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只是觉得子年纪合适,老朱到底还愿不愿意这么干,或者用那个皇子皇孙干那是老朱家的事。
“她才四个月大。”那女子忙道:“皇后娘娘为她取名苏日娜,求求大人,把孩子还给奴婢吧。”
苏日娜是好学的意思,因为她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她并没有被封为妃,依旧是个卑微的宫婢。
“史官记载了吗?”
那宫女摇摇头,不过是个公主而已,他们皇帝看也没看一眼,怎么可能让记入史册的呢?
就算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同样也没有记载的。
顾晨扭头看向齐加特:“叫他们元廷的史官来。”
不记怎么行,不记就没有根据,没有根据怎么证明朱家的后人,身上有他们黄金家族的血?
待史官被捉过来,顾晨问清楚孩子的出生年月日,还有她母亲的名字以后便直接道。
“天元十年一月初八,宫人李氏为元主诞下一女,为其取名孛儿只斤苏日娜帖木儿,公主随其母被俘入大明。”
“写!”
那史官也是个汉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写这个。
可他还是老老实实写上,生怕挨上一顿黑打。
记载好了以后,顾晨便着人另收拾了一个营帐,单独给这对母女住,不必和让人挤在一起。
免得有人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到时候再坏他们大明的好事,对着小姑娘下黑手就不好了。
唉,这可不能怪顾晨,谁让秦王朱不懂他爹的意思,对敏敏帖木儿不好,坏了他爹算盘。
这不,只好重新再找一个人实现老朱的想法咯。
大明女既然不可能和亲异族,那就让元女和亲大明嘛。
此次明军大获全胜,俘虏其次子地保奴及脱古思后宫并公主等共一百二十余人,达官贵人三千多。
军士男女共七万余口,马牛驼羊十五万另还有其余宝物,其中不乏宋时落入元廷的宝贝。
北元小朝廷十万将士就此全军覆没,而明军的损失则微乎其微,共计伤亡千人都不到。
消息传回应天府,老朱在朝堂上差点没把脸笑烂了。
“好好好,蓝玉乃咱卫青,是咱大明的李靖啊,常茂这小子也有出息,生擒太子天保奴,没给他老子丢人。”
老朱此时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因为明朝不但打了这么大胜仗,还把传国玉玺给拿回来了。
他能不高兴吗?
“父皇,还有光曦。”朱标见爹不提,便笑着提醒道:“光曦生擒元主,拿回了我族的瑰宝。”
“这可是大功一件,父皇可要好好奖赏才是。”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很愣,因为他虽然让蓝玉给顾晨军功,却没想让给个这么大的。
后来看了详细战报才知,原来是这军功自己送上门的。
呵呵,光曦真是个有福气的的。
“对对对,说得对。”老朱也这么想,当即便拍着大腿道:“是得好好奖励,是得封个爵。”
“诸位爱卿,你们说封顾光曦一个什么爵好?”
陈宝船站在队列之中,嘴角勾得高高的为自家兄弟高兴,可下一秒就听詹徽的狗腿子苏松道。
“陛下,臣以为封顾晨为爵不妥,因为他能生擒元主,完全是运气问题,而非他本事高超。”
“且生擒元主的是镇抚司的齐加特齐百户。”
“于顾晨,又有什么关系?”
第 246 章 听说顾大人喜欢黄白之物
苏松这话一出,他根本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太子殿下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锋利如刀。
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害怕,可想起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强撑着满脸正气地反对,以表自己的刚正不阿。
他开了头,詹徽党便一个接着一个地走出来表示支持苏松,还说这些都是齐加特的功劳,和顾晨没有关系。
朱标忍了又忍,才淡淡地道:“孤让父皇给了顾光曦指挥齐百户之权,齐加特之功自然也是顾光曦之功,这又有什么好争论的?”
老朱点点头,是啊,士卒立了功肯定是要赏赐的。
可指挥之人更有大功,自然也要奖赏才是对的。
老大说的没错,是该赏顾晨。
“陛下说过。”苏松在詹徽的示意下,又继续反驳:“锦衣卫归陛下直接统领,并不归六部管束与统领。”
“顾晨身为都察院和吏部的臣子,如何能够指挥镇抚司,请问陛下与殿下,这又怎么说?”
老朱和朱标一噎,一时有些失语,这话可不好说,承认老朱的话,那顾晨的功肯定没了。
可要是不承认,硬帮顾晨认了军功,那锦衣卫还算什么皇权特许,那不是臣子也能指挥了吗?
如果这样搞,那老朱立这个锦衣卫又有什么意义?
陈宝船刚想为兄弟说话来着,又被詹徽慢条斯理地抢了先。
“轻率封爵确实有些不公,我朝的勋爵那个不是阵前杀敌,拼个你死我活才得来的功绩?”
