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么把朕的魏征给杀了!”
“杀了魏征,天下还有谁能劝谏于朕!”
“朕若成了昏君,全都是你马害的!”
“来啊!”
“把他大卸八块!”
朱祁钰余怒未消:“就算把他凌迟,也难舒朕心头之恨!”
“诸生!你们说,朕说的对不对?”
朱祁钰森冷的目光扫过宋瑛等监生。
咕噜!
宋瑛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和他一起当出头鸟的,死了两个了。
如果他不听话,下一个就是他!
他不止担心自己,还担心哥哥宋,宋是新淦知府,若此刻不站在陛下这边,他哥哥肯定要倒霉了。
“陛下!晚生谏言陛下,将马此贼大卸八块!”宋瑛咬咬牙,挺身而出。
其实和为商贾伸冤一样,稍微变一变言辞,就能站在皇帝这边了,脑袋就保住了。
“唉,朕刚才说的是气话,大卸八块是不是太狠毒了?”朱祁钰叹了口气,既当又立啊。
“晚生以为大卸八块,极为仁慈!”
宋瑛黑化了,当他看到陈秉中、罗崇岳的下场,他可不想步入后尘,所以愉快地当皇帝走狗了。
“晚生等请陛下将马大卸八块!”
监生们齐声高呼。
马眼皮子一番,晕厥过去。
这人怎么能一点立场都没有呢?
你们都是读书种子啊,大明的未来啊,怎么能没有立场呢?
“陛下,马吓晕了。”陈韶禀告。
“弄醒!”
陈韶踩着马的刀伤,马登时惨叫一声,醒转过来。
朱祁钰幽幽道:“大卸八块太残忍了,把刀给宋瑛,由监生们一人一刀,赐他个痛快吧。”
这叫赐个痛快?
马整张脸都绿了。
他就知道,他是陈循的人,皇帝抓到了小辫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当时还很天真,心存侥幸,这回知道了,挣扎是没用的,老老实实被皇帝杀了就算了,估计还能保住九族。
宋瑛拿着刀,浑身都在抖。
他杀了人,就和皇帝站在一条战线上了。
刺啦!
一刀下去,马惨叫一声。
后面的监生战战兢兢砍一刀,一个轮一个,谁也别想跑。
“传旨,近年来国子监学子惟记诵程文以备科贡,不知养贤为重。朕设提学,端身以先诸士,贵提调以警怠荒,督教官以修实政。但实际效果寥寥,朕心不悦。”
“即日起,清查国子监,弃年长论,以品学兼优为标准,并设旬考,每一旬便考一次,考试不及格者,勒退!三次考试不及格者,降格!即举人降为秀才,秀才降为白丁!”
“且,国子监扩招,全国官员,不分文武,子嗣必入国子监学习!不许以任何理由不入国子监学习,若有,一经发现,本人褫夺科举资格,其父致仕归乡,入商籍,九族不许入仕途。”
朱祁钰不允许以后再有人以监生为刀,来斩他。
他认为,监生闲得蛋疼管朝堂政事,就是没有考试,这回十天考一次试,逼着他们天天去学习,把脑子学傻了才好,看谁还闲得蛋疼,管朕的闲事?
顺便,他再把官员都圈进去,朕要把你们子女的前程,攥在朕的手里,朕说谁优,谁就是优;朕说谁差,谁就是差!
这道圣旨,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但朱祁钰不怕,一定要执行下去。
“陛下,马死了!”陈韶禀告。
后面排队的监生笑出了声,终于不用杀人了。
“不是还有罗高呢吗?接着杀!不许停!”朱祁钰不以为意。
他在思索,西华门的事情传到朝堂上,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朕还是落入了陈循的圈套了。
该如何破局呢?
这些监生,未必不可以再用用!
“皇爷,陈秉中还活着呢,用不用……”冯孝低声道。
朱祁钰摇摇头:“没必要,让他慢慢受着吧,活着比死还痛苦呢。”
“奴婢明白!”
冯孝压低声音道:“皇爷,东厂传来消息,林聪辞职归乡了,他已经乘坐马车要离开京城了。”
“快追回来!该死的林聪,想逃?没那么容易!”
朱祁钰大怒,林聪以监生为刀来斩朕,事到临头居然明哲保身,咋想的那么美呢?
“他若反抗,就砍了他家人!”
