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娘子兄长名扈成,还不知娘子闺名”
“兄长?”
原本屋内气氛暧昧,杨直男却突然提到扈成,这让扈三娘联想到伤心事,一张俏脸立刻变得黯然失色。
“嗯?”
杨长见扈三娘不答话,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错话,急忙揽住新妇香肩,轻声安慰道:“娘子休怪,令兄应该好好活着的,另外娘子还有别的亲人,应该也在人世.”
“你说什么?”
半躺着的扈三娘,闻言突然惊座而起。
“娘子放宽心,容为夫慢慢道来”
杨长遂将扈成逃出升天,以及提前转移了两车亲人,简略告诉了眼前的悲伤佳人,但隐去了自己向其兄献计的情节,寻思等以后有机会兄妹重逢,让大舅哥扈成亲自说或许更好。
“当真?”
“岂能诓骗娘子?不信可找张顺核实”
“不必了,真是天可怜见”
扈三娘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但依旧对扈家庄惨案耿耿于怀,她蹙起秀眉叱道:“都是李逵那天杀的畜生,我恨自己不能为家人报仇!”
“我帮你!”
“你说什么?”
“我说帮你杀李逵。”
见杨长说得斩钉截铁,扈三娘摇头叹息说道:“听说那李逵武艺不俗,官人不可为奴家逞强,你有这份心,足矣.”
“娘子放心,杨长轻易不承诺,若承诺必兑现,李逵皮糙肉厚是不好杀,正面不行就下毒、暗算。”
“还是算了,官人若真杀了李逵,那宋江岂能干休?你我必万劫不复.”
“没那么严重。”
杨长微笑着伸出右手,给了扈三娘一个摸头杀,柔声安慰道:“此事容我慢慢思量,最好找一个合适机会,若是借他人之手杀了李逵,那样既能报仇又能置身事外。”
“这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
第78章 把头发盘起来!
“银月.”
“什么?”
“奴家出生之时,屋外月华如银,故名银月.”
“原来娘子闺名银月,而且还是取自然之景,真不错。”
杨长恍然大悟,夸张同时暗忖施耐庵偷懒,什么大嫂、二娘、三娘,她们不配拥有名字?
但是叫习惯了扈三娘,改称扈银月反而觉得怪怪的,而且夫妻之间亲昵称呼,也不会直接唤名。
“不知官人之名,有没有特殊意义?”
“这个嘛”
杨长被扈三娘问的一愣,鬼使神差盯了自己裆部一眼,而且还被身边女人看到。
扈三娘心如鹿撞,扭头望向桌边窗口位置,见外面已经暗淡下来,便红着脸提醒:“官人,外面天色好像暗了,你去灭了蜡烛.”
“嗯?没问题”
杨长一听秒懂,旋即翻身去吹烛。
等他三两下除去衣服,借着窗外微光返回榻上,那扈三娘已自行除去外衣,钻到被窝里躲了起来。
“娘子何在?”
“奴家刚才体冷,就先入被”
“正好,我很热.”
杨长掀开被子挤进去,翻身手一搭触到一团柔软,惊得扈三娘身体一哆嗦,如被猫按住的老鼠,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卧槽,好大!”
“.”
“我单手居然握不住,咋穿上衣服看不出?”
“奴家平日习武嫌碍事,一直用布带裹紧的.”
扈三娘解释声如蚊蝇,杨长则震撼对方本钱如此雄厚,心说这大长腿搭配D杯,搁后世岂不乱杀?
而且还人为缠胸控制,放开了长那还得了?
“娘子真深藏不露”
“.”
扈三娘哪敢回答半句?羞涩等待有缘人爬上枝头采撷。
二月夜寒水凉,被窝中热辣滚烫。
扈三娘扶榻早起,独自盘云鬓、贴花黄,打扮穿戴周正又做回床头,直勾勾盯着自家男人。
眼前这场景,就像昨夜杨长托腮看她。
“终于知道你为何叫杨长.”
“为什么?”
本以为榻上男人还在熟睡,这句回话立刻让扈三娘红了脸。
见杨长一脸玩味看着自己,惊得她用手轻拍男人露出的肩膀,并嗔道:“你叫打趣奴家,讨厌.”
