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孩子自己有分寸,他才不管儿子心里有谁。
至于陈瑛说得那些个狗屁,他当没有听到就行,免得替光曦说话,到时反而给他拉仇恨。
众人也像是没有听到老陈说话一样,纷纷开始说起了正事,没一个符合说顾晨不好的。
陈瑛:“……”
好尴尬!
不过陛下居然没有说他说的不对,那是不是说明,这君臣二人其实还是有些嫌隙的?
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那自己以后再接再厉,是不是还是有可能将顾晨拉下马来的?
曾家。
顾晨这辈子也没这么紧张过,他手心还有额头还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看着比他女婿曾还要紧张些。
“你坐下嘛。”
苏婉盈扯了扯丈夫的手,示意他先坐下来喝茶。
“你急也没用,她该疼还是得疼嘛,生下来就好了。”
当年她生孩子的那会儿,也没见这冤家急成这个样子。
曾给他端来了茶水,恭敬道:“岳父大人请喝茶,稳婆说舒宁胎位很正,岳父大人您别太担心了。”
天底下像他老丈人这么疼女儿的,实在是不多见啊。
“你准备生几个孩子?”
顾晨这会儿哪有什么心情喝茶,直接问女婿二胎三胎的打算。
没想到老丈人会问这个问题,曾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不过小婿觉得三孩足矣……”
多子多福,当然是越多越好是不?
理想的状态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女双全。
最好女儿是长女,就跟他老婆一样能管着两个弟弟。
顾晨眼睛都红了:“……爹跟你打个商量如何,就生一个行不行?”
还生三个呢,想疼死他闺女?
“一个还是少了点儿吧?”曾先是觉得这子嗣太单薄了,随后又立刻道:“这事儿小婿说了也不算呐……”
这事得看天,得看老天爷要不要你有那么多孩子。
男女有了肌肤之亲,哪里是你想不想这么简单。
“那你娶小老婆,让小老婆给你生怎么样?”
顾晨这会儿觉得女婿纳妾也挺好,起码能规避生育风险。
“生下来我给你养……啊……苏婉盈你干啥呢……”
他话还没说完腰上的软肉,就被媳妇儿给捏了一个狠的,疼的他直接就原地蹦了起来。
苏婉盈怒道:“你要是在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回去……”
让女婿娶小老婆,亏他说得出来!!!
曾看着打闹的夫妻俩,脑袋上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
岳父大人变得也太快了,当初谁说他敢娶小老婆就废了他的?
怪不得岳母大人经常打他呢,虽然当女婿的这么说有些不礼貌,可是他怎么就觉得该呢。
顾舒宁最终还是生了个儿子,几家欢喜几家愁。
顾晨和苏婉盈都很高兴,这下不怕外孙女被惦记了。
曾虽然想要和老婆一样的长女,可得了个长子倒是也高兴,就只有朱雄英不是特别高兴。
“孤膝下有三子,可惜宁妹妹没生个漂亮姑娘。”
他两个女儿年纪上又不匹配,想让儿子弥补自己的遗憾怕是不成。
“俊俏儿郎也好啊。”林嫔从身后,抱住朱雄英的腰:“一个女婿半个儿,殿下到时候也得个俊俏儿郎。”
她虽然比旁人年纪大些,可说出来的话却总贴朱雄英的心窝子,林月又将脑袋埋在他的脖子上娇羞道。
“妾身再给殿下生个女儿吧,生个漂亮的小郡主。”
到时候她生的小郡主,若能嫁给顾舒宁的儿子。
那顾家不就是她这边的人,到时候朱文奎再出个意外,她儿子想登位不就很容易了吗?
只不过前提是她的慢慢熬,熬到皇帝皇后都死了以后,她才敢出手,否则怕被常皇后收拾。
北平。
此时的北平还没有后世的繁华,不过因为迁都是早定下的,所以房价也早就开始蹭蹭上涨。
顾修到了北平后先去看了紫禁城,望着雄伟的宫殿他愣了半柱香,然后默默吐出来两个字。
“好看!”
