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晚住在勤政殿,告诉皇贵妃,到时候就安寝吧。”
朱祁钰要等梁。
“奴婢遵旨。”
翻阅卢忠递上来的奏章,朱祁钰渐渐皱眉。
经过卢忠查访,他找到的战殁者遗孤,和杨奏章上的不是一拨人。
就是说,还有一拨人在告状。
“覃昌,给司礼监下条子,问问近年来,可有关于抚恤金的奏章,呈上来!”
朱祁钰说:“再去问通政司,可有结果讼状?有的话呈上来,没有再去大理寺去问!”
司礼监他靠张永,抓到了一点权力。
如今司礼监元气大伤,在宫内又招录了一批太监入司礼监,但朱祁钰看,这些人都是文官的人,不可用啊。
朱祁钰隔岸观火,阁部为了名额打出了狗脑子。
张永这个掌印太监,就是司礼监的吉祥物,但朱祁钰不在乎,当务之急是大量培植心腹,扩充乾清宫的势力。
“告诉卢忠,继续查。”
朱祁钰觉得头大啊,千头万绪,什么事都来找他。
如果能杀人就好了。
什么事都解决了。
“皇爷,保定侯入京了,正在入宫的路上!”有太监回报。
“好!朕设下酒宴,在宫中等他!”
刚说完,朱祁钰苦笑一声:“算了,就置些清粥小菜就好,保定侯也不是奢靡之人。”
“对了,陈珊入宫了吗?来了就到乾清宫伺候,若没来,就去催,朕知道陈珊在京中读书,别想糊弄朕。”
“奴婢遵旨。”
天色擦黑,一个被晒得颇黑的糙汉走进勤政殿,向朱祁钰跪拜行礼。
“快快起来,保定侯,你离京这段时间,京城可发生了很多大事啊!”
朱祁钰拉着他的手,动情道:“你不在京的时间,朕心难安啊,你回来了,朕心头这颗大石头才彻底落下!”
梁脸色更黑了。
他虽然在天寿山,却也知道京中发生的事情,皇家的事他可不愿意掺和,所以躲去了天寿山。
结果,皇帝急诏,令他火速入京。
本来他还想拖拉一段时间,但朝中连发了三道圣旨,催他火速入京,这才姗姗来迟。
但朱祁钰并没有怪罪他,他能理解梁的担忧。
“保定侯,朕的第一道圣旨是想让你入京营,当团营的总兵官。”
朱祁钰叹了口气:“可如今事态又发生了变化,京中急需你这样的将领镇守,所以朕想让你负责京城城防!”
梁不适应皇帝的节奏,被皇帝拉着,他只能弓着腰,不断点头。
“保定侯啊,时不我待啊,你刚回来,朕本来应该为你接风洗尘,但朕这心一直揪着,连睡觉都不安枕,所以该如此急切。”
朱祁钰嘲笑自己:“罢了,朕略备薄酒,算给爱卿接风洗尘了。”
对皇帝的热切态度,梁很不适应。
他是不想站队的,奈何皇帝逼着他站队,还是站在皇帝这边。
梁看见桌上的清粥小菜,眉头微皱。
“保定侯莫要笑话朕,两天,朕的后宫里两位嫔妃被毒死,朕无奈之下清理了尚食局,这些吃食都是乾清宫中的太监做的,可能不可口,却无毒。”
“唉,你瞧瞧朕,都瘦了啊。朕这几天,能吃上清粥小菜,都是过年喽。”
“保定侯莫要嫌弃酒菜微薄,等日后朕赐你国公世券!可否?”
朱祁钰直截了当的拉拢他!
梁看着皇帝,有些心酸。
他是当今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能有今天,全是皇帝的恩典。
梁跪在地上,无比郑重道:“臣不求世券,但必保陛下平安!”
“好!好啊!”
朱祁钰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潸然泪下:“有此忠臣护卫,朕今夜终于能安枕入眠了!”
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梁心里更不是滋味,皇帝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呢?
他离京前,皇帝还意气风发,他在天寿山上时就听说了皇帝得病了,但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啊,居然沦落至斯啊。
“陛下安心,有臣在,必保陛下无虞!”梁跪在地上动情道!
“来,来,坐下,陪朕喝一杯!”朱祁钰泪流满面,说话哽咽,也是好演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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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3章 爱妃,请正经点!把脑袋捧起来,轮流传递!每人一刀,轮流劈!
酒过三巡。
“保定侯,朕把安危付于你手,万望你切勿负朕!”朱祁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梁放下酒杯,跪在地上:“只要臣有一口气在,陛下便无忧矣!”
“好!”
