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
杨长赶到之时,那上身精着的男子,正躺在地上捂裆昏了过去,而榻上那衣衫凌乱之人,赫然是个绝色美人,扈三娘呆呆且自卑地看着。
“她她好像是”
“官人认识?”
“嗯。”
杨长刚点头又摇头,急忙叫住吓傻的潘金莲,正色说道:“这是李公子的主子?没想到她竟是个女人,你也给她下了药?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也没办法”
听了两人对话,扈三娘猜测女人身份,指着赵福金追问:“官人的意思,榻上这绝色美人,便是帮过你的贵人?”
“嗯,她不是杨戬家人,就是蔡京的家人,这蠢女人大抵疯了,胆敢算计到他们。”杨长蹙着眉眼神深邃。
“不”潘金莲摆手解释:“不可能是太师家人,因为地上躺着那位,就是蔡家的公子”
“那必是杨戬家人,看来你傍上了蔡家大腿,帮着下药算计自己恩人,你真是嫌自己命长!”
“嫂嫂身不由己,再说杨太傅上个月已病倒,听说现在汤药已不能进,估计已没多少时日.”
“自甘堕落,本性难移,娘子,我们走!”
“哦”
扈三娘要转身,赵福金突然媚眼如丝,从榻上爬起搂住她腰肢,语带暧昧撒着娇,“杨长,小毕三,你怎么还不来..”
“你下的什么媚药?这小娘子竟迷糊成这样?还不去把解药拿来?我帮你挽回点良心。”
杨长尴尬得直咽口水,心说怎么感觉她吃了【悸动丸】?他怕引起扈三娘胡思乱想,便呵斥潘金莲转移话题。
岂料潘金莲双手一摊,哭丧着脸回答:“这药是翟大官人给的,嫂嫂手里也没有解药”
“那你快去取凉水,泼一泼.”
“杨长.我好想你”
杨长正在想办法解决,刚被扈三娘扔回床的赵福金,再次起身搂住了他的腰肢。
“官人,这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
面对扈三娘的质问,杨长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旋即转头去质问潘金莲,“这到底是什么药?她怎么胡言乱语?我就见过她一面而已,还是好几年前的事.”
“三郎,这小姐是看上你了,所以才会发生这么多事,而且泼凉水应该没用.”
“杨长.我好热呀”
潘金莲话还没说完,赵福金又在一旁‘助攻’,弄得杨长大冬天额头冒汗。
他咳喘着提醒扈三娘:“咳咳,娘子,这女子中毒太深,直接把她打晕算了.”
“最好不要.”
扈三娘下手没轻重,潘金莲怕她直接敲死赵福金,作揖摇晃着提醒:“听说这药极其厉害,除了与男子交合别无解药,即便打晕也无济于事.”
“那”杨长听得一愣,喃喃说道:“看来好事做不成,你好自为之,娘子,我们走.”
扈三娘见赵福金美若仙子,又想到自己没诞下一男半女,旋即产生了个大胆想法,便一本正经说道:“官人,这小姐钟情于你,总不好让她找别人解,要不你给她解毒?”
“什么?不不不.”
杨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说电影里的狗血桥段,怎么出现在自己身上?
作为正常男人来讲,没人能抵挡赵福金的美貌,但当着自己老婆和前嫂嫂,和一陌生女子巫山云雨,杨长再色急也办不到。
没想到扈三娘不是打趣,她把赵福金再次推倒榻上,就弯腰抓在蔡公子脚踝,倒着将其拖到寝房之外。
“娘子你”
“奴家给官人把门,你你控制时间别太久”
“喂娘子三娘”
扈三娘把杨长往里一推,砰的一声合上了寝房之门,单手控制门环直接‘焊死’,这彪悍举动看呆了潘金莲,心说杨长从哪里找的疯女人?
“你你真是三郎娘子?怎会愿意”
“你不懂爱。”
扈三娘听到屋内有动静,旋即对地上蔡公子努了努嘴,凝眉说道:“还不把你主子扶出去?你也想留在这里听床?”
“不不是”
潘金莲被盯得一颤,旋即双手搂住蔡(tiáo)腋窝,倒退着将其拖往前堂,转眼就消失在扈三娘眼前。
“啊痛.”
扈三娘猛的蹙眉回首,她刚才虽力主促成此事,此时听到赵福金呻吟,心里却又莫名烦躁,便迈步去到前堂。
她这不去还好,去就看到潘金莲蹲在地,头埋在蔡的胯间。
扈三娘暗骂淫妇不分场合,正欲回寝房前继续看门,潘金莲听到声响原地起转,顺带着熟练拉起蔡裤子。
潘金莲倒没做什么龌龊事,只是掀开看看踢坏了没有,可还没看清楚就被打断。
“你怎么出来了?”
“咳咳.后面有些冷.”
扈三娘强忍镇定却眼神闪躲,当看到椅子上昏迷的李萼,耳垂上似有细小的孔洞,语气又陡然提了起来。
“这女子也被药住,怎么能安静倒在这里?她就不需要男人解毒?”