陈五陈六笑着对视一眼,就说他们公子该多读点儿书吧,这要换了三公子不知话说的得多有水平。
“听说迄今为止,北平宫殿建造已经花了六十五亿贯,还没算上徭役工钱,全部竣工怕是要花个八十亿贯。”
若是再算上这些徭役的工钱,只怕还要多个两三亿贯。
第 517 章 正规的
“何止是银钱这么简单,还有百万能工巧匠与各种奇珍异草,汇集了整个大明的精华。”
这里是皇家最尊贵之人住的地方,是大明的标志性建筑,代表着许许多多特殊的含义。
从它建好到后世的六百年里,有许许多多的人对它做出评价,有夸奖自豪也有不屑唾弃。
夸奖和自豪自然是因为古人的智慧,还有曾经国家的荣耀,不屑唾弃的自然是奢靡铺张。
哪怕是在朱标登基的今世,依旧有许多人唾弃朱标浪费民力、国力、财力迁都之举。
不过对此,顾修有别样的感悟,他觉得当它的建造需要百姓白干的时候,那他就是一种压迫。
可一旦给了百姓们应得的报酬,那不管是在史书上还是在后人心里,这都是大明最伟大的决策。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认为,只需看顾修在给父亲的信便知。
“儿出世至今,只见过愁眉苦脸的民夫和哀叹徭役的诗词歌赋,却从未像今天一样见到的是徭役们如此开怀的笑颜。”
“仿佛他们不是在干苦力,而是在干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他们人人眼里仿佛都有光在闪烁。”
“他们在商讨结了工钱,回家给儿子娶媳妇儿,给闺女办嫁妆,给老娘置副好的寿棺,给老爹办场像样的寿宴,给老伴添支银钗……”
“从他们的眼中,儿读懂了那道光,那应该就是希望吧,是百姓们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父亲,儿此刻才彻底明白,父亲当初为何非要与天下官绅为敌,父亲儿为您感到骄傲,您一点儿也不狡诈,真的。”
顾晨读到前面的时候感动万分,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他家好大儿果然是懂事了。
懂他爹了!
虽然这信写得非常朴实无华,在如今这时候没有一点儿文学价值,可他的感情很是真挚啊。
文字朴实无华,有时候也是另一种文学嘛。
可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那张脸猛地就垮了下去。
咋?
在这之前这臭小子,还一直觉得他是狡诈之人不成?
顾晨经常见到朱文奎,不过正式认师还是在他三周岁后。
这会儿正是初冬,下完初雪的天气有些凉飕飕。
小家伙穿着厚厚的衣裳,整个人被裹得圆滚滚的,小小年纪也不知哪里学的老成模样,严肃着一张脸。
“学生见过顾先生,顾先生好……”
说话有些不清楚,倒是也听得懂,顾晨觉得冬天适合睡觉和猫冬,不太适合给自己增加工作。
“皇孙殿下的年纪尚且还小,不如明年开春再上课如何?”
这孩子一点儿也不活泼,不似他母亲的直爽脾气,也不似他爹小时候的机灵,更不像老朱那么霸气。
而是透露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严肃,朱标很是疼爱孙子。
“可不能再拖了,皇家与官宦子弟一般都是三岁开蒙,晚几个月就少学几个月,还是现在就开始的好。”
额!
虽然人家疼娃的方式是卷娃,可不得不说这也是疼爱的一种方式不是?
拜师礼过后,朱标和朱雄英就走了,留下顾晨和朱文奎互相熟悉,顾晨同面前这位小不点大眼瞪着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顾晨这才开口打破了沉寂。
“殿下,殿下会背诗么?”
臭小子还挺沉得住气,不过沉得住气好啊。
君王最怕冲动了!
顾晨记得朱雄这么大的时候,貌似就会背好多诗了。
有钱有权家的孩子,不分古代现代都是一样的。
卷!
“会。”
朱文奎用力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开始说起来。
“皇祖母教学生读过三字经,皇祖父教学生读过论语,母妃也教学生读过诗三百。”
“学生记下了一点点,但是没有全部都记下来。”
说白了,现在只混了个脸熟,不过也很是不错了。
顾晨虽然很不乐意年底加班,可既然标儿这么信任自己,加上他又是老廖的曾外孙。
这小子的鼻子还有点像老廖,顾晨想起死去的廖兄弟,认命地领下新活计,谁让老廖救过自己的命呢?
教好他的曾外孙,他义不容辞啊!
“顾兄你当蒙师没必要吧?”陈宝船觉得这多少有点大材小用,蒙师翰林院挑个状元去不就行了:“那你还有空陪我去泡脚泡澡吗?”
这不纯纯白添的负担么,只不过他没敢说出来。
“怎么没有?今天就有空!”
顾晨活动了下酸痛的肩颈,决定还是先和好友去享受享受,毕竟明天就不知道还有空享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