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阿父说,我们粮草不算丰足,越早用兵越好,你可有把握击溃兖州?”
袁谭一身轻甲,站在义身畔。
“兵家若无争胜之心,溃敌之志,如何统兵?”义傲然道。
“阿父让我随将军同行,学习战事,若和兖州开战,还要将军多照顾。”
袁谭说:“将军打算什么时候渡河?”
“兖州并未趁我军渡河来袭,渡河的过程顺利。
但想要兵马和辎重全部过河,至少要半月以上,人数过半时,我会渡河到对岸去,发起攻势!”义说。
袁谭淡淡道:“将军此战若胜,将震动天下。不知翌日有何打算?”
“并无打算,能有一方之地,养家度日足矣。”
……
夕阳晚照。
一天的事情结束,曹操打算出去走走。
文姬说身子乏,先回去了。
曹操牵着貂蝉,遮了形貌,免得貂蝉上街,引起骚动。
两人来到昌邑街头,随着人流走动闲逛。
“州牧是要出征了吗?”貂蝉戴着一顶垂纱的竹笠,遮住了脸蛋。
曹操嗯了一声:“若能破冀州,我们就迁到邺城去住。”
史上的曹操掌兖州后,因为形势变化,数次迁居,先后以昌邑,鄄城,许都为首府,最终才定都邺城。
眼下的兖州势力鼎盛,不为外力所干扰,也就没有到处迁移,始终在昌邑没动地方。
但若打下冀州,所掌地域相合,邺城就会成为中心。
史上著名的曹魏铜雀台宫,就建在邺城。
州牧说过若统一北方,要纳我过门……貂蝉有些欣喜的隔着面纱偷瞄曹操,又有些担忧即将爆发的战事。
夜色初降,两人回到府内。
曹操在貂蝉房里待到入夜。
她睡了,曹操便出了屋子。征战前,打算让妻妾们吃个饱饭。
曹操晚上连转数场,相当忙碌。
他亥时来到卞媚房里。
有了身孕后,白珂亲自过来照顾卞媚,怕她夜里起身不便。
白珂住在和卞媚比邻的配殿。俩人挨着,内廊是通的。
曹操先来到外殿。
白珂顿时便醒了,“夫君。”
“你之前说三大家中的另一人,叫什么?”曹操问。
“姚静。”白珂回。
曹操之前便觉得郑玄那名弟子,名字耳熟。
白珂小声道:“夫君怎么这么晚过来?”
“你不是环夫人吗,来找你一起套环。”
“……”
白珂抿着唇瓣,提心吊胆的竖着小耳朵,听里屋的动静。
清晨,曹操是在虞倾榻上起来的。
十月的下旬,曹操出昌邑,往西去。
车驾周围,千军万马随行。
到了半路,从墨子墓回来的令晋等人,也加入队伍,跟着往官渡进发。
车上,曹操看向令晋从墨子墓带回来的几件东西。
其中一件,是两个拳头大小,像卷起来的甲胄般的圆球。
其表面的甲叶上,能看见暗金色的咒纹,给人一种巧夺天工的观感。
“这是什么?”曹操拿起其中一个。
重量有些出乎意料。
这一个拳头大的圆球,超过三十斤。
“州牧传讯,让我等从墨子墓回来,下臣不敢空手而归,进了那夜井的黑气中一次。”
令晋道:“州牧手里这两件东西,就是此次开墨子墓,最大的收获。”
“州牧可还记得,我说过墨子当年有一对儿甲兽,培养到了金甲的级别?”
令晋自己那对挖地奇快的秘甲兽,分六个等级。
初为食土兽,依次往上是黑甲兽,血甲,玉甲,金甲,神甲六个等级。
他那对秘甲兽,在往玉甲的层次蜕变,一双爪子无坚不摧。
“这两个是秘甲兽?”
“墨子离世有数百年了。这对甲兽,没半点生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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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谁能是他的对手?
