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070节

  皇帝已经在组建夜不收司了,和军纪司、军吏司并列,为军中特许的情报司。

  邹苌闻听宫中,眉角微微一皱,旋即释然。

  赶紧也行礼。

  正说话呢,年富快马过来。

  马到跟前,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拍了拍邹苌的肩膀:“此战你邹苌是首功!本督抚一定会向陛下,据实报功!”

  “谢大人。”邹苌每次提及宫中的时候,眉角都会不自然地抽动。

  似乎是恐惧,也似乎是抵触。

  年富问他这些人是谁。

  邹苌指着这些跪着的人,一个个介绍,都是大名鼎鼎的贼寇,本来一路往北跑。

  结果被邹苌算计了,最后落得个在道边乞降的下场。

  这可是大功唾手可得。

  年富保证自己不犯错,但没法保证,大功天降啊。

  “邹苌,你是如何做到的?”年富发现,这个叫邹苌的人,着实个人才啊。

  邹苌轻笑:“运气而已,末将趁机烧了他们的粮草,然后凭一股蛮力,把这些人控制了,不听话的已经被末将杀了。”

  这所谓的蛮力,怕是一夫当关之势吧?

  看他说的轻松,其中困难、艰险怕是极多的。

  “好!”

  年富大笑:“本督抚必为你报功!来人,把这些人都杀了!”

  邹苌讶然,他以为年富会留着送去京师请功呢。

  不想年富更果决,都杀了,以绝后患。

  然后派人去收缴流民、贼寇。

  不听话的也杀。

  延续百年的湖广叛乱,终于落下帷幕。

  年富历时近两个月的时间,斩杀贼寇两万余,收获流民近二十万,从这之后,湖北的匪盗一清,再没有成气候的大盗。

  年富的报功奏章,送入中枢。

  朝堂一片欢欣鼓舞。

  “年富之功,可以直接封爵!”

  朱祁钰赞许道:“朕一直以为,年富是治政大才,却不想,年富同样是掌军大才!”

  “朕没看错他,年富之功,要高封!”

  “朕要赐一枚金符!”

  这一仗打得漂亮,明军损失微乎其微,年富却攻克十七万贼匪,收获二十万流民,一战肃清湖北匪类。

  虽有取巧之嫌,运气使然,但立功就是立功了。

  “陛下,湖北匪类肃清,湖北就要进入大治了!”

  耿九畴欢呼道:“而江西移入湖北三十多万流民,此次年督抚又获得二十万流民,湖北也就不缺人了。”

  “微臣以为,这二十万人,不能安置在黄州府、德安府,应该安置在安陆州。”

  朝堂欢呼之后,就要妥善安置流民了。

  王复表示同意:“陛下,黄州府、德安府毗邻大别山。”

  “这些流民有过进山当匪的经验。”

  “倘若故技重施,再进一次。”

  “咱们还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剿匪。”

  “得不偿失!”

  “不如直接安置在安陆州,安陆州是湖北正中,四面八方夹着湖北各府。”

  “他们就算想叛乱,也无地叛乱,只能老老实实当良民。”

  朝堂安抚流民的同时,也在提防流民二次造反。

  朝臣基本同意。

  朱祁钰却在斟酌:“就安置在安陆州吧。”

  “升安陆州为安陆府。”

  “令当地知府丈量土地,安置流民。”

  朝臣山呼万岁。

  下了朝,朱祁钰看年富上的密奏,表情玩味:“邹苌……”

  邹苌这个名字,是他给起的。

  原来,邹苌叫孟州。

  没错,就是那个应该死了的孟州。

  “邹苌立了大功,升任夜不收司副指挥使。”朱祁钰直接定下来。

  这份官职,筹他邹苌之功,绰绰有余。

  大别山战事结束。

  边镛也踏上了去安南的路途。

  年富教了他很多,可谓是倾囊相授。

  “老师,待学生从安南归来,便在湖北侍奉老师!”边镛恋恋不舍。

  他本想拜薛为师的。

  如今拜年富为师,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都有自己的利益驱使。

  边镛是因为考不中进士,想拜薛为师,精习经义,走科举正途的。

  而能拜年富为师,就等于拥有年富的人脉,年富的治政、治军水平比薛强上很多,最关键的是年富有着可怕的官场人脉。

  年富本就是治世之臣,深得圣心。

  如今有了这战功傍身,可谓是镀了层金身,他现在的目标,已经是往文庙里争一争了。

  边镛成为这样的名臣之徒,收获的好处难以想象。

  他塌上南行之路。

  临走之前,年富还在清剿大别山,然后把流民往安陆府移。

  这些工作没有什么大功,却是真的为百姓做一点事。

  边镛从麻城乘船,绕过江西走湖南。

  在长沙府,将他出京时皇帝交给他的密信,交给韩雍。

  韩雍和年富截然不同。

  韩雍也是全才,但他更倾向于军事,他有名帅之资,而且他也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每日都在率军清剿土司、匪类。

  和年富不同,韩雍话很少,他属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一路往南,他就看到了湖南土司的惨状。

  被俘获的土司百姓,都在挖山建路。

  并且韩雍注重修缮河道,将一条条河流沟通,并打碎礁石,炸毁险滩,铸造优良港口。

  韩雍很少给中枢上奏章,却一直都在做。

  他不像朱英,上奏章鼓吹自己杀了多少匪寇、安置多少流民,山东如何大治。

  也不像林聪,在河南畏手畏脚,施展不开抱负。

  也不想方瑛在两广,杀得人头滚滚。

  韩雍是默默做事,不经意间,已经把前期铺垫做好了,道路打开,航线确定,密林砍伐,训练兵卒。

  只要涌进来大批流民,湖南就会焕发出生机。

  韩雍只缺一个一锤定音的良机。

  边镛一路走一路看,发现湖南百姓是最苦的,很多人都在玩命的劳作,不是清理河道,就是砍伐密林。

  但湖南人没有喊累喊苦的。

  因为以前过的日子更苦更难,现在官府征召夫役,是给发钱的,能赚钱,总比在家闲得蛋疼好。

  一路顺江而下,进入广西。

  整个广西,给边镛最大的印象,就是忙碌。

  一排排车马,在道路上川流不息;一行行船队,在广西境内经商贩卖。

  还有很多路人,成群结队的,正在往广西迁徙。

  这些人穿着锦绣,看着就华贵。

  显然,这些都是江西士族,从主家拆分出来,获得了一部分家产,从而移民广西。

  广西也都准备好了,田亩、住宅都准备好了。

  别的地方怕土地兼并,广西最不怕。

  只要士族愿意来就好。

  有多是土地,让你们随便兼并。

  初步估计,江西移民至广西的士族,有近十万人。

  这些人会分布在广西各地,都是挑好地方分给他们,然后还允许他们私设学堂,教化当地人。

  薛就在桂林,建立一座学宫。

  皇帝赐名,敬轩学宫,并拨了一笔款项,学宫的钱财皆由内帑出,并赐下一笔钱,让薛收徒。

  结果,建设学宫的声音刚刚出现,便风靡天下,无数学子往桂林跑,别说花钱,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进入学宫学习。

  敬轩,是薛的号。

  但薛却没时间在学宫里教学,他都在忙着安置移民。

  而学生们,也跟着薛。

  薛就一边工作,一边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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