道:“皇上,臣说过,臣这些年一直游历南洋西洋,看到了大明与西洋南洋之间的繁华贸易,您可知道,单单是大明与西洋之间的贸易,每年要多少银子吗?怕是两三千万两都不止!大明如今实施海禁,这些贸易大多都是民间的私下贸易,利润都进入了商贾的钱包,朝廷却是一两银子都拿不到,不管是朝廷推行商贸,还是我们在商埠进行征税,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财源啊,两三千万两白银的贸易额,哪怕是三十税一,都要上百万两白银的税收了!”

  “你的意思是……”

  崇祯迟疑道。

  “全面放开海禁,鼓励大明与海外的贸易,不过,不管是大明船只出海,还是海外船只入港,必须照章纳税,仅此一项,臣保证大明每年都可以增加至少百万两的岁入,五年之后,三百万两的岁入,都不是什么问题!”

  朱辟邪沉声道,“这是其一,其二,如今只是大明朝廷没银子,可不是大明的士绅商贾没银子,他们的银子都放在自家的银窖或者票号里呢!臣有个主意,不知道您敢不敢试一试?”

  “什么主意?”

  崇祯问道。

  朱辟邪嘿嘿笑道:“您以皇家名义,成立票号,许以年息一厘,号召天下士绅商贾将手中的金银存入票号,哪怕是仅仅有十分之一的银子被存入票号,那也要起码两千万两银子的,有了这些银子,莫说是平定闯逆献贼,即便是将满洲犁庭扫穴,也不过是反手间的事情!”

  两千万两银子,一厘的利息,单单是利息一年下来,都得二十万两,再加上人员的薪俸,银两的折损,只怕少说也要五十万两白银啊!

  崇祯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可是也绝对不傻啊!

  “朱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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