“敢打你男人?好胆。”
杨长伸手将扈三娘一拉,对方瞬间就倒在他胸前,夫妻俩再次搂抱一起。
“头发弄乱了”
“弄乱就弄乱,等会重新盘,为夫得行家法!”
“哎呀,不可,天都大亮了.官人,你先等等!”
扈三娘与杨长打闹时,突然看到对方身上不少伤痕,旋即严肃拉开被子检查,看到男人前胸、后背都有疤痕。
孔家庄吃的鞭挞,景南乡吃的棍打,化作岁月流失的风,在身上留下了痕迹。
“官人.你之前一定吃过很多苦”
扈三娘抚着杨长后背,心里一酸突然生出保护欲,随即肃然说道:“官人放心,以后奴家会护着你,没人再敢这般伤你!”
“呵?之前的苦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只吃甜不吃苦。”
“在这梁山之上?真有甜可吃?”
尽管杨长说得乐观,可扈三娘想起此地是贼窝,而扈家庄也被李逵毁了,悲观情绪再次占领了她。
杨长见状不由一愣,随后双手捧住扈三娘脸庞,一本正经说道:“怎么会没甜可吃?把头发盘起来!”
“嗯?”
新妇按规矩本该早起,并与丈夫一起去拜见长辈。
然而杨长这厮不但起得晚,还拉着早起的扈三娘传授新技能,所以他们推开房门已在辰牌。
好在梁山法外之地,好汉们多不遵俗礼。
但两人走出新房却好巧不巧,看到邻居顾大嫂坐在门前晒太阳。
“新人起来了?”
“大嫂.”
“嫂嫂真早啊。”
扈三娘双颊再次红了,而杨长则毫不觉得尴尬。
这厮的厚脸皮模样,让审视他的母大虫佩服不已,暗忖这少年传闻天生神力,扈家娘子选了个大宝贝。
“年轻就是好啊。”
顾大嫂微笑着感叹一句,紧跟着又提醒道:“对了,今日各个头领已去拿了令符,到分配的地方去安顿布置,贤伉俪奉命统领后山军寨,快去找晁天王拿令符上任吧。”
“多谢嫂嫂提醒,但小弟记得你是分到水泊东开酒店”
“你孙新大哥带人先去了,建屋修房得需要几天时间,我留下多照顾叔叔几天。”
“原来如此,那我们先行告辞。”
夫妻抱拳辞别顾大嫂,打算先前往宋太公住处问安,之后再到聚义厅拜领令符。
两人刚走出不远,扈三娘便对着杨长小声提醒:“官人与她客气作甚?这妇人之前为王矮虎说项,后来又转头与我们献殷勤,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图谋,咱们最好与她少来往”
“呵呵,无妨,娘子多虑了。”
杨长环顾四周无人,才低声解释:“这顾大嫂虽是个妇人,却是维系登州众人的纽带,我现在恶了宋江,咱们夫妻在梁山想站稳,需要这些有实力的朋友。”
“好吧,奴家都听你的”
扈三娘微微颔首,一副出嫁从夫的样子。
昨夜被窝交战的间隙,杨长聊了许多梁山的情况,扈三娘依偎胸前茅舍顿开,终于知道晁盖为何会插手帮忙,也了解到此时山上的派系组成。
杨长原本是宋江的人,此时因为女人恶了宋江,晁盖急于把他收入麾下,或者说要用他来削减宋江威望。
工具人如同夜壶,下场通常很不好。
所以杨长不但要强化自身,也需要寻找盟友或朋友支持,而作为未来被冷落的登州派,是杨长值得发展和交好的盟友。
稍后来到聚义厅,看见晁盖、宋江正陪着一汉子说话,不用猜也知道是插翅虎雷横。
晁盖看到杨长夫妇,十分亲切介绍给雷横认识,之后领了令符前往后山马场,林冲已经等在那里许久。
“哥哥久等.”
“我其实也刚到不久,这几百匹马是从祝家庄缴获,原以为晁天王要分到各营,没想到竟让你们夫妇来监管,这可是山上贵重的财富。”
“我也没想到”
“走吧,我带杨兄清点数量,此寨喽也已集合,就劳弟妹先去接收。”
“好”
扈三娘看到杨长点头,遂知趣前往军寨营帐整军,而她男人则跟林冲清点马匹。
杨长一边走一边听喽点数,竟有一种当了弼马温的感觉。
“杨兄?”
“嗯?哥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