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97节

  杨长言罢抱拳要走,林冲急忙把他叫住,语重心长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现在出了这么大事,更应该团结点才是.”

  “战场变化无常,一味苦等怎行?”

  杨长看着林冲直摇头,走前还不忘提醒:“晁天王给你半数人马,显然是以哥哥为副将,这时候你可以做主,小弟先走了,告辞.”

  “你”

  这话让林冲与众人一愣,呼延灼更是气得直抖。

  “林教头,你都看到了?杨长如此自作主张,怎能放任不管?”

  “呼延统制消消气,杨兄说得不无道理,此时晁天王重伤昏迷,咱们用何等身份去管?别忘了他是后山寨主将,有权调动所部兵马。”

  “这”

  呼延灼思考对策之时,林冲即对众头领说道:“现在群龙无首,是走是留自己看着办,反正回山自有计较”

  “我去护送晁天王”

  “孙某先行一步。”

  帐内头领皆不是少年,每人心里都有一副算盘,几乎没人会学杨长‘愣头青’,但也不是一个特例没有,刘唐与孙立就先后站了出来。

  除杨长、扈三娘、刘唐、孙立,率领所部五七百喽离队,剩下两千余喽驻扎原地等消息。

  次日夜里,曾家五路兵马出市,趁夜反攻梁山大寨。

  看到那不计其数的火把,林冲、呼延灼等人一番合计,还是决定往梁山撤走。

  曾头市兵马穷追不舍,两军且战且走缠斗五六十里,梁山一方才突出重围。

  尽管林冲、呼延灼等人英勇,战后记点人兵也折了五百余人,最后只剩不到两千返程,弄得众头领心下五味杂陈,后悔不早一天随杨长先走。

  往南徐徐行军两日,碰到来传令的戴宗,众人心里才松口气,安慰自己是奉命回撤。

  三月中旬,杨长等人护送晁盖病体,昼夜兼程赶回山寨。

  留山众头领闻讯皆惊,纷纷来到晁盖屋外探望。

  晁盖中药箭在前,连日赶路颠簸在后。

  送上山时,他的头部已经浮肿,可惜山上无济世良医,眼睁睁看着病人痛苦。

  晁盖时而有意识时而昏迷,但醒来也无法开口说话。

  望着榻上病人模样,宋江如丧考妣、坐立不安,一会对诊脉郎中发怒,一会派人去周边寻良医,表现得慌乱无比。

  众头领入内探望时,不知谁提了一嘴安道全,宋江听得顿时双眼放光,搓着手激动说道:“对对对,建康府神医安道全,速速将戴院长请来。”

  “公明哥哥,戴院长刚下山不久,你怎的忘了?”

  “对对对。”

  听到吴用提醒,宋江一拍脑门,自嘲曰:“瞧我这脑子?竟忘了这一茬,那得重新派人走一遭.”

  “哥哥休慌,关心则乱。”

  吴用拉住宋江的手,再次提醒道:“此去金陵路途遥远,倘若派寻常兄弟去请,晁天王哪里等的住?还是等戴院长回山。”

  “好吧,就是苦了天王哥哥”

  宋江说得涕泪纵横,感染其余头领也流泪。

  杨长偷偷观察黑三郎表情,心说你究竟是猫哭耗子,还是真的在动情落泪?

  当夜史文恭与他夫妻两个缠斗,绝不会在十几里外对晁盖放暗箭,从那精心准备的药箭分析,也不可能是曾头市人所为,所以阴谋论是完全成立的。

  晁盖与宋江暗斗已久,宋江是事故最大受益者,无论凶手是否受他指使,放冷箭之人必是梁山头领。

  杨长回山问过武松,花荣这段时间待在山上,直接排除他心里最大嫌疑。

  那么,凶手必在前线,他到底是谁?

  再排除进曾头市做饵的头领,因为里面除了欧鹏全是晁盖心腹。

  杨长曾经和刘唐有交流,欧鹏当时就在赤发鬼身边,所以凶手必是设伏头领之一。

  当夜村口设伏的头领,林冲、呼延灼、徐宁、穆弘、孙立、杨雄、石秀、燕顺、黄信、杨林、邓飞,共计十一人。

  林冲是梁山元老,二次弑主概率很低,孙立中途与杨长碰到,可以把他直接排除掉。

  剩下九个头领之中,杨长初筛出五个嫌疑人。

  首先燕顺、黄信脑门上写着宋江,在杨长心里属于最大嫌疑者;其次是宋江的铁粉杨雄、石秀,这两人当初冒名梁山惹祸,差点被晁盖直接斩了,所以有前尘因果在;最后是当夜‘跳警’的呼延灼,他舔宋江实在太明显。

  至于五人中谁是真凶,杨长此时还推测不出,他打算等到林冲回山详谈,复盘当夜具体设伏安排,精准匹配晁盖中箭位置,能查出谁负责哪片区域。

  杨长不是想当狄仁杰,只是对这桩谜案感兴趣。

  晁盖重病卧床,屋内一直有兄弟作陪,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大部分头领探视结束,就向宋江请辞离去。

  那些与晁盖感情浅的,也就是来走走探视流程,哪能如亲兄弟般守护?每日来一趟就算完成任务。

  相对这些走过场的人,阮氏三兄弟及刘唐是晁盖心腹,他们一直如亲人守在榻边,但过分疲倦也会回去休息会,唯独杨长显得最特立独行。

  他并不在屋内打挤,而是不分昼夜待在屋外。

  或来回踱步、或坐在屋檐下晒太阳,或躺下看云彩流动,总之不离开晁盖住处太远,每顿的餐饭都让杨俭送来。

  既然晁盖命该如此,杨长自然等着捡尸,他怕久待后山错过。

  然而,就是杨长这奇怪举动,引起了花荣、吴用的注意,两人都先后告诉了宋江。

  宋江起初没在意,直到晁盖回山第二夜,看到杨长还蹲在屋外,便主动蹲到他身边,意味深长道:“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三郎竟与晁天王有如此情谊,宋某还是今日才知,跟我去屋内守着吧,此时还没有入夏,夜里很容易着凉,你要是因此而病倒,我可没法和贤妹交待.”