艳阳高照。
官道上,万军扬尘。
“下臣也不确定其死活。”
令晋说:“下臣当时进入那夜井的黑气当中,不仅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连意识都像是被一层黑暗蒙住了,失去了对空间的感知。”
“幸亏进去前,在腰间系了两道绳索,一条是墨工索,一条是我门中的阴阳绳。”
“被外边的人依仗绳索拖出来时,墨工索未知原因断折,但阴阳绳仍在。”
“这两只秘甲兽,当时就在下臣肩头,跟着一起出来的。”
“这么说,它们是自行跟你出来的?”
“所以下臣判断,应该是活的。”
“你自己也有秘甲兽,对这两只没有了解?”
“这对如果真是墨子当年留下的甲兽,将是世上仅有的一对金甲级的甲兽,和我那对还在往玉甲进化的甲兽,完全不同。”
意思就是这俩是爸爸,令晋那两只变成孙子了。
他了解孙子,但不了解墨子亲手培养的这两只。
“它们可能是因为下臣也有一对儿秘甲兽,才跟出来。”
“秘甲兽更像一种精密的器械。”
令晋琢磨着措辞:“就好比一柄剑埋在地下,重新将其拔出剑鞘,仍能锋利如初。”
曹操手里的两只甲兽,如同卷缩起来的刺猬,表面的甲叶呈椭圆形,指甲大小。
每片甲叶上,都有墨家工造纹,暗金色细如发丝的纹理交错,帮它们聚敛天地灵韵。
所有甲叶上的阵列相连,便形成了一座繁复至极的阵列!
其阵列祭刻方式,与仙台印隐约有几分相似。
“你之前说徐焕也曾跌入黑气当中,昏迷不醒,人怎么样了?”
令晋露出回忆神色:
“墨子墓中近乎所有区域,那位墨家圣人其实都留了一线生机,没有刻意置人于死,除了那夜井里的黑气。
徐焕昏迷了七天,已经醒过来,人还虚弱,要休整一段时间。”
“徐焕跌入黑气,说其中有恶鬼,进去没有发现?”
令晋摇头:“下臣对那黑气里的情形,一点记忆都没有。”
“下臣出来后,倒是胡玉,李飞熊等人在外,说那黑气里有东西,他们看见一只黑色的爪子,从中探出来过,枯瘦,指甲特长,似人非人。”
“下臣估计有可能是李飞雄等人染了黑气,出现的幻觉。
如果黑气里真有东西,则可能是畏惧这对秘甲兽,所以我进去时没对我下手。”
“胡玉说那爪子被黑气拖了回去,感觉黑气像一个囚笼,囚禁着某些东西。”
此外令晋等人还在黑气里捞到一个墨工匣,一具遗骸和一块青铜板。
“那遗骸背着墨工匣,被我们捞出来,应该是墨门的某位前辈。
他死后面容如生,以盘坐的姿势,飘在黑气里,我们把尸体又推回了黑气当中。”
“那墨工匣,则打不开。”
“带回去给禽滑忌看看,他是墨门传人,或许有办法打开。”
“这是墓中所得青铜板。”
曹操从令晋手里接过一张铜板。
时间久远,锈迹斑驳,带着绿幽幽的青铜色,有些像一件甲胄的胸甲部分。
贾诩也在车里,跟着旁观。
他手上有诸多来自墓葬,用来防身的宝贝。
曹操把墓里出土的防具,大多给了贾诩,然后用贾诩给自己当防身底牌。
曹操把青铜板也递给贾诩。
贾诩立即从袖子里掏出一把袖珍小剑,往铜板上划了下,发现没能留下痕迹,于是心满意足的把铜板收了起来。
“这两只甲兽,没有危险吗?”
贾诩不放心曹操放在一旁的两只甲兽。
“这一点我能肯定,它们是器物,没有太多情绪,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人。”
令晋话罢,躬身下了车辇。
他翻上马背,随周边的兵马一起前行。
共一万五千军,三分之二是步兵,走的不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