朱祁钰拉着他起来:“拉拢城防兵丁,执掌兵权,一应用度,从内帑支出。”
“保定侯,朕知你心,想去宣镇建功立业,为国戍边,是朕拖累了。”
“不过,他日朕亲征漠北,必以你为先锋,让你在战场上名正言顺得国公之爵!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梁眼睛一亮,若皇帝因镇守京城封他公爵,他必然推拒,名不副实,容易陷入派系倾轧。可若能在漠北挣一个国公回来,便堂堂正正,光宗耀祖。
“谢陛下隆恩,臣一定在战场上挣个国公回来!”
又谈了一会,朱祁钰才放保定侯离开。
朱祁钰吐出一口浊气,城防攥在梁手里,二次夺门肯定不会发生了,可他们究竟筹谋什么呢?
“皇爷,保定侯出宫了。”董赐低声道。
朱祁钰看了眼堆积如山的奏章,瞥了眼董赐:“你是内书堂出身,应该懂些学问,把这些奏章分类,再根据奏章的内容,总结成一句话,夹在奏章里,做好了再呈上来给朕看。”
董赐眸露喜色,这是司礼监的权力啊。
“奴婢遵旨。”
“诏冯孝、许感回来,伺候朕安枕。”朱祁钰不信任其他人。
董赐身边也跟着原乾清宫太监姜显,两个人互相监督。
很快,许感风尘仆仆回来,跪在地上:“皇爷,奴婢招收了健硕太监162人,奴婢还在甄别其身份。”
“做的不错,都知监的架子要尽快建起来。那些太监要钱的要官的,统统满足他们,只要忠心可靠便可,用度从内帑里面支取。”
朱祁钰现在大手一挥,处处花钱,歪头问:“金忠可把里库的宝贝都当了?钱送回来了?”
“回禀皇爷,送回来一部分。”
“你先拿着用,不够的,朕再想办法。”朱祁钰也挠头啊,保护赋征收并不容易,还要维持东厂的摊子,他快把乾清宫、里库的东西都当光了,钱还是远远不够。
“奴婢必不负皇爷重望!”许感很清楚,别看皇帝挥金如土,其实都在典当皇宫的家底。
皇爷过的难,他知道。
这时,冯孝也回来了,伺候朱祁钰喝药。
这时,唐贵妃带着丫鬟进了勤政殿,接过冯孝手中的方巾,认真给朱祁钰擦拭嘴角。
“陛下,臣妾不请自来,还望陛下不要怪罪。”唐贵妃俏脸如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和皇帝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刚成婚时的快乐时光,她感觉到自己都年轻了。
“哼!”
朱祁钰冷哼一声,佯装寒声道:“朕还有政务要忙,贵妃退下吧。”
唐贵妃失笑,低声道:“臣妾伺候陛下沐鱼。”
登时,朱祁钰眼睛一亮:“冯孝快去准备热水,朕要沐鱼,贵妃留下侍寝。”
浴桶里。
“爱妃,朕这里有点痒,你帮朕抓抓。”朱祁钰舒展着身体,放松身心。
唐贵妃氤氲在水蒸气里,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玉手拿着方巾,认真地给皇帝擦拭身体,依言伸手去抓:“陛下哪里?”
朱祁钰顺势一带,把她整个人带入浴桶里,她惊叫一声,身体倒着扎入水里。
朱祁钰把她捞上来,唐贵妃张嘴吐出一口水,发丝黏在脸上,凌乱而又狼狈,和平时落落大方的模样大相径庭。
惹得朱祁钰哈哈大笑。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很没形象的苦着脸惊叫:“陛下,你又骗臣妾?”
“哈哈哈,朕好久没看到爱妃这般狼狈的模样,朕还得当初冻房花烛时,爱妃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的模样,好似比今天还要狼狈,哈哈哈!”
朱祁钰得意大笑:“爱妃衣衫湿了,朕帮爱妃宽衣!”
“不要!”唐贵妃想站起来,却被按住。
“爱妃这般出去,肯定会冻感冒的,宫中没有太医伺候,朕很担心爱妃的身体啊。”
朱祁钰三下五除二。
湿漉漉的衣服飘在水上,她如出水芙蓉一般,亮瞎双眼。
“陛下!”
她下意识遮挡,却又挡不住,只能抱住皇帝。
软绵如玉,朱祁钰环住她:“爱妃,不要乱动。”
“臣妾没有。”唐贵妃俏脸红透,她何曾这般戏水过,身体僵直,一动都不敢动。
“爱妃,都说了不要乱动。”
“臣妾真没动呀,陛下,你、你也不要动!”
“哦?爱妃希望朕动?”朱祁钰讶异。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