勋爵们都纷纷点头,是啊,他们可没谁因为送上门来的功劳,就会被封爵,这文官儿得爵凭什么这么容易?
不公平啊!
“可顾晨也确实指挥了齐加特,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功绩。”
“苏松说得有道理,太子殿下说得也有道理。”
“臣以为爵位就算了,顾大人不是很喜欢黄白之物吗?”
“几年前顾大人去辽东的时候,陛下赏了黄金给他。”
“顾大人高兴得不得了,还让人端着黄金四处显摆来着。”
“可见顾大人是真心喜欢黄白之物,陛下可以从这方面多多赏赐,也算是给顾大人跑一趟的辛苦钱了。”
他这看似在为顾晨说话,实际上却是在给顾晨添堵。
说一个正儿八经进士出身的文官儿喜欢黄白之物。
还说这赏赐是辛苦钱,意思就是不承认顾晨的功绩。
这是侮辱,这是嘲讽,是对顾晨功绩的不屑。
此话有些过于刻薄,连一直闭着眼假寐的韩宜可都没忍住,睁开眼不悦地看着詹徽道。
“说话做事太过于刻薄,姿善此番是否有辱斯文?”
他今日要还是个监察御史,老早就扑上去骂人了。
可惜如今官至九卿之一,反倒是阻碍了他的发挥。
余敏等人却是没有任何顾忌,纷纷指责詹徽侮辱功臣,让陛下责罚,可人家却是不屑一笑。
“什么功臣不功臣的?顾晨是入朝为官之后才接触的骑射,凭他也能有本事生擒元主?”
“况且他又没有指挥权,这功怎么能算到他身上?”
“我问你们,他在军中有什么职位,他提刀砍了几个元军,是他拿着绳子捆了元主的吗?”
詹徽当然知道顾晨有功,可他绝对不允许这个才三十多的小子,这么容易就踩到他的头上来。
有爵位的大文官儿,历朝历代也是没有几个的。
如果真的让顾晨得逞了,那还不得骑他头上拉屎啊?
“mmp,詹徽你个灾舅子,你张嘴喷什么粪呢?”
陈宝船终于忍不了了,抱着笏板就冲到詹徽面前,指着他鼻子便开始怒气冲冲骂道。
“你龟儿子有话直接说就是了撒,话里话外带刺是几个意思?”
“顾大人怎么不是功臣,人家齐百户都已经说了,是顾大人给出的主意,让镇抚司的兄弟们趁着夜色埋伏。”
“然后用绳子将其绊倒,最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活捉元主及失烈门五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这么大的功劳,詹党不过几句就想给他顾兄抹了?
想得美!
他气得方言都出来了,可詹徽却是一派轻松地道。
“我说错了吗?”
“这种不过是小孩子伎俩而已,再说就算顾晨不出这个主意,难道那么多人就捉不住元主他们?”
“他的主意于最后的结果变化不大,凭什么封爵,赏赐点金银珠宝,已经是不错的恩赐了。”
见陈宝船还不服气,詹徽便朝着朱元璋的方向拱了拱手。
“陈大人也莫要如此着急,兴许顾大人更喜欢黄白之物呢?”
“几年前的时候,陛下赏赐了二十块金砖给顾光曦。”
“他拿着那金子欢喜得很,你敢说他不喜欢黄白之物?”
“这赏赐,说不准刚好赏在他的心巴巴上呢?”
顾晨不在京城这两年,詹徽已经开始大搞摊丁入亩了。
因为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所以百姓对他很是爱戴,就连陛下对他都很是礼遇有加。
太子殿下就算不满意自己,可态度也很是不错。
唯一不好的,也就是左都御史被韩宜可这个老东西给占着,而自己也不太受豪门士绅的欢迎罢了,
不过这关系不大,反正他在朝中如今正是如日中天。
若不是突如其来的军功,他都快忘记顾光曦这个人了。
“呸,你还要不要脸?”陈宝船拿着笏板指着他鼻子,骂道:“你就是个嫉贤妒能的龟儿子。”
“陛下赐光曦点儿香的好的,你那哈喇子都能从这儿流到护城河,绕整个应天府一百圈儿。”
“满朝谁不知道你嫉妒顾光曦,处处都打压人家。”
“还让手下从顾光曦手里夺权,十三道你就找各种借口抢过去三道……”
詹徽骂得狠,陈宝船骂得脏,唾沫星子喷人一脸。
“说话是要讲道理的。”詹徽连忙伸出袖子挡脸,怒道:“不是谁骂得脏,谁说话就有理。”
“顾光曦爱黄白之物谁不知道,你说我嫉贤妒能。”
“你……你有什么证据,我说过他一句不实之言吗?”
不愧是当过御史的人,都去了礼部还能这么骂。
“呸。”
顾兄于他不仅仅是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还有同科之情,谁跟顾兄过不去他就跟谁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