“妹子吃味了?”
潘金莲看她表情转换,猜到扈三娘或许后悔,便故意拿戏谑话反击,跟着又解释:“她与里面贵人不一样,吃的是普通蒙汗药,多躺一会就能醒转.”
“你胆量可真不小,杨戬、蔡京都是大奸臣,还敢做下这等狠事,就不怕万劫不复?”
“本就是无依无靠苦命人,自己能做主的事又有多少?谁能让我过舒坦日子,我自然要帮着做事,能在繁华东京活几年,这辈子也算够本了,倒是妹子让我刮目相看,竟主动给三郎找女人,你就不怕.”
“呵。”
扈三娘一声冷笑打断,淡淡说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官人待我好着呢?那小娘子手无缚鸡之力,到了梁山还能翻天不成?”
潘金莲听的一惊,急忙追问:“要把她掳去梁山?别忘了她是京中贵人,杨戬又是天子近臣,若说动陛下起大军征讨,你和三郎就没了安身之所”
“她即失身官人,我自然要一并带走,杨戬不是朝不保夕么?他即便说动朝廷出兵,难道梁山会怕?”
“这”
潘金莲语塞之际,扈三娘由于练武耳力好,听到寝房传来细细说话声,赵福金的声音似乎变正常了?
扈三娘旋即一个闪身,径直返回寝房外偷听。
而她刚出了前堂后门,昏在地上的蔡猛地爬起,捂着裤裆头也不回往外跑。
刚才扈三娘‘叫嚣’之时,这位蔡家五公子就痛醒了,但怕受二次伤害硬撑装死,这会抓住机会哪敢再留?
“公子.”
潘金莲反应慢半拍,追到门口不见蔡踪影,慌张合上院门跑回去。
半路遇到追来的扈三娘,潘金莲一脸惊恐提醒道:“蔡公子逃了,等会必会引来官兵,你快与三郎离去,再迟了就走不了.”
“可官人好吧”
扈三娘想说杨长短时完不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意思,便大步流星跑回寝房外,急匆匆想打门提醒,手到门上却又及时收力。
“官人,你动作得快些,蔡家公子跑了。”
“啊?”
“三哥,谁在说话?”
“是我娘子.”
“她?她在听我们”
扈三娘轻声细语提醒,屋内立刻传来对话声。
赵福金正在兴头上,听到提醒羞得全身发烫,杨长则想到扈三娘一直在外,高度紧张造成黄河决堤。
“听到没有?带着她一起走,迟了要出事。”
“知道了,马上就好.”
房内一阵穿衣声,杨长终于衣冠不整推开门,看到扈三娘有点不好意思,旋即又将寝房门合上。
扈三娘正想追问,杨长指着前堂解释:“先把外面的李萼弄醒,她不会自己更衣”
“什么?都什么时候了?奴家去帮.”
扈三娘话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是正房,正妻哪能去伺候妾室?她旋即小跑来到前堂,指使潘金莲去寝房帮忙。
潘金莲不敢拒绝,可她刚准备动身,就被杨长拦了下来。
“她不习惯外人伺候,我观李萼呼吸匀称,猜测应该中的蒙汗药,有劳去提桶凉水来。”
“对对对,就是.”
在杨长和扈三娘命令间,潘金莲还是选择听杨长的。
潘金莲跑去打水途中,扈三娘蹙眉着寝房方向,喃喃说道:“这女子虽有倾城之容,却娇生惯养不能自理,只怕去了梁山无法适应”
“算了。”
杨长听得直摇头,“为夫就是做好事,帮着解毒而已,哪能真带回梁山?”
“可她.”
“露水情缘而已,娘子就当我去了青楼”
“这”
杨长再喜欢也不愿带上山,把娇滴滴美人带到龙潭虎穴,指不准要遇到多少麻烦事,光花精力保护都要浪费时间,只能当一回拔雕无情的渣男。
两人说话间,潘金莲端来一盆凉水,跟着按照杨长示意,往李萼脸上泼洒。
李萼很快揉着额头醒来,看到杨长立刻露出惊讶之色,一手捂头一手指着惊呼。
“你真在京城?”
“不要多说,你家小姐在后面,还等着你伺候呢,快去.”
“小姐?你居然?”
听到杨长这么说,李萼眼睛瞪得更大,心说他已经知道了?旋即带着疑惑离去。
潘金莲见杨长矗立不动,焦急提醒道:“三郎,你们快走吧,再晚真来不及了.”
“也好。”
“官人。”
杨长应声要走,却被扈三娘一把拽住,正色说道:“咱们走了,她怎么办?同时得罪杨戬蔡京,估计看不到明天太阳。”
“二哥不想见她,肯定不能带回梁山,你可以把罪过,全推在我们身上,就说梁山贼寇所为。”杨长无奈摇着头,只能勉强给个对策。
“我喜欢东京,能去梁山也不去,你们安心自去,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