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给老朱当喷子的那些年 第305节

  这边的解缙满脸正气,发出的声音更是震耳欲聋。

  “谋害储君,应当诛九族,如今詹大人已经涉嫌此案自然该严查,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说罢,解缙直接掀袍跪了下来,对老朱谏言道。

  “请陛下为大明计,为储君计,詹大人身居要职,若真牵扯其中而被放过,那便是后患无穷啊。”

  “求陛下严查,求陛下严惩,绝不能让这种祸害为我大明的肱骨之臣,于皇室、天下皆不利啊陛下……”

  为君者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啊。

  詹徽嘴角抿得紧紧的,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够一遍又一遍地说自己没有。

  这时候,朱标开口了:“父皇,詹徽为国尽忠职守,虽与儿臣有些意见不合,可儿臣觉得他不至于谋害储君,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想到为自己说话的是太子,詹徽有些感动地向太子看去。

  太子殿下仁慈啊!

  “有没有要查过才知道。”儿子在这边扮了好人,老朱自然就要扮坏人:“将詹徽打入诏狱待查,着左都御史顾晨,携三法司同镇抚司审查此案。”

  消息一出,詹徽便彻底瘫软在地。

  他对陛下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可陛下居然要将他打入诏狱?

  忠心耿耿对待的陛下,甚至还不如他不太看好的太子殿下信任自己,这叫他如何受得了?

  詹徽入狱,顾晨重新复职,而魏泽和薛的心情则很微妙,因为前段时间是他们陪着詹大人查顾晨。

  反正这朝堂他们是越发看不懂了,这风水轮流转得也太快了些吧,快得他们都来不及反应。

  而实际上谋杀朱标的事,老詹是真的很冤枉。

  要知道像他这种大家族,真要找出个有牵连的自然不难。

  而他这位出了五服的亲戚,也确实是自当上知县以后才偶有书信往来的,而且很少很少。

  可就是这个偶有书信往来坏事,人家要整你就会抓着这事儿不放,你说什么都是你没理。

  顾晨这边没有急着去看老詹,倒是先去看了苏松,可苏松看了他便忍不住破口大骂。

  “姓顾的你个老阴狗,你早知道我把金匾放进你家。

  所以你才将计就计,故意给自己换了个假的,再把真的栽赃给我家,你特娘的可真够阴的。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君子,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的君子?

  你个老阴狗你不得好死,你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迟早会被陛下凌迟刮骨、五马分尸……”

  不得不说当官儿的智商都在线,这么快便想明白事情的原委。

  只不过他有一点猜错了,这法子可是黑芝麻汤圆朱标干的。

  他顾晨的手,干干净净的,可一点儿坏事也没干过。

  “请你安静些!”顾晨坐在牢房外看着他破防,瞬间觉得心情也晴朗了些:“不然马上他们现场烤人舌,再割了给外头的大狼狗开荤。”

  苏松恨恨地盯着他,恨不得马上掐死这个老阴狗,可又害怕他真把烙铁塞自己嘴里。

  见他彻底安静了下来,顾晨这才温柔地问道。

  “你想让你的家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到辽东吗?”

  流放为什么那么可怕,自然是因为路上的不确定性。

  若能有一半的人平安到达辽东,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闻言,苏松没有急着高兴,而是十分警惕地看向顾晨:“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他当然知道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吃,只要有,那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要吃馅饼就看你愿不愿意付出代价。

  “这么多年的同僚了。”顾晨也没有保证什么,只是道:“我以为,苏大人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陈骢的妻子儿女就被发往云南安置,朝廷并没有对他家人置于死地,其中当然有顾晨宽容的缘故。

  这说明什么?

  只要回头是岸好好配合,还是可以争取宽容些的处理的。

  三日后,苏松在狱里胡乱攀扯,把詹徽这些年干的那点儿事全给添油加醋地捅了出来。

  什么刻薄同僚、谄媚阴险都是些开胃小菜。

  最关键的是他看不上太子殿下,想撺掇陛下废太子。

  太子是谁?

  人家是皇室的嫡长子,出生开始就被皇帝寄予厚望,十九岁就开始帮他爹处理朝政。

  你不过是个臣子,看不起储君便罢,居然还妄议储君的废立?

  皇帝知道勃然大怒,在朝堂上扬言要杀了詹徽。

  这时候又有小人添油加醋,想把詹徽谋害储君的罪名给坐实,让皇帝直接抄家灭族。

  在他们看来,他们江浙被整成这样和詹徽脱不了干系,那让皇帝把詹徽家灭了不过分吧?

  “住口!”朱标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站出来为詹徽求情:“詹姿善对朝廷有功,对百姓有功。”

  “不过就是对官员严苛些,有些话可能是出自报复不满,父皇不可尽信,还是要慎重一些。”

第 386 章 窥探我隐私?

