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110节

  但永乐朝过去,士绅死灰复燃,到景泰九年,南京城,乃至南浙都是士绅的天下。

  这次中枢大板狠狠落下,不分良莠,全都狠狠拍一板子。

  皇帝用实力告诉他们,朕想拍死你们,就能拍死你们!

  不可一世的士绅,此刻却只能当砧板上的鱼肉。

  因为欧信,率领九万狼兵,已经从南京城出发,直达松江府,先灭倭寇,再灭士绅。

  并源源不断有兵卒被派来南直隶。

  “来人!将南京城所有生员,全部缉拿!”

  王诚再次下令。

  看热闹的百姓登时一片哗然,有些百姓互相看了一眼,好像要抓的是我们?

  “南京生员,国家危难之时,没有挺身而出,统统该罚!”

  王诚没直接处死,已经有悖圣旨了。

  反正等生员全都抓起来,是杀是留,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吗?

  抽完三十鞭子的官员,被押了下去。

  官袍肯定是被朝堂收回了。

  只剩下一件囚服。

  能不能穿回来,得看当天晚上的行动了。

  而徐承宗和徐永宁,脖子上挂着牌子,跪在地上,默默哭泣。

  倒是想哭出声,但他们敢哭,背后的番子就敢抽他们,让他们闭嘴。

  堂堂国公,却连狗都不如。

  徐承宗和徐永宁,终于见识到了圣旨的威力。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只需一道圣旨,顷刻间就能调动十几万大军,兵临南直隶。

  一道圣旨,就能处死两个国公。

  一道圣旨,就能处死所有南京官员。

  一道圣旨,就能让南直隶彻底动荡。

  这才是圣旨的威力。

  甚至,连一个说反对的人都没有,这才是极致的皇权!

  曾经拥有极致皇权的,只有两个皇帝,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

  “我们的命,就这么轻贱吗?”徐承宗喃喃自语。

  他并不知道,皇帝处死他们,是整个朝堂上最没有争议的一件事。

  至于两个国公之死,会造成什么政治影响?

  貌似真没有,估计也就远在云南的黔国公府会有那么一丝不舒服,但黔国公府很快就会上请罪书,请中枢收回国公之位。

  皇帝的皇权,会让世人感到惊恐。

  看看,欧信九万大军,从南京城浩浩荡荡而过。

  任礼被皇帝叱骂,灰溜溜滚回了中都,还把兵卒留在南京城,驻守南京。

  封锁长达一年的江西,一道圣旨,说放开就放开。

  圣旨一下,天下莫敢不服。

  而皇帝,可在数千里之遥啊,只是遥控南直隶,倘若亲临,恐怕会更加恐怖。

  天变了!

  番子按照名单抓人,所有考中秀才以上的生员,全部被抓起来。

  城里一片哀鸿。

  而在浙江的胡,同时收到中枢圣旨,空降张固担任浙江守备,胡改任浙江副守备,并派胡率兵入驻杭州府。

  胡看出皇帝的深意,他父亲胡要来坐镇南直隶,他这个儿子就不能掌兵权了。

  而他入驻杭州府,是为了协防南直隶。

  一旦南直隶有变,他可立刻挥师北上。

  同时,也在杭州府暗访宵小,守备浙江。

  与此同时,在江西的金忠,也收到了内阁发来的圣旨,调任金忠入驻南直隶。

  还有一封皇帝的密信。

  金忠看完,不禁唏嘘:“仅差一点,江西便要功成啊!”

  他预计今年年底,江西彻底犁清。

  但南直隶更急。

  他只能将闫方留在江西,继续收尾,他则立刻启程赶往南京城。

  杨信正在赣州府剿匪,收到圣旨较晚,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整兵,兵进南直隶。

  和金忠一起走的,是叶盛。

  叶盛一直在查找银山的消息,他还真找到了银山,根据商人的口供,他详查史籍,几乎确定,银山在渤泥国(加里曼丹)。

  可还未将奏报送入中枢,就收到了中枢派他镇守南直隶的圣旨。

  江西事,全部交给马瑾了。

  马瑾对于金忠整饬江西十分不满,因为权力多被金忠抢走,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督抚,反而是江西最清闲的人。

