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040节

  实在没头绪,他才猜测跟马氏有关系,但只是猜测而已。

  若马卓不钻进圈套,他反而坐蜡。

  闫方慢慢站起来。

  使个眼色,马家女眷不停哭嚎,声音让人烦躁。

  “你可以不招,进了诏狱里,看你能扛过几遍刑,那薛鹏扛不住,看你是不是硬汉了。”

  闫方威逼利诱:“至于你想死,进了诏狱,你死不死,不是阎王爷决定的,而是本官决定的。”

  “走吧,进了诏狱咱们好好聊!”

  马卓是知道薛鹏的,那是块有名的硬骨头,在江湖上颇有义气名声,他都招了?

  江西被锦衣卫控制大半年,诏狱的恐怖自然也就流传出来了。

  凡是进了诏狱的,没听过谁出来。

  “带走!”

  “不要,不是我家,是、是南昌胡氏!”马卓不敢隐瞒。

  闫方却吓了一跳:“你说谁?”

  南昌胡家,只有一家。

  就是胡俨的家族!

  胡俨,那是永乐朝的名臣啊!

  他于洪熙年间致仕,连本地很多官员,都要尊称他为老师,宣德皇帝曾数次征诏于他,都被拒绝。

  这位大牛于正统八年去世,死后极尽哀荣。

  可能他的功绩,远远不如三杨。

  但是,他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执掌国子监二十年,如今朝堂上多少重臣,得尊他为师。

  这样的家族,稍微一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他家求情,简直是个马蜂窝。

  啪!

  闫方使劲用刀背砍他的脑壳:“你他娘的骗老子?”

  “小人句句属实,小人不敢!”马卓不是怕疼,而是他招出胡氏,他家族也要受难。

  “大人,小人有证据!”

  马卓豁出去了:“只要大人肯招小人入锦衣卫,小人愿意为大人效命!”

  他也得保全家族。

  进锦衣卫是唯一的出路,他必须把胡俨家族给弄死,自己才能活。

  但闫方却犹豫了。

  胡家是马蜂窝,锦衣卫也有点不敢招惹。

  只能带着马卓去湖口。

  金忠听说跟胡俨后人有关,跟着一哆嗦。

  已经动了一个胡广了!

  现在,永乐朝的又一个名臣也要毁在锦衣卫手里?

  他倒不在乎锦衣卫的名声,问题是皇帝怎么收场啊?

  知道会牵连出大鱼。

  但没想到,这条鱼这么大。

  “提督,怎么办啊?”

  金忠闭上眼睛,旋即睁开:“倒卖军械,当诛九族,不问是谁!抓!”

  闫方瞳孔微缩,金忠是拿自己的命去赌。

  赌皇帝会保他。

  哪怕天下文臣戳皇帝脊梁骨,皇帝也会保他。

  金忠也没选择,必须得抓,否则这么大的军械案,他视而不见,皇帝那边怎么交代过去?

  “标下遵令!”闫方有点恐惧。

  金忠却摆摆手:“你不要去,派沙铉去。”

  闫方是他的心腹,是要保一保的。

  胡俨可比胡广厉害得多,胡俨门生故吏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能保他金忠,未必会保闫方。

  闫方去做这件事,必死无疑。

  所以,只能让沙铉去死了,到时候好好照看沙铉家人便是,大不了认沙铉的儿子做义子。

  “谢提督大人提携。”闫方额头全是汗。

  沙铉还在广信府帮家族析产。

  消息从九江府快马传到广信府。

  与此同时。

  南京城进入短暂的诡异沉寂之中。

  当含山公主头七之后,一伙不速之客,打破了南京城的沉寂。

  陈舞阳率军把尹家围起来。

  执掌尹家门户的是尹玉的长子,叫尹。

  尹看见陈舞阳,本能地哆嗦一下,行礼道:“大人,家父尚在中都守孝……”

  “既知道是丧事,你为何不穿孝衣呢?”陈舞阳质问他。

  天气太热,他刚把孝衣脱了。

  啪!

  陈舞阳兜头一个耳光:“公主大丧,你为公主之孙,竟带头不孝!”

  尹被抽蒙了。

  就算我不孝,也轮不到你们都知监管吧?

  “来人,把所有没穿孝衣的人都抓起来!”陈舞阳纯属找茬。

  尹第一个被抓。

  陈舞阳却贴近尹的脸:“本官会亲自审你,为何不孝!”

  尹知道,他大伯、堂兄都被陈舞阳给玩死了。

  甚至,祖母的死,也和都知监有关系。

  这陈舞阳天生克尹家。

  没有带走审,时间紧迫,挑个空屋子,直接开审。

  “尹,知道你堂兄尹辉是怎么死的吗?被黄鳝涨死的!”陈舞阳形容一番。

  尹吓得脸色一白。

  “你爹也玩了,但你爹命大,逃过一劫。”

  陈舞阳笑道:“这回,轮到你了。”

  “不要啊,不要啊!”尹说自己没有犯罪,都知监不能动用私刑。

  “你犯罪与否,都知监说了算。”

  陈舞阳笑着拍拍他:“本官说你犯罪了,你就犯罪了!”

  “既然犯罪了,本官动刑就没有问题呀。”

  尹吓得坐在地上。

  “但今天没有黄鳝,有一根木头,就看看你能不能抗住了。”

  陈舞阳坏笑:“你爹的命就大,不知道你命大命小喽。”

  尹就知道,祖母死了,尹家就没好了。

  “不过呢。”

  陈舞阳话锋一转:“本官愿意给你一个乞罪的机会。”

  “我什么都愿意说,愿意说啊!”尹不想玩木棒,那玩意还不如黄鳝呢。

  “你尹家在海上的生意,是谁管的?”

  尹慢慢低下头。

  但陈舞阳却用刀把敲他的脑袋:“就把这刀柄塞进去!”

  “不要啊!”

  尹哭嚎:“是、是我堂叔在掌管!”

  “账本呢?”

  “不在家里,在乡下的庄子里,所有东西都在乡下的庄子里!”尹哭着说。

  陈舞阳立刻带人,把尹家的庄子控制住。

  从几间房子里,搬出来一百多箱子账本。

  账本上事无巨细,所有交易细节都有,进项和亏损,还有交易的人、地点,十分详细。

  “海船的账本呢?”陈舞阳抓着一个账房先生问。

  账房先生哆哆嗦嗦指着一个箱子。

  打开后,上面有关于海船的一切记载。

  陈舞阳看不太懂。

  立刻让人拉马套车,送去布政使府,交给王。

  尹家被抓的消息,如炸雷般传开。

  同时,南直隶守备府接管城防,南京所有城门关闭。

  中都留守司都指挥使任礼,亲率大军,驻扎在天长,随时可挥军进入应天府。

  五府总兵王诚,率军驻扎在巢湖,随时兵进和州。

  其实,从含山公主薨逝之后,两支军队就开始动了,秘密行军。

  这一瞬间,所有人知道天塌了!

  王收到所有账本,立刻让计相开始归纳,然后清查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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