  消息传进诏狱里,听着再次为自己说话的太子殿下。

  詹徽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都差点当场落了下来。

  太子殿下真是位厚道的储君呐。

  从前他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觉得太子殿下不适合为君,简直就是瞎了他的狗眼呐。

  什么酷吏皇帝,若他此次还有命能活在这世上的话。

  太子殿下才是他的神,谁说话也没太子说话好使。

  果然只有刀子放在自己脖子上,才能更加直观地明白对臣子来说,是残暴些的皇帝好,还是仁慈些的君王更好。

  哪怕这个君王假装仁慈,也比皇帝这种动不动剥皮充草的好啊,詹徽此时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恩,多少有些不太喜欢老朱了,若是朱元璋能早点驾崩就好了。

  “詹大人不知道。”锦衣卫六品百户张成给他摆好饭菜,有些心疼地道:“太子殿下为了给您求情,在奉天殿外站了许久,这几日又阴雨绵绵的。”

  “听说太子殿下都为此感染了风寒,陛下这才答应再考虑一下,可也斥责了太子殿下优柔寡断,不怪连作为臣子的詹大人都看不起他。”

  “可太子殿下却说:徽虽鄙我,可徽却是功臣尔,且才华斐然,若杀之,岂不是可惜?”

  闻言,詹徽哭得更凶了,太子殿下真是太宽容、太仁慈了,自己都这样了,可殿下却依旧为自己说话还感染了风寒,他这是何德何能啊?

  这还没完呢,只听张成继续道:“还有顾大人也是,怕您在诏狱里吃不惯,还特意给蒋大人打了招呼,让您每顿跟着蒋大人吃一样的。”

  实际上是太子殿下觉得,以后詹徽是要去日本国或者高丽的,少不得要和京城的顾晨两个打配合。

  若是关系当真是差得离谱,那还怎么愉快地当同僚。

  所以朱标就非常大方地,送了个人情给顾晨。

  “顾光曦吩咐的?”

  詹徽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两荤一素的便忍不住再次感动。

  “他……他倒是也不恨我……”

  这事儿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真的想过要整他的,这要是换了自己不得趁机踩死他才怪。

  可顾晨却……他真是羞愧万分啊!

  张成又道:“詹大人,太子殿下让你不要着急,陛下那里他会继续说情,也叫你不要惦记家里,如今还没到抄家那时候,您家人没事的。”

  “快吃吧,下官告退了。”

  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他也该离开了,留下詹徽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哭的那叫一个悔不当初、撕心裂肺。

  而这一切,早已被蒋记了下来,同时在心里嘀咕着以后惹谁,也不能惹顾大人不高兴。

  这家伙整了你就算了,还要你对他感激涕零的。

  实在是可怕。

  奉天殿。

  “小顾这招很高明啊。”马皇后看过记录以后,语气里都是赞赏:“既能为国家留住一个人才,又解决了臣子不服储君的隔阂。”

  “嗯,比某些就知道杀的人好多了。”

  其实马皇后不是个多仁慈的人,只不过她也不支持乱杀。

  她觉得该杀时杀,该仁慈的时候也要展现天家仁慈,这才是为君之道。

  “关键他还不嫉贤妒能,詹徽那样想整他他也没想过弄死他,而是能物尽其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确实也只有他坐着才最合适。”

  若让嫉贤妒能的人来管理百官,那对国家来说便没什么益处,反而有害,还是小顾好。

  大气!

  “不过只是小聪明罢了。”媳妇儿说自己不如个孩子,老朱很是不爽地道:“也不是多好的法子。”

  这鸭子死了嘴巴还硬着,大概说得就是老朱了吧。

  “是是是,谁有咱们洪武爷英明?”马皇后也不拆穿他,而是看向朱标:“你廖叔如今也老了,上了五六次奏疏想告老,说是打不了仗了。”

  “廖权如今也锻炼出来了,我和你爹的意思,让你廖叔回京来养老,顺便让江都和雄英两个孩子各自完婚。”

  “你觉得如何?”

  朱雄英今年十七,明年就是十八,明年成婚的话,他和陛下说不准后年就能够抱重孙子。

  多合适啊!

  “母后说得是,如此甚好!”朱标这个当爹的也想抱孙子,想也没想便应道:“那儿子便让礼部挑个吉日,公布天下吧。”

  老朱自然是没意见的,他表示等大孙子大婚后,他就退位不干,打破历朝开国太子不能顺位继承的魔咒。

  “儿啊,咱信你,咱信你会将爹打下来的江山,治理得越来越好,爹要亲眼看着你登基为帝。”

  这可是他亲手培养的儿子,历史上的太子都加起来,捆成一捆也没有他家的标儿好。

  能看着好大儿登基,他这辈子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文华殿。

  顾晨在上面讲《韩非子》讲得卖力,口水都说干了。

  可朱雄英却在底下开小差,气得顾晨拿起手板便走上前去。

  “吴王殿下,请问臣讲到哪里了?”

  总算明白为什么学生开小差,老师会那么生气。

  这纯粹不尊重人家的劳动啊,你就说该不该打吧?

  “啊?”朱雄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支支吾吾地道:“先生讲到……讲到……不如先生提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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