  金忠走了,最开心的就是他,他终于能拿回督抚权力了。

  圣旨里调任金忠、叶盛、杨信入南直隶。

  杨信率领的虎豹军要离开南直隶了,虎豹军已经从三万人,激增到了四万一千人。

  而江西军则暂由张善统领,中枢会空降总兵。

  虎豹军带走了四万一千人,江西军就只剩下两万人了,其中有六千水师,在张善麾下。

  马瑾隐隐猜测,中枢会调朱仪暂掌江西军。

  等待江西彻底犁清、全部银两运送入京之后,则会调走朱仪,再派一个文官掌军。

  皇帝在南京闹得这么大,为了安抚文官,肯定会给文官更多权力,让文官掌军。

  还有一层深意,文官掌军,不会造反呀,南直隶已经有多股大军,已经很危险了,若江西再来武将掌军,皇帝就睡不安稳了。

  可是,方瑛却在安南呢,此刻安南是雨季,圣旨根本传不到安南去。

  从广西调任三十万兵之事,只能等雨季过去。

  大明确实养着两百万军队。

  但有一百三十万是广西兵,这些人说是兵,其实就是土人,为了方便移民罢了。

  已经移走了六十万,方瑛手里还有七十万人。

  真正能上战场的军队,不超过八十万人,数字看似很多,放在整个大明领土,就显得很少了。

  尤其是骑兵,才十几万人,远远不够。

  胡已经在赶往南直隶的路上了,跟随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青年人,他情绪十分低落,他是宋伟的儿子,宋咨。

  皇帝派宋咨,去抓捕他的亲父,宋伟。

  但宋咨是感恩皇帝的,若非看在其父忠心的份上,皇帝肯定一道圣旨,下令诛杀宋伟了。

  派他这个亲儿子来,也是安抚宋伟情绪。

  在路上,宋咨一言不发,反复复盘南京之战,若换做他,也会如此布置的,父亲为何会败呢?

  “魁年,汝父的布置没有错。”

  胡知道宋咨心情低落,闲暇时候,招他过来,安慰道:“错在没看透人心上,输在细节上。”

  “但宋伟在青浦城大破倭寇,也算是亡羊补牢。”

  “若他能放下仇恨,整编倭寇,说不定有翻盘的希望。”

  “魁年,汝父经此一事,若能熬过去,他日必成名将,若熬不过去,怕是要遗臭万年啊。”

  宋咨低着头,眼中噙着泪水。

  他很清楚父亲的志向,他想为自己挣一份爵位。

  奈何却犯了大错。

  “名将都是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后,练就而成的。“

  “胜不骄败不馁,才有名将之资。”

  “见到汝父,当告知他,陛下令他从小卒做起,是在熬练他,当耐得住性子,磨练一番便是。”

  “十年后,他必将成一代名将。”

  “切勿着急,气坏了身子,保重自身,虚心求教,从低做起,必成大器。”

  胡是心疼宋伟的。

  宋伟此败,败在了政治稚嫩上面,也败在了把战局想当然上面。

  他把战局看做一节战术课。

  课堂上的战局,都是僵化的,都是固定的。

  而真正的战场,则是瞬息万变、变幻无穷的,名将则能根据有利情形,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看看于谦打仗,为什么总打顺风仗,就是因为他能根据战局,放大自己的优势,并不断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这些决定不一定对,但一定有利,有利之处多了,逆风仗就变成了顺风仗,于谦就成了战术大师。

  至于政治方面,则一定要把人往最坏的方向想,千万不要低估人心的险恶。

  宋咨跪在地上,恭敬磕头:“谢太傅教导之恩!”

  “你当以此为鉴,在讲武堂内好好学习,切莫纸上谈兵,多去军中历练,他日为汝父洗清耻辱。”胡鼓励他几句。

  “学生必不负太傅教导之恩!”

  知耻后勇!

  方能成人杰。

  宋咨暗暗发誓。

  而在朝鲜,义州。

  王越在朝鲜和大明交界线上,设置大批收容所,收容朝鲜百姓,将其移入辽河套上去。

  他虽坐镇在义州,但收容所已经深入平壤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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