  “嗯?不是.”

  杨长听得宋江话里有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于是摇头解释:“哥哥有所误会,小弟正准备回去休息,待在这里是有件要紧的事,一直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有甚要紧事?对我也不能说?”宋江立刻来了兴致。

  “呃”

  杨长略略犹豫,随即轻声说道:“射伤晁天王之人,应该不是史文恭”

  “你说什么?”

  宋江激动得站了起来,由于声太大惊出了吴用,但很快被宋江搪塞回去。

  “跟我来。”

  “哦”

  杨长被宋江带到僻静处,宋江压底声音追问:“三郎,莫非有什么线索?快仔细说说。”

  “晁天王中箭那夜,我与三娘为军断后,途中就遇上了史文恭,我们夫妻和他厮杀许久,所以.”

  “嘶”

  宋江暗吸了口冷气,又急忙追问:“三郎如此肯定,是他亲口报了名讳?要知道兵者诡道,敌人的话不可全信。”

  “他骑着照夜玉狮子,此人以一敌二武艺奇高,我阵上问其名没否认,所以应该不会有假,对了,孙提辖当时赶来帮忙,可以为小弟作证”

  当晚正巧月圆夜明,杨长言罢窥视宋江神色,却看到黑三郎神情泰然,可见其心理素质强劲。

  宋江蹙眉微微颔首,捋须喃喃道:“三郎推断不无道理,史文恭在曾头市任教师,或许是他弟子拿了他箭,总之仇人就在曾头市。”

  “哥哥,那晚场面十分混乱,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梁山自己兄弟认错人”

  “什么?绝无可能!”

  杨长话还没说完,刚才还沉稳如老狗的宋江,一瞬间就变得激动失态。

  他咆哮着给出结论,又紧紧拽住杨长衣襟,沉声提醒:“你怎有这危险想法?大家都是同寨的兄弟,岂能做出这种大逆之事?我不希望听到这种影响团结的话!”

  “我”

  杨长还没来得及回答,宋江又截下话腔追问:“你没告诉他人吧?”

  “还没有”

  “那就好。”

  说到这里,宋江语气又变得柔软。

  “我知道三郎头脑灵活,想法多本来也是好事,但这种可不兴乱说,会引得梁山大乱的,对了,你刚才是胡乱猜测,还是有一定根据?”

  “有点思路”

  杨长故意把复盘匹配法讲了出来,终于让他在宋江眼中看到一丝慌张。

  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你准备杀人灭口,还是给凶手提醒?

  让主谋指认真凶,我莫非是个天才?

  杨长正暗中窃喜,宋江已经调整好心态,拍着他后背说道:“三郎的想法很好,等林教头回山,我们一起找他确认,但这之前你不能乱讲,否则闹得无法收场,哥哥要拿你是问。”

  “嗯?小弟知道了”

  宋江说话语气轻,但内容却满含重量,由不得杨长不同意。

  两人分别后,杨长没回后山休息,而是去找武松借宿,到时候晁盖一有消息,也方便及时赶过来。

  当然,杨长答应了宋江,就没对武松分享猜测。

  若真把宋江逼急了,给自己扣个大帽子戴上,就怕武松也保不住,毕竟晁盖咽气之后,他就成了梁山土皇帝。

  以杨长现有人脉和本领,根本撼动不了宋江在梁山地位,弄清真相也是吃瓜心理作祟。

  此次曾头市一战,杨长虽然捡了几百尸体,但只有骑术升至高级,生活技、武器技都没提升,想更强就只能继续参战继续捡。

  仔细想来,相较于晁、宋内斗争权,之后由宋江掌握梁山,就会频繁对外发动战争,对杨长的收益会更大。

  第二天傍晚,林冲等人也赶回梁山。

  迟来头领都去探视晁盖,中途林冲、呼延灼被宋江叫走。

  两人来到宋江住处,看到杨长已等在那里,林冲与呼延灼对视一眼,都以为宋江是化解矛盾,怎料开口就是劲爆消息。

  “林教头,晁天王中箭当晚,杨长说与三娘曾大战史文恭,所以史文恭不是放药箭之人,而出事的歪脖子树附近,应有我们的人在那里设伏,他认为不能排除内奸,可记得那是谁负责的区域?”

  “嘶”

  林冲、呼延灼同吸凉气,同时齐刷刷看向杨长。

  两人眼睛里都写满了震惊,好像在说你小子是怎么敢的?这猜想比擅作主张还离谱。

  “教头不记得?那呼延统制可记得?叫你同来是作见证,也是为了查漏补缺.”

  “呃我记得是”

  “锦豹子杨林!”

  呼延灼犹豫不决时,林冲抢先报出了他名字,杨长听后眼睛差点惊掉,这人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他不是个散人么?还是公孙胜介绍来的。

  杨长与杨林交往不多,但却觉得他人品在梁山能算中上,怎么会给宋江当手套?

  杨林没有作案动机,作案能力却相当具备。

  当初攻打高唐州,梁山群雄在高廉手下吃瘪,杨林却用三百人败了高廉,而且以弩箭射伤了会妖术的高廉,为请公孙胜下山争取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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