朱祁钰怒喝:“让东厂的人放开手脚去做,必须让林聪滚回来,朕要在勤政殿亲手劈了他!”
昨天脚可能是闪筋了,白天不太疼,码字还正常,结果晚上躺下就疼得受不了了,晚上疼得一夜没睡。
白天买了点药吃了,缓解了一点点,还是不敢动,不动弹还疼呢,只要动一下就疼得厉害。幸好是脚,手和脑子还没事,还能码字,哈哈,作者还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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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4章 汪汪汪!把陈循推入屎坑!和胡做政治交易!
“夫人啊,你就别叨叨了,本官这脑袋都被你吵炸了!”
林聪十分烦躁,他递交辞呈后未经批准便私自离京,是重罪,但他并非返乡,而是去城外的庄子住几天,钻律法空子。
“老爷,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入阁了,说放弃就放弃了?您的前程不要了,大儿子的前程也不要了?您究竟怕什么?要不我豁出这张老脸去,去求求娘家大哥,帮你说和说和?”
“个女人懂什么?别叨叨了!”
“本官堂堂宰辅都解决不了的事,你大哥一个芝麻官儿,能解决什么问题?岳丈遗留下的薄面,用了这么多年,还有谁买账?”
“好了好了,本官要是再厚着脸皮赖在内阁里,丢的就不是父子前程了,而是你我九族的脑袋!”
林聪推开车厢门,催促车夫,快点赶车。
他带着家人和钱财快速出城。
林夫人面露惊恐,泫然欲泣:“都说了不让你和陈循打对台戏,你非不听,这回惹事了吧!”
“够了!祸从口出!你想害死咱们一家是不是啊?快点闭嘴吧!”林聪心累。
却在这时,车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传圣上口谕!”马上的骑士疾呼。
林聪身体一软,栽倒到夫人的怀里,如丧考妣:“完了,完了!”
等林聪被带到勤政殿,看到殿门时,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这勤政殿有毒啊。
“林阁老来了?”朱祁钰的声音响起。
“陛下!”
林聪哭嚎着爬过来,嘭嘭嘭磕头:“求陛下开恩啊!”
“阁老说笑了,该是朕求阁老开恩才对啊!”朱祁钰阴阳怪气道。
一听这口气,林聪就知道完了,这条老命肯定交代这了。
“阁老好手段啊,逼着朕杀监生,自绝于天下!”
天子剑出鞘,朱祁钰擦拭宝剑,冷幽幽道:“朕和你比,实在太嫩了,被阁老玩弄于股掌之中啊,朕技不如人,自愧不如,服气了。”
“知道朕在想什么吗?”
“朕觉得这把剑太锋利了,这一剑下去,太痛快了,还是钝刀子好啊。”朱祁钰目光幽幽。
林聪身体瘫软,泪如雨下:“陛下啊,这不是老臣本意,老臣也被算计了!都是陈循,害的老臣,害的陛下!”
剑在颈上,他选择活下去。
朱祁钰眼睛一亮,林聪这是要给他当狗的节奏。
“林阁老,知道攀咬首辅,是什么罪吗?”
“你未经许可,私自离京,又是什么罪呢?”
“你轻飘飘一句,就让朕免了你的死罪吗?”
“林阁老!”
朱祁钰在给他机会,生和死,选择吧。
“老臣不是离京,而是身体不舒服,去城外庄子住几天,绝非擅自离京!更非攀咬首辅,说的都是实话、真话,老臣所作所为,都是陈循在幕后主使!”
林聪说完这些,见皇帝不为所动,他就明白了,皇帝要什么。
他不敢再废话了,罗通怎么死的,他历历在目,只能已头点地:“老臣愿意为陛下卖命,求陛下接纳!”
“嗯?”
林聪咬紧了牙齿:“老臣愿意当陛下的狗!”
“哈?林阁老在开什么玩笑?你够资格当朕的狗吗?”朱祁钰冷笑。
林聪直接就哭了,彻底放弃读书人的尊严:“老臣一心一意、孜孜不倦,就想努力成为陛下的狗!”
“想当朕的狗的人,如过江之鲫,林阁老是不是高估自己了?”朱祁钰偏偏不接纳。
朕的人设崩塌,是你一句当狗,就能挽回的吗?
“老臣有用,老臣可以帮陛下去咬陈循,老臣知道陈循的底细,能陛